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彪黝黑的脸膛渐渐阴沉下去,眼眸里更是要喷出火来,这种感觉,就像猫戏老鼠,叶暮是那只处于上风的猫,而他则是那只老鼠,无论如何挣扎,也逃脱不得!
场外已有那眼光高明之人察觉出不妥,看着渐渐处于下风的李山彪,心头不禁一沉。
在听雨楼的两千余弟子中,李山彪知微上品的实力,绝对可以排到前百的位置。尤为让人惊叹的是,他在《血阳掌》上浸淫了十余年,早已把《血阳掌》吃透,若论战斗力,排名甚至还要靠前。
而就是这样一个实力强悍的家伙,却在叶暮的掌风下节节败退,这怎让人不震惊?
“碰!”
正在众人心神恍惚之际,便见李山彪被叶暮一掌拍在胸膛,整个身子倏然倒飞出十丈,犹如滚地葫芦般,堪堪落在擂台边缘。
“噗——”
李山彪再忍受不住,爬在地上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他怔怔看着远处立着的叶暮,黝黑的脸颊上闪过一丝痛苦惘然之色。
自己败了,还是败在最擅长的《血阳掌》之下……
李山彪想起上台时,自己还大言不惭地劝叶暮早早离开,便是一阵羞愧难当,颓然说道:“我认输。”
说罢,他立起身子,步伐趔趄地朝擂台下走去。
叶暮看着他离开,没有阻拦,眼眸里更没有一丝怜悯之色,沉默半响,他转身看着鸦雀无声的众人,负手于背,淡淡道:“谁还不服?上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巍山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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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彪的惨败,就像浇在众人头上的一盆冷水,彻底让他们清醒过来。
李山彪是知微上品境修为,已几乎众人中最拔尖的存在,但他却败了,最为憋屈的是,他是败在了自己最擅长的《血阳掌》之下。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众人看着擂台上的叶暮,震惊中仍带着一丝疑惑。
《血阳掌》虽是一部二品功法,但却是听雨楼独有的秘典,在外界根本就学不来,但偏偏叶暮却随手施展出来了,并且看其娴熟程度,已然臻至炉火纯青的造诣,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要知道,这家伙在之前可是跟听雨楼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啊!
他是如何做到的?
有那机灵之人,已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叶暮前几日在藏经阁闭关的事情,并不是一个秘密,顺着这个思路去想,很快便被他们找到答案——《血阳掌》是叶暮从藏经阁中学来。
可即便如此,这件事仍旧带着无尽的荒谬感,几天的时间,就把一部二品武技参悟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谁信啊?
此时的叶暮很亢奋,不借助烛龙刀,杀秋剑,单凭一部二品《血阳掌》就把李山彪轻松撂翻,的确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看来,李山彪跟自己修为相当,彼此都用的《血阳掌》,这场战斗应该是一场持久战,却万万没料到,还不到一刻这厮便落败倒地,低头认输了,这让他愕然欣喜的同时,又有点意犹未尽,小爷刚活动开筋骨,你丫就落荒而逃了,这……也未免太挫了点吧?
其实,叶暮骨子里并不是个好战分子,若非因为今日这些弟子太不给面子,处处挑衅他的权威,把他逼得下不来台,他哪会有心思搭理这些未经风雨的菜鸟?一群生蛋瓜子,跟他们计较,丢份儿呐。
这种心理很正常,这厮在葬神森林走了一遭,见了无数的归藏境高手之后,这些实力几乎都在知微境界上下徘徊的听雨楼弟子,还真入不了他的法眼。眼光不同,实力不同,心境自然不一样,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但是,既然已扬言要独自面对两千余人的挑战,叶暮自然不敢掉链子,有时候,该有的自尊和风度,还是必须有的。
等了半天,也不见擂台下有人出战,叶暮不由一怔,抬眼扫了众人一眼,旋即淡淡道:“怎么,我独自一人接受你们上千人的挑战,你们也感到害怕?”
“罢了,还是让我来吧。”
正当众人面面相觑之际,一道幽幽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伴随着声音,一道黑影倏然出现在擂台之上。
这人身材高挑,面颊瘦削,一对眼眸如同鹰隼般,冷光毕露,随意那么一立,自有一股风度翩翩的味道。
众人看清这人面貌,蓦地爆发出一阵欢呼。
“竟然是松云师兄,据说他不是闭关冲击归藏境界了么?难道……”
“松云师兄,你终于出手了!”
“原来是松云师兄,这下可好了,有他出手,还不是手到擒来?”
听到擂台下的欢呼声,看着众人脸上的崇敬之色,叶暮不由讶然瞥了这个瘦削青年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品出一丝不一样的味道。这家伙身上,似乎有一股归藏境界才有的强大气息……
松云似乎浑然不在意众人对他的吹捧,面色平静地看着叶暮,拱了拱手,说道:“在下松云,只差一步跨入归藏境界,请叶道友赐教。”
只差一步么?叶暮怔了怔,旋即脸色恢复正常,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音:“请!”
嗡~
当叶暮的声音刚落下,一股澎湃狂暴的真元骤然从松云瘦削的身体中涌出,他眼眸寒光爆射,双掌飞舞变动,瞬间结出一个古怪的手印。
伴随着这个手印成型,一捧柔和的黄色光华,倏然在他双掌上流转起来,那逸散空气中的气息,透着一股不可撼动的坚实凝重感,硬是把四周空气挤压得嗡嗡哀鸣起来!
“三品武技——巍山印!”
看到这一幕,台下再次爆发出一声惊人呼声。
在众人的印象中,《巍山印》乃是三品武技中最为晦涩艰辛的一部,修炼《巍山印》,不但要求真元雄厚,并且对身躯的承受力和手掌的灵活度也有极为苛刻的要求,虽只寥寥寥寥九招,却一招比一招强大,难度也随之水涨船高。距今为止,在他们这些弟子中,还不曾有谁彻底掌握这部武技的精髓。
所以此时看到松云随意出手,便结出一道手印,众人激动亢奋之余,对这场战斗愈发期待了。
嗡!
又一道真元涌动的声音响起,这次却是来自叶暮,只见他双掌朝前一探,也不见他动作,一个跟松云一模一样的手印也出现在空气中,黄光缭绕,如山如岳。
怎么可能!
众人瞳孔骤然扩张,傻乎乎地看了看叶暮结出的手印,又看了看松云结出的手印,惊愕无语。
刚才用《血阳掌》击败了同样在《血阳掌》上浸淫十余年的李山彪师兄,难道他还要以《巍山印》去迎战松云师兄不成?
看着气息相同的两个手印,众人只觉一阵头皮发麻,那股熟悉的疑惑再次弥漫心头,这小子咋如此变态,似乎无论什么武技,他都能施展而出啊!
松云心头惊疑之色一闪而过,旋即被无尽的坚定取代,此时此刻,根本没时间去想别的。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击败叶暮!
他有这个信心,身为听雨楼两千弟子中的翘楚人物,他的实力一直雄踞在第一的宝座上,从未动摇过。再加上前一阵的闭关,他已隐隐碰触到归藏境界的边缘,若非为了一个出海名额,他完全有信心在一个月内进阶归藏境界!
所以,此时面对知微上品境界的叶暮,他自认稳操胜券。
“咄!”
松云不再犹豫,口中发出一声奇怪的音节,脚掌猛地一蹬地面,倏然朝叶暮暴掠而去。这等速度,比之刚才的李山彪,快了不止一倍!
唔,不错,小爷要的就是这样的对手……
看着渐渐逼近的松云,叶暮眼瞳底部,悄然滑过一道炫亮之极的光芒。
第一百二十七章 道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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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云师兄……输了!
整片场地,在瞬间寂静下来,众人看着擂台上孑然而立的少年,呆若木鸡。
连续两场,第一场击败了实力足以挤进前百的李山彪,第二场更是把盘踞第一宝座许多年的松云也轰下擂台,这样的实力,是一个才只十五六岁的少年能拥有的吗?
尤其可怖的是,叶暮所施展的两套武技,恰恰是李山彪和松云最擅长的,这样的胜利姿态,谁还能不服?
接下来,再没人敢挑战叶暮,甚至许多人已被叶暮连续两场的胜利折服。
在场两千余弟子,几乎都是些年轻人,最是激昂热血,爱憎分明,当叶暮证明了自己的强大实力后,他们心中的不满和抵触已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尊重和敬服,这,便是只有强者才能享受的殊荣!
洪锐很敏锐地察觉了众人的心理变化,他看着擂台上的少年,也不由在心中发出一声赞叹。
接下来的事情就显得极为简单了,众人已认同了叶暮主持试炼比赛的资格,再不敢有出格的举动,乖乖地在洪锐的协调下,继续被中止的比赛。
叶暮已做回高台之上,双手各攥着一枚灵钻,疯狂地补充气海内快要枯竭的真元。
在刚才短短一炷香时间,虽说连续两场击败了李山彪和松云,但叶暮自身的消耗也颇为巨大,若非他修炼的是《抱朴诀》,气海真元比同阶修士更为雄厚精纯,只怕在跟松云战斗时,赢得不会如此轻松。
回忆起这两场战斗的细节,叶暮也不由心生骄傲之感,他没有借助烛龙刀、杀秋剑这等大杀器,没有施展恐怖凌厉的《戮天指》,纯粹以自身修为和这几日修炼的武技迎战,在这种对等的状况下,能够连续战胜李山彪和松云,的确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不过,当叶暮不经意间想起辛九嶷,及辛九嶷背后的圣地琅琊时,这一缕自得情绪瞬间消散无踪。
辛九嶷是冥虚上品的大修士,是傲然立在天下四州之巅的强悍人物,在其背后更有强者如云的圣地琅琊所支撑,以他现在的修为,想要抹平这一切,无异于以卵击石,显得极为苍白无力。
在这种情形下,他还如何能骄傲得起来?
“呼…”
叶暮长长吐了一口浊气,抿了抿嘴唇,眼眸地重新恢复坚定。
敌人虽然强大,但以他睚眦必报的秉性和执拗脾气,怎可能做出望而止步的孬种事情?
自幼饱尝诸多厄难困苦,磨砺了叶暮坚韧如磐石的心,他坚信,只要自己不懈地努力,终有一日,自己肯定可以变得更强大,超越他们,然后战胜他们!
想通这些之后,叶暮豁然开朗,念头通达,全力运转《抱朴诀》,就这样坐在高台之上,陷入枯寂无波的修炼当中。
一股股磅礴的灵气从手中灵钻内涌出,旋即被他的身体疯狂地吸入体内,经过黄庭空间的淬炼打磨,化作涓涓精纯无杂质的真元,汇聚在气海当中。
“咦!”
洪锐似乎察觉到什么,惊异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叶暮,当感知到叶暮陷入一种古井幽邃的修炼中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顿悟?
不对!
这应该是一种深层次的修炼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全身气机活泼生动,修炼时更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恐怖效果!
洪锐脸颊上闪过一丝恍惚之色,脑海中浮起一些零碎的信息,他隐约记得,这种修炼状态有个古怪的名字——‘道怔’。
在亘古时期,一些神通广大的修士,在潜心推究天理时,若能感应到天地契机,身心与万物冥合,便会陷入一种奇异的状态中,神魂怔怔然,性灵汩没,无论做何事,都能达到一种骇人的恐怖效果。
这种状态,便被称为道怔!
据洪锐所知,道怔的效果虽比不得顿悟,但对大多修士而言,仍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机遇,也只有那些心思剔透,念头通达之辈方能做到。
而此时,叶暮俨然就是一副陷入道怔状态的模样!
确定了此事,洪锐惊愕艳羡之余,不由感到一丝好笑,这里可是试炼场地,远处更有两千余弟子在进行比赛,在如此噪杂的环境下,叶暮竟敢放胆修炼,这也太不拿自己的小命当回事了吧?
洪锐砸吧了一下嘴唇,只得提高警惕,立在叶暮身旁,给他护法。
而就在此时,高台下方传来一串轻微的脚步声,若非洪锐提高了警惕,差点就察觉不到,他眉头一皱,目光投向那里。
却见松云和李山彪两人一脸恭顺地走了上来。
看到两人,洪锐心下稍稍松了口气,朝前走出两步,压低声音问道:“你二人来此,所为何事?”
松云拱手道:“弟子见过洪执事,我二人此次前来,只为向叶道友请教一些修炼上的事情。”
李山彪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叶道友武技了得,我二人虽败在他手中,但刚才细细一想,败得不亏,败得心悦诚服。前来此地,便是希望能聆听叶道友的教诲,恳请他为我二人解惑。”
洪锐闻言,不由一怔,他虽知道在场诸多弟子已被叶暮强大的实力折服,可是看到松云和李山彪如此谦卑的态度,仍旧有点反应不过来,讨教武技?难道他二人想拜叶暮为师?这也未免太荒谬了吧?
他沉吟半响,说道:“此事恐怕不行,叶暮他正在修炼,受不得干扰,若你二人诚心请教,不如换个时间?”
松云瞥了一眼远处闭目不语的叶暮,似乎急了,低声央求道:“弟子在《巍山印》上潜心修悟多年,本以为参透了其中真谛,可是跟叶道友一交手,这才发现自己差了不止一筹。若就此错过此次机会,弟子会悔恨终生的。”
李山彪也连忙道:“恳请洪执事答应,弟子二人感激不尽。”
洪锐没好气道:“我哪能做的了叶暮的主,再说,我不是说了么,换一个时间再来寻他。”
松云一怔,问道:“叶道友他…真的在修炼?”
洪锐点头道:“的确如此,他现如今已进入一种道怔的状态,受不得外界打扰。”
松云和李山彪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看出对方眼眸中的震惊。
在大庭广众之下修炼?这未免也太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了吧?
松云心思颇为缜密,讶然请教道:“洪执事,什么是道怔?”
洪锐略带慨然地瞥了松云二人一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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