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军心大振,整装待发在城墙下等候。
安紫薰同他站在城楼,他穿着银色铠甲,举起手中锋利长剑朝天,号令全军齐发的那一刻,金色的晨曦下,他周身闪动耀眼的光华,宛若一尊天神降临氯。
“出发!”他高声命令,声音犹如锋利的剑刺破天空响彻云霄。
她站在他身边,目睹这一刻,目送赫连卿走下城楼骑着战马步出西楚帝都。
没有任何言语,他临行前深深的一瞥,千言万语在心头,她想她都明白。
静待我王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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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乍起,吹红满山枫叶,一片嫣红里,姬云裳浅僮笑
边关军心大振,三天里反攻,夺回城池半数。
十天之后,将兖州十万大军赶出十三道重要城池外。
十五日后,赫连孝带兵再次驱逐兖州前锋兵力三十里外。
赫连卿再次出战,他从来将自己藏于刀鞘中不轻易显露,此番出手如宝剑寒光凌厉无人能抵挡。
大军聚首,双方兵马汇聚,他与赫连孝、罗素三人,以他为首,其余两人各字攻守一方,短短半个月里,将原先被打压太多的气势一举提上,一口气攻到邺城。
在兖州边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兖州本就是赫连春水的封地,到了这里,虽然他们节节败退,却对地势熟悉,赫连卿下令暂时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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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天,枫叶似火,姬云裳白衣站在一片火枫里,浅浅一笑。
阿薰,你很聪明懂得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红色的飞龙,你可真是下足了功夫帮赫连卿!******
安紫薰走的很慢,就快临盆,她还是喜欢每天如此慢慢走上一圈,听着木棉告之前方情况。
“知道了。”
赫连卿兵贵神速,一个月不到,眼看就要反败为胜。
“娘娘现在可以放心,等着皇凯旋而归。”
“这次你也有功劳,皇上回来后自然给你个大大的赏赐。”安紫薰裹紧身上的大氅,她紧张的心到如今才放松一刻。
等她转了一圈回到寝宫,却见阿端神色有异。
“怎么了?”她明白阿端藏不住话。
阿端好生委屈站在她身侧撇着唇角。
“你不说憋在心中更是难受。”
“小姐,他们太欺负人了,皇上如今告捷,他们还揪着你不放,说什么要立太子,怎就知道小姐生下的不是太子!再说你是皇后,是皇上亲口册封的,他们凭什么要立花夫人的孩子!”阿端说到这里更是火大,一边木棉皱了皱眉头。
赫连卿继位后,虽然太皇太后乌月氏被赐死,卫氏被诛九族,西楚四大家臣其中少了两家,可还有另外两家是西楚朝堂上的元老。
罪臣安宗柏的女儿,外界传闻她是祸国的妖女,赫连卿一直顶着压力保护他们。
“花夫人是皇上还是庆王爷时候的侧室,她久居宫外没有名分,她的孩子却也是皇室的血脉。”她静静靠在那里说道。
花浅幽早她生下儿子,那些人还以为她弱质纤纤容易摆弄,想借着花浅幽于赫连卿不在西楚这段时间里除掉她安紫薰。
哼,她说过,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她不会再让任何一步,若是让她知晓谁敢动孩子的注意,她必然不顾一切誓死不休!
“娘娘,皇上那里是不是派人……”木棉抿了抿唇,花浅幽早就被识破冒充的身份,她最近一直没有动静,就是她生产,木棉也是第二天才听闻消息。
早就有人专门送往前方告之皇上,赫连氏到这一代,子嗣本就少,花浅幽没有名分,可那孩子毕竟是长子,所以那些元老大臣开始从这里开始。
安紫薰显得特别的累,她疲倦的摆摆手,“不要告诉他,兖州还没有攻下,那是最重要的事,这里我自己能解决,我谅他们也不敢轻易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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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她靠在被褥上怔怔的盯着烛火,明明累的很,还是有点睡意没有,她肚子最近几天感觉绷的紧紧的,浑身不舒服。
邺城是兖州最好的防护,想破邺城并不简单,她记得安宗柏多年前曾经提起过,邺城气候异常,有些地方有瘴气与沼泽,他都没有试过穿过邺城。
“红豆,你乖乖的,你父皇很快就会回来。”她抚着肚子自言自语同时再一次给自己信心,她信赫连卿的能力。
紧闭的窗发出小小的声响,安紫薰神经突然绷紧,手边的短刀她时时带着防身用。
身影如鬼魅悄无声息的落在她寝宫里。
“你什么时候成了鼠窃之辈,用这样的方式登堂入室。”她淡淡笑着,眼里顿时冷如寒霜,他还是等不及出手了。
依旧温柔入骨绝色风华的容颜,虽然笑容满满眼底却划过一丝落寞。
前世他与她本是多么亲密的关系,他舍不得她受到丝毫伤害,她处处听他的话。将他当做这世间最亲近可以倾诉心声的人。
“阿薰,我很挂念你,好些日子不见,你不能对我好一点吗?”他身形有些单薄,站在那里用商量的口气诚恳的对她说话。她眼中厌恶和恨意,姬云裳笑容带着苦涩,“你别急着赶我走,我是来告诉你关于三生蛊的事。”
永远都不要让他知道 文 / 雪芽
安紫薰眼波流转,似笑非笑的牵动唇角,“你特意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三生蛊?姬云裳,你是凤凰不落无宝之地,这一趟没有简单,你还是直接说,我没空闲和你绕弯子。”。
三生蛊在赫连卿身上,她想不到姬云裳会来这里对她说的是这件事。
“阿薰,我对你确实有歉疚,在南海时你对我百般信任……”
她打断,“信任就如同一张纸,揉皱了,再是抚平,也消磨不掉那些痕迹。尤其对你姬云裳来说,信任这玩意一文不值,是不是?!”
曾经她对姬云裳还有春水百分之百的信任,曾经他们是西楚,安紫薰最能相信的人氯。
春水不能选择家人,她可以理解;可姬云裳对她的欺骗是最为彻底。
“三生蛊不详,赫连卿多用它一天,日后就会多痛苦一分。”
“咦,你难得善心大发,唯一能救我娘亲的解药可是你亲手毁掉的!”安紫薰冷笑,手掌里紧紧攥着短刀,如果可以,她不愿意再听姬云裳一句废话僮。
他并不否认,“将三生蛊给我。”
“我不会如你所愿,你想赫连卿死,我偏就让他好生的活着。”安紫薰扬起唇角挑衅似的冲他笑笑。
姬云裳早就料到她这么说,“你确实帮了他不少,那条红色的飞龙,阿薰你很用心。”
“我不过是让他加快胜利的脚步。”
南海有一种龙形风筝,她问木棉要了会发光的蛊虫粉洒在上面,到了夜晚再命令人从西楚郊野放飞,那些曾经打击士气的谣言不攻而破。
赫连卿出发时站在城楼那一刻,宛若天神,她记得,永远都记得。
我的夫君,是一个盖世英雄……
她曾经都笑过自己会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若不是亲眼见到那一刻……
她眼里的迷醉,姬云裳目光暗沉,千年之后,他还是再一次被她这样的眼神所伤,她的眼里心中,只有那个人。
碧落,我们的游戏只会有一个人胜出。
“阿薰,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记得。”她转而笑道,“不公平条约,你控制我的生魂,再我平安生下孩子后,必须要回到你的身边,你急什么,日子还没有到。”
“你违背了我们说好的。”姬云裳的眸子又黑又亮,他缓步靠近安紫薰。
“我违背什么了?孩子还没有出生,你并没有完成你的承诺,况且姬云裳,说到违背的人该是你,你为什么要一步步的监视我!从西楚到行宫,你一路都在我身边是不是?”她讥笑的回答。
“是,因为你要逃开我,你要回到赫连卿身边,你爱上了他。”姬云裳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心在抽痛。
这样的痛,历经千年,还是如此清晰的令他渐渐不能忍受。
他们之间的约定,他能做到,静静的等到阿薰回到自己身边的那一天。他已经同意她在赫连卿身边生下孩子,这是他今生做的唯一的让步。
她曾经被孩子的事伤透了心,他欠她的,姬云裳今生都会弥补。
唯一不能的,是她对赫连卿不能控制的动了心。
看她从皇宫不停歇的赶往行宫,那一刻,他确实乱了分寸,她不知道前面的路有多危险。
其他人的死活,姬云裳都不会在意,唯有她的,她为赫连卿动心,而他为她牵肠挂肚。
“这是我与赫连卿的私事,轮不到你来管。”安紫薰冷笑,“姬云裳,我回到你身边又如何?你害死了我娘亲,我不会原谅你,甚至更想杀了你才痛快!”
她声音很轻,边笑边说,一字字利如尖刀刺入姬云裳心头。
“你想杀我,我知道,你回到我身边,我给你机会,一次不行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你肯回来。”
“我说了,约定的时间没有到,你管不了我要做什么。三生蛊,我更不会帮你得到,那是赫连卿用命换来的,你休想对他动手!”
“我们怕是谈不拢了。”他耸耸肩有些无奈。
“根本就不该谈,快些滚,我不想看见你。”她嘴角噙笑,目光冷漠。
“你不该发火,对腹中的孩子不好,在行宫里发作的那次,是不是特别的难受。”
安紫薰脸色骤然一变,下意识的手掌护住肚腹,她声音都开始有些不能控制的发抖,“你什么意思?”
并不是如寻常一般的难受,她在赫连卿问起时故意岔开了话题,草木里有毒,她服用了解药是没错,木棉诊脉时也没有发觉哪里不对劲,她一直都以为是自己多想。
姬云裳叹口气目光柔和看着她,“你怪我总是跟着你,行宫那次你本不该去,虢国夫人有心对付赫连卿,岂是你能侥幸躲过的。木棉的医术不错,可比起虢国夫人她不及的是狠毒两个字,”
“你把话说清楚!说清楚!”安紫薰站起身,她尽量快步走到姬云裳面前,“你害了那么多人,连我也在内,你胆敢害我的孩子,姬云裳我就直接告诉你,我不知道自己疯起来会做出什么来!”她手脚冰冷,身子不断发抖,不管真假,她不能对腹中的孩子安危不顾。
姬云裳伸手扣住她手腕,片刻放下,定定的他看着安紫薰愤怒且担忧的眼睛。
“你知道我喜欢你,回到我身边,我就帮你。”
安紫薰深深吸气,抬手用力甩了姬云裳一巴掌,真想狠狠的打掉他脸上那种漠然的笑。她一手撑着后腰,努力让自己站稳一点。
“无耻!”
“你可以选择不信我,你更是可以让东方非池为你诊治,就能证明我的话真假。虢国夫人落的是蛊,那种蛊对母体不会危害,只对胎儿有效,只有到快要生产时,脉象里才能瞧出端倪,她恨赫连氏,因为你的关系她不能得偿所愿,你想她会轻易的帮你吗?”
他说过,继承皇位的子嗣不需要找,这天底下只有他姬云裳不想做,不会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阿薰,我是喜欢你的,你早就知道,所以你想利用我的感情迫使我出现,让你有机会替你娘亲报仇。我不怪你,走到今天,谁都没有办法再选择。”
他了解她的心,正如她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永远都不要让他知道 文 / 雪芽
千年前没有我,就不会有你,比起一般兄妹,我们的关系简直亲密不可言说。。
为什么不肯回来?
当你记起曾经发生过的,你就不会恨我,更不会再痴恋赫连卿。
你只要给我点时间,让你慢慢记起前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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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非池被阿端请进寝宫为安紫薰诊脉,她苍白着脸愣愣的不知道望向哪里,直到发觉他在这里。
“告诉我实情。”她伸出手放在东方非池面前。
沉默了良久,东方非池确定的证实了姬云裳所说的不假。“”
“我只要孩子没事,其余的不管。”她缓缓看着东方。
“赫连卿知道吗?”
安紫薰手掌不由自主紧握,片刻她摇摇头,“不要告诉他,求你了!”她几乎没有力气说完这几个字。
“哪怕你死了,也不告诉他?”东方非池一向说话直接,这次他确实想了好一会才这么多安紫薰说。
她整个人一惊,接着很快如之前般沉默,突然她回答道,“那就永远都不要让他知道。”
“你瞒着他,我确实管不了,不过他怎样的个性你也清楚,到时所发生的一切就由不得你所想的简单能控制。”他想,此生自己是头一次说出这番有人性的话。不为什么,只因为这个女人一直的坚持。
碧落,为了短短数十年的一场爱恋享受,值得吗?
东方非池记起自己问过这个问题,到底值不值得?他好像也开始分不清了。
保她一世无忧 文 / 雪芽
快到十二月,邺城气候异常,白天高温,夜晚出奇的冷,与兖州十万兵力暂时休战,赫连卿处理完公务都已深夜,他毫无睡意,挑亮了烛火,又一次仔细读着安紫薰为数不多的几封来信。。
他其实早就记下脑中,不时的他还是喜欢翻看,娟秀的字体虽然写的言简意赅,极少娇嗔撒娇,几句嘱咐令赫连卿心暖不已,落款她写的是宝宝,他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的翘起。
字里行间,他仿佛能看见她写信时的模样。
算算已有几天不见到她的消息,赫连卿不免担忧,西楚帝都那些老臣子在他征战的时候,一定会对她刁难,那些人顽固不化。
安紫薰个性要强,极少求人,并不是那种能随意被摆布的女子,这点他坚信,不过她快要临盆,他真的担心她会应付不过来氯。
邺城一天不破,都不能完全攻打兖州,这些年西楚的确大意,放任了兖州不断壮大。
“三哥、三哥!”赫连孝风风火火的闯入进来,风随即刮入营帐,将书信吹落一地,他不悦的皱着眉头,俯身去捡起。
“冒失的很,你的个性怎么还没有改好!以后怎么将重任交给你!”他拂去沾染在信上的尘埃,再顺着原来的痕迹折好僮。
赫连孝连声道歉,用力抓了抓头发,“是臣弟的错,还不是因为太子与卫皇后的事情吗!”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他很是焦虑不安。
赫连卿却很平静,到了这个时候,太子是要有所动静了。
“太子与卫皇后怎么了?”
“他们要是真的怎么了还好,偏偏就是太奇怪,说要与三哥修好,我才赶着来和三哥你说!探子回报,他们曾经再落荒而逃后到兖州,求借十万兵力,不仅没有成功,还被虢国夫人摆了一道。太子如今没有势力支撑,我们与兖州一战,他该选择的是按兵不动谁也不投靠。可方才探子加急送来消息,说卫皇后托人捎来口信,要见三哥你!”赫连孝一口气说完,盯着表情安静的三哥。
三哥一向镇定,这点他从不怀疑,几年前从战以来几乎没有输过,今次甚至比以往更从容不迫。
这一战辛苦异常,三嫂又要临盆,三哥御驾亲征到此卖力的拼这一次,不是不好,赫连孝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既然是来拜见,岂有不见的道理。”他敛目轻笑。
“臣弟觉得不妥!”
“老七,明知危险却不一定要躲避,与其等着猜测,不如试着瞧瞧到底他们有所图什么。”他让赫连孝过来,指着手边的布阵图,手指掠过只处皆是被归纳在西楚版图里的城池。“五年,三哥想用五年时间平定内忧外患,给天下一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