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篇
这是一天中午,画面当中有一口井,一个男人把一块石头绑在皮水袋上,然后把它放到井里去。在井的另一边有一个女孩,她坐在一个木凳上,她在看那个男人打水,那个男人只是当做没看见她,他把水打上来又倒掉,就这样做了七下。然后那个女孩开始张口说话。
“NULL,你为什么今天不想讲话?你总是欲言又止,我一看你,就看到你躲躲闪闪的眼神,似乎你觉得你这样很魅力似的,可是这样我就好象是个傻瓜了。我是你的女神呐,我真想上去打你一顿,把你心里想的从你嘴里打出来,哪怕只是发出一种声音,哪怕是‘嗯嗯啊啊’的声音,从这些声音里面我也许可以知道一些你心里想得是什么。可是我只是心软,下不了手。。。。。。”
“嗯,因为有些话不可说,只能呻吟,就象牙疼,你只要捧着半边脸在那里嗯嗯啊啊就可以了,人家就会把你送到牙医那里去的。有些事不必说。”
“原来是你牙疼啊?”
“没,我没捧着半个脸好吧?”
“那你哪里疼?”
“哪里都不疼。”
“那为什么你不想说话呢?你是一个人呐!两个人在一起,却有一个人不想说话,这样子对另一个人就很不公平呐。作为一个人,如果长着嘴巴、舌头和喉咙却不说话,那也只是因为他在忙着什么,或是就他自己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呆着。但是你现在不是,你既不忙,也不是一个人在呆着,你现在就象一棵树一样,风来了它就摇一摇树叶,其余就这么呆呆的什么也不做,要是有人拿了一把斧子砍在它身上,它也就只是膨膨膨地回几声,你现在真像是一棵树,而且是一棵死树,就是木头。你这样子,简直让人不知做什么好。。。。。。。。”
“没什么,我只是在听,我听你讲不就好了么?”
“可是你老是表现的这样心不在焉的,我不喜欢,我不高兴,你的无言很无趣,弄得时间变得很无聊。我不喜欢无趣的人,你要是在这样下去,我会憋死,然后扭头就走,再也不理你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会找另外一个有趣的人,我就让他代替你,把你从我的心里踢出去,既使还留着些痕迹,我也会自己制造些就象是锋利的铲子似的怪念头把它们一一铲去,这样你就对我来说从没存在过,就是这样。”
“你不会的,你做不到,因为。。。。。。。。”
“不,我能做到,我以前就这样做到过。”
“嗯,好吧。我相信你了,可能是我做不到,所以我才会认为别人也做不到。我一直认为,如果一个人想要忘掉另一个人,那么他只有靠着这个人的帮助才有可能。如果我不帮助你忘掉我,你是不可能忘掉我的。”
“什么?没听懂,什么帮助?”
“是这样,如果我想让你忘掉我,我只需要让你唾弃我就可以了。。。。。。。”
“然后呢?然后,在某一天,你会让我发现,原来你离开我是为了帮助我?让我感激涕零?说话哽咽。再然后就让我为了自己早先没有发现你是这样伟大而后悔终生?”
“到是没有想这么多,反正。。。。。。。你这样一说就没意思了,人生就象戏,该入戏时就要入戏。”
“我才不要,我虽然喜欢听这样的悲剧故事,但是却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而且那样的故事本来就是骗人的。也是不可能的,我又不是傻子,那些故事中的人,在他坐了这件事的时候是设定了最后一定会真相大白的。这很假啊。万一这真相不会被发现。这整个故事就完全变了味了,这样的故事无非就在于死而复活。这种事只有神可以做,人去做会虚假的让人反胃。”
“好吧,你这样说我就没法说了,反正,如果我要是感觉到你想要忘记我,我仍然会帮你的就行了,然后。。。。。。。”
“谁要你帮我?你凭什么就能感觉到我是怎么想?如果一个人真的想忘掉一个人,当她这样想的时候,其实就是把这个定为不可能了,因为有些事,越是刻意想忘掉,就越是老想着,这个道理,只有傻子才会不懂。”
“傻子很好,我就想变成一个傻子,你知道么?我曾经见过一个最聪明傻子,最聪明的傻子是那种最傻的。。。。。。。”
“你想说,就是你这样的,你现在的确是很傻。”
“我现在的确是很傻。。。。。。。。”
“不过一点也不可爱!”
“你可爱不就行了?”
“不行,一个人可爱不算可爱,两个人可爱才算是真可爱。”
“好吧,我可以把自己变得可爱一点的,这很简单,你看,我现在正在嚼一个草根,我是不是已经变得很可爱了?在我嚼草根的时候,很可爱吧?你看我的脸长得象是个兵马俑似的,但是现在因为嚼草根变得非常生动了不是么?”
“驴子才会嚼草根。”
“嗯,我也喜欢嚼草根,我常常放一些草根在嘴里,有的青,有的黄,有的粗一点,有的细得象是线,有的是空心的,有的则有一个坚硬的皮。我常常品尝它们的味道,有的苦,有的涩,有的甜丝丝的,还有的就只是一根干草根没有一点儿的味,但是真的没有么?也不是,其实它有的是泥土的味儿,还有石头的味儿,只要你去品尝一下就会品出来,当然有时需要一点想像力,人的味觉是一种奇怪的东西,你知道么?人只是因为有眼睛,有耳朵,和针对眼睛和耳朵而发明出来的强大的艺术,所以人们对世界的认识在这两个感官方面增强了。但是对于味觉和嗅觉呢?这两种感觉发展出来的艺术很微小,所以人们从这两种艺术中了解的世界就没有它们丰富。。。。。。。”
“我肩膀好疼,你给我按按。”
“嗯,好,对了忘了说了,还有触觉,用手去感受生活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儿,假如我现在闭上双眼,我仍然能用手来了解你,这是你的脖子,这是你的下巴,这是你的耳垂,耳垂和脸庞有一个夹角,你的鼻子是这样的,鼻尖上出了一些汗,现在你的眼睛闭上了,我可以拂到你的睫毛,你觉得有点痒,于是皱了皱眉。哈哈,你看,我甚至可以用手就知道你的情绪在变化,接下来你会生气啦,哈哈哈。。。。。。。。。。";
“好啦,我脖子疼,你不要摸我的脸好不好。。。。。。。”
“有时候我真想就单纯的用手去了解一个世界,也许会因为它纯而使我知道的更丰富呢。就象一个盲人按摩师那样,每天用手去感受生活,用手去生活和交流,也许会比用眼睛和耳朵得到更多的享受,享受生活是一件多么有趣而又复杂的事,可是人们却都是想着去急急忙的做事,想要这个想要那个,让一切都从眼皮底下溜走,从耳朵旁边吹过,从手底下消失,什么也留不下来,时间就这样过去了,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就这样无影无踪无声无息的从存在又变成了死寂。这是多么遗憾的事。每天。。。。。。。。。。";
“哎哟!轻点。。。。。。”
“每天,太阳一出来,那么多的人从床上爬起来,就会有许许多的念头不断的出现又不断的消失,但是人们并不在意,人们不在意过程,只在意结果,老是想着把这个那个东西摆在自己周围随手可及的地方,但是大部分的东西摆在那里就在也不会去碰一下,既使去碰也不过是为了把它清理出去,你看这是不是很可笑呢?”
“使点劲儿啊你!你真是会扯,我一听你扯就头大,你脑里想的都是些无意义的事,我只想现在,我想的,当然我就会想着把它们摆在随手可及的地方,难道要把它摆在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地方,然后老想着就好么?我才不会这样。”
“嗯,如果你把我摆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想要摆别的东西了。”
“切;不要这么自恋好不好?谁想把你摆在我的身边;你是个坏蛋;危险分子;时不时的会给人来一下突然消失;这个会让人难受的想打人;我要慢慢的远离你才对。嗯,就从现在开始我要考虑这个事。”
“不要啊,你真傻,你不知道我消失的时候,通常都发生在我最爱你而且是感到你最离不开我的时候么?”
“是啊,正是这样才对我有杀伤力。当我想离开你下定了决心的时候,你却总是可以让我的决心象河中央的小船一样摇来摇去,最后终于还是要沉没在你的甜言密语里了,当我在那里刚刚想要舒服的闭上眼睛享受一下,过一时算一时,什么也不去想,就是将来死无葬身之地也不用去管的时候,你就会突然来一次突然的消失。你知道么?这种感觉,就是象人进入恶梦里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冰冷,发着寒气,我被周围的一切逼迫的说不出话来,人也就被这种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情绪冻僵了,而且这种梦又不能指望会得到骤然的惊醒。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也尝一尝。”
“嗯,你知道么?在我童年的时候,有那么一个晚上,也就是刚吃完饭吧,我对面坐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姐姐,她就住在我们家隔壁。我们都在一个蜡烛旁边看书。我非常喜欢看她,不过就只是喜欢看而已。但是我又怕她发现,于是我只好躲躲闪闪的不敢看,可是突然来了一股风把蜡烛吹灭了,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面前打开了。。。。。。。。,嗯,我现在按的这儿酸不酸?”
“不酸,你快说下去!最烦别人话说了一半停下来。”
“好,我刚说到那个蜡烛被风吹熄了是吧?”
“嗯,快说!”
“我还记得我以前认识一赶车的牛倌,他对我说,他最怕的就是在坡道上停车了。这是最危险的一件事情。有一天晚上,也是在一个坡道上,天上没有月亮,赶了一天的车了,现在翻过这个山岗就可以到家了。可是在这个当口上那牛累了,他就抽了它一鞭子,这一鞭子正好抽到了牛的眼睛里,疼痛让牛飞跑了起来。。。。。。。。。这儿还要不要捏一捏?”
“不要,快说你的故事!”
“没了啊?故事完了。”
“什么跟什么啊?那个蜡烛灭了有什么东西打开了的你还没讲完呢?什么完了啊?快接着讲下去!”
“没了。真的没了,要说的都说完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一点没听懂。切。”
“那你慢慢想吧,总会明白的。提示一下,蜡烛灭了和坡道上突然停车其实是一回事,而那个‘突然消失’的意义也正在于此,嗯。完了。”
“我就知道,要和你说话最后只能得到一堆胡言乱语!我早就知道。”
女孩说完就把脚下的皮水袋丢到了水井里,然后井里很快地传上来“噗”地一声响。
玄学篇
中午,也就是太阳的光在树干上投下的影子正在变为一天中最短的那个时刻,NULL正坐在一个青石凳上,潇潇在他前面蹲下来。从NULL身上投下来的影子静悄悄的覆盖在她的小腿上。没有鸟叫,没有泉鸣,没有风,只有光和影。
“NULL,你是不是累了?要是累了你就好好的躺一下,我去找点柴生个火烧点水。”
“是的我很累,但是我不想再睡了,我怎么觉得睡了好久啊?我记得之前在这里坐下来的时候,阳光从我的背后也只是刚刚越过我的肩膀,照在你的小腿上,把你的脚隐在我的阴影之中。然后,我看到你蹲下来绑你散开了的鞋带,你的手是那么灵巧,我看着那根鞋带在你的手里面绕来绕去,然后,我就被它催眠了,然后,我就睡着了,仿佛是在突然之间,我就来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这是一个寂静的村庄;没有太阳没有月亮,但是却有白亮亮足够分得清物体边缘轮廓的光和黑影。就在我停下来辨认一下方向和位置时候,有一个黑衣人从我的旁边掠过,然后我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身上有一个东西随着他不翼而飞了,。。。。。。”
“是什么东西?”
“是一个什么?不知道。我就在没有搞清楚自己丢了什么东西的情况下急忙追了上去,他跑得非常快,背影忽隐忽现;没有轮廓但是却能看到他在飘动;要不是他背上的那把刀不时反射过来的星星光芒;我可能早就跟丢了;他带着我穿过了七座可以飞跃而过的矮墙;在第五座和第六座;我在跃起飞越的时候,很痛快的在空中翻起来跟头;但是在第七座的时候;我用力太猛;不得不让自己的头先着地;我为此所付出的代价;眼冒金星、脸颊被摔得发木和感觉牙齿也有几颗松动,但是我立即就爬了起来并没有停止我的追踪。然后;我看到(也可能是仅仅是感觉到)他翻进了前面那个有很高的门楼的的大院。院门前有两个高大的石狮子,我也通过助跑踩踏它的底座和它凸出的肩头蹬上了它的头顶,然后是一个飞扑扳住了墙头里面的飞檐,我在完全不知道到会遇到什么的情况下纵身跳了下去,你知道下面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一个麦秸垛。”
“一个麦秸垛?”
“嗯,一个麦秸垛,我落在了那个麦秸垛上,因为我没有预见到它,所以刚落到上面,它就开始摇动,然后最上层的一大团与下面的分开了,我再也站不稳,一个屁股向后跌了下去,那大团草跟着我下来把我整个人埋住了。我三脚两脚把它们蹬开。爬了起来,一个黑影从垛的后面也跳了出来,正是那个黑衣人。。。。。。。”
“他没有在这个时候攻击你么?”
“没有,他只是朝一个空旷的有柱廊的大房子那里奔去,然后又在一扇打开了的窗子那里鱼跃而入。因为不知道屋里的情况,我也不敢贸然跟进去。我看了看周围,发现到这个大房子旁边附着的一个矮小的偏房,偏房的门边有人靠了一把竹杆。因此,接下来就简单了,我不费力就上了那个偏房,然后又趁势上了那个大房子陡峭的屋脊上,我小心的踩着那些瓦片,避免弄出声响,刚想揭开几块以观察里面有什么的时候,就看见那个黑衣人的身影闪现在房子的后面,他大概也是从窗子用了一个鱼跃飞出来的。因为我刚刚确听到一声就象大鸟展翅一样的‘扑啦啦’的响声。我看到离这大房子不远的地方有一棵开满了花的桃树,我就略略加速跑了跑朝它飞纵了过去。。。。。。。”
“他正好在那里等着你呢?”
“没有,他是朝另一个方向跑的,并没有也跑向那棵树。下落的时候,因为害怕那些伸展开来的带着尖梢的树枝会插伤我的眼睛,我就抽出了我背后的刀,在我觉得我的身体快要接触到树梢的时候横着砍了一下。人也顺着这个劲儿把身子翻转,也就是说,我是以后背向前的方式落在了这棵树上的,因此,我没能站稳,哧溜一滑,紧跟着又是一个屁股向后,我跌落在地。然后那些被我用刀削下来的树枝和花瓣就纷纷的落在我的脸上和身上。”
“哈哈哈;屁股现在还疼不疼?";
“是,很疼。起来后,我就朝他跑走的方向追去,那是一个荒地,他跑得很快,但是因为视野很宽,所以他没有能跑出我的视线。在我离他越来越近,还有二三十步就要追上他的时候,他突然越过了一个栅栏。那个栅栏挺高,而且上面看得出来装了好多尖刺。我试了试,没有借力越过的地方,我就决定用刀把给它一阵猛砍,也许砍不倒它也可以砍出一些可以踩踏的痕迹。但是收效甚微。我只好碰碰运气了。我一边利用蹬踩借力向上攀越,一边用刀劈砍,把自己的力点移到手腕上,借助刀砍在那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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