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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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记-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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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似的向前冲,并伸出利爪抓向小鸟。

  在利爪距离小鸟不到一寸时,四周突然产生一股狂风,直将大鹰卷得晕头转向,坠下山崖。那只小鸟仍然唧唧唧唧地叫着,扑着小翅膀慢慢地消失在天空中。

  方才那阵狂风刮得异常奇怪,空中本来万里无云,阳光高照,怎么会无因无故地刮起狂风来?不仅如此,这阵风刮得恰如其分,不偏不歪,不早不迟。史长青心中疑惑重重,突然想到东方宇的空手回旋掌,便向他看去,可是他笑容依旧,昂首挺胸,一动不动,双目注视前方,听他慢慢道“小鸟,小鸟,快飞吧,飞得越远越好。”

  那阵怪风的确是东方宇所使的‘空手回旋掌’,足见其掌法之强,眼法之准,手法之快,果真不愧为一代武学大师。史长青此时猜定是他使的‘空手回旋掌’,连拍三掌,叫道“妙,妙,精妙之极啊!”

  二人在山上坐了半个多时辰,也就下山了。下山后,史长青将山上所见的精彩一幕讲给大家听。众人听罢,大赞道“教主的掌法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真是可喜可贺啊!”

  次日,东方宇四更便起床,孤身来到乾坤宫前。今天是他创教两周年,也是竞选新任教主的大喜日子,可谓是双喜临门。东方宇定睛细看,天地教上下完全变了样,彩旗飘扬,鲜花满地。

  今天是三月十五,大地刚刚苏醒,各山相连,映山红遍开,美丽之极,加上华山原本风光旖旎,此时与彩旗鲜花互相辉映,更显得一番诗情画意。彩旗上‘天地教’三个字,皆是用正楷书写,字迹平稳,笔画中带有一股刚强之劲,粗细有别,十分美观,时而微风吹过,彩旗飘荡,‘天地教’三个大字富有动感,更加好看。

  天地教依山而建,因地制宜,以天然石洞为基础,加上独特的建筑风格,构造成一处犹如天宫般的城堡。周围皆是悬崖绝壁,想进入天地教只有一条路可走,是易守难攻之城。在众房屋中,以乾坤宫最为宏伟,它之前也是一个大洞,经过东方宇和教中弟子数年的改建后,最终成为今天的乾坤宫。

  乾坤宫周围一间间小房屋均是教中弟子居住的场所,几乎教中的每次会议都在乾坤宫举行。乾坤宫南是一块平如境面的大场地,呈椭圆形,一直延伸到大门下。场地皆用小石块铺张,中央有一座方圆七八丈的站台,名曰:武宾台,是专拱弟子们比武切磋和开展大型会议的站台。

  东方宇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由得欢喜,在他的眼前仿佛闪现出两年前创教的情景。那时候,他和义弟史长青,还有七八位舵主、三百名弟子在华山拜坛立教,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但愿天地间永远幸福安康。那时正值元朝末年,各地百姓纷纷揭竿而起,反抗蒙古人。民间曾经流传一首小令《醉太平》,曰:堂堂大元,奸佞当权,开河变钞祸根源,惹红军万千。官法滥,刑法重,黎民怨;人吃人,钞买钞,何曾见;贼做官,官做贼,混愚贤。哀哉可怜!

  这首小令道出了大元政府的统治###,经济崩溃,致使百姓造反。当时,有的百姓参与反抗,而的的百姓躲避战乱,生活毫无保障,大家都希望有人能领导自己,保护自己。东方宇为人正直善良,武功深不可测,又喜爱帮助他人,为民除害,深受大家的钦佩,皆愿意为他舍身卖命,都想封他为王。

  他向来淡薄名利,对当时朝廷十分怨恨,不想与与任何政权拉上关系,只想和百姓们和睦相处,多为他们做事。为了不辜负众望,东方宇于是改王为主,从此创立了天地教,并以华山为基地,他自然而然被推举为一教之主,号令大家。当时他仅四十余岁,占领华山后,带领大家亲自耕种,大量鼓励生产,并传授众弟子的基本功,使他们身强力壮,做事有劲。东方宇传授他们的武功,是为了强身健体、修身养###,并非用来争强好胜。众弟子一边生产一边练功,既可以保家自卫,又可以抗敌助人,真是两全其美。

  如此历经两年的发展,天地教渐渐由一个不知名的小教成为江湖中的大教,入教的人逐渐增多,可说是‘后者可畏也’。东方宇想着想着,心中不由得一阵欣喜。

  

天地教主之②教庆
一个人从乾坤宫走出,向东方宇靠近。他步伐轻微,准备吓吓东方宇。两手刚接触到东方宇的肩头,只觉手背似火烫一样辣痛,忙叫道“教主,放手啊!我是长青,抓得我好疼呀!”表情十分难堪。

  东方宇将史长青手轻轻一挥,冷笑道“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小贼呢!难怪叫得这么厉害。”史长青嘻笑道“教主心明手快,我走路这么轻微你都能听到,真是不得不佩服!”他这种小把戏对每个练武之人来说,都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自作自受。

  东方宇见史长青的右手红得如同红烧肉一样,笑了笑道“史弟,你没事吧!”史长青道“你明明知道是我,还出手这么重,难道你想把我的手捏成红烧猪蹄呀?”东方宇微笑道“如果你再把手伸过来,我一定将你的手捏成红烧饼,并一口把它吃了。”史长青忙将双手往后缩,紧紧握在一起,生怕东方宇再次捏住自己的手。

  两人是上属与下属的关系,也是结拜兄弟,更是知已朋友。二人自从认识起,就彼此信任,互相谦让,和亲生兄弟没有多少区别。他们年纪相近,东方宇比史长青长两岁,因此,东方宇为兄,史长青为弟。

  东方宇从小体弱多病,家中贫穷,且父母在他十一岁那年双双逝世,被叔叔送入县城武馆习武,由于他当时不太懂事,习武既不勤奋也不认真。后来常受他人欺辱,终于想到奋发图强,证明自己不是懦夫。之后,以得到一位名师的指导,习得一身扎实的基本功,并学会了他一门绝技——空手回旋掌,由此,功力大进。可惜读书不多,认识不到一百个字,但却非常好读书。而史长青与东方宇恰恰相反,他饱读诗书,出身豪门,足智多谋,淡泊名利,对英雄人物尤其钦佩,自第一次和东方宇在姑苏相遇,便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从此追随东方宇左右,为天地教的创立立下汗马功劳。

  二人互补互利,算是天生绝配的好兄弟。史长青深知东方宇的心思,喜道“今天是天地教双喜报到,你我俩兄弟今夜可要好好地畅饮一番,不醉不睡。”

  东方宇喜道“说得好,说得好,不醉不睡。”平时他俩以兄弟相称,若在公共场所,史长青一般以副教主的身份尊称东方宇为教主。

  二人说着笑着,背后站满了人都没发觉。众人不###心打扰二人的谈话,只好稍等片刻。两人又谈论了一盏茶的功夫,要不是史长青向后一看,也许再过半个时辰也不会知道背后有人。

  史长青见是十二生肖舵主,心中很有谦意,忙道“各位舵主,失迎,失迎,史某真不知道各位舵主来到,还望恕罪。”双手抱拳拜了两拜。十二位舵主无不惊讶,急忙还礼,同道“岂敢,岂敢。”

  走在最前头的沈舵主道“教主今天何以起得这么早,身体重要啊!昨晚属下等人已经将全教上下精心布置了一番,教主你看是否满意?”东方宇道“很好,很好,非常满意。各位舵主昨晚辛苦了,今天何不晚些起床?”其中一位舵主开玩笑道“教主,此时已经是辰时三刻了,再不起床的话,日光就要晒到屁股了。”众人听罢,无不哈哈大笑。

  史长青笑了一会儿,忽道“早饭时间到了,过会儿还要召开大会呢!”众舵主齐声道“是啊,该去吃早饭了。”一干人等前往乾坤宫。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切准备就绪,人人按位而坐。武宾台下站满了人,除了天地教弟子外,还有华山附近的村民,他们早早赶到天地教,观看这难得一见的竞选大会。

  东方宇一步步登上武宾台,看见台下黑压压的一片,整齐有序,毫不混乱,心中不禁感到欣喜。台上只有两个座位,是东方宇和史长青的专座,而十二位舵主则分别坐在武宾台下的四方。武宾场虽然宽阔,但站在武宾台上说话,台下人还是听得一清两楚。

  武宾场形似一个大盘子,四面高而中间低平,如果下大雨,雨水则会顺着水沟从大门方向流出。

  众人眼见教主上了武宾台,当即闭口不言,台下鸦雀无声,静候他发主讲话。东方宇来至台前,高声道“今天是天地教立教两周年,在这两年内,天地教为民服务的宗旨得到体现,为此,老夫感到特别欣慰,还希望各位兄弟再接再厉,将天地教的教义发扬光大。趁这个机会,老夫以天地教之名,奖励一些为本教做出杰出贡献的人。”话语刚毕,台下掌声雷动。

  众人见台上堆满了形形色色的物品,倘若没有拆开看,确实猜不清楚其中是什么。这些奖品是史长青前天在集市上购买的,虽然不是十分贵重,但皆是情意无价之物。为了包装好和写好字,教主和副教花了整整两个多时辰,奖品上皆有两人的签字,确实是礼轻情义重。

  东方宇将获奖名单读了一遍,上至舵主,下至弟子、炊事员都有人领到奖品。获奖之人固然高兴,没得到奖的人也很欣喜,台下一片哗然。领奖的方式尽不相同,有的上台领取,有的相互传送,有的则用内功发送,而且一发就是十几份,每份均送对。台下掌声持久不绝,不少人夸赞道“教主,好功夫”“教主的神功不试则已,一试惊人”“真是不可一世,让弟子们大开眼界。”

  东方宇笑道“小小把戏,不足挂齿。”他虽说是小把戏,可是此功他不知道练过多少个日夜,吃过多少苦,才有今天随心所欲的程度。众人这时蓦然想起昨天的教榜,大多数人都捉摸不透,教主他身体明明十分健康,说话的声音铿锵有力,绘声绘色,怎么看也不像身患重病之人。

  众弟子以前都曾见识过东方宇的‘空手回旋掌’,威力的确惊心动魄,只要让它旋中,便犹如被飓风卷住一样,整个人将会暂时失去知觉,身飞十几丈外。刚才大家所见的只是‘空手回旋掌’中的一半功力,能发能收,绝不会伤及无辜。

  大会刚结束不久,众弟子大多数已经散开,突然间,一名白衣弟子飞奔到东方宇跟前,气喘吁吁道“启禀教……教主,少主他……他回来了,已经来到山脚……”东方宇不等那弟子把话说完,便急冲冲地往山下赶去。

  不少弟子听说少主回到华山,心中万分高兴。其中一人道“我们也去瞧瞧,这次东方少主肯定带了很多新鲜玩意儿回来。”边说边往山下跑。又听到一人道“少主一定是回来担任教主之位的,凭少主的武功,必能聚压群雄。他这次去江南一年多,必定学到不少东西。”一名黑衣弟子道“只要少主文才好,那教主之位就非他莫属了。”……

  众弟子的谈论,###舵主沈阳皆听在耳里,心中不由气愤,急速走到那位弟子身旁,道“他和沈某相比,怎么样?”说话的声音格外粗犷,令人一听就产生惧怕之感。几个弟子被他这么一问,吓得屁滚尿流,一溜烟似的跑远了,头也不敢回。天地教弟子没有谁不惧怕他,只因他外表严肃,凶神恶煞,不爱开玩笑。其实他心肠不坏,为人重情重义,为朋友兄弟可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因此,东方宇才重用他。

  沈阳心想“沈某天不怕、地不怕,天下我只钦佩东方宇一人,他的儿子有什么好怕的,沈某吃的盐比他吃的饭还多,想当年我闯荡江湖时,他小子还在穿开裆裤呢!”

  伴随东方宇下山的弟子将近百人,他们行了一顿饭的时间,终于望见不远处走来一位翩翩少年,一身雪白衣裳,黑发披肩,手牵一匹小白马,缓缓向山上行走。

  这时,他听见有人叫‘红儿’,猛然抬起头,见是东方宇,兴高采烈道“爹,爹。”东方宇心情激动道“红儿,红儿。”二人同时狂奔,拥抱在一起。

  东方宇拍拍他的肩膀道“红儿,你在江南还好吗,习不习惯?”东方红揉了揉两眼道“孩儿在那边好得很,只不过很思念爹爹你。前几天听说你患重病,孩儿便快马加鞭地赶回来,如今见到爹安好,真是太高兴了。”两人拥抱了好一阵才松开手,犹如母亲找到失散多年的儿子一样,场面十分感人。

  随行的众弟子无不感动,纷纷向东方红打招呼,并一同来到乾坤宫。东方宇早年丧妻,唯有一个儿子,他一心为人服务,妻子死后,没有再纳妻,一直和东方红相依为命。去年刚过完年,东方宇为东方红的前途着想,将他送往姑苏念书。这一年多来,东方宇不知道有多么相念儿子,好几次都想前往姑苏看望他,终因教中事务繁忙,没有去成。

  东方红在来乾坤宫的路上,听弟子们说父亲要禅位让贤,而且今天下午就开始举行禅位仪式。东方红心中倍感莫名,心想“刚才在山下,爹以他雄浑的内力试我的功力,当时我抵挡了一会儿就感觉抵挡不住。他身体还十分强健,为什么现在宣布退位?”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即就不再多想,和众弟子胡侃乱谈。

  将近午时,人人肚子空空,东方红见此时有人端来饭菜,便道“各位舵主为天地教做出不少贡献,今天不防就在此用餐,大家也好聊聊。”其中一人道“这是应该的,天地教就如自已家一样,保家兴教那是人人要做的。各位舵主,既然少主已经发话,我们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随便坐。”各位舵主点头称是,入席而坐。

  桌上皆是平日最寻常的菜,一盘青鱼,一只烤鸡,一盘青菜,一大碟花生米,……等十几种菜肴。天地教不比其他帮派,每餐都几十种菜,吃不完就倒。剩饭剩菜的现象在天地教中很少见,大家都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粮食。席间,众人谈笑风生,问长问短,而东方红必然是最热门的话题,常有人问起他姑苏的情况,或问风俗,或问人民生活,或问……很多很多。幸好东方红中齿伶俐,问题一个个被他解决。

  

天地教主之③武斗
午时三刻,众弟子按位而坐。武宾台耀眼夺目,五彩纷呈,各色旗帜随风飘扬,四方各有一条横幅,书曰“天地教文武选贤大会。

  史长青站在台中,大声喝道“各位都准备好了吗!天地教文武选贤大会正式开始。第一场是武比,竞选规则为:凡是身体落地者为败,偷袭暗算者更是输,大家点到为止,切不可伤及###命。”

  台下几千人鼓掌一阵,纷纷把目光投向武宾台。突然听得一声鼓响,一道黑影从台下飞上武宾台,环拱一周,道“在下青蛇舵舵主王云龙,请哪位勇士指教?”东边飞上一人,身法极快,犹如闪电,众人定睛看时,原来是黑牛舵主孙燕南。

  孙燕南走到王云龙身前,双手抱拳道“王舵主,请赐教。”两位舵主一上台便吸引了众多目光,众所周知,王云龙的龙爪功闻名全教,所向披靡,无人能及,死在他爪下的武林败类难以数清;而孙燕南的无敌旋风腿也是名不虚传,千变万化,虚虚实实,令人难以捉摸。

  二人各自摆出战势,一出手便使出绝技。王云龙左手成爪猛抓孙燕南左肩,手法快捷灵活。孙燕南右手一挡,身体向左微侧,化解了王云龙的第一式龙爪功。王云龙素养来以反应灵敏、手法干净利落见长,眼见左手落空,右手早已经乘势抓了过去,直逼孙燕南心房,仅差眉睫之距。倘若被抓,孙燕南必定鲜血淋漓,非死即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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