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闲云轻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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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闲云轻似梦-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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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经过精心的培养,加上柔和的阳光,衬得如春天般明媚。绕过花团锦簇,躲进林荫小道,穿过幽兰小径,见一亭子立于幽兰径尽头。亭子上挂满了纱帘珠帐,到有闺阁女子的气息。白苑杰三步并作两步,在亭子的不远处停下,作了一揖,“在下灵渊国白苑杰,拜见瑾娴公主。”

    半响,女子掀起帘帐,一婀娜女子出现在眼前。她轻启朱唇,作一请势,“王子多礼了,请进亭坐坐。”待白苑杰坐下,暖玉为其湛上一杯茶,才慢慢说来,“王子殿下,我并非瑾娴公主,乃是公主的贴身丫鬟暖玉。”

    “王子殿下觉得这茶和这园中之景如何?”

    “甘甜清雅,醇香浓郁,称上园景,确实是一大享受,难怪公主约我到幽兰小径。可现在这个时辰,怎么这会儿不见公主人影?可是公主有什么急事,不能前来?若是如此,我就不打扰公主殿下,还请暖玉姑娘替我向公主道谢。”白苑杰将茶杯放下,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王子殿下。”暖玉将白苑杰叫住,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边,“其实公主……王子殿下,你随我来。”

    离开幽兰小径,拐进一个洞门,又走过一花园,视野渐渐开阔起来。只见一开阔的平原,旁边有一湖泊,湖边种着几株垂柳,不见一人。没走多久,就听到一阵嘈杂声。“再快点,多丢点,快拿箭……”定睛一看,一女子正拿着弓箭射着丢起来的草盘,箭箭中地,十步之内箭不虚发。白苑杰不觉鼓起掌来,“姑娘,好箭法。”女子转身,却不知何时,暖玉已经站在她的身边,想那女子一定是瑾娴公主。

    “没想到公主箭法如此了得,天元猎奇的优胜非公主莫属。”谁知得来瑾娴的冷哼,看也不看的就离开了。白苑杰杵在那里良久,不知怎么得罪了这个公主。“你不走吗?和我一起去逛皇宫吧。”瑾娴把弓箭递给一旁的侍卫,回头对着白苑杰说,便不顾白苑杰的反对,就转身离开。

    “殿下,这瑾娴公主到底是怎么了?不是把殿下丢在一边,就是冷言相对,她是瞧不起我们灵渊国吗?”牧之实在是受不了瑾娴的态度,抱怨了一句。

    “牧之,不要乱说话,会惹大麻烦的。”说完,便随瑾娴逛皇宫去了。

    富丽堂皇,精巧别致,乃皇宫之态。九曲八折,峰回路转,皇宫之大又岂是一时半会能赏完。一路上,瑾娴遇花而笑,玩弄飞鸟,用石子拨弄水面,偷摘果子,不像一个公主,娴静中带着一点调皮,非冷酷无情之人。

    “殿下,不打不相识,刚刚多有得罪,先自罚酒一杯。”说着,一杯浊酒一饮而尽。

    “公主多虑了,比试本来就没有人情可言。若是公主手下留情,就没有这么精彩的比试了。公主有如此本领,佩服佩服。”白苑杰一饮而尽,想到刚刚的比试,点到为止,酣畅淋漓,“今日之事,是我对不住公主,也难怪公主冷言相向。若不是我耽误了时辰,让公主等了良久,也不会……”心想,这个公主不似其他贵族一般矫揉造作,真真实实,倒有点像他,有志同道合的感觉。

    “殿下,今日雅景,就不要说这些无谓的话。若是有心,陪我多饮几杯。”

    刚刚公主在围场上突然向灵渊王子出手,暖玉的心就系在弦上。他们的每一个动作,凶险至极,看得出公主是动真格的。想到太后要是追问此事,相亲变成了比武,就有大麻烦了。好在灵渊王子不介意,现在两人酣畅对饮,氛围融洽。她可算松了一口气,瞧见湖中有一对水鸢,“公主,你瞧湖中的一对水鸢,他们多恩爱。”

    瑾娴走到桥头,冷哼了一声,“暖玉,他们可不是一对。”又回转身去,“殿下,你说是吗?”

    “成对的水鸢在一起时喜欢鸣叫,可这对水鸢,呆在一起,却冷若冰霜。”白苑杰放下杯子,细细地看着那对水鸢。

    “心意不在对方,又何来恩爱之说。殿下好学问,这对水鸢确实是临时的夫妻,我敬你一杯。”几杯下去,瑾娴问道重点,“殿下,恕我冒昧。刚刚在赏玩时,殿下一直在寻思着,可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在找什么人?”瑾娴特意在人字上面加重了语气,可谁知“啪”的一声,白苑杰的杯子碎了一地,“公主,我长在灵渊国,怎会缺东西,只是在寻思一些私事。”

    瑾娴放下酒杯,微微一笑,“经过刚刚的比试,我觉得和殿下颇有缘分,以为高山流水之情。本想帮殿下一把,可没想到殿下当我是外人。”

    “不,公主你误会了。这我该从何说起,我确实是在找寻一位姑娘,她是白某生命中的挚爱。”白苑杰哀叹一声,还是将那陈年往事说与瑾娴听。

    白苑杰与凤鸣的因缘还得从十年前说起,天佑王朝强大,各国都愿与之相交。当时,灵渊国国王与王妃带着他们宠爱的七王子白苑杰来天佑王朝,借游玩之名,商讨两国未来之事。博仁帝在风景最美的桃云小憩招待他们,白苑杰见到了小时候的凤鸣。那时候的凤鸣穿着一件藕粉连衫裙,梳着一浅云鬓,甚是好看。他不敢直视凤鸣,脸烧的通红,躲在自己母后身后,悄悄地窥伺着这个女孩。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他发现凤鸣的眉尖总是蹙着的。大人的话太多,自己又不懂,瞧见凤鸣早已跑到桥边逗着湖中的小鱼,也想和她游玩,便小声地对母亲说:“母后,我想去玩会。”

    母亲温婉,父亲严厉。父亲听言,当即就瞪了他一眼。白苑杰只好退到身后,谁知母亲拉着他,向他父亲使了一个眼色,温柔地对他说:“明轩去玩吧,不要跑太远,待会母后找不着你。”白苑杰懂事地点了点头,又带着害怕的眼神望了父亲一眼,便愉快地跑向凤鸣身边。白苑杰小心地靠近凤鸣,拿出灵渊国的琉球珠。琉球珠五彩斑斓,每个小球中都有不同的图案,甚是好看。白苑杰叫了她一声名字,她回头瞧了一眼,谁知白苑杰又脸红起来,这种病症连带他说话都吞吐,“你好,我……我是……白苑杰。我这里有琉球珠,我们……可以一起……玩,我可以和你……做……朋……友……朋友?”说着,他退退缩缩地把琉球珠递到她面前。

    可正遇上凤鸣生气地时候,凤鸣一拍手,将他的琉球珠打落在地。“我不接受胆小鬼的礼物。”冷哼了一声,又转过头去。

    “我不是胆小鬼。”白苑杰不符这个称号,马上辩解。

    “你就是胆小鬼,要不,你怎么会躲在自己母亲的身后,连大气也不敢喘。”凤鸣见有人敢反抗她,站起身来,指着白苑杰,“要不,你就是个黏着母亲的跟屁虫。”凤鸣特意在最后三个字上面加重了语调,还不忘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才不是胆小鬼,我能射杀一只猛虎,父皇都夸赞我是个勇士。”白苑杰不服气,借着这股执拗,竟和她吵了起来。不知哪来的勇气,他越走越近,竟抓住了凤鸣的胳膊。只见她的脸腾得变红了,尖叫一声,“不要碰我”,一把将他推进水中,不留情面。后来再遇见她,是在博仁皇帝为灵渊国准备的厢房中,只是那时他躺在病床上,她哭得梨花犹带雨地站在床前。

    “你来干嘛?”白苑杰见她,又羞又气。见凤鸣害羞,气凤鸣莫名其妙地把她推入湖中,险些淹死。转过身去,不理会她。

    凤鸣没有做声,只是莲步轻移,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床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会游泳,天佑王朝每个孩子都会游泳。对不起,这些珠子我找齐了,我留下一个当作你的礼物,其他的放在床边。”凤鸣又走到书桌前,写了几行祝愿的字,“你一定要好起来,要不然,依你差劲的身体,我还会把你推到湖中。”说完,便急急忙忙地跑开。

    待脚步声停止,白苑杰转过身,摸着擦拭干净的琉球珠,心不觉软了。他起身去看留下的几个字,竟是天佑最高祝福,心中已原谅她**分。之后的几日,凤鸣每天都来,还带上她的小玩具分享。两个孩子渐渐地忘记了那日之事,感情也好了许多。

    一次,凤鸣偏要在白苑杰的房间里练习书法,硬生生地将博仁帝关在门外。白苑杰趴在桌子上,时而欣赏着字体,时而仔细地看着她写字的神态。凤鸣的姿态印在白苑杰的眼中,越发地觉得好看,竟不觉说出口来,“你写的字真好看,和你一样好看。”凤鸣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马上推开白苑杰,“你胡说什么,我的字都是父皇教出来的,父皇的字才好看呢。”说着,凤鸣的眼神里又是敬佩又是喜悦,“说来,我还没有见到明轩写字。”

    “我不会写字。”白苑杰坚决地回答。灵渊国崇尚武力,父亲对他的训练不敢松弛。虽有学堂,但白苑杰害怕舞文弄墨的东西,更是没有好好地学过书法。

    “那我来教你。”凤鸣喜出望外地说。

    白苑杰往后退了两步,连连摇手,“不不不,我从来没有练过字,一定很丑。何况父皇要我每天要练武,没有时间练字,会叫你失望的。”

    “不行,你一定要学。每天练武有什么好玩的,打打杀杀,最讨厌这些了。”凤鸣似是埋怨的语气说着。

    听到凤鸣说自己最喜爱的东西认作厌恶,他心凉了一大截,感觉离凤鸣很远,“可父皇……”

    “我听父皇说了,你是灵渊国未来的第一勇士。射杀猛虎真有其事,所以我收回上次胆小鬼的宣言。可有了勇,没有智是不行的。”说着,端起砚台,放在白苑杰的面前,硬是让他拿起笔来,“父皇说,字如人,人如字,不可虚废。人要顶天立地,屹立于天地之间而不动声色……”

    两个小家伙在浓重的笔墨味中入睡,小脸都被墨水洗了一遍。

    半个时辰后,白苑杰从睡梦中苏醒。他侧过头去,就瞧见旁边躺着凤鸣。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瞧见凤鸣的睡脸,恬静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粉嫩娇艳。不知心中有何悸动,他头一次产生了接近她的念头,竟用手抚摸着凤鸣的小脸蛋。谁知凤鸣很快就有了反应,他迅速地收起手,慌张地闭上了双眼,假装睡觉。

    凤鸣手指揉着惺忪的睡眼,见到白苑杰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墨点,尤其是变成了小花猫,她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又从身上掏出一方手绢,轻轻地擦拭白苑杰脸上的墨点,“你的脸都花了。”

    白苑杰被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惊住了,久久才回过神来。截住手帕,不想碰到了柔软的手指,脸上起了一层红晕,立马转过脸去,“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自己又看不见墨点在何处,胡乱弄上一番,反而会更糟,还是我来吧。”凤鸣偏过头去瞧他,见他的脸烧的通红,又是一笑,“你的脸红的厉害,不会是害羞吧?难道,你喜欢我不成?”

    听到凤鸣这么大胆的话,红晕慢慢升起,直至整张脸都红透了。他的心跳的厉害,感觉已经在喉咙间了。他吐字不得,断断续续地说:“才不是,我……我只是……对,屋子太热了。”

    这会,凤鸣笑得更欢了,白苑杰的心事太好理解,都写在脸上了。她把白苑杰拽过身来,“既然你不喜欢我,那就把手帕给我,我来帮你。”不久,白苑杰的小脸复原了,凤鸣下了床,冲白苑杰笑了笑,“刚刚你有好好地听讲,所以给你一个奖励,可不许眨眼睛。”说完,便翩翩起舞。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风絮舞,也是最后一次。

    分别时,博仁帝相送出城门。白苑杰等了良久,却不见凤鸣的人影,不觉有些失落。可博仁帝瞧出了他的依依不舍,拍这他的肩膀,“鸣儿昨晚听到你要回去的消息,十分不舍,独自在房间里哭了一会。她不是不想来送你,她是怕见了伤心。明轩,你不要怪她。下次,你来的时候……”还未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哭腔,喊着“白苑杰,你这个笨蛋。”之后,凤鸣一路小跑,将白苑杰扑倒在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声音由于哭泣,带了一些哽咽,“笨蛋,笨蛋。明明说好要陪我玩,陪我一起写字,教我功夫的。我还没有学会,你这个师傅就撒手不管了。白苑杰,你这个骗子,骗子。”到最后,捶打的手停了下来,强忍住的眼泪顺着泪痕溢了出来。“笨蛋,我来送你了。”

    “鸣儿,你把头抬起来吧,我想再看你一次。”白苑杰有点不知所措,但她是他的朋友,想把凤鸣的样貌铭刻在心。

    “不要,现在都哭花了,肯定很丑,才不给你笑话的机会。你先把眼睛闭起来,我有东西送给你。”等了一会,凤鸣紧紧地握着白苑杰的手,将一直毛笔递到他的手心,“这是我最珍爱的毛笔,现在送给你。记住,明轩,你还欠我一句题词。”说完,凤鸣依依不舍地起身,迅速地转过身离开。

    白苑杰也立马起身,冲着凤鸣远离的背影喊叫着:“鸣儿,我们是朋友吗?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等你练好字,我再见你。”便匆匆逃开。

    直到最后,白苑杰没有见到凤鸣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让她承认朋友关系,不免有些遗憾。可那个小小的凤鸣却一直不能忘却,魂牵梦萦,十年梦中。他不曾想过天佑之行改变了他,让他终身难忘。

    “没想到殿下是如此痴情之人,竟是如此痴情之人。比较我,自愧不如。”槿娴低下头,带着一些伤感。

    “公主,此话怎讲?”

    “实不相瞒,此次随殿下出行,实为母妃所命。本想顺从母妃之命,没想到殿下竟是如此痴情之人,倒是我的错,想将殿下的心意扭转。”说此,更是低的更深。

    “公主,莫要说此话,不过是受人压迫所致。”白苑杰想公主此行定是太后所为,不过是结为儿女亲家,又想安慰她,“公主,你我相见,便是有缘。又聊得投机,不知公主可愿意认我为哥哥。”

    槿娴眼前一亮,露出喜色,赶忙喊了一声哥哥。

    “我在家中排行老七,你就唤我七哥吧。”

    “是,七哥。我小时候有幸能见到风絮舞,就生敬佩之情,能和我说说凤鸣公主吗?”湖心画船,欢声笑语。

    二解,乘胜出击,一语见地,化敌为友。

    忙碌了一天,暖玉准备洗漱的用具,服侍槿娴公主入睡。她端着脸盆,见槿娴对着烛火,笑若桃花。“公主,什么事如此高兴?”

    槿娴见是暖玉,赶忙把她拉倒身边,仔细检查门外没有人之后,关上门窗,对暖玉做了一个禁语的手势。“这件事我只告诉暖玉一个人,可不要对其他人说。我见到了暖玉说的眼疾女孩,并且和她成为了姐妹。本来我并不想要去见七哥的,可鸣儿劝我去见见,并且给了我三条计策。”

    “按照公主这般说辞,难道这些都是她所为?”暖玉大惊,没有想到,她除了熟悉花草,还有如此本事。

    “恩,鸣儿很聪明。她劝我放宽心,教我婚姻不是媒妁言,依计打消母后的念头。”槿娴实在是高兴坏了,她抱着暖玉,“接下来,我终于不用嫁人了。”

    “可是,灵渊王子那边如何?”暖玉见槿娴低着头,一副不知道的表情,“公主,没事的,一切都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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