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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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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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跌坐地上,顾不得身上摔疼,忙抬头怒斥道,“还给我!”看清身后的人是赫连卿,她猛然楞住,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手里的折扇与红巾。
  他已经展开红巾,上面墨色小楷清新飘逸。
  十里平湖霜满天,
  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望相互,
  只羡鸳鸯不羡仙。
  “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王妃这是写给谁的?”他不见怒意,反而笑起来,这副笑容安紫薰熟悉,曾经两次他露出这副笑容的时候,手中长剑都未曾对她手软。
  见她不语,他又将折扇打开,边角已经有磨损的地方一看就是被人经常摩挲,扇面上题同样的诗词。
  题头是个薰字,末尾却是个指印。
  他笑意更深,哗啦响动,折扇被他用力的合起攥在手掌中。
  “王爷!”安紫薰突然出声,脸上一点绯色褪去,“我只是喜欢扇子上这诗词,信手写下,没有别的意思。”
  “瞧你紧张的,本王也不过随口问问。你嫁到王府有些日子,还没有听闻你还喜欢诗词这些的。”说完将红巾还给她,却唯独把折扇留下。
  “这个吗,那么旧了,你拿在手里被其他人看见,还以为本王小气,给自家王妃用些旧物。”
  “我以后收起来就是。”她说着看了看赫连卿,伸出手想拿回东西。
  他却漫不经心道,“既然是旧物,扔了也不可惜!”话音未落,他猛然扬手将折扇丢在姻缘池里。
  “你!”安紫薰脸色更是苍白,狠狠瞪了他一眼,立刻跑上前纵身跳入池水里,忙着要去捡。
  赫连卿动作更快,用力将她从水中拉上来,反手困住她手臂紧紧抱住她。
  冷厉带着怒意的嗓音在她耳边命令着,“本王不许你捡!”
  相思成灰 文 / 雪芽
  她和浅幽一样有寒症,东方非池曾经说过,她们即使治愈,此生也尽量不要接近冷水。
  灵谷寺姻缘池的水引用山中冷泉,比一般的水更寒凉。她病这么久,也应该知晓,却想也不想跳下去捡。
  “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你这个混蛋,那是我的东西,轮不到你做主!”水渐渐湿透折扇,那上面墨色的指印也渐渐晕开,她死命挣扎。
  赫连卿没有料到她反应这么大,差点被她挣脱,再见她急的眼眶一红,似是快要哭了,心里更是莫名来气。
  “哼,不就是金痕波送你吗?!你喜欢写本王给你买很多扇子写的玩,唯独这个不准你留着!”
  “谁稀罕你买的,你送你的花夫人好了,我不管你,你何必来管我!赫连卿,你快放开我!”她手臂挣脱不开,直接用脚踢他。
  用力不轻,赫连卿也觉得有些痛,一向女子见他都是倾心有加,温柔伺候还来不及,哪里有这么野蛮的。
  哪怕是浅幽,三年前他受伤时,也曾这般粗鲁对待他,被他误认为是男子,之后无意识破她是女儿身,那野蛮的丫头也偶然温柔些。
  怎就这安紫薰,像绵里针,平时笑嘻嘻的,凶起来竟是这幅模样!
  两人相缠一并跌在地上,赫连卿翻身在上,彻底压住她不断乱踢的双腿。
  “你若是没有嫁本王,你心里有别的男人,自然随便你!可你偏偏非要破坏本王与浅幽,然后还念念不忘你那表哥,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眸子怒气狂燃,紧紧盯着她气的涨红的脸!第二次紧紧抱着她,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一次浮现,赫连卿同时也气自己,怎么会对安紫薰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你自己不也是见异思迁,你和我有了婚约,却为了花浅幽毁婚!我和表哥被拆散,凭什么你们两个就能幸福!”安紫薰心里憋着的委屈苦涩难忍。
  她才是他的妻子,却要每天瞧着他满心满眼都装着别的女子。遇见感情这码事,谁能真的做到大方?至少,她不能。
  “所以你就非要嫁给本王,纯粹是为了报复!”他重瞳格外深邃,手中力气不由加大。
  安紫薰被他捏疼,眼泪不住打转。却憋着气,同样怒视他!
  他松开手起身,却是走到姻缘池里拿起那被浸泡快烂掉的折扇,甩在安紫薰面前,水渍飞溅她满脸。
  他依旧笑的狷狂魅惑,笑容里按压着莫名怒意,他确实利用她接浅幽入府,曾经他想过不能给予安紫薰感情,只要她听话就给予她一世无忧。
  此刻他才明白,安紫薰只是为了报复他。她的报复,却让他负了曾经对浅幽的承诺!
  “你给本王滚!”
  赫连卿再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安紫薰也怔怔的瞧着那折扇。
  不远处粗壮的连理树后,有个人影站了好久,见他离开,也赶紧的隐去。
  当局者迷 文 / 雪芽
  山路间庆王府马车一路不停歇,从灵谷寺出来,车上只有赫连卿与花浅幽。
  “王爷、王爷。”
  花浅幽连喊几声他才将目光从外收回,“是不是车里太闷?再过片刻,就到王府了。”
  “不是,妾身是想说,天快晚了,还是派人去接王妃姐姐,我们一起回去。”
  “浅幽不想和本王单独相处一会吗?”赫连卿笑笑,见她开口还想说什么,伸手拉着她揽入怀里。
  “王妃姐姐应该是无意的,还请王爷不要生气!”赫连卿带她下山时,将安紫薰留在寺庙里,两人皆是冷面相对。
  “本王对她自有安排,你别为她担心。”
  花浅幽无奈的只有听话的点头,缓缓靠在他肩头轻轻叹息一声,“怎么会不想?如果能天天这样与王爷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就这么简单?”赫连卿抬起她下颌深深凝视,指尖顺着她脸颊轮廓摩挲,明眸皓齿清秀娇柔。
  曾经,他无数次幻想着救他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曾抚过她眉眼,无论容貌美丑,她的善良她对他的好,在他心里,她定然是最完美的。
  直到亲眼见到那一刻,赫连卿深藏心里的那点温暖,尽数的涌出。
  “就这么简单。”
  “即使安紫薰是王妃,即使你只能是庆王府的夫人?”
  “能在王爷身边相伴,浅幽已经满足,不会有任何不该有的奢求。”她双手覆在赫连卿手背,“喜欢一个人可以为其付出一切,忍受一切。我如此,姐姐也是如此,所以请王爷答应浅幽一件事,不要迁怒姐姐。我们只不过都喜欢上了一个人,这点谁也没有错。”说到最后,她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浅幽,你有什么瞒着本王?”
  “王爷不要再问,我什么都不会说。”她躲闪赫连卿的眼神,缓缓低下头,转过身背对他,借此收敛起眼里闪过的锋芒。
  感情没有对错之分,只不过若是太过于在乎对方,自己本身反而失去准确的判断。
  当局者迷,赫连卿、金痕波、安紫薰统统如此!
  他忽然阖起眼眸,再睁开时眼眸深邃看不透分毫,嗓音低沉坚定,“是本王负了你,违背了当初对你的承诺,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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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晚,山里凉风习习,安紫薰借了寺院里火把照着,独自行走。
  手里的折扇,早就面目全非不堪,他还是忘记了,这折扇的指印是他无意间留下,她随身带了三年,最后还是被他亲手毁了。
  身后马车飞驰由远及近,路中间她正对着折扇出神,避闪慢了一步,那厢赶车的人,已经扬手一鞭子朝她劈头盖脸飞过来。
  赫连春水 文 / 雪芽
  鞭子又快又急,她就是勉强避开这下,也躲不开跟着疾驰的马车。安紫薰脚下用力踢起石子,击中飞奔的马。
  马被突如其来的石子击中瘦了惊吓,忽的前蹄腾空跃起发出一声嘶鸣,驾车的人始料未及马会如此,手里长鞭准头落空,空击在安紫薰身侧,忙不迭紧紧拉着缰绳,死命的将颠簸的马车停稳。
  “怎么了?”马车里传出年轻男子沉闷的声音,似乎在隐忍着巨大痛楚。
  “前面有人拦路,导致马儿受惊,耽误公子行程,小的该死!”说完驾驶马车的男子面有怒气将腰间佩剑即刻拔出对着安紫薰。
  “不要惹事!”马车帘自内掀起少许,里面的人稍稍探出侧身,指间他侧面,另一只手紧紧按住额头,车内随即也飘出一股浓浓药味。
  “这位姑娘,可有受伤?”
  “我没事。”
  听的出他疼的厉害,声音却仍旧能保持平和,这个人的忍耐力倒是蛮强的。
  持剑的随行皱眉,“没事快些让开!莫要耽误了我家公子找大夫!”
  “容福!”他低声呵斥,转而又对安紫薰轻声道,“惊扰了,既然姑娘无事,我等就先行一步。”
  安紫薰手持火把倒是上前一步拦住马车,“看你头疼的厉害,最好马上医治。我有个办法,你倒是能试试看。”
  “大胆,就凭你说的也能医治我家公子!”随行刚说完,马车里的男子突然身子一歪,似乎痛楚加剧。
  “将头浸泡在冷泉水里,可以暂时缓解疼痛。”安紫薰指着不远处一条细细泉流,口气加重,“试一试总比你等一下疼昏过去,连性命是否可以保住要强的多。”
  男子瞧了瞧眼前的安紫薰,他幽黑的眸子闭起又费力张开,吩咐身边人,“照她说的做。”
  片刻,他只觉得痛苦骤然减轻。
  “这么简单的办法,居然如此有效。”他靠在一侧,长长舒口气,细长眉眼带笑仔细打量起安紫薰。
  她样貌平凡无奇,那双眼睛映着火光,笑起来分外浓丽婉转。“你想要什么,我定会好好谢谢你!”
  她朝前走几步,迎上他打量的目光。年轻的男子,因病痛脸色苍白,此时露出一抹浅笑,眉眼生的极是俊秀气度不凡,细长眼角挑起时的慵懒有几分让她觉得眼熟。
  “那倒是不用,不过帮个小忙,别客气。对了,敢问公子从这里走,是不是去西楚帝都?若是,麻烦带我一程。”
  她脚上磨出好几个水泡,刚踢石子时又破了,走起路钻心疼。
  “是要去那里,带你一程有什么难,姑娘可是我的恩人,你想要什么,赫连春水会尽力送上。”
  “你姓赫连?”她蓦的一愣。
  秘密揭穿 文 / 雪芽
  赫连是西楚帝都皇族姓氏,那他就该是皇族的人。
  可瞧他一身打扮简朴,马车里更是装饰简单,风尘仆仆的赶路求医,只有一个随行护卫,大概是没落的宗亲。
  “是啊。”他点头,察觉到安紫薰打量的目光他倒是不好意思的笑笑,“车里简陋,坐着不是太舒服,要委屈姑娘了。”说话间,他耳根微微泛红。
  这人倒是蛮憨实的,说几句都脸红。
  安紫薰跳上车,他让出好大一处地方给她坐下,然后吩咐容福赶紧驾车赶路。
  她靠在车上没有睡意,在赫连卿面前演了这场戏,花浅幽应该会相信她是真的喜欢金痕波。
  然后按照计划从赫连卿那里拿到解药给金筱瞳,她安紫薰彻底的和那个混蛋没有任何瓜葛!
  手指触到腕上绮凤镯,她拉扯袖子遮住不想再看。
  动作幅度很小,在对面休息的赫连春水眼光似有似无扫过她手腕间。
  天亮时分,西楚帝都城门外,她跳下车招呼赫连春水,“谢谢你带我一程,就此别过。”
  “姑娘,你住在哪里我直接送你回去,你的脚……”他语气甚是关切。
  顺着他眼光,安紫薰发觉她脚上血泡破了渗透鞋面。
  “不麻烦了,很近。”她转身时嘱咐一句,“公子头痛是顽疾,还是赶紧请名医看看,不然拖久了,对身体损伤很大。”说着她扬手冲他挥挥作别。
  清晨薄暮,她身影渐渐远去,宛若蹁跹的紫色蝴蝶,没有发觉赫连春水的目光久久凝视她。
  “侯爷?”一路未曾开口的荣福,“这个女子那么晚一个人走山路,来路不明,属下担心她会不会是……”
  赫连春水抬头瞧着城门高处西楚两个字,慢慢摇头,“今时今日,在这西楚帝都里,还有几个人记着我赫连春水的。”他淡笑,吩咐荣福继续赶路。
  他回来了,时隔多年,他赫连春水又重新回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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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紫薰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回到王府,花浅幽却已经在她寝室等候。
  “你怎么在这里?”她脚痛的厉害慢慢坐下,在花浅幽面前不扮演金痕波,安紫薰很难给她好脸色。
  花浅幽抿唇,脸色显得苍白,眼神却带着毅然。“金公子要我办的事我答应了,你带个话给他,请他遵守承诺,带着你离开,一辈子不要出现在王爷面前!”
  “花夫人胆色过人,还怕这点秘密被揭穿吗?”安紫薰冷着声音,不可否认三年前她对赫连卿心有好感,灵谷寺赫连卿那副亏欠花浅幽心痛的样子,她看了很不舒服。
  “你大概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说起来王爷与金公子失散时,我尽心照顾在他身边,也算是救过他。王妃,这一点不能被抹杀掉!”
  她深吸口气,对安紫薰俯身行礼,“你和我都能找到各自依靠的夫君,金公子这份恩情花浅幽记下,以后定当报答!”
  一再羞辱 文 / 雪芽
  花浅幽轻轻松松的一句不能抹杀她照顾他的恩情,可谁能明白她在三年后重见赫连卿那一刻时心里的悸动与震惊。
  她曾经不止一次想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赫连卿会错认了花浅幽是救他的人?
  “滚出去!”过了片刻,安紫薰突然笑起来,却冷了声音对她道。
  门突然被人从外大力踢开,赫连卿脸色不悦走进来,扶起正要行礼的花浅幽,他冰冷的眼神却盯着安紫薰。
  “你让谁滚?”他薄唇轻启,手掌包裹住身边花浅幽的手,握的那么用力那么紧,仿佛她是多么珍贵。
  “王爷息怒,姐姐刚回来一定累坏了。”花浅幽小声解释。
  “浅幽你先下去,本王有事要对她说。”他转而瞧着花浅幽时的眼神温柔的好似变成另外一个人。
  见花浅幽走了,赫连卿转身一步步靠近她,他在生气,每一步靠近她都能感觉到他全身散发的彻骨冷意。
  她畏寒,上次无意靠近他时,就因为三生蛊对宿主的保护,反而令她自伤了身体。
  “本王让你滚了,谁准你回来的!”赫连卿目光掠过她腰间,陡然眸光更深,那把折扇她居然还随身带着!
  “能让我滚出西楚的人只有皇上,王爷突然来我这里,难道是皇上同意将我这个王妃逐出了吗?”
  “那倒是没有,不过皇上要知道你和金痕波之间那点苟且的事,你迟早被赶走!”
  “王爷大可去说!”
  “安紫薰你是软硬不吃了!”赫连卿倏的攫起她下巴,他呼吸近在咫尺,双手牢牢的擒住她双肩让她动不了一分。“我们来做个交换,如何?”
  “我来猜猜吧,王爷是想成全我和金痕波,但是条件是我必须让出王妃位子给花浅幽,是不是?”她眨眨眼睛,对赫连卿露出一抹笑意。
  “这是本王的底线。”
  “要是我偏不答应,你要怎么办?”她扑闪浓密睫毛,唇角弧度越发上扬。
  “那本王一定会找机会杀了你,你心里有别的男人,像你这样不洁的女人,会污了本王的眼睛。”赫连卿慢慢松开他手掌,拿出帕子轻轻擦拭着刚才握住她肩头的双手,然后嫌弃似的将帕子丢在脚下。
  在他冰冷眼眸注视下,安紫薰的心一点一点结成冰,慢慢点点头,“不错,我心里是有个男人。敢问王爷一句,听闻花夫人在入王府前,曾经是在青楼,怎就不污了你的眼睛!”
  她是要走,他可以不爱她,却不能为了花浅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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