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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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攻略-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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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姗姗低着头不说话。她心里很矛盾,又想今晚决断地挑明分手,又恋着他的好。她想,要是现在站在她身边的是真正中意的情侣,幽夜暗月,那该是多好的情趣呀。她看着对面街边,一对对年轻男女亲亲密密地相拥着从茶楼里出来,都是两个人一个整体一样钻进出租车,她羡慕死了!
  “我走了,”她说。
  邵龙钟急忙赶上来,掰着她的肩说:“你就再陪我一会儿好吗?就一会会儿,不耽误你睡觉。”
  姗姗不理,继续走路。邵龙钟紧紧跟上,他不停地问话,她一句也不答。她也不坐车。走了半个多小时,到了汉皇公园门口,她看了看园门,停下来对邵龙钟说:“我们进去。”
  “太晚了啊,不如回去安全些,再说公园也关门了。”
  姗姗不说话,低头慢慢地移动脚步。一会儿她抬头笑着说:“我们翻进去,你敢不敢?”
  “不怕人看见吗?”
  “管公园的人肯定已经走了,其他的人怕什么?”
  “你真的想进去呀?那么好吧。可是怎么进去呢?门打不开呀。”
  “我有办法。”
  他们来到公园围墙边,在姗姗的要求下,邵龙钟蹲下来抱住她的双腿,把她举起来。她攀住围墙上沿,让他用力往上送。她终于爬上去了,骑在墙上,呵呵笑着说:“你也上来呀。”
  邵龙钟扣着墙缝艰难地爬了上去,然后跳进公园里面,把她接了下来。“太好玩了!”姗姗兴奋地说,“那边有草坪,我们过去!”说完抓住他的手臂就跑。
  跑到草坪中间,姗姗站立不稳地笑着喘气。她拉着邵龙钟的手,让他和自己一起坐下来。“哎呀!我累坏了!”她笑着说。
  邵龙钟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她顺势倒在他的怀中。他低头看她,她的眼睛反射着月光,明亮幽深,引人入胜。
  “我美吗?”
  “别人都说你冷的像冰,不好接近,但是我就喜欢。”
  “为什么?”
  为什么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因为好多感觉不是语言能形容的。
  第十七章
  他们就这样偎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谈着,后来就这样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姗姗摇醒邵龙钟说:“我冷。”
  邵龙钟急忙抱着她,一边问她是不是好些了。他把不得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能量都传给他。然而她还是冷得发抖。
  “我们回去吧。”
  姗姗点了点头。他们爬出来,看见大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只有稀稀落落的汽车来往着,都是出租车。
  “我们小区肯定关门了,叫保安起来开门好麻烦的。”
  “那么就住我那儿吧。”
  姗姗不说话。邵龙钟叫了一辆出租车,二人坐了进去,很快就到了石油勘探队家属院门口。邵龙钟叫起了传达室的老头来开了门,两人相依相偎地走进邵龙钟的房间。洗漱完毕,邵龙钟说:“你去睡床上吧,我睡沙发。”
  “沙发上挺冷的。”
  “不冷,我不脱衣服就行了。”
  姗姗怏怏不乐地往里间走去,“里间的门关不关呢?”她似乎随口地问。
  “随便你吧。”
  姗姗走进去,脱了衣服爬到床上。她不关灯,也不盖被子。从她床上可以看到沙发的一头,她以为邵龙钟会看自己,但是她只看到沙发上现出来的两截腿。一会儿便有鼾声传来,邵龙钟已经睡着了。
  听着鼾声,闻着床上的男人气息,姗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样经过浪漫情趣的夜晚,是应该有男人陪伴的,但是这个苦心孤诣追求她的男人根本就不理睬她,使她伤心。她一度怀疑邵龙钟是否真的那么痴心地恋着自己,但是很快就相信了这是真的。他为她付出了很多,除了要求近似于朋友般的“陪”他以外没有什么索求,那绝对不是虚情假意者能办到的。对这个木头一样不解风情的男人,她失望极了。她决心离开他,任凭他怎么哭求也不改变主意。
  姗姗一直有一丝隐隐的幻想,希望邵龙钟能在意外的时间里进来爱抚她。然而直到天亮,他也没有进来。姗姗懊恼地穿好衣服进来,看见邵龙钟正醒得双目炯炯的半跪在沙发上。
  “我要走了,”她冷冰冰的说。
  邵龙钟走上来要吻她,被狠狠地推开了,“怎么又生气了,”他问。
  “没有生气,”她说完,拎上手提包走了出去。
  临下楼的时候,她站住了,回过身来说:“你不送我吗?”
  邵龙钟立即轻松下来,“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他说。他把她送到大街上,姗姗要坐公交车,但是邵龙钟一定要她打的,并且代她拦了一辆出租车,预付了钱。姗姗钻进出租车,伸出头来向他道了再见。她心里想,这就是永别了,她再也不会到这儿来了。汽车发动了,姗姗感到胸腔中一处巨大的空虚地带,冰冷的,幽黑的。
  邵龙钟带着兴奋回到房间,就听到了电话铃响起来了。电话是野马公司他的叔父打来的,询问松龄广告公司有没有答应他们提出的条件。
  听了这个电话,邵龙钟感觉很对不起郁青的,他昨天因为姗姗的原因,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他急忙打电话去问郁青。
  郁青正在找房子。他昨天领回来了工资。上个月他推销了五万多元的产品,提成两千多元。因为成绩突出,老板又额外奖励了他一千元。他口袋里有四千多块钱了,就想换一间房子了。他以前住的那间房子地处偏僻,面积狭小,邻居不是收破烂的就是做苦力的民工,素质很差,影响了他自身的形象。
  他现在在城北的木螺村二队。这里也是城乡接合部。由于城市扩张,这里已经建立了大大小小的工厂和市场,农民们已经无地可种,在市政府的优惠政策下家家户户盖起了楼房,专门供给外来流动人口租住,来这里租房子住的多半是有点知识的人。他选中了一个三楼的单人间,配有卫生间和厨房,室内铺了地板砖,墙壁没有装饰过,但是粉刷得雪白的,光光的,比起他先前住的地方漂亮多了。
  他雇了一辆微型车把行李拉到了新房子里来,布置好,然后乐陶陶地躺在床上欣赏自己的新居。这里没有臭味,也不像平房那么热,也没有令人心烦的嘈杂声音,出门就是公交车站,出行很方便的。他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邓红菱来这里也很方便了,于是和自己怄气,罚自己去想其他事情。这样一来,乔迁新居的喜气就荡然无存了。
  他是早上接到邵龙钟的电话的。他模模糊糊地回答了对方,也没有说答应了野马公司的条件,也没有说没有答应:正在考虑之中呢。其实他已经完全失望了,不但对于走这条路了无信心,连通过姗姗认识陈投币的计划也不能实现了。他昨天给姗姗打了一天的电话,都没有打通。他不知到姗姗其实是手机丢了,还以为自己明明清清楚楚地记得电话号码,却打不通,看来是命运在捉弄自己。在他的面前,那个能够给他带来金钱和地位的白马公司已经海市蜃楼一般的,可望而不可及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个什么办法能在婉婉、郭松龄等人面前挽回自己的面子。
  他正在沮丧着,听到电话又响了。电话是婉婉打来的,她在家里闲得无聊,就想找郁青玩。然而郁青就以为是自己的爱情攻略计划引得婉婉心痒痒难熬,所以找他了。既然姗姗已经无望利用,他就只能抓住婉婉,他知道自己的这一生能不能出人头地,很大程度上就在于能不能争取得婉婉的爱情,然后通过她的老公走上发展的正道。
  “我人在灞桥呢,”郁青说,“现在正在和一家客户谈判,可能晚上才能回来。我已经搬家了,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呢。这样吧,我明天就不出门了,你到我这儿来。”
  婉婉答应了。灞桥!郁青得意地想,他还不知道灞桥在东方还是西方呢。他为自己顺口编造的理由乐不可支。其实他眼下并没有什么计划,但是一定要把事情拖到明天,让婉婉等待一段时间。女人在这种期待中才会加深对男人的感情,这是郁青的经验。
  “你在家里吗?”
  “不在家呢,刚出门,本来想到你那儿来玩的,没有想到你不在,现在我去看一场篮球比赛。”
  郁青问到了婉婉要看的是全国超级篮球赛西安赛场的比赛。他挂了电话之后,立即拨通了婉婉家里的电话。电话通了,传来了一声:“喂!”
  郁青沉默着不说话。他恨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打起了这个电话了呢?
  “喂!打通了电话不说话,看我发火了啊!”
  “哈哈!”郁青忍不住大笑,“是我,你赶快发火吧。”
  邓红菱也笑起来,说:“你是谁呀?我又不认识你。你是不是知道了婉婉姐不在家,就给我打电话了啊?可是今天我不能胡乱出门的,我把不准她什么时候回来。要是她回来看见我不在,她不说什么,我自己也过不去呀。”
  可是郁青知道,婉婉看一场篮球赛至少也得四个小时。这些时间足够邓红菱来一趟了。他告诉她,她很快答应了。
  郁青早早的就到公交车站等着,一会儿就见到邓红菱笑吟吟地走出公交车来。他们激情相拥,完全忘记了夏日的燥热与周围的人群,沉浸在两人世界中了。他们牵牵连连地回到屋里。邓红菱叫郁青“老公”,这让他筋筋骨骨里都感到舒服。其实邓红菱出口并不自然,但是她勉强自己一定要这么叫,她知道男人喜欢。她不知道自己在郁青心中到底有多大位置,他沉迷自己到底有多深。她知道自己一定要他更在乎自己,让自己的前途和他联系在一起。他是一个的有社会冲击力的人,能把握社会的脉搏,他有远大而且很现实的理想,前途一定是不可限量的。邓红菱要设法抓住他,嫁给他,这样才有她自己的前途。她非常理智地在他面前表现自己,一步步去争取他的心。
  在邓红菱的一再要求下,郁青只好送走了她。到了第二天,他一早就起来了,到发廊里理了发,叫美发女郎细细地给喷了摩丝。他到瓜果市场去,捡库尔勒香梨、哈密瓜、越冬蟠桃——都是这个季节里市场上不容易买到的东西——每样买了一些,满脸汗津津地提回来了。他又和房东说好,在他的楼顶花园里摘了几枝康乃馨插入一只特制的五粮液酒瓶。花香、发胶的香味和瓜果香在屋子里弥漫,他自己都陶醉了。一会儿,他接到了婉婉已经出门的电话,便下了楼来,站在约好的南风窗海鲜大排挡门口等她。
  一辆嫩黄色出租车在郁青面前悄然停下,婉婉弱荷经风般地从车里钻了出来,露出矜持的笑容和郁青打招呼。她一袭深蓝紫色连衣裙勾勒出身体的柔美曲线,反衬得胸颈和手脚更加亮白,脸赛桃花一样的润红。她两只桃仁大的太阳镜覆在眼睛上面。
  两人走进了郁青的房子,“哈!你搬到这儿来了?这儿离街很近的,你不来接我我都能找到。”婉婉说,一边站在房子中间把四壁看了一遍。接着细细地赏起康乃馨来,又去闻花香,“那么鲜的花,还没有撒过保鲜剂的,很贵吧?”
  “也不贵,”郁青有点狼狈地说,“刚从花圃里送过来,就被我赶上了。”
  婉婉听了,转过头来看看,把包放到床上,在一张很新的黄色塑料休闲椅上坐了下来。她半低着头望着桌面,不知道说什么好。
  郁青对于她的沉默并不意外。像她这样性格的人,听到过于亲密的话会敏感,过于空泛的话又激不活她的心思,对于重大事情没有兴趣,也讨厌过于繁琐的话题。和她说话是很需要掌握尺度的,郁青知道怎么样掌握尺度。
  “哪个队赢了?”
  “啊?——你说的比赛呀?好像是我们陕西队赢了,不过具体我没有弄清楚,穿红色球衣的好像是陕西队。里面热呀,观众嘈杂得厉害,我的头都震晕了。不过那些观众张牙舞爪的发疯一样的姿态很好看。”
  “哈哈!”郁青笑起来。婉婉稚气的话使他想到了邓红菱,不过邓红菱的稚气和婉婉还不一样的,邓红菱的稚气透露出机智,表现出单纯,婉婉的稚气表露出古怪。“你说话和红菱一样,”他说。
  “我和她才不一样呢!你别看那个小丫头,人小鬼大呢。”
  “噢?怎么个人小鬼大法?”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反正说话做事叫人捉摸不透,道理也很多。”
  “是不是显得相当懂事呢?”
  “怎么说呢?我还说不上来,她跟我想法完全不一样。但是她勤劳肯干,重情重义,心地好。”
  “她男朋友来过你们家吗?”
  “男朋友?她没有男朋友,她什么话都要给我们说的,她没有。即使她有了,也不会带到我们家来的,无缘无故的人是不能进我们家来的,这是为了安全。”
  第十八章
  郁青忽然感觉心情轻松弛了一些,他知道这是因为知道了邓红菱没有另外的男朋友的原因。这一轻松使他忽然想到了,不应该在意于和邓红菱有关的事情,更不应该向婉婉问这些。于是他问:“你们生意还好吧?”
  “听老公说,现在还好呢。竞争越来越激烈了,以后可能会不好。”
  “他能搞到这个程度,也很不错的了。”
  “根据他的说法,渐渐就很难的了,他只是一个初中生,头脑跟不上了。他为了这个很着急呢。”她笑着说。
  郁青没有想到郭松龄会只是一个初中生,他还以为他学历很丰富的呢。虽然见面的时候他表现得有点粗陋,郁青一直以为是他性格上不拘小节。“能走到这一步也很不容易了,”郁青说,“他这个公司办了几年了?”
  “七年。”
  “那么七年以前他干什么呢?”
  “他学习不好,只喜欢画画,初中毕业以后没有考上什么学校,但是一个美术教授看中了他的绘画天赋,让他跟着学了两年。那教授不久就死了,他也没有画出什么名堂来,就去东北边境上和俄罗斯人做生意。你说他们做生意有多奇怪?卖东西给俄罗斯人不收钱,而是换他们的兽皮。”
  婉婉说话有时候抓不住主题,这点郁青早就领教过了,“做生意挣上钱了,回家就办了这家公司吗?”
  “没有呢。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从东北回来就有四十多万元钱了,他存在银行里面,到电视台广告部找了一个打杂的工作,每个月两百五十块钱,还整整干了两年。”
  婉婉不明白,郁青可是明白的,郭松龄去电视台就职,为的是学习广告公司的运作模式和业务技术。这也令郁青很意外,他一直以为郭松龄是通过继承或者接管、收购等办法办起来这个公司的。今天才知道他是白手起家,一手创建起来的。他认为自己应该重新审视郭松龄了。
  “他这个人很直爽。”
  “可不,你看错了,他才不直呢,有时候要理解他的话是要费一番心思的。他事业心很强,去年公司资金周转不过了,他把房子都抵押了贷款两百万。那时候我虽然还住在房子里,但是整天都在担心,如果他生意失败了,我可就无家可归了。很幸运的是后来他成功了,房子还是我们的。我知道了之后哭了一场。呵呵!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已经成功了呢,他说带我去韩国旅游,散散心,上了飞机才告诉我,贷款已经还了,还赚了一百万呢!他给公司的每个职工发了五千块钱奖金。所以我就哭了,很委屈呀,他就闷着到那时候才告诉我……你看我说到哪儿了,”她脸红红地说,“他心好,把别人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公司里的职工,不是下岗工人就是残疾人,有这样的人来求他给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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