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逢元朝末年,各地反王纷纷称王称帝,独霸一方,而反王与反王之间又时常发生争夺,人民生活苦不堪言。房县和野人林均属汉王陈友谅的地盘,因此,上个月他才能迅速地带兵进入野人林。
‘军阀混战,百姓受苦’这已经是常理,不过,这个混战时期不会长远,迟早会有一位明君统一天下,让百姓过上幸福生活。
房县只是一个小县,百姓的生活十分困苦,这一切与陈友谅施行的政策大有关系。杨清风与白雪来到房县,见此地房屋破烂,气氛萧条,像是经过一场大战。大街上没有几个人,更加不会有做买卖的。
杨清风之前也到达数次房县,这次见状,感觉极不对劲,心知将要发生什么大事,对白雪道“白姑娘,这里可能要发生什么事,我们小心提防。”白雪四处张望,没见一个人,街头时而吹来一阵大风,尘土漫天,到处飞舞。
杨清风右手搭在剑柄上,以防万一。他们又向北行了数十步,斗然间听到北方马蹄声震天动地,似是千军万马齐冲而来。杨清风知道来者不善,忙道“白姑娘,我们先避一避,看看他们来此做什么?”白雪亲耳听到马蹄声,确实心惊动魂,应道“好,我们上屋顶。”杨清风正有此意,点了点头,一起飞上屋顶,伏卧起来。
不多时,北边跑来千余骑赤衣军,面目看不清楚,均用红布遮住半边脸。白杨二人心中不禁奇怪“这伙人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忽然听到一位大汉粗声粗语道“停……大家原地歇息片刻。此地距离野人林不到一百里路,待我们的铁骑休息好了,一口气奔赴野人林,一把大火将它烧个###,管它什么野人、野兽的,统统都得死。”众赤衣军紧勒马头,纷纷止步,从腰间各取出一个酒袋,举得老高,咕噜咕噜地喝不停。
杨清风听罢,无比愤怒,寻思“不知这伙人是什么来头,竟想火烧野人林,胆子未免太大了吧?”准备现身问个清楚,但仔细一想,对方人多势众,又个个腰悬弯刀,粗犷野蛮,现身只会吃大亏。当下一动不动,认真听他们会话。
二人藏在屋顶,观看屋下那是一清二楚,分外明白。又听到那粗汉道“此地是反王陈友谅的属地,各位小心为上,尽可能不要去惊忧他,否则,麻烦事就多了。”众赤衣人同道“王爷请放心,属下定当小心谨慎。”
正在此时,北方响起一阵马蹄声,霎时便至。马上坐着一位蒙古少女,腰挂弯刀,一身华丽服饰,一看就知道她是王子贵孙。那少女所骑的是一匹红马,强健高大,恐怕在场的所有马都不能与之相比,急如旋风,有‘汉血宝马’之风。
那少女疾奔人群中,大呼小叫道“爹,我来了。你也真是的,出来玩也不带上我。”那粗汉不禁吃惊,道“莹莹,你怎么出来了!我叫浩天看着你,他怎么还是让你溜了出来?”莹莹得意地笑道“爹爹,你可别怪表弟弟,是我偷跑出来的,和他无关。他后来也发现了,猛追我回去,可是没有我的千里马跑快,被我甩在后面。”
那粗汉讶道“浩天也来了。”莹莹嘻皮笑脸道“浩天弟就在后面,我看差不多快到了。”那粗汉叹了口气,道“唉,你这个顽皮鬼,爹真拿你没办法,还是等浩天来再说。”
过不多时,北边果然跑来一位少男,边跑边叫道“姐姐,不要再跑了,被爹发现了,你和浩天都会挨骂的。姐姐……快回来!”
白雪杨清风远见那位少男个头不大,十五六岁,穿戴俱是蒙古人的服饰。杨清风心中大奇,心想“难道这伙红衣人都是蒙古骑兵,他们进驻中原又为何事?”他少见蒙古人,曾经听张三丰讲过一些有关他们的事,于是便猜想眼前的红衣骑士应该是蒙古人。
此时,白雪也是这么想,推了推身旁的杨清风,轻道“我看他们很像蒙古人。这些人火烧野人林干什么,难道也是为了玉麒麟?”杨清风道“大概是吧,否则,也不会有火烧野人林的念头。”白雪情急道“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趁他们还没出发,我们先回去准备?”
杨清风点头道“只有如此,我们走。”跃下屋,准备循小路回野人林。可是还没走出十步,忽见一位壮汉站在面前,双手负在前胸。二人一惊,真不知道此人何时发现自己的行踪。
杨清风灵机一动,嘻笑道“这位大叔,在下和小妹纯是碰巧路过,你们所说的话在下一句也没有听到。”望着白雪又道“小妹,你说是不是?”白雪立时会意,故笑道“是啊,是啊,我们什么也没听到。”
那位壮汉身材魁伟,满脸虎须,一身红色盔甲,左手持鞭,右手握拳,眼神极是凌厉。他向二人靠近两步,喝道“你们胆子不小,竟敢窃听本王的议事,活得不耐烦了。”一掌横扫直劈,掌法之快、掌势之凌厉,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杨清风深得张三丰的真传,虽然不得其十分,四五分火候还是有的,眼见敌掌已至,急忙使出太极拳中的‘四两拔千斤’,将其招式化解的无影无踪。他迅速拉着白雪向左拐,没有踏出五步,早被赤衣军重重包围。杨清风知道逃脱不掉,索###站着不动,正色道“各位别误会,在下的确……。”一语未尽,众赤红人纷纷亮出弯刀,猛向杨清风和白雪冲来。
当时,白雪手中没有兵器,倘若有把长剑,那就不需要杨清风处处保护,自己尚可使出近期所学的碧螺剑法,以一敌十肯定绰绰有余。她急得乱跳,抓住杨清风的腰,左右闪避。
众赤衣人将二人足足围了###圈,便是一只小蚂蚁也难以逃脱。幸好杨清风随身携带了一柄长剑,有了它就不用坐以待毙。杨清风一边招架来敌,一边对白雪道“白姑娘,只要一有机会你就逃走,不必管我。”白雪听到他那番话,心中很是感动,急道“不行,我们要走一起走。”杨清风道“我轻功好,想摆脱他们并不难,听话。”
白雪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可这一笑笑得太美,太让人倾心了,使杨清风杀劲强百倍,上来一个杀退一个,上来五个打倒五个,剑法使的出神入化,既快又准。
斗了片刻,白雪夺过一柄弯刀,展开碧螺剑法胡乱砍杀赤衣人。几十招过去,也砍伤了二三十名赤衣人。忽觉左臂削来一刀,她矮身避过,回首侧望,偷袭之人却是莹莹。刚才那一刀,白雪已知对方刀法不弱,不敢小觑,手握弯刀与莹莹对峙了片刻,后来相互打在一起。
莹莹的刀法异常凌厉、狠辣,每招每式均想置对方于死地,毫不留情。白雪只会剑法,如今手中无剑只有刀,真不知道如何用刀使剑法。她施展出的剑法招式极不灵活,威力也因此大减,说什么也斗不过莹莹。
白雪知道自己的弱点,当即步步为营,却也步步后退,只防没有攻。杨清风以一敌百,明显寡不敌众。他在打斗时,仍然不忘白雪,时常向她望去,怕她遇上危险。他本来就敌不过众赤衣人,再加上打斗时分心,不免渐渐退败。
杨清风右手使剑,左手出拳,赤衣人被打的卧倒一大片,不过他也身负好几处刀伤,流血汩汩。那位领头粗汉方才一掌没有打中杨清风,心知此人武功了得,又见他双手互斗,更感觉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那粗汉对杨清风不禁有一种仰慕的感觉,很想看清楚他是哪个门派的。
杨清风运剑轻松自如,游刃有余,上冲的赤衣人一个个被打倒,可谓是所向无敌。白雪力斗莹莹,刀和刀相触,擦出无数火星。白雪斗然发招,直砍莹莹的右臂。莹莹并非等闲,提起弯刀挡在右臂上,并抬起左脚往白雪前胸猛踢。白雪未料到她有此一招,硬生生的受了她一脚,一屁股坐在地上。白雪气极,拍地而起,挥起弯刀猛攻莹莹。
莹莹出刀快狠,步步进攻,直把白雪逼进一幢小房屋。白雪见机翻身跃上屋顶,并在各幢屋顶行走。莹莹一时斗得兴起,况且自己又占上风,如何会放过白雪?心中一阵喜笑,跃上屋顶,急追白雪,并道“别走,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呢!”加大功力,向前追赶。
白雪近期所学的碧螺神功,根本在于柔和轻巧,而且也注重轻功,因此,白雪内力虽然不深厚,但轻功倒是不错。两位女子一起一落、一升一降,在各房屋之间游走,谁也追不谁。本地居民闻说蒙古武士要来,早已经四处逃散,这时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莹莹的轻功绝不在白雪之下,紧追白雪不放,却始终追不上。白雪心里显得格外着急,特别希望古天航此时出现,将眼前这位追逐不放的蒙古女子赶走。两人又飞行了片刻,均感觉体力透支,再也飞不动。于是回到地面,各使兵器比拼了起来。
白雪在陆地上确实打不过莹莹,毕竟她练武不到半年,可是莹莹有此功力,恐怕还不止修练了五年吧!二人砍杀了一会,白雪肩膀中了一刀,幸好她闪得及时,只伤了点皮,没流多少血。她毫不在乎,仍然舞动弯刀向莹莹斫去。刚冲过去,却被打的退了回来。莹莹沾沾自喜,道“手下败将,还是赶紧夹着尾巴投降,再叫我三声姑奶奶,这便放过你,否则,嘿嘿,休怪我刀下无情了。”
白雪本是一位弱小女子,自从跟随古天航行侠仗义和四处逃亡,便学会了坚强,不怕屈辱、不惧困难,更不会贪生怕死。她挺直身子,怒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本事就将我一刀杀了。”又急急冲上前,与莹莹一比高下。莹莹叫道“好,你够种,今天就让你尝尝我们蒙古第一迷魂针——七步倒。”说时从怀中掏出两根长约一寸的银针,白光闪闪,飞快地射向白雪。
说时迟那时快,杨清风听到‘蒙古第一迷魂针’七个字,立刻跃到白雪身前,伸手去拉她右手,准备逃离。由于他刚才力斗众赤衣军,内力耗去不少,这一拉竟没将白雪拉走多远,只听见银针破空飞来。杨清风毫不犹豫,挥起长剑抵挡银针,只听到‘铮,噗’两声,一针被长剑挡住,另一针则打入了他的身体。他行若无事,拉着白雪杀出一条血路。十几步后,杀到一匹灰马下,杨清风再也支持不住,咬牙道“白姑娘,你……你快走,快走。”一手将她提上马,挥剑猛打了两下马臀。
灰马狂奔,带着白雪冲出了人群。白雪###泪轻道“杨大哥,你……你……。”见他的身体东倒西歪,仍然挥动手中的长剑挡住前来者。渐渐地、缓缓地,杨清风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白雪的眼球之中。
杨清风身中七步迷魂针,若功力一般者只能维持七步的时间,但功力高深者,则可坚持二十步左右。但这只是时间的长短,反正都避不过昏倒的命运。杨清风内力比较深厚,因此七步之内尚未晕倒,后又和攻来的赤衣人相斗,才力不从心,手脚酥软,晕头转向,最终连握剑的力气也没有。
众赤衣人眼见杨清风神智不清,难分东西,乱舞着长剑,也就没有前攻。过了片刻,杨清风跪屈在地,双目紧闭,右手撑剑,没动一下。众赤衣正准备上马追赶白雪,被那粗汉拦住,道“不必追赶了,今天就地扎营,等过了今晚再说。”莹莹心中不服,指着杨清风道“爹,这个人怎么处置,干脆让我一刀把他杀了,也好为刚死去的兄弟报仇。”粗汉道“莹莹,休得鲁莽,此人大有来头,武功十分了得,又重情重义。如果蒙古族多得这种人才,那么我们平定中原、还复大好河山,便指日可待了。”
莹莹才不管什么平定中原、还复河山,他这次来就是为了好玩,自言道“他中了本郡主的七步迷魂针,居然还能坚持二十几步,可见这小子的武功着实不错。”面对那位粗汉道“爹,那就将他赐给女儿当侍卫,怎么样?有他保护,女儿就不会受人欺负了。”
那粗汉笑了笑,心想“天下有谁敢欺负你,只要你不欺负别人就阿弥陀佛了。”###着莹莹的头,道“人是你抓的,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但不能伤害他的###命,知道吗?”莹莹大喜道“谢谢爹,我敢保证不会伤他一根头发,否则,就……就天打五雷轰。”粗汉道“保证也用不着发这么毒的誓,做事不要太过分就行。来人,将这个人绑起来,就地扎营。”众赤衣人同道“是,王爷。”纷纷从马背上取出物件,迅速地扎起了数十个大营篷。
天色渐黑,遥远的天空中云雾缠绕,四周死气沉沉。营篷之中,杨清风刚刚醒转,只见眼前站着一位年轻美貌的少女,身穿艳服,手中托着一盘酒菜,说道“壮士好武功,为人又有情有义,果真不愧为人中豪杰。饿了吧,要不要吃?”他肚子正饿,不停地打鼓,望着面前的美味佳肴,可谓是垂涎三尺。他没有回应,只道“你要杀便杀,不必用毒酒来害我。”
莹莹怒气由心而生,厉声道“你小子怎么不识好歹,要不是本郡主救你一命,你早已经被我爹五马分尸了。实话告诉你,本郡主乃是大名鼎鼎的河南王之女,名叫张莹莹,你偷听我爹谈话本是死罪,念你为人有情有义,便免你死罪。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今你已经被赐为本郡主的终生侍卫,本郡主吩咐的事,不能有丝毫马虎和怠慢,否则,你必死无疑。”
杨清风听她说是河南王的女儿,心中不禁一惊,暗想“怪不得他们个个厉害,不知道河南王这次火烧野人林是为何事?这个名叫张莹莹的姑娘想必也不简单,幸好白雪姑娘没落到他们的手中,要不然,……。”他都不敢往下想,又听到张莹莹接着道“你叫什么名字,和那位姑娘什么关系?”
杨清风不屑一顾,懒得回答她的问题,心中只想着使什么方法逃走。张莹莹见他不答,心中更气,道“你…你…你这家伙……”一时竟然想不出用什么词来骂他。她灵机一动,心想“这世上还没人敢不听我的话,今天本郡主就用美食来###你,看你能犟到什么时候!”心中几分得意,端起酒菜,自斟自饮起来,边吃边道“好酒,真好喝。嗯,这个菜真香,太好吃了。“
杨清风本已饿极,被她这么一诱,肚子更加饿得难受,只是没有表露出来而已。他实在撑不住了,慢慢道“姑娘,都已经快三更了,你能否给在下一口酒喝。”张莹莹冷笑道“还以为你有多坚强,原来也不过如此。好,本郡主向来以慈悲为怀,今天就给你一口酒喝,再顺送给你一块肉,不过呢,你得叫本郡主三声‘姑奶奶’,如何?”
杨清风虽未独闯江湖,但对江湖中的世故###却八分清楚,知道如何去应对一些速来之事,再加上他的伶牙俐齿,什么事不好解决。他睁大眼睛道“好啊,那你先让我吃饱,到时叫一百声也没有问题。”张莹莹大喜过望,以为自己非常了不起,一个小小的计谋便将杨清风摆平,笑道“一言为定。”马上唤人备酒备菜,她更是亲自切肉喂杨清风吃。
他知道酒菜中不会放毒,毫不客气,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不停地叫道“不错,真不错。”等到他喝下几斤酒、吃下几斤肉后,精神为之一爽,气力倍增,两眼看物都格外分明。
张莹莹是个小女孩脾气,眼见杨清风吃饱喝足,急道“死小子,现在可以叫三声‘姑奶奶’了吧!”杨清风喝下几斤酒,身体有些飘飘然,但头脑还是十分清楚,道“好好的年轻貌美的姑娘不做,偏偏要做人家的姑奶奶,这不是自认自己老丑吗?如果你承认自己老丑的话,在下叫几声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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