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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天生神将恨铁不成钢地指出，“如果cv和staff用同样的马甲，任谁都会看出这游戏的制作班底单薄到刚凑够一桌麻将的程度！兵微将寡就要用空城计——我们多开马甲以为疑兵，这样顾客才看不清我们的底细！”
“那么……”蒋玉成有点汗颜，“你为什么要起红月狄安娜这个马甲呢？”
“这是卖萌用的！”神将大言不惭地声称。
“啊？”
“到时候在现场，我和奈奈可以以声优的身份进行推广啊！——你见过有契茶店里的妹抖叫什么枪骑兵，掷弹兵之类的名目吗？”
“当然不行啦……那不就搞得好像龙骑兵（注1）一样吗？”蒋玉成承认道，“那样的话，在cv表里写上神巫奈奈的名字不是更好吗？让小琪直接以神巫奈奈的身份在现场进行推广……”
“那样不就变成了神巫奈奈的握手会了吗？！”余宝晨大声指出。
……不对！……这个原因应该是次要的——现在蒋玉成觉得，不管是海报的设计也好，cos服的准备也好，还有那么卖力的表演也好，余宝晨应该是无法忍受奈奈人气爆棚而自己受到冷落的这个事实——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坚决反对小琪以奈奈的身份出现……
她不是要打倒奈奈吗？如果把战场拉到妹抖的竞技上。她的胜算会高一些吧！
“让您久等啦！”这个时候，余宝晨也从便利店回来了——现在还没到本市最热的时候，不过忙活了一阵之后，蒋玉成也觉得有点口渴。需要补充一点水分和养分了。忙活了一阵子的蒋玉成和小琪一起接过了饮料——什么都没干的珊珊也得到了自己的东北大板儿。
现在漫展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摊主和各路coser已经来了不少。漫展一共有几十个摊位，蒋玉成要面对的竞争对手倒是为数不少——但是转念一想。大部分摊位都是二道贩子，并没有多少有特色的东西，更遑论原创作品了。而仅有的一些原创作品里，也几乎全都是画集啊cd啊之类的东西。并没有其他的游戏产品。这样看来的话，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同等量级，市场定位相同的竞争对手。
漫展的观众入场并没有什么统一的组织——所以现在已经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人进来闲逛了……这些人看起来应该都是本校的学生。就像蒋玉成所预计的那样，他们几乎都带着平板，也就是都可以成为自己的目标客户。
在大批人群进场之前，摆放完场地的蒋玉成总算是暂且得到了休息的机会——“狄安娜，把椅子搬过来~~~~”
“嗨~~~~~”
“把格瓦斯给我~~~”
“嗨~~~~~”她还知道把瓶盖拧开了递过来……
蒋玉成一屁股坐了下来。美美地喝了一口冰镇的格瓦斯——现在他已经想明白了：管她是天生神将还是比利van様，反正自己现在有“特权”，当然是不用白不用啦！余宝晨这家伙既然想好好地cos到位，那自己当然也应该充分地扮演好“主人”的角色。让她有些事情可忙才对嘛！
一边这么想着，蒋玉成又仰起脖子，准备把格瓦斯喝干——这时却劈头盖脸传来一声厉喝，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饮料洒在地上：
“胖燃料！你原来在这里！”
都已经是在一起相处两年的老基友了，王老师的声音，蒋玉成直接就能反应出来——同寝室的牛牛也跟他在一起，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啊，你们也来了啊！”蒋玉成应了一声——今天正好是周六，这些死大们自然百无聊赖，不是在寝室打游戏，就是欣赏爱情动作片，难得学校办了这么个活动，有许多萌妹子可看，还不用花个门票费，当然要来凑个热闹了。
“哦~~~~这下还看你怎么狡辩，你这个叛徒！”fff团资深团员王老师义正言辞地怒斥着现充蒋玉成，“就在我目视可见的范围内，就看到了妹抖两只，萝莉一只！你小子，还越玩越高端了啊！”
“ご主人様……”余宝晨赶紧带着一脸求饶的笑容，凑上前去，“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您这么纠缠旦那様，狄安娜会很困扰的啊~~~~~~”
也许有人会以为她这是想要帮忙，但是蒋玉成立即就发现，她这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听了这话，王老师愈加怒发冲冠，嚎叫起来：“不行！今天非烧了你这个燃料不可！——凭什么让我的狄安娜酱做到这个地步？！”（“我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蒋玉成吐槽道）
牛牛也感到奇怪了：“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狄安娜酱到底是谁啊……”
“这是那个别摸我女啊……”蒋玉成提醒道。
“啊？！”王老师开始回想道——“我记得那个别摸我女，是短头发的啊！”
“那个……”余宝晨好像不太好意思地梳理起了自己的黑长直来，“这个是旦那様的强烈要求，所以狄安娜也只好照办啦~~~~~~”
“马…马萨卡……”王老师已经彻底崩溃了——“光知道有自带干粮的五毛，却万万没想到还有自带别摸我的妹抖啊！”
这个时候，最好把这两个人丢给余宝晨来应付——有了之前的经验之后，蒋玉成当然能分得清主次：现在，对于他来说，更加应该注意的人，显然是小琪才对……
“小琪啊，你也试着跟顾客们打下招呼吧……”蒋玉成说道，“既然都来了……”
“我可不擅长搬凳子端茶倒水，也不会什么取悦宅男的技能……”小琪很不满地说道。
“哎呀，不用端茶倒水，也不用取悦什么的啦……”蒋玉成连忙安抚道，“小琪你只要像平时那个样子就可以啦！”
毕竟，像余宝晨那样的怪物，是很少见的嘛！后半句蒋玉成并没有说出来……
“我~~~我还会回来的！”临走的时候，王老师还这样威胁道——“胖燃料，你可绝对不要对狄安娜酱做什么啊！不然的话我可一定要烧了你！”
总算是走了……蒋玉成松了口气——诶？不对！！！蒋玉成一下子想起来，自己竟然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自己刚才怎么没有向他们摊牌点业务呢？！要是他们买了，自己今天不就开张了吗？！但是，蒋玉成转念又一想——好像这样卖出去的东西，感觉有点“没用上真本事”，是托人情走后门办成的一样……
学校里办的漫展，虽然场地和时间会受到一定的限制——但是有一点还是比较好的：因为学校领导当然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来浪费自己双休日的时间，所以惯例的开幕式啊领导讲话啊之类的项目，都是完全省略掉的。上午九点钟，漫展终于正式开始了——来的人立即就多了起来……很多人都是趴在寝室的窗户上一看，“哎呦？！这么多人？！”便来凑凑热闹……
在漫展上出售的东西，除了本子、画集之类的宅物之外，临界动漫社官方还会推出一些奇特的小道具来出售——比方说，一个写着字的塑料小箭头，上面带着架子，可以夹在头发或者衣服上。这样，大家就能看见，一个个箭头指着人的脑袋或者肩膀，写着“萝莉控”、“抖m”、“绅士”、“人妻”之类的字样……
“旦那様~~~旦那様~~~~”余宝晨一惊一乍地跑了过来。“狄安娜也买了一个夹在头上呢，旦那様觉得合适吗？”
夹在余宝晨黑长直的头顶，和女仆发饰平齐的，是一个写着“中二病”的箭头。
“嗯——合适！合适极了！”蒋玉成发自肺腑地点头赞扬道——没错，恐怕没有第二个标签能如此准确地形容余宝晨的本质了！
不过，这样的对话听上去好像还是一样地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样子……
注1：“我们尊敬健壮的女养畜人的那种龙骑兵式的步伐，特别是她们的拳头；我们给予围在她们结实的腰部的那些翠绿和火红的方格纹衣服以应有的评价；我们尊重那些从她们的颈子一直拖到脚跟的无可非议的平面，它使她们从后面看上去就象一块发着五颜六色的花布的木板！”——出自恩格斯《从巴黎到伯尔尼》
第三十七章 漫展开始（三）
到上午九点半的时候，往来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尽管这个漫展是由人大临界动漫社跟实验中学几个学生社团联合举办的，但是面向的人群也并不仅仅是人民大学本校，以及实验中学这一带的学生。事实上，这个漫展在整个本市，乃至整个东三省地区都可以算得上是小有名气，不光是学生，还有很多本市其他地区的宅男宅女们也会慕名前往人大来参观这个漫展……漫展本身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开幕时间，主办方仅仅是规定申请展台的社团入场的时间最晚不能晚于九点罢了。根据往届的经验，一般情况下在九点到十点的时候，人流量会逐渐开始增加，十点之后会保持在较为稳定的高峰值。
果然，上午十点钟左右，人声开始嘈杂了起来——宅男们彼此放肆地大声交谈，评头论足，蒋玉成也能偶尔听清楚他们的只言片语：
“我看，这大青果是药丸啊！”
一个戴着沙漠迷彩军帽的青年高声说道。
“现在这年头，公知大v一个个跳得欢，自五却被塞了抹布——新领导班子也就那么回事。这次要是能把李大屁眼之类的送去捡肥皂，我就请大家吃烤鸭！”
在旁边，有一个一脸褶子的圆脸中年人——他脸上的褶子似乎都拧到一块了。
“那行啊，你到北朝去立个字据吧！……”
漫展的一大看点便是各式各样的coser——有些coser算是带有来表演的性质的，可是也有一些人，是纯粹自娱自乐的：他们来漫展只为玩玩，为了增加乐趣所以装扮起来——就像是11区妹子穿浴衣逛祭典一样，求的就是个气氛。这种coser质量一般都不会很高——不过这些人自己也不在乎。比方说，你看那个穿红色紧身衣。戴着棕色假发的胖子——凭服饰大家都能看出他这是在扮演明日香，但是这“明日香”也忒农业重金属范儿了点……看这家伙，五大三粗的样子，至少得有二百斤吧！
“你们这是卖的什么啊？”这位农业重金属明日香好像还对蒋玉成他们的摊位挺感兴趣的。
如果是在s1外野上看到了这样的桂珍。蒋玉成肯定会高呼“瞎了狗眼”。但是现在毕竟人家这是自己的潜在顾客，蒋玉成肯定得像余宝晨一样。摆出一脸营业用微笑：
“啊，您好，我们这个是……”这时候，蒋玉成突然觉得。对方这张涂抹得唇红齿白，然而满脸横肉的面容，看起来格外地眼熟——“诶？！”蒋玉成一下子认出了对方，“林深河……——林警官！”
“啊？！”对方似乎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我蒋玉成啊！见义勇为那个……”蒋玉成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林警官您也玩这个啊！”
“不，不是……我……”林深河赶忙用手牵过双马尾之一，遮住了脸。“你……你认错人了！”
“哎哎！！林警官您别走啊！”蒋玉成着急地喊道，“来照顾一下我们的生意啊！”
看着落荒而逃的林深河，蒋玉成不禁暗骂自己实在是太心急，太沉不住气了——就算真认出对方。起码也得先把对方忽悠上钩再说啊！
当然，会场上一样也有比较敬业的coser——只见有位仁兄穿着一身星际兄贵的装甲，在会场里走来走去，很是显眼。现在还没到盛夏，但是天气一样也不算凉快。在这样的塑料罐头里闷着，想必应该是很热吧！蒋玉成看了看余宝晨，顿时一下子明白了——原来她穿得这么凉快，也是有这样的用意的啊！
摊位这边，演示用的笔记本在反复播放着珊珊亲自制作的游戏op，余宝晨热情得如同公开便所一般，但是就算有这么诱人的妹抖在，很多宅男也都只是远远地看着，并不实际地凑过来——反而是一些妹子，很开心地跑过来，要求跟余宝晨合影。
这样一来，似乎cos也没有对营销额产生预想中的促进作用——半个小时过去了，蒋玉成他们还没有卖出自己的第一份游戏拷贝。摊位的人流量倒是不少，很多人也都像蒋玉成预想的那样带着平板来拍照或者联机——但是围观群众挺多，真正掏钱买下游戏的却一个都没有。
“请大家支持原创《地铁201x》！”珊珊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吆喝道——对于珊珊自己来说，她已经是很努力了：至少蒋玉成他们几个都可以清晰地听到珊珊的声音。不过，这点音量，对于嘈杂的会场来说，就像是扔进大海的石子一样，毫无反响……
“你们……这是在卖什么啊？”总算有一个看起来好奇的人来问了——蒋玉成正要回话，却看见余宝晨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嗨~~~~ご主人様！”余宝晨的脸上还是挂上了标准的营业用微笑，“我们贩售的是原创的同人游戏《地铁201x》！”
看着摊位上的二维码，蒋玉成不禁觉得有些心虚——没错，通过数字化发行的方式，他们的的确确规避了游戏介质的生产这个主要的成本来源，也让他们完全不需要面对库存积压啊，卖不出去的游戏的处理啊之类的，同人社团常见的棘手问题。但是，这个方法看起来好像也并不是无懈可击的——就算现在数字发行的方式已经非常常见了，而越来越多人的电脑上也开始不再有“光驱”这个落后于时代的硬件，可消费观念的转变，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这可是由狄安娜自己倾情献声，参与制作的哦！”余宝晨还在对那个潜在的客人施展着卖萌攻势，“还请ご主人様务必要多多支持哦！”
“这个……价格是多少？”这位“ご主人様”好像有点心动了。
“标准版30元哦，”余宝晨回答道，“ご主人様难道不觉得这个价格很便宜吗？”
这年头，30块钱确实不算是特别贵的价格——相对于其他摊位出售的那些动辄三位数定价的宅物来说就更是良心价了。可惜。这位“ご主人様”似乎还是有点不太满意：
“贵倒是不贵……就是连个实物都没有，看起来也太……”
“哎呀呀，ご主人様的意见，狄安娜可是不能苟同啊……”余宝晨还是穷追不舍。“您看呐。我们给您的这个数字版，您现在就能下载下来开始玩（她指了指宅男手中的平板）。换成塑料片的话，就只能干看着喽。而且塑料片什么的，很容易丢掉或者坏掉啦……”
余宝晨说的话倒也并非单纯地推销——事实上作为一个平板游戏，非要弄张安装光盘本来也是十分蛋疼的举措。毕竟平板根本就没有光驱。读不了光盘……不过余宝晨说了半天，最后还是带着笑脸把这第一个潜在顾客给送走了——生意也没做成。不光是余宝晨自己，就连蒋玉成都有点觉得要为她惋惜了——这第一个生意，怎么看都是差一点就要做成了的样子啊！就这么失败了，真是太可惜了……
但是，余宝晨的脸色都没变一下，就活泼地找上了下一个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