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记- 第14部分

　　古天航和白雪还是首次劫不义之财，心里难免紧张和害怕，越往前走心跳得越快。古天航知道白雪不懂武功，到时真动起手来，恐怕她无力脱身，反而成为累赘，于是轻轻说道“白姑娘，你还是在山下等我好了，免得……”不等他把话说完，白雪便道“不行，我要跟着你，相信你能保护我。”

　　古天航看着她那双水晶般的眼睛默默地望着自己，不好意思拒绝，微笑道“那好吧，跟紧我。”紧紧抓着她柔软的小手，东一步西一步地向前。

　　将近傍晚，月亮还没出来，古天航正想动手进门搜查，却白雪拦住，道“古大哥，你知道那伙恶霸的财物藏在哪里吗？”古天航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我会慢慢去找。”白雪冷笑一声，道“你当他们全是笨蛋，等你找到他们私藏的财物，你早已经被人发现了。”

　　古天航想想很有道理，默默地点头，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去偷听他们说话？”白雪道“只有这样。”

　　来到一幢比较豪华精致的阁楼旁，倚窗望去，只见内堂中坐着三个人，均是三四十岁的壮汉。其中一位脑袋稍大的汉子道“今天的收获可真不少啊！……”声音突然放得很低很低，古天航只能隐隐听到他说什么抢到了好几位少女，可以卖个好价钱，并将她们的父母杀害，抛尸荒野，没人可以认得出来。又听得一个人说抢占了多少田地，强收了多少租金。

　　古天航听完两个人的讲述，心里气愤之极，哪里还听得下去，早就破窗而入。三位壮汉听到声响，吓得跳了起来，可见是一位不满二十岁的少年，心里放宽许多。其中一位长胡子的汉子道“死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黑烟寨，是不是活腻了？”

　　古天航当时怒气冲天，真想一拳打翻这三个恶人，喝道“赶紧把抢来的民女统统放掉，否则，有你们的好看。”三人听罢，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没过多久，门口涌来几十个手持钢刀的寨客，将古天航围了五圈。

　　一位个头最矮、满脸刀疤的汉子笑道“小子，你还嫩着呢！你也不打听打听黑烟三虎是谁？大哥，二哥，这小子逞英雄居然逞到我们的头上来了，你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哼，今天不给点颜色让他瞧瞧，他是不会死心的。兄弟们，一起上！”

　　古天航突然道“慢着，听我再说一句话，只要你们改邪归正，放过那些无辜的少女，在下就不和你们计较，倘若仍然执迷不悟，下场就如此桌。”长剑出鞘，直削三虎面前的那张又长又坚硬的木桌。铮铮两声，长剑断成三截，撒落在地。

　　三虎见状，无不捧腹大笑，就连围着古天航的几十位寨客也暗笑不停。古天航当时也感觉骇然，一时不知所措。那老三冷冷道“招式看倒不错，可就是不实用。嘿嘿，小子，你以为这张桌子是寻常一般的，它可是百年楠木制作的良桌，就凭你一把破剑就想把它削断？兄弟们，谁砍中他一刀，谁就赏半两银子。”

　　众寨客听到此奖赏，心中大喜，蜂涌一般向古天航进攻。白雪一直躲在窗外观察，看见此状，心中大骇，不敢再看，低头祈祷“愿菩萨保佑古大哥平安，让他化险为夷。”抬头再望时，见到几十个寨客全部躺在地板上乱滚，有的叫爹，有的喊妈，十分痛苦一样。

　　三虎见罢，也为之一惊，没想到古天航的拳脚武功这么厉害。三人急忙从墙壁上取下兵刃，站成一列，其中两人执刀，一人持剑，刀剑相互辉映，可以见到古天航的身影不停地在刀剑中晃动。

　　古天航手中虽然没有兵器，却摆出了一副迎战姿势，白雪见后，都###不住暗暗发笑，但又不敢笑出声来。古天航右足踏前，左脚在后，弯腰曲膝，右手向三虎连续勾了四五次，才道“来呀，过来呀！”三虎见他如此轻狂，怎么不生气，怒道“我让你走着进来躺着出去。”围成一圈，齐攻古天航。

　　他以一敌三已经力不从心，何况对方还有兵器，稍有不慎，肯定非死即伤。他此刻很清楚现在的状况，丝毫不能马虎，当即拳脚齐上，踢、掌、劈、叉、勾种种招式，每种招式都异常刚劲，非同凡响。

　　三虎越打越心惊，均寻思“这小子，小小年纪，拳脚功夫居然能敌我兄弟三人的刀剑。”这三兄弟号称“三虎”，老大毛龙，老二毛虎，老三毛虫，凭借学得几招刀法和剑法，在黑烟镇上一时无两，难逢敌手，因此，他们在此为非作歹，没有人能管制得了。今天一战，倒令三虎大开眼界，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

　　起初，古天航以一敌三确实非常吃力，战到后来，渐渐摸清了对方的招式，几乎知道他们下一招出什么。三虎的武功加在一起也不过三十招，打来打去总是那几招，也难怪越到后来越感觉敌不住。古天航左闪右避，等待对方露出破绽，便强行攻击。

　　他进攻后，突然感觉四面八方都有兵器削来，急忙轻身一跃，跳过三人的头顶。此刻，他已经看清了毛虎长剑的去向和将要刺出的招式，当即‘对症下药’，在跳跃之际，回身施展出‘空手夺刀’夺得那柄长剑。站定之后，迅速使出东方宇所授仙人掌中的“仙人顶天”。

　　这招是古天航日夜勤加练习的掌法，百发百中，被击中者，虽不致死，但足以重伤。接着，一剑刺中其胸部，登时气绝。其余二虎见毛虎毙命，转动手中的大刀向古天航直扑。

　　古天航此时长剑在手，可算是如鱼得，立刻使出古家剑法中的‘乌龙出洞’。毛龙呀地一声，中剑倒地，奄奄一息。毛虫见势不妙，想乘机逃跑，刚跑到大门口，却被白雪封闭了大门。毛虫心慌之下，一连拉几次大门，始终没能拉开。

　　古天航知道三人罪大恶极，天地不容，唰地一剑，快如闪电，急如狂风。毛虫全身不动，睁大双眼，轻道了一句“好，好快的剑。”扑通一声，倒地而亡。

　　众寨客眼见三位寨主全部身亡，又见到古天航这么厉害，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心惊胆颤，谁也不敢动手，纷纷抛下手中的武器，大喊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这和我们无关……”

　　古天航念他们只是一般土匪，便道“你们在这里为非作歹多年，想必积累了不少钱财，如果你们每人肯交出五十两银子，和向此地百姓道歉，今天我便饶你们不死，否则，明天你们就看不到日出了。”众寨客满口答应，一直“是”个不停。古天航见他们不动，喝道“你们蹲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众寨客慌忙跪地拜谢，同道“多谢少侠饶命，多谢少侠不杀不恩。”一个个爬出大门。白雪侧身让他们爬出，心里高兴不已，也对古天航敬佩之极，刚进大门便道“古大哥，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以为……。哎呀，乌鸦嘴，说什么说，现在没事就好。”高兴地跳起来抱住古天航，喜道“古大哥，你好厉害啊！”

　　古天航被白雪突然抱住，吓得双颊血红，不敢面向白雪。他从小和女子接触的比较少，更加没有和女子拉过手，此刻能不害羞吗？也难怪他不仅脸红，而且心也跳动得飞快。

　　白雪此时也感觉到了古天航的不安，抬头一望，四目相交，都不由得产生羞意。白雪松开双手，低下头笑嘻嘻道“对……对不起，古大哥，刚才是我太激动了。”古天航这时才发现白雪的确娇美、可爱，真想将她抱入怀中，但想到东方宇平日的教导，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吃吃道“没……没关系，我没事。”转过头用手###着脸，十分烫手。

　　白雪眼见四处都是血迹，转身跑出门，叫了十几位寨客，并吩咐他们清理好房屋里的尸体和血迹。那些寨客知道白雪和古天航是一起的，她吩咐的事哪敢不听，乖乖地照做。

　　古天航问清楚了今天被抓少女的关押场所，立即将她们放回家去。被关押的还有十几位###，见到有人来救，都不由得失声大哭。众女子向古天航和白雪拜了三拜，匆匆赶回家去，路途中，不停地讨论着古天航的为人。

　　当晚，白雪和古天航没有地方可住，于是便在黑烟寨住了一晚。二人共处一室，不过，白雪睡床，古天航打地铺。她毕竟是一位女子，让她单独睡在一处死过人的地方，说什么也不敢。古天航无计可施，只好和白雪共处一室。

　　古天航躺在床铺上，迟迟睡不觉。白雪也是如此，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她掀开被子只盖半身，扒在床边，问道“古大哥，你睡了吗？”古天航转过身，答道“还没有，你呢？”

　　白雪嘻嘻一笑，道“如果我睡着了，还能和你说话吗？”古天航嘿嘿了几声，道“你说得也是。小雪，你冷不冷？”白雪道“我不会冷，我只怕你会冷。古大哥，你要不要上来一起……”话未说完，古天航连忙道“小……小雪，不用了，我在这里睡得挺好，不会冷的。现在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赶紧睡吧！”

　　白雪道“古大哥，我现在睡不着，你能不能唱首歌听听？”古天航道“我不会唱歌，要不我讲笑话给你听。”白雪高兴道“好啊，你快讲，我很喜欢听。”古天航道“那让我先想想。”想了片刻，他突然说道“很早以前，有位土豪的儿子进京赶考。回来之后，便对父亲说自己考得很好，一定会中进士。他父亲万分高兴，大夸儿子聪明、有出息，将来肯定当大官。可到了揭榜那天，土豪并没看见儿子的名字，于是便去京城问监考官。经过一番问答，监考官硬说他儿子没有答题，提交的是张白卷。土豪死不相信，但证据确在，无法辨解，只好回去质问儿子。”

　　说到这里，古天航突然停止下来，向白雪问道“小雪，我说到这里你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吗？”白雪没听过这样的笑话，哪里猜得到，摇摇头，急道“猜不出来。古大哥，你就别绕弯子了，这是怎么回事？”

　　古天航笑道“他儿子是这样回答的‘当时考试没有人替我磨墨，我又不会磨，只好用水作答喽’”白雪听罢，格格大笑，道“这个傻瓜真笨，像他这样的人能考上进士，那么死猪都会爬树了。古大哥，那个土豪最后说了什么？”

　　古天航道“这则笑话到此就结束了，那个土豪还能说些什么？”白雪嗯了一声，道“这则笑话挺好笑的，不过太短了。古大哥，你再讲一则长一点的笑话，好不好？”古天航道“现在不早了，明天再讲给你听。”白雪不肯，硬要他再讲一则笑话才肯安睡。古天航没有办法，只好顺着她意，讲了一则很长的笑话。但是笑话只讲了一半多，白雪就已经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很香。

　　次日清晨，白雪迷迷糊糊地起来，打开窗户一看，感叹道“今天天气真晴朗！”突然听到南面传来剑声，循声望去，只见古天航正在一块空地上练剑。白雪目光顿时清醒许多，喜笑颜开地向他奔去。

　　奔到距离古天航只有两丈许的一棵大树下，正想叫他住手，但想想有些不妥，自言道“古大哥用心练剑，打扰他不太好，不如站在一边欣赏。”缩身在那大树下，只露脑袋在外。

　　她边看边微笑，有时也会拍掌叫好，神情十分可爱，微笑时露出一对皓齿和充满活力、美丽动人的酒窝。

　　古天航练功正入神，怎么会知道旁边有人观看。忽然听到一声“古大哥，这是什么剑法，好快哦！”他轻笑一声，道“小雪，你昨晚睡得那么迟，什么时候起来的？”长剑还入鞘中，向白雪走去。

　　其实，白雪早对剑法情有独钟，今天再次相见，好奇心不禁油然而生，便问了起来。白雪看着古天航向自己走来，欣喜若狂，发足狂奔过去。刚奔出三步，却被树藤绊了一跤，扑倒在地，前身满是污泥。

　　古天航看她摔得不轻，慌忙跃过去将她扶起，道“你怎么如此不小心，慢点走吗？”白雪哭笑不得，极为尴尬，抬头看了古天航一眼，强笑道“我没事，一点儿也不疼。”古天航笑了笑，心想“刚才那么急摔倒，不疼才怪。”只碍于白雪的颜面，也就没说破。扶着白雪向一座小亭走去，行走时，她硬撑着疼痛一拐一拐地走到小亭里。

　　白雪一边按摩着脚跟，一边道“古大哥，刚才我问的话，你还没回答呢？”古天航和她相处很融洽，也答应了白二叔的嘱咐；于是将剑法之事简说了一遍。白雪听后，非常想学一招半式，以备他日防身之用。

　　古天航道“这套剑法我也只练了两年多，很多厉害的招式都使不出来，听东方伯伯说‘古家剑法的最高境界是做到人剑如一，以气御剑，杀人于十步之外。’我现在的修为只有三四成，要想达到东方伯伯所说的至高境界，少说需要十年的时间。”

　　白雪听得十年这么久，不禁有些害怕，但又想“做什么事都得用心去做，用时间去磨，古人说的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努力，我肯学，那么就一定能够学好。”面向古天航笑道“古大哥，我觉得你的剑法已经相当厉害了，特别是杀三虎兄弟时的招式，简直……简直是……”一时激动，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转口道“我相信你肯定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可以练成古家剑法的最高境界。现在反正没事，不如教我一两招剑法吧，以后遇上坏人，我也可以自己应付。”

　　古天航犹豫了半刻，才道“嗯，好吧！但你得答应我，千万不要四处炫耀，否则，我就不教你了。”白雪欢喜若狂，满口应允，道“可以，可以，我肯定不会到处炫耀。嘿嘿，我可以学功夫了，真是太好了！”古天航见她如此###，也为她高兴，心道“想不到我武功平平，竟然也教人练剑？”想着想着，不由得暗暗发笑。

　　他起初犹豫，那是因为古家剑法是古家的传世剑法，不可外传，虽然算不上独步天下，名头却不小。练这套剑法时，必须要有深厚的内功才能使剑法练得随心所欲。因此，要想学好古家剑法必须先修练内功。古天航因为许下承诺，答应了白二叔要照顾好白雪，不能让她有任何损伤。如今古天航可以保护她，可万一离开她之后，那么白雪岂不是很危险？

　　想到这里，他才允许白雪学习剑法。古家剑法非同一般，一位弱女子如果能够学到古天航这等境界，已经十分了不起，从此也将不会受人欺凌。

　　古天航当即示范剑法中的第一招‘真龙飞天’给白雪观看，他右手捏个剑诀，舞动长剑，剑影快速无比，令人眼花缭乱。白雪没有一点武功根底，怎么可能看得懂这招剑法，只感觉剑影在飞舞，究竟谁先谁后完全不知道。

　　白雪半点看不懂，古天航只好放慢速度，一招一式地演示，直到白雪练得有点模样才罢手。白雪练了半个时辰，第一招的招式已经完全掌握，只因她没有内力，所以使出来的剑法中看，却毫无杀伤力。

　　白雪学完第一招，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正想停下来歇息，突然听到古天航叫道“糟糕，今天还有要事要办。小雪，我们赶紧下山，别让乡亲们等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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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涉江湖之④南下
黑烟寨下，已经聚集了成千上万名百姓，他们都在焦急而又耐心地等待着。这些百姓大多数都遭过三虎兄弟的强取豪夺，今天听到三虎昨晚被一位少年侠士诛杀，心中无不高兴，皆道“恶人终有恶报。”

　　古天航和白雪见过黑烟镇的百姓，带领他们打开山寨中的地底秘库，将库中的古董、玩器、金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