《侠盗来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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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盗来如风-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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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如风道:

“钱老不必费疑猜,小子翻进去看看,就会一切明白。”

来如风走下青石台阶,稍加凝视,立刻来到一处绿瓦盖顶的墙垣边,只见他稍一拧身,人已翻过墙去……

他才刚刚双脚落地,立刻灰影连闪,四个大和尚的齐眉棍,已自四个不同方向,挑打而来,杖影劲急中挟着呼啸之声,端的不可轻视!

来如风大出意外,不及闪避,但他也不迎击,双脚一顿,立刻又拔身而起,一个空心跟斗,半空中,只见身下棍影电闪而过,撩起狂风阵阵……

于是,就在来如风二次落地的时候,他那支钢杖已拔在手中。

他不等四个大和尚围来,人早已迎上前去,呼喝有致中,发出杖棍的撞击声,扣人心弦;一片杖影下,此起彼落的哼咳,响彻行云。

来如风边挥手中钢杖迎战,边高声道:

“快找至仁大师出来,免伤和气!”

他的声音够大,也够清楚,但四人却没有一个响应,甚至渐渐围过来的十多名大和尚,也无人说话。

来如风开始有些冒火,他觉得这大相国寺的和尚们,也太不近人情,怎么可以一句话不问,半句话也不答,就举棍劈打,岂是出家人应有的厚道?

心念及此,立刻冷哼,道:

“各位这是以武会友呢,还是要来个不打不相识?”说着,手中杖一紧,但见一个杖花才现,他人已经弹跃而起,像飞天的一团幽灵般,来如风以无与伦比的快速身法,空中拧腰挺身,在杖花“咻”声不绝中,早闻得两个大和尚闷声丢棍,跌向一边。

来如风双脚落地,斜身回打,另外两个大和尚嗥叫着滚在地上……

当然,这些大和尚岂是来如风的对手!

四个大和尚才倒下去,一旁又过来四个和尚,也是手持齐眉棍,站在四个不同方向,眼看着就要攻上……

来如风急忙伸手,道:

“慢慢来,总得容在下把话说完再打也不迟。”

正殿大门启处,一溜的出来四个手持灯笼(奇*书*网。整*理*提*供)的年轻和尚,在这四个和尚后面,只见一位白眉白髯,身披黄金边袈裟的老和尚,急步走出来:

“退下!”他人未站住,早伸手阻住四个欲扑的和尚。

就在殿门台阶边上,老和尚炯炯双目望向来如风,道:

“施主何方高人,为何夜闯大相国寺!”

来如风一笑,收杖插回后腰,这才一抱拳,道:

“来的可是大相国寺至空老师父吗?在下来如风,与一位钱老爷子也才刚刚赶来,不以……”

宏声一笑,至空道:

“误会!误会!钱施主呢?快快有请!”

突听大殿屋宇一角的檐上,钱如土道:

“我的乖,见面先得一顿打,这大相国寺还是少来为妙!”

至空一招手,道:

“钱施主江湖神龙,快请禅堂一叙如何?”

又见那招八步游魂,钱如风双脚腾空踩行如飞,一闪而落在至空身边。炽天使书城

侠盗来如风……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至空一见钱如土跃落在身边,不由双手扶向钱如土的双肩,心领神会而又满面笑容的道:

“江湖上什么地方祸至无日,侠驾必及时雪中送炭而解倒悬,我佛有灵,大相国寺有福了。”

呵呵一笑,钱如土道:

“老禅师儿句佛语,有如一根捆仙绳,把我老偷儿捆的可够结实了,看来这次真得拚老命了。”

于是,至空叫各人退下,领着钱如土与来如风二人,来到后殿禅房。

钱如土与来如风边喝着茶,至空把几个时辰前石魁到此所说的话,讲了一遍。

钱如土放下茶碗,缓缓的道:

“欧阳壮领了那批魔头,一窝蜂全到了汴梁城,显见这大相国寺免不了一场杀戮,这事迫在眉睫,如何及时谋一良策,才是当务之急。”

来如风道:

“倒不如由我先出城去,看看能不能及时拦住杨总镖头他们三人。”

钱如土摇头道:

“拦住他们三人干啥,难道叫他三人躲藏起来?就算躲得一时,也不能解决当前的一场搏杀。”

至空叹道:

“一尊‘天竺佛’,不过是我佛门中的古佛,为唐时圣僧西天携回的圣佛,据老衲所知,那佛身上刻满经文,并无江湖中人传说的既有武功也有宝藏,为此拚命,真是不值!”

钱如土一笑,道:

“单就是圣僧唐三藏远从西方天竺国亲自携回的佛像,已是价值连城了,江湖中人自然皆想据为己有。”他一顿之后,问道:

“长安城附近的大雁塔,闻说是圣僧佛驾坐化之地,何以这‘天竺佛’不在大雁塔附近庙中,却流落在这大相国寺?”

至空双目微闭,缓缓道:

“当年大相国寺初建之时,在佛门中言,那是一桩极大的盛事,不少名剎宝寺前来高僧同贺,其中远从终南山来的一位九十老僧名叫宏道大师,亲手把一尊象牙雕刻的佛像,致赠给大相国寺,不久他也在这大相国寺圆寂了,但他在临去之前,才说出这是佛门盛传的‘天竺佛’,而他已自己拥有这‘天竺佛’五十年,一个行脚老僧,终不能把这无价之宝的‘天竺佛’也带于地下,所以他遍访全国各大寺庙,却认为大相国寺虽处在十丈红尘的中原,但却更能、也更容易发挥佛家精神,所以他才愿意把这‘天竺佛’赐赠这大相国寺。”至空一顿,自己喝口茶,又道:

“大相国寺的各项古物法器,都有其来历,有关这‘天蓝佛’的事,虽年深久远,但大致情形却是如此。”

钱如土笑道:

“原来如此,多谢大师释疑。”

来如风道:

“钱老,当务之急,全见你的馊主意了!”

钱如土大眼才一瞪,至空早哈哈笑道:

“这位想必就是江湖上传说的侠盗来施主吧!如果老僧没有眼花,施主这侠盗应改为侠客才正确!”

钱如土鼻子一“哼”,道:

“大师,你别给他脸上抹粉了,这小子三天不骂,就会上房子掀瓦,他可是标准的‘认钱不认人’,而又吃孙喝孙不谢孙的守财奴,这种朋友,也只有我钱如土才愿意吃亏上当的去交,除了我,天下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就拿我们交往这几年来说,就是这次长安城的望岳大酒楼,才认真的吃了他一顿,这还是他小子一狠心一顿脚,一捶胸,咬碎两颗大牙抖着手掏腰包请我这一次,这往后还不知何年何月才会请我老人家吃一顿呢!”

其实钱如土骂来如风“认钱不认人”,来如风并不否认,至空大师心里也明白,因为来如风的银子全来自黑道恶霸与贪官污吏之手,在来如风的心目中,根本没有把这些人当人,他当然只有认银子了,也因此,他从这些恶魔手中榨取银子,焉能言谢?

来如风一听,大叫天下知音难寻,朋友难求,双手拍腿抹脸,现出痛苦的表情,道:

“我最亲爱的钱老,时至今日小子才知道什么叫‘心碎’二字,小子侍候钱老有年,就差没有趴在地上叩头叫爹爹,想不到小子在钱老心中酎般的不是东西,也罢,等这里的事完结以后,小子高山修行去。”

钱如土手一抬,道:

“修行何必找高山,大相国寺不缺你一个人的饭。”

哈哈一笑,至空道:

“此地庙小就怕塞不下你来施主这座大神!”

于是,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 ※ ※

天还没有太亮,汴梁城小南门也才开了一半,招商客店的一个小二刚从茅房走到店门外,迎面一个老人,递了两张纸条,对他道:

“小二哥,这可是人命关天,你得快把这两张字条送入客房去,一张是送给姓勾的,另一张送给姓崔的。”

小二一听要闹人命,也不问明白,立刻把纸条拿了就往后面客房里跑……

还真灵光,也够快的,因为小二才把两张条子拍开房门递进去,两个房门同时跳出一个人来,只见勾熊提着裤子披着上衣,露出前胸黑呼呼的茸毛,黑猩猩一般的抓住小二道:

“人呢?”

另一房里,崔伟虎也一冲而出,逼问小二要送信的人。

小二一看这两个凶神恶煞,吓得直哆嗦,结结巴巴的指着门外面,道:

“一个骑马老头儿送的,前后没人,就他一个。”

勾鸿快步冲向店门外,街面上只有三几个行人,没有一个像小二说的骑马老人。

于是,勾鸿把纸条给崔伟虎看,两张纸条上写的是;

“快回去吧!傻小子们,来如风那小子就在这三几天去抄你们的老窝了,骗你不是人!”

两个人回转房中,也许是在商量,但勾鸿与崔伟虎两方的人,有个共同观点,那就是来如风既不在汴梁,他极可能又在打两个地方的歪主意。

其次,两家全为报仇而找来如风,至于“天竺佛”的事,自觉已无力量与欧阳壮一较长短,何必心惊胆颤的等着夺取“天竺佛”?趁早打道回府,以免窝破、蛋砸,鸟飞而完蛋!

勾鸿老婆勾大娘最是相信,因为她亲自领教过来如风的“绝世高招”,如果他知道石板坡勾家的主力不在,她相信来如风绝对会趁机蹈虚,大捞一票。

当然,平乡崔家堡这时候也是个秋蝉脱皮?空架子,几个女流领着一群饭桶,哪能经得起来如风的折腾。

就在“飞天蜈蚣”欧阳壮走拙房门要去方便的时候,五匹快马,早已备好鞍拴在店门口。

勾鸿与崔伟虎一见欧阳壮走出店外,立刻把情形细说一遍……

欧阳壮一听,哈哈大笑,道:

“这他娘的算不算是调虎离山之计?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送信老者必然就是钱如土那个老偷儿,咱们江湖上跑的人,会上这种当?”

崔伟虎与勾鸿二人对望一眼,也觉得欧阳壮言之有理。

突听二门口的勾大娘沉喝道:

“欧阳堡主,如果条子上写的是来如风去烧你那石头堡,宰你的一家老小,你还要不要等着得到‘天竺佛’以后再回赤阳城?”

“飞天蜈蚣”欧阳壮一怔,不由怒视勾大娘,觉得这勾大娘实在可恶!

勾大娘当即又道:

“如今的局面,已是离鞭绞脖子?各自顾各自了,当家的,还不快填饱肚皮同三弟上路?”

勾鸿有些怕老婆,勾大娘一声喝,他人早已到了前面店内,拾起桌上的大白馍就往毛嘴巴塞……

崔伟虎一看这情形,也与崔志虎二人同到前面吃起来。

等到所有的人全起来,大家才知道石板坡勾家与平乡崔家,五个人全走了。

“飞天蜈蚣”不由大骂这两批人没有见识,也没有脑筋,更骂到钱如土十八代老祖宗……

这原是黑道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欧阳壮自诩,必能一战而竟全功,却不料十四骑离开石头堡,绕道长安而到汴梁,已经只余下八骑,这对欧阳壮的气势上,不能不说是巨大的冲击,而冲击的结果,就是一不作二不休,准备大干一场了。

这天过午,欧阳壮又派出石魁,前往大相国寺打探,石魁欣然受命。

当夕阳斜照的时候,也是这大相国寺游人如过江之鲫的时候,因为大相国寺正是汴梁城中最热闹的地方,秋阳西下?而天高气爽,不少游人来到这里游览大相国寺。

石魁一直到了后殿禅房中,不料正遇上至空与钱如土二人在闲话家常。

钱如土一见石魁到来,当即笑指石魁,对至空道:

“白吃我西瓜的人来了!”

石魁上前见礼,双手抱拳,道:

“钱老前辈可真会搬弄是非,闲话一句,就把石板坡勾家与平乡崔家两方面的人全支走了,真是高招!”

钱如土咧嘴一笑,道:

“那是他们聪明,因为来如风那小子本来就是去他们老窝折腾去了,要知道姓来的那小子可是和稀泥巴老手,对于他小子的这种作风,有时候连我也觉着寒心!”

石魁一听苦笑,不再多说,因为他知道,如今自己处在这种夹缝里,大概只有自己才对自己信任,而欧阳壮对自己,也只是利用,想成为他的心腹,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自已是有为而为之!

也就在石魁把消息又传报欧阳壮,“天竺佛”尚未送到这大相国寺的时候,平乡崔伟虎与崔志虎二人,正快马加鞭的冲向平乡镇的崔家堡。

而石板坡勾家庄的勾鸿与勾熊,却与勾大娘三人奔许昌,西去南阳而回石板坡,但谁也想不到,就在当天下午,三人尚未驰到黄河岸的时候,就在一个大沙丘附近的官道上,正好遇上迎面奔驰而来的杨刚与至仁至善三人。

勾鸿认识杨刚,连勾熊也知道,杨刚身旁的两个大和尚必是大相国寺里的两大护法。

只见其中一个大和尚,背上黄缎包里牢牢的绑着,三人心里全明白,那必然是“天竺佛”无疑。

宝物当前,岂肯错过,否则,必是寝食难安而终身遗憾!

杨刚一看是石板坡勾氏双凶与勾大娘,原本还摸不清对方目的,只知这勾氏兄弟桀傲不驯,全是黑道骄狂跋扉的人物,本想扬手打声招呼,大家各奔前程,却不料勾鸿一紧马缰,座下黄骡马打横勒住,三骑正好挡住杨刚三人的去路!

勾鸿马上打个哈哈,敞着他那既粗又哑的刀磨石音调,掺杂着嘿嘿笑声,道:“杨总镖头关了四方镖局的大门,却仍然保着两个大和尚在道上走,你这是换汤不换药,仍在干着老本行嘛!”

杨刚淡淡一笑,道:“勾老大把话说反个儿了,杨某这是换药不换汤啊!”

勾鸿道:

“此话怎讲?”

杨刚捋髯一笑,道:

“过去杨某人替人保镖,为的是嫌取银子,如今却没有指望赚取分文。”

勾熊冷冷笑道:

“姓杨的,既然你已经不千保镖,老子劝你一边站着凉快去,别挡了大爷们的买卖。”

杨刚哈哈一笑,道:

“光景可是要打劫和尚了?”一顿又指着至仁至善二人道:

“三位看上两位大师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了?”

勾鸿戟指至仁背的黄缎包袱,口中流涎的道:

“把那东西留下来,当然,如果大和尚聪明的话。”

勾大娘也尖叫道:

“你们还不知道呢,石头堡的欧阳壮与久不出世的米长风等,七八个人,全在汴梁城中等你们呢!所以说与其在汴梁被夺,何不在此卖个顺水人情?”

杨刚冷哼一声,道:

“三位可是指的‘天竺佛’吗?”

勾鸿夜枭般狂笑,道:

“娘的,就是那玩意儿?”

勾熊马背上抽下泼风砍刀,迎风一抡,“咻”的一声,人已随着劲风啸声,翻身纵下马来……

勾大娘更是一抖头上乱发,手握钢刀,泡肿的双目,眯成一条缝,她那酷似猪唇的大嘴巴,被她笑裂成一弯新月一般,扭着大屁股,向至仁包抄过去,光景是在打至仁背上的黄包里的主意。

当然,这时候他们绝对把来如风去抄他们老窝这码子事,拋向一边,先夺了天竺佛再说,因为三人全把这种机会,当成了天赐良机。

至仁至善双双跃下马来,念珠已取在手中……

杨刚身子突然腾空而起,他人称“金刀太岁”,黑道上还真没有儿个愿意招惹他的。

就在他落下实地,面前早有一人挡住他的去路,正是勾老大,只见他毛脸上的笑意比哭还难看,翘嘴巴咧道:

“总镖头,老子早就想掂掂你这位金刀太岁的份量,娘的,四方镖局只卖石头堡欧阳壮的账,而使得欧阳壮老儿抽成吃红,与你坐地分赃,却不把石板坡勾家庄放在眼里,今日正好兜上,新仇旧恨,就在此一次清算了吧!”

杨刚冷冷笑道:

“四方镖局大门开着,也许杨某不愿得罪你们,但如今镖局大门一关,自是不再论是非讲道理,提古道今的没完没了,大伙豁上一拚,手底下见真章便了!”

泼风砍刀一抖,勾鸿狂笑道:“很中听,也有道理,几句真心话全表明了心迹,我赛李逵总以为普天下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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