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着一脸寒意的五少也跃下了马车,他周身的气场张扬,蓝色魇神之衣盈盛。
侍从靳惊了一下,不知少爷们之间什么时候流行起了跳车运动。
“在这里待命!”三少喊道,黑色的眼瞳深邃,他看到他的身上透着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一瞬间,温文尔雅的三少竟是帅气得出奇,精致的眉目俊冷,黑色的长衣令他看上去精明而果断。
“是!”侍者心脏一跳,大声喊道,看着这样三少,他忍不住从心底里扬起信服,不知不觉就听从了命令,仿佛他身上有着一种令人无法反抗的魅力!
接着他看到三少迅速地自空间戒指里扯出一卷卷轴,青色的锦绢卷轴描绘着复杂的图纹,不待他看清,就将三少一边快奔,一边将卷轴甩了出去,手掌啪的一下摁在卷轴之上,嚯——一只青色的长龙冲出了绢布,龙啸一声扑了出去。
侍从靳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召唤方式,吃惊得眼珠子都几乎掉了出来。
再看那头,殷景风系'旋风术'开道,魇神气息扬扑而出。
侍从靳眼睛一眨,惊骇地看到路旁的那一群女人中,有一名女子忽然全身都冒出黑气,她一扬手,一团漆黑的雾气冲了出来,顿时一股巫灵师才嗅得到的腐臭充盈。
靳忙捂住口鼻,张开一个'风盾'。
顿时空中两股力量拼杀——殷景的风系'风旋'和魔物的黑魇之气。
霎时,殷随的青龙冲了过去,气场一扬将那群惊骇得呆傻掉的女人冲离了那个全身黑气的女人身边。青龙吐着白气,旋绕在殷随、殷景、女人三者之外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结界。
“速战速决,她的身体受不了!”殷随道,面容冷峻,此时此刻他的眼睛漆黑而深邃,仿佛沉淀着一泓碧潭。黑色的长袍,黑色的长发,竟是给人一种极为陌生的气质。
俨然是适合黑暗的君主,君临天下,气势浩瀚。
一身白衣的殷景长臂一扬,浩大的魇神气场冲了出去!
侍从靳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气势,无后顾之忧,展现得淋漓精致的魇神之力!
随少和景少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嗷……”女人发出一声兽吼,一团黑色的雾气从她的口中冒出,竟像是一条狰狞无比,吐着长性子的恶心毒蛇,蛇尾还留在女人的口中。
殷随面色严峻,冰冷冷的眼神冷漠地扫在女人的身上,仿佛上位者的怜悯,居高临下。
而殷景嘴角勾着一股邪笑,那么自信,那么肃杀,凛冽的'风卷残云'扫过,万龙奔腾的气势,他犹如杀戮之神!
殷景的'风卷残云'“揪”住了黑色的毒蛇,顿时恶心的恶臭更甚,殷随抬手一扬,黑色暗底的长袖在空中划过,青龙吐出一颗珠子,黑色腐臭的恶气被其吸收。
风刃忽然凛冽的扫过,四条风龙包围住了女人,强大的灵压透了过去,顿时压强强大,女人的身体几乎瘫在了地上。
“啊!”风刃扫了过去,一刀斩断了女人口中吐出的黑蛇。
顿时,黑蛇犹如脱缰的野马,垂死挣扎的魔物恶毒无比,在透明的空间胡乱碰撞起来,企图同归于尽!
“'风箭'……”殷景只冷漠地吐出这两个字,低等的灵法,用上强大的灵力,顿时无数的风箭像暴雨一样冲向“毒蛇”!
“嗷……”魔物发出可怕的吼叫,发疯似的挣扎,血红的眼睛再次盯向那个女人,紧接着细长的身体嗖的一下冲了过去,企图再次钻入女人的身体!
“啊!——”结界外的女人们惊吓得惨叫出声,她们捂住眼睛,心脏几乎跳出了口!
就在此时,殷随甩出一个卷轴,一堵'风墙'挡在女人的面前,就在魔物撞上风墙的一瞬间,四条风龙扑了过去,尖锐的牙齿撕咬住“毒蛇”,顿时风起残卷,撕裂的魔物的身体滴下黑色的液体,浊黑的液体瞬间腐蚀了地上的白雪,一股恶臭再次冒了出来!
被魔物附体的女人顿时眼睛一瞪,惊骇过甚昏死了过去!
这时,殷景身形一转搂住殷随的腰际,乘风一跃,身姿悠扬,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殷景脚尖落地,结界青龙忽然紧缩,包裹着撕裂的魔物和恶心的液体骤然消亡!
第十八章
一袭黑色长袍,漆黑的长发散开飘散在风中。冷漠的眼神凝着一潭深泉,疏离而冷漠。
身着白色长袍的男人站在他身边,面容冷峻,眼神霸道而煞气,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的债一般。
侍从靳愣愣地看着两位少爷,有瞬间恍惚的屏住了呼吸,他们周身的气场让他预备踏出去的脚步顿住。
黑衣的男人和白衣的少年站在一起,少年的手搭在男人的腰上,两人的身形在纷纷扰扰的雪花中定格。那群被救了的女人们怔怔地看着这个画面,被吸走了所有的视线,有一种奇怪的……唯美的感觉?
这时,黑衣的男人抖了一下,长袖下的说搓着手臂,冷漠的眼神顺便变成委屈和可怜,他道:“呼……好冷啊,要冻僵了。”
白衣的少年冷哼了一下,从玉戒指中拿出一件锦袍披在他的身上,形状好看的唇微动,勾出一个嘲讽的笑,他道:“多管闲事,冻死活该!”
黑衣男人裹紧长袍委屈地眨眨眼睛,看上去随和亲切,透着一种温文尔雅,一看便是脾气极好的。
“小景,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会担心你,这怎么叫多管闲事?”黑衣男人笑,眉眼弯弯的,给人暖意。
少年一撇头冷哼了一声,嘴角却微微勾起。不远处的女人们看到了,这个冰冰冷冷的少年微笑起来,脸上有一个酒窝,竟是出奇的适合微笑。
少年等遮掩了笑意,勾起的嘴角终于能抿平了,这才转头拽住黑衣男人的手,拽着他大跨步地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殷随,被扯得愣了一下,“呃……”
殷景抿着嘴,脚步不放慢,殷随撇了撇嘴,却是没有反抗也没有异议。
殷景将他“丢”进马车,还不忘板着脸警告:“裹着被子,不许出来!”
原来是怕他着凉?殷随心里一暖,嘴角勾着笑,弯弯的眉眼微微眯着,像是一只偷腥了的猫咪。
“笨蛋。”殷景道,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勾起弧度。
殷随并没有担心殷景他会着凉,魇神之衣包裹在他的身上,冷意被阻隔在外,他的周身布着淡淡的蓝,看上去竟是格外的圣洁和神秘,只是只有巫灵师才看得到。
那群女人便和她们的团长那个肥女人迎了过来,神色感激却也惊怕,尤其当殷景冰冰冷冷,仿佛极度不耐烦的眼神扫到的时候,更是禁不住颤抖,生怕自己招惹了伟大的巫灵师大人。
“哼,小小的一个马戏团,竟然藏着这么多恶毒,真恶心。”殷景冷笑,'蛇魅',那是被人心的嫉妒、恶毒所吸引的魔物,吞噬邪恶萌生憎恨,最终蚕食人心。它的形成需要可没那么容易。
殷景想起那股恶臭,就觉得恶心无比,看向那群女人的眼神跟看垃圾一样。
“是歌唱团。”殷随小声纠正。
殷景转头厉了他一眼,后者一缩脖子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殷随的声音吸引了女人们的视线,当她们抬起头看过去的瞬间,啪……殷景大力的甩上了门,阻隔了女人的视线,并且阴冷地瞪了过过去,迫得女人们无不惊惧地低垂着头,仿佛殷景的眼睛里缠着可怕的魔鬼!
侍从靳感觉心脏抽了一下,有瞬间他竟然以为五少的反应像是“珍藏的宝物被觊觎了”才有的表现。
呃……错觉错觉。侍从靳自我安慰道。
恶心的“魔蛇”是她们的嫉妒?女人们无不颤抖了一下,脸色煞白,那么恶心的东西,是她们滋生的?
女人们惊惧的瞪着眼睛,呼吸都粗重起来。辗转挣扎,浮萍上下,她们的生活都不容易,嫉妒却像是毒蛇纠缠着她们恶毒的心。
“真恶心,别靠近我。”殷景说,“看着就令人作呕。”
殷景扇扇手,仿佛又问道了那股恶心的味道,他皱着眉头,一脸厌恶。他的眼神露骨,那感觉就像是看到下水道的老鼠,那些发着恶臭的生物,以及它们周围的腐物。
女人们脸色白得可怕,双手拽着衣服瑟瑟发抖,一想到那么恶心的东西就在她的身体里,就恶心得想要死去。
肥硕的女人表情像是要哭了,她哀求地看着殷景,双手不安地搓着,姿态卑微,她道:“巫灵师大人,巫灵师大人,求您了,您一定要救救这些可怜的姑娘们!”
殷景一挥手,一堵风墙挡在她们的面前,仿佛光是和她们靠近就是万分难受的事情,胃里都开始翻滚了,真是恶心。
“哼,救?”殷景的嘴角扯着一个嘲讽的笑,恶毒的眼神冷冷地扫视着她们,随即皱眉,好像光是看就把自己给污染了。
他不耐烦了,像赶苍蝇一样挥开这群女人:“滚开点!”说着一甩袖子撤了风墙就要往马车里走。
肥女人一慌神,心中的恐惧无限扩大,她感觉自己好像要被恶心的毒蛇给吞噬了一半,又恶心又恐惧,于是她拽住了殷景的长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巫灵师大人……”女人哭喊道,那些年轻女人也午夜不成声。
“放开!”殷景猛的扯回衣服,顿时恶心的脸色都变了。侍从靳吓了一大跳急忙冲过来,挡在女人和五少之间。
要知道他们的五少洁癖有多严重!!
“巫灵师……”
殷景恼了,一挥手风卷残云,狂风裹着白雪怒扬而起……
女人们吓坏了,脸色顿时惨白。就在此时一只手抓住了殷景的手。
殷随的眼睛里流光溢彩,深邃的瞳色,瑰丽的荧光。
殷随没有说话,深邃的眼神仿佛瞬间就熄灭了殷景怒扬的的气场。后者有些烦躁,但却在殷随的眼神中妥协了下来。
殷景冷哼了一声,上了马车。殷随想到了什么,一边贴着殷景的身体探出身,一边灵力微动“变”出了一块绢布,上面画着复杂的阵法,隐隐透着灵力。
“带着它。”殷随道,将绢布送到肥女人的手中。嫉妒不会轻易消失,恶蛇轻易毁灭不了。
殷随的眼中透着一种怜悯,一如当时看向那个被魔物附体时女人的表情,居高临下的悲怜。
马车继续行进,被留下来的女人们在大雪中瑟瑟发抖,一片无沿的“雪原”,除了白色之外的颜色格外的明显。
黑色的棺木一般的马车在女人们的注视下往往地离开。
“现在怎么办?”其中一名女人说道,她有着蜷曲的褐色长发,精致的五官,她发问的时候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无助和惊恐。
马戏团的团长,那名肥胖的年长女人看着纷纷扰扰下着漫天大雪的天际,忽然有种被神抛弃了的恐怖,这场雪就像永远不会停止一样地下,明明是南方。
她抖着手握着锦布,哽咽了一声,艰难地说道:“走,只带上食物和贵重的东西。这场雪……”
团长的话音一落,这群女人仿佛被冰水浇了一身一般,彻骨冰寒。
她们虽然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却也隐隐觉察到了诡异——三个小时前明明只下着小雪,三个小时后就足以积累半米高的雪?
众人无不惊恐地环视着四周的白茫,仿佛积雪之中藏着可怕的怪物,正张着血盆大口凝视着她们!
团长说的没错,马上离开,不带多余的负重!
没有女人转过身,仿佛不去看就可以让别人和自己忘记那个女人的存在。
“反正……她差点杀了大家。”
“是她自己不好,是她自己的嫉妒招来了魔物,与我们无关。”
一个个的眼中冷漠无比。
大雪之上留下一排很深的脚印,在一片白芒中,那个至今昏迷的“被附身者”遭遗弃在雪地里。
半个小时候后,白色的雪地上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血液飞溅出来,流淌成了小溪,猩红的血在一片白茫中显得格外得诡异。白雪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惨败的尸体,一只黑色的兽张着血盆大口啃咬着其中一个女人的大腿,顿时,残渣伴着血珠。
那是一只由“自私”滋生而成的噬心兽。
黑色的马车平稳地行驶在雪地上,轱辘的车轮只在雪上留下两道浅浅的痕迹,犹如看不见的鬼魂拖着黑色棺木马车行进一般!
马车内,殷随裹着毛毯缩在小角落里,他时不时拿眼睛瞄一瞄小景,发觉他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周身透着一股寒气。顿时,忍不住哆嗦。
“小……”
“哼!
“……”殷随忍不住腹诽:这是间歇性狂躁症和持续性面瘫症综合发作了吧?
又沉默了半晌,殷景突然斜眼瞪了殷随一样,阴测测地问道:“你干什么不说话?”
殷随滴溜溜地转动着一双黑色的眼瞳,状似狐疑,又是小半响,终于想明白了,黑色的眼睛一亮:原来,“哼”,还有“哦”、“请讲”、“继续”之类的解释。
“小景。”
“哼。”殷景哼道。
殷随顿时恍然大悟,果然,“哼”与“哼”之间是有微妙的区别的,翻译错误,将免费享受超大功效中央空调冷冻数小时不等的高级待遇。
嗯,这句“哼”还是“请说”的意思。
于是殷随一边组织语言,一边抬抬坐麻掉的屁股。他道:“小景,你刚才消耗了挺多灵力,明明灵力还没恢复到充盈状态……不要紧吗?”
顿时,马车内的温度骤降,殷景的身边阵阵寒气溢出,他扯了扯嘴角,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该死!”
于是,殷随有幸亲眼目睹了一场“大变活人”的经典马戏。只是一瞬间,前一刻还表情“狰狞”,恶毒地咬牙切齿的少年,“噗”得一下忽然缩水成了一只黑色的小兽,肥肥短短的小腿小脚,“圆滚滚”的和身体比例失调的毛茸茸大脑袋。
“咚”大圆脑袋重过小小的身躯,只听着一声轻响,小小的身体王后倒去,毛软软的小短后腿朝天一翘,肥肥的小PP露了出来……
“旺财。”殷随破口而出。
小黑兽扭过脸恶毒地瞪着殷随,并且挥舞着柔柔的爪子,咿呀咿呀地交换着抗议!那眼神仿佛要将殷随生吞活剥了,晶亮亮的小黑眼睛里闪烁着愤怒风光芒,竟是可爱到了爆!
殷随缩脖子:“不然,小黑?”
小黑兽的眼睛里蹦着火光,呲着嘴巴,“炫耀”着长出来的两颗小嫩牙齿。
殷随后怕地缩脖子,声音不小的嘟哝着:“不叫就不叫,小景。”
殷景顿时摊平晒毛,对着自己的名字头一次产生了深深的痛恨!——为什么要跟旺财、小黑一类的名字同档次?
“小景。”殷随缓缓地好凑过去,看到毛茸茸的东西好像抱起来,然后……蹭一蹭,再来……掐一掐,最后……揉一揉,揉成团。默。
“对了,刚才的茶还没喝完。”殷随道,于是便爬出被窝到小几前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暖茶。
因为茶壶的底座垫着一张绘着小型加热法阵白纸,所以热气犹在,茶香馥郁。
“还要喝吗?”殷随问道,一双眼睛黑亮地盯着小黑兽,流光盈动,眉目流转。
小黑兽小小的粉舌头舔了舔嘴唇,已是有些干渴。
但是……哼,一定没好事,不喝。
“小景……”
“噗噗。”
“小景,你真的不喝啊?”
“噗噗噗。”
“小……”
“噗噗噗噗!”小黑兽一脸愤怒地瞪着殷随,仿佛他再叫一句,就要让他内脏和身体瞬间离异了!
“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