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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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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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一会,好困!”

    崔颖眉头一皱,又柔声道,“郎君,不可失礼。妾初次进门,不给婆母大人敬茶,怎么可以?这是媳fù的本分,若是婆母大人不高兴,你让妾如何在张家立足?”

    张瑄无奈地坐起了身子,揉了揉眼睛,慢慢由崔颖服shì着穿衣。

    按说,这是丫头们干的事儿。虽然是洞房之夜,但崔颖心里明白,门外肯定有丫头shì候着,只要一声呼唤,就会有丫头进来帮着照应一切。

    可崔颖非常享受这种shì候夫君的感觉,不愿意让丫鬟代劳。

    两人穿戴整齐就打开了门。张瑄出门去本来打算喊两个丫头过来帮崔颖梳妆,一开门就看到墙角处mímí糊糊睡着如烟如玉这两个小丫头。

    张瑄一怔,却又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难道这两个小萝莉昨夜竟然听了一夜的洞房?我的老天爷!

    咳咳咳!

    张瑄干咳了几声,如烟如玉立即惊醒过来,见张瑄一脸yīn沉站在身前,不由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该死,奴婢竟然睡着了!”

    张瑄俯身下去捏着如烟的小鼻头,“凶狠”地压低声音道,“小丫头,谁让你们在这里听房了?一会回房,让公子爷打屁股!”@。

第183章女剑客(第二更)

    里却长出乎一口气,心底那点因为崔颖嫁进府中的些许不安,一时间消散无踪了。

    张擅越是这样,代表他心里对两女的亲昵越是没有丝毫改变。只要主子仍然还宠爱自己,在心里有自己的一点点位置,如烟就心满意足了。这是如烟作为贴身shì女的一点最朴素的价值观和逻辑意识。

    她的一生,只能依附于张擅,张瑄宠爱她便欢乐:而反之,则就是灾难,她的人生暗淡无光。

    如玉则格格一笑,跳起身轻轻道,“公子爷好不羞,又要打如烟的屁股…………”

    如烟吓得赶紧一把就掩住了如玉的小嘴,心道如玉啊如玉,你这是要害死奴家!什么叫“又要打如烟的屁股”这岂不是说公子爷经常打如烟的屁股…………这要是让夫人听到,心里岂不是很不高兴?

    贴身shì女肯定是主子的shì妾,这谁都明白,但任何一个女主人都不会允许shì妾所得宠爱高于自己之上。哪怕是崔颖再大度宽容,也不会容许如烟恃宠而骄。

    崔颖缓缓走了出来,脚步有些虚浮。

    她倒是听到了两女跟张缰的一番对话,却没有放在心上。她毫不怀疑张遣对她的挚爱和深情,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到了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高度,她怎么会吃一个shì女的醋。

    这个时代,男子尤其是有权势有地位的男子从来都是三妻四妾女人众多,但不论张瑄将来有多少女人,她在他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一点,崔颖从来没有怀疑过。

    作为幼承庭训家教甚严的大家闺秀,崔颖自然知道怎么做人。况且,她天xìng就是一个雍容大度肚量甚广的女子。

    崔颖笑了笑,“如烟如玉,以后你们两个就留在奴家身边吧。

    如烟如玉听了这句话,心内狂喜,又无比感动。

    崔颖这话可不是随随便便说的。这意味着夫人认可和同意了她们作为通房shì女兼shì妾的身份,同时也意味着崔颖宁可放弃自己从崔家带来的两个贴身陪嫁shì女,而转而起用如烟如玉,这本身就是一种难得之举。

    一般大户女子嫁进夫家,从娘家陪嫁带来的shì女都是她的亲信,会留在身边。崔颖肯放弃自己的陪嫁shì女,认可张瑄身边的两个丫头,这本身对如烟如玉来说就是一种莫大的宽容和恩宠。

    当然,崔颖做出这个决定显然是因为看出如烟如玉在张殖心目中的地位,出于替郎君着想的考虑。

    如烟如玉涕泪交加噗通一声跪倒在崔颖身前”叩谢谢恩道,“夫人……奴婢……”

    张擅心里一暖”望向崔颖的眼眸中柔情更重了。

    轻轻一笑,张缰轻喝道”“还不扶夫人进门去梳妆?”

    如烟如玉赶紧抹了一把眼泪,毕恭毕敬地搀扶着崔颖梳妆。

    而张殖则自己吸了一把脸,清醒了清醒头脑。

    大都督府前厅”也就是正厅。

    柳氏端坐主位,张九鸣和张九皋也坐在一侧的主位上。

    这是张瑄大婚后的第一日,新fù要给长辈敬茶,而同时也有与夫家诸人相识见面的意思。

    张焕张宁两兄弟及其夫人子女,张九鸣和张九皋的一些子女,也一起出现在客厅内。

    目前的张殖,已经成为整个张氏宗族的发言人和顶粱柱,张殖大婚,张氏族人没有一个敢怠慢。

    张擅与崔颖缓步走进厅来,厅中热烈喧闹的气氛顿时平静了下来”众人都笑吟吟地望着张殖夫妻,张焕和张宁等张殖的同辈兄弟姐妹,则都起身站了起来。

    柳氏见崔颖身边是如烟如玉两个贴身shì女,而不是她从崔家陪嫁进来的婢女,眼前一亮。悄然转头与张九鸣和张九皋交换了一个眼神,暗暗点头。

    这个儿媳fù果然非同一般,难怪自己儿子对她如此情深意重。

    张擅与崔颖相视一笑,两人一起跪倒在柳氏和张九鸣、张九皋面前,“儿子(媳fù)给娘亲、叔父大人敬茶!”

    如烟和如玉赶紧将两杯茶递在张殖和崔颖的手上。

    “擅儿,颖儿”快起来……你们大婚成家立室,娘亲心里欢喜着呢。”柳氏起身一手一个扶起儿子和儿媳fù”心情jīdàng之间,竟然落下泪来,“老身也对得住你那死去的爹爹了!”

    张擅心头的温情越来越重,此时此刻,处在张家亲人的团团包围中,他作为穿越者与这个时代、这个社会、这个家族的最后一点隔膜被揭破。

    他的灵hún觉得非常温暖,浑身暖洋洋地。

    敬茶之后少不了要全家饮宴。

    今天的场合,萧十三郎夫妻、还有已经改名为张秀秀的李苏苏的妹妹李秀秀,也被请了来。张秀秀现在是柳氏之女,出现张家的家宴自不稀罕,但萧十三郎夫妻出现却就体现了崔焕这个人的大局观和心思缜密。

    一来是给张秀秀面子,二来走进一步融洽张家与萧十三郎夫妻的关系。而事实上,柳氏*人对于李苏苏概极尽亲热,李苏苏产子午后,柳氏夫人竟然亲自过门来探视了两次,送了不少礼物。

    连带着,张焕和张宇兄弟俩也各自派自己的妻子过来探视送礼。

    张家人的关爱和善意,让李苏苏心里感动至极。尤其是柳氏夫人对秀秀的关怀和宠爱,更是让李苏苏感同身受。

    张秀秀即将以张家女的身份嫁入崔家,这显然原本在李苏苏看来是很不可能的事情。由此可见,张家为她们李家姐妹所做的一切。

    但李苏苏是那种拙于言辞的人”萧十三郎就更不用说了。这份情意只能深深掩藏在心底。

    酒过三巡,张缰微微有了一丝醉意。他今日敝开xiōng怀,与诸位长辈和兄弟姐妹畅饮。

    李苏苏抱着自己几个月大的婴儿,与秀秀低声笑语。张焕和张宁的孩子们也凑过来,好奇地逗着李苏苏怀中沉沉睡着的婴儿。

    萧十三郎幸福的眼眸落在自己娘子和儿子的身上,又旋即投射在张缰身上,眸光中闪动着异样的神光。

    这种温情脉脉和对于家庭的归属感,是他以前所没有体验到的感觉。

    但突然之间,萧十三郎的眉梢突然一扬”不经意间向厅顶扫了一眼,一丝寒光一闪而逝。

    他端起酒盏来大步走向了张缰,“兄弟,某敬你一杯,恭祝你与弟妹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张擅哈哈一笑,起身来与萧十三郎碰碰杯,却没有立即干杯,而是伏在萧十三郎耳边轻轻窃笑道,“兄长。嫂嫂如今有了儿子”一门心思照顾孩子,可否让兄弟送你两个美妾服shì枕席?”

    萧十三郎吓了一跳”感jī回头来扫了李苏苏一眼,有些羞恼道,“不要乱说,免得让你嫂嫂听到!”

    张擅哈哈大笑起来,举杯一饮而尽。萧十三郎这个侠客越来越像普通人了,这是他心里最为高兴的事儿。

    在他看来,超脱红尘固然清高,但又何尝不是失却了人世间最为宝贵的东西和情感?

    一道绚烂的白sè剑光突然以肉眼见极其细微的弧度飞射而至,直刺张殖的咽喉。

    电光石火间,剑光冰冷拂面杀气腾腾,张殖心头大震,却是无可躲避。

    呔!

    萧十三郎一声轻斥,张缰只是感觉眼前一闪,萧十三郎就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而他手中的酒杯倒转”以杯底迎上了那道风驰电掣的剑光。

    膛啷一声脆响!

    那道剑光被杯底所阻,没有冲破,却又立即倒飞了回去,直刺huā厅穹顶。

    噗地一声巨响!

    剑光刺破穹顶,消失不见。

    萧十三郎长啸一声,身形一闪”就地拔起从穹顶直冲而出。

    一个身材婀娜tǐng拔的女子身着黑衣,头戴纱帽,气息冰冷地站在大都督府huā厅的飞檐之上,与萧十三郎遥遥相对。而那道白sè的剑光似是已经回收在此女的身侧”隐隐可见白光吞吐。

    “你是何人?”女子的声音轻柔而yīn冷。

    “你又是何人?”萧十三郎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来人手段高强身怀异术,真正相斗起来自己怕也很难胜了她。

    那黑衣女子默然。她似是明白,今日有萧十三郎在,她想要刺杀张殖,几乎是不太可能了。她没有想到,在张殖身边,竟然也隐藏着一个与自己同等境界的剑客。

    突然转身飞腾而去,身形在几处飞檐上闪了闪,就消失了踪迹。

    张府的亲眷都被疏散回了密室。张缰却在数十军卒的护卫下,静静等候在厅中。这厅的穹顶已经破了一个大洞,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给张遣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光。

    萧十三郎飞身而下。见张擅如此,眼角忍不住lù出一丝赞赏之sè。张遣如此镇定自若临危不惧,没有乱了分寸,这张府并没有乱成一团,由此可见他的心xìng和手段。

    “兄长!”张瑄分开军卒迎了上来。

    “那人是一个剑客,女剑客。”萧十三郎轻轻道。

    张遣大惊。在他前世的记忆中,唐朝是一个剑客和诗人遍地横行的年代,而那些野史和演义中更是将那些口吐飞剑瞬息飞遁千里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大神通者称之为剑仙或者剑客“……,难道,这种人真的存在?起……,

    “剑仙?”张殖长出了一口气。

    “呵呵,这世上只有剑客没有剑仙。仙道之说,纯属世人妄语胡言。这剑术乃是一门异术,炼到极致可随心意飞转驰骋,如同暗器……至于飞天遁地那就是瞎扯了。”萧十三郎笑了起来,“兄弟你看,为兄也能。”

    说话间,萧十三郎袍袖间滑落一道青光,在其掌心之上飞速旋转起来,越转越快,几成一道光彩,而随着萧十三郎轻喝一声,光彩瞬间消散,一柄巴掌大的小匕首散发着寒光落在他的掌心里。@。

第184章劫持(第三更)

    望着张瑄,yù言又止。

    张遣默然不语。

    “兄弟,你可还有仇家?”萧十三郎心道,这种剑客绝非是常人所能驱驰,若非深仇大恨,身怀这种异术手段的剑客也绝不会下贱到沦落红尘当那刺客。

    张瑄沉吟了良久,方才míhuò地苦笑了起来,“兄长,我之为官,自是得罪了一些人,但以某看来,这大概还不至于成为生死仇敌,非得派出刺客来置我于死地。要说仇家,只那死去的荣王李琬一人,“”

    说到这里,张缰猛然想到了前不久被老皇帝赐死的嗣宁王李琳、永穆公主和高力士三人来。

    永穆公主嫁于王繇,王繇死后她便出家修道,终生并无子嗣。而高力士一个绝后的太监,就更不消说了。

    至于嗣宁王李琳一脉,倒是有些后裔,难道是那嗣宁王李琳的后人买通刺客来行刺?

    张遣眉梢一挑,眸中闪出一丝厉sè。

    而萧十三郎显然也是想到了此处,就抬头来望着张殖沉声道,“兄弟,是不是嗣宁王李琳的后人?”

    张擅轻叹一声。李琳虽然是老皇帝赐死,但究其根源还是死在张缰手里。但张瑄却心安理得,因为李琳要拿他下手他总不能坐以待毙。

    李琳有三子一女,不过,因为李琳的缘故,爵位都被夺去,在皇族中目前只能算是最底层了。而再过了这一代李琳这一支就会彻底掉出皇族的行列,沦为普通贵族。

    “兄弟,让某家去探查探查!”萧十三郎当即就要离开,却被张殖喊住了。

    “兄长,算了。这刺客一次行刺不成,怕是还会有第二次。迟早会lù出马脚的。”张瑄摆了摆手道,“这府中的安全,烦劳兄长费心了一来人,把有人行刺本官消息传出去!”

    张擅遭到行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长安城一石jī起千层浪。

    羽林卫数百军卒出动,在大都督府内外布防警戒,严阵以待。

    消息传到宫里,李亨正在与陈希烈和杨国忠议事。自打张缰准备外放为藩镇,他就几乎不进宫参与〖中〗央朝廷的议事了,原本的三人“议事小组”就更换成了李亨、杨国忠和陈希烈。

    李辅国匆匆走进来伏在李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李辅国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是振奋的。他知道自己已经得罪死了张瑄,只要张瑄抽出精力来“对付”他,他就必死无疑。

    这个当口出现行刺张缰的刺客,据说还是高来高去的剑客李辅国自然幸灾乐祸。

    李亨脸sè一变,大惊道,“杨相,陈相,竟然有刺客潜进大都督府行刺张擅!”

    陈希烈和杨国忠也是吃了一惊,对视了一眼,各自默然。

    天子脚下,不惜潜进当朝重臣府上行刺,这不仅意味着刺客手段高强“艺高人大胆”还意味着刺客跟张缰有深仇大恨。可张殖这般年纪,入朝时间并不长,要说得罪人也就是因为前后两次平叛前者荣王李琬,后者嗣宁王李琳。

    也就是说,如果张殖真有仇家那么基本上可以断定是皇族中人。

    最大的嫌疑就是嗣宁王李琳的后人。

    杨国忠和陈希烈想到此节,李亨也当然想到了。

    由此,李亨的脸sè就变得很难看。

    沉吟了片刻,他摆了摆手沉声道,“杨相,传昭大理寺会同京兆府衙门立即着手搜查全城,缉拿凶手。另,派兵防卫大都督府,加强戒爸”

    “陈相传本宫的命令,命让皇帝一脉所有子嗣进宫本宫要跟他们谈一谈。”

    杨国忠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心底的话说出口来。要依他的主意,还费神费力地搜查什么,赶紧把李琳的后人抓进大理寺,一顿刑讯逼供,真相就大白于天下了。

    这个时候,要说朝中谁最关注和关心张缰的安危,那便是杨国忠了。

    因为他心里很明白,一旦张缰不在,李亨肯定会向他下手,最不济,也会削弱他的权力,夺去杨家大多数人的权势。

    无论杨国忠接受还是不接受,目前的张缰都与杨家成为了共同进退的政治联盟,成为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长安城里的气氛又开始紧张了起来,羽林卫的军卒和京兆府衙门的捕快来回在城中穿棱搜查,见到可疑人等立即盘问,将城中搞了一个鸡飞狗跳。

    大都督府里虽然戒备森严,但张殖的心神却很平静,该怎么还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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