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2搜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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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2搜神篇-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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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态复萌,穷困的生活令他们逐渐忘记了对我祖父的承诺,继续女淫虏掠,杀人如麻,被害被动被杀的无辜百姓多不胜数,我祖父一听之下当场呆住,老泪纵横……”
  阿铁开始明白何解壁画中的孟元帅如斯忧郁了,问:“所以他很痛苦”他恨?“
  自己异常信任的人居然背信弃义,重蹈覆辙,自己不但平白在自为他们牺牲性命,更害了许多人的性命,试问如何不痛“如何不恨?这点,阿铁十分明白。
  “嗯!”孟恨答:“我祖父十分痛恨自己轻信他人,更对人性异常失望,他恨!
  为何世间没有真正重义的人?为何?为何?为何?“
  阿铁淡然的道:“他其实不用恨,他自己已是一个重信重夜的大丈夫,这个世上这种人亦多的是,只是他碰巧遇上一些意志较为薄弱的人罢了。”
  盂恨乍闻阿铁称其祖父是重信重义之人,双目不期然泛起一丝感激之色,道:“这之后,我祖父委靡绝望了数天,就在行刑前夕,正当夜阑人静之时,赫地,坚厚牢房墙壁突破矗开,竟然有一个和尚闯了进来。”
  “那和尚是谁?”呵铁问。
  孟恨一瞟壁画上的那个和尚,道:“就是他一一法海和尚。”
  “法海和尚?”阿铁奇道:“就是搜神宫的法海和尚?”
  孟恨点了点头:“正是他!法海甫进牢狱,便问我祖父想不想改变这个令人失望的人间?想的话便跟他一起走!我祖父见此情景先是一怔,接着考虑片刻,终也随法海一起离去。”
  听至这里,阿铁逐渐了解固中底蕴,他问:“于是,法海便皆同你祖父回搜神宫晋见那个神?神更对他为十殿阎罗孟元帅?”
  盂恨一瞄阿铁,目光似在嘉许其聪明之处,答;“嗯!而且为免我祖父终有官兵寻回,神便在此渺无人烟的冰川下建了一座‘第十殿’给我祖父栖身,并散播谣言。故弄玄虚,说这里是十殿阎罗审判世人之地,以图唬吓闲杂百姓,免他们会在误打误撞之下发现我祖父踪迹……”
  阿铁听罢当中因果,道:“但我仍有一点不明,神每干一事必有其目的,恕我宣言,令祖父只是一个狱吏武官,神为何会对他为十殿阎罗?他断不会真如民间所传,是因为有感于你祖父悲天悯人的性格吧!”
  孟恨凄然一笑:“当然不会!这个世上,已甚少会有人干赔本之事,何况是精明老练的神?他救我祖父出狱,只因他有一种神也自觉不如的才能。”
  这可奇了!神不是无事不精、无事不晓的吗?他还有什么会不如盂山“
  孟恨继续说下去。
  “我祖父自幼天资聪敏,且有一项专长,就是对火药深有研究,他能以火药制成各类威力无比的武器,例如火弹、火针、火枪,甚至一些更匪夷所思的奇门火药武器和暗器,这种本事,反而是向来自恃武功无敌的神一直不屑深入涉及的……”
  阿铁道:“因此,神便建了这座‘第十殿’,让你祖父专心研究更新更利害的火药武器?”
  孟山答:“不错。我祖父为要报答神的知遇、相救之恩,且深信神会改革人间,故每日皆孜孜不倦,废寝忘餐,替其研究更新的火药武器……”
  “而神为要让我祖父专心研究,亦把‘第十殿’列为禁地,除了法海可与其联络,其余任何搜神宫门众皆一律严禁踏进‘第十殿’,甚至海螺沟口那幅壁画范围亦是禁地之列,务求我祖父不会受到任何骚扰,故除了神和法海知道十殿阎罗到底是谁,其他搜神宫人一概不知,也不知到底十殿阎罗是敌是友……”
  阿铁至此方恍然大悟,难怪神母从没在他面前提及‘十殴阎罗’,只因她仅是听过盂元帅,也从没见过孟元帅,更不知他与神是敌是友,再者,她甚至连海螺沟口那幅壁画也没见过,皆因自海螺沟口开始,已是‘第十殿’的禁地。
  阿铁问:“但,神为何要你祖父研究这些火药武器?”
  “那只因为,神虽然武功盖世,才智超群,且其时搜神官旗下有不少像法海般的奇人异士,可惜要征服整个神州,甚或苍茫天地,这一小撮人的力量仍是微不足道,神的搜神宫必须拥有大量的火药武器,方能以寡敌众,百战百胜。”
  是的,即使无敌如神,倘要入侵人间,强大的军火力量始终是要条件若欠缺这项条件,那么任神如何精明,也绝不能以寡敌众,那些“众”,当然是世上所有国家。
  阿铁道:“既然哪些,那你祖父真的一生都在为神制造火药武器?”
  孟恨答:“并没有一生那样长,不过也是相当长的时间。我祖父埋首苦研,眨眼间竟已过了十年,十年岁月,他共研究了为数一千种不同的火药武器,每件武器皆有其独特的威力,一枚火弹已可炸平一个小山丘,更遑论其它较大的火药武器,若神再命门众助我祖父这千种武器依样大量制造,不出一年,便能有数万件毁天灭地的武器……”
  阿铁骤觉心头一寒:“到了那个时候,便是搜神宫扬威天下之时?”
  孟恨点头叹息:“说得不错!但就在这个时候,便开始出现乱子……”
  阿铁并不感到奇怪,因他明白当中若非出现问题,那智能擅神宫早已凭籍这数万武器显赫江湖了,又怎会像如今这样默默无闻“不过他仍然问:”是什么乱子?“
  孟恨道:“一日,正当我祖父埋首研究之际,法海骤至,且面色异常苍白,并告诉我祖父,说神已处死其女儿白素贞,极度丧心病狂,而且法海还说,他自己也要履行诺言前赴雷峰塔下自杀,他此番临死与我祖父一会,是希望他千万别把那些火药武器献给神,否则若给神有足够军火力量征服天地之后,他绝不会造福人间。
  他只会成为一个千秋万世的独载者。“
  又是法海!阿铁心想,法海和尚为阻止神统治天地的野心实在不遗余力,其真诚异常可嘉。
  孟恨续道:“我祖父眼见法海临危恳求,和法海为救苍生的一点慈悲。
  于是不由分说点头应承,而法海在临别之前,还把一本记下其一生武学的秘友赠予我祖父,希望他能勤加锻炼,把平庸的武艺臻至高手之列,以图自保。“
  阿铁道。
  “但,神的武功神秘莫测,纵使令祖父能于短期内把法海武学融会贯通,也绝非神的敌手,他如何能不就范,如何能不把那批武器献给神?”
  孟恨一笑;“别忘记,我祖父有本钱。”
  “什么本钱?”
  “就是那一千种火药武器!法海教他,把那些武器统统埋在这血殿下的一个密室‘血牢’之内,井在血牢之门装置一道特别机关,必须要一条特制的钥匙方能开启,否则血牢之门若给人妄行撞毁,邻室所贮的万石火药便会立即爆炸,爆炸力足可把这座冰川夷为平地,届时候,不但那千种武器会一同付诸一炬,就连擅闯密室的人亦难幸免……”
  “故此,我祖父虽然坚决不把这批武器献给神,神也不敢贸然派人前来强行抢夺,更不会亲自前来,因生怕我祖父会不惜牺牲自己,燃点那万石药与那些武器,与神一起玉石俱焚!”
  阿铁静听至此,终于领悟神为何会不敢对第十殿有所行动,盖因神纵能长生,若给万石火区一炸,也绝对不能不死。
  再者,倘贸然差遣其他人代其来抢,也只会令这千种匪夷所思的火药武器毁于一旦,更不化算,惟有机静守。
  阿铁突然问:“还有一点,适才你说在此已等我一生,你,为何会认识我?”
  盂恨答:“那只因为神除了要征服人间,在百多年前有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
  阿铁双眉一蹩:“阴谋”神竟然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
  “不错!是法海于白素贞死后无意间发现的,其时法海的嫡传弟子法善已成神的心腹,他甚至不敢把这个阴谋告知其徒,蛤只在临别自版前向我祖父尽告……”
  一语至此,孟恨不期然定定的瞧着阿铁,诡异地道:而且,这个秘密阴谋,也是关乎你的……
  阿铁一呆:“关乎我的?神在百多年前,居然已能预知今天我会生于世上?”
  “孟恨侧脸瞄着那幅巨大壁画,一笑:”难道,你一点也没有感到,这幅壁画中那个坐着的人,与你一模一样?“
  阿铁私下一阵忐忑:“你是说……画中人真的是我?”
  孟恨神秘兮兮的道:“那本应不是你,但其实又是你。”
  这些虚虚实实的话,确实使阿铁啼笑皆非,他惟有道:“我不明白。”
  孟恨叹息:“你何须明白?有时候,人知道的真相愈少愈好,若你知翻画中人是否颠倒脾你,恐怕,你便不会坚持要前赴搜神宫了。”
  阿铁问:“你知道我为何要赴搜神宫?”
  孟恨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估计,你应该有一些人或东西在神手上,所以才被逼去。”
  阿铁十分佩服其料事如神,点头:“是的。我二弟阿黑在神手上,故我不能不去,但我始终不明,神为何偏偏非我不可?”
  孟恨道:“那正是神在百多年前所计划的秘密阴谋关键所在,当年法海告诉我祖父这个秘密时,还预计可能在百多二百年后,会出现一个和画中肖像一模一样的人。这个人,便是神所挑选及想要的人,法海更预计神定会引这个人往搜神宫晋见自己,正如你如今的神情形一样……”
  “故此,法海除了教我祖父装设那道爆炸机关,恳求他于有生之年等待一个与画像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再把关启‘血牢’的钥匙交给这人……”
  “哦?为何要把这条钥匙交绘画中人?这条匙与其何干?”
  盂恨道:“因为,法海心知那个与血牢之匙均是神最相想得到之物,他遂布下了一个局,以图把神彻底消灭,免他日后为祸人间。”
  “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局?”阿铁对法海愈来愈是钦敬,法海为了挽救这个人间,所做的事实在大多了。
  孟恨并没有正面回答阿铁这个疑问,仅是一言不发地从怀中掏出一纸残旧的血红薄笺,连劲飞给阿铁,道:“我祖父已把这个局写在红笺之上,你是与画像一模一样的人,还是由你自己亲自看吧。”
  阿铁默然把红笺接过,拆开一看,不禁一脸铁青。
  他终于知道了法海所布下的局,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杀局。
  “你如今应该明白你在少海局中所扮演的角色吧?你可愿意在百多年后的今天,帮法海一把?”孟恨看着阿铁问。
  阿铁无言半晌,最后淡然一笑,答:“法海大师一生慈悲,是一个十分值得我尊敬的人……”
  “更何况,若真的能消灭神,人间便除掉一个万世暴君,我没理由不愿。”
  那纸红笺上写着的局,肯定必需阿铁付出极高代价,惟阿铁却轻描淡写的答应了;孟恨定定的盯着阿铁脸上淡淡的表情,双目霎时泛起一种异常欣赏之色,坚指称许:“好!不愧少年出英雄!面对重大抉择而无悔,这份气魄,实值得老夫敬佩!”
  阿铁又淡然一笑,暮然道:“你何尝又不值得我敬佩?”
  孟恨呆住:“你我萍水相逢,老夫……有什么值得你敬佩?”
  阿铁道:“依你适才所说,法海虽有一个可能消灭神的杀局,但既然这个与画像一模一样的人只会被引往搜神宫,他未必会经过或误闯第十殿这带,你祖父想必早已想到这点,惟他仍不顾会否可能等得这人出现,还是终玫生不移渺茫的等,信前辈你也是因为先人的遣训而继续在这里等候吧”“
  孟恨想不到阿铁居然会想到他一生守在孤寂的第十殿之苦,私下不禁异常感激,怅然道:“不错,虽然我祖父早知那个与画像一样的人可能仅会赴搜神宫,而未必会闯进第十殿,惟他仍是抱着万一的希望;他深信,上天一定不会一个违反自然常理而可长生的神管治世间,大意必定会令画中人误闯本殿,正因这个可能,也因他对法海的承诺,他一生都没有离开第十殿半步,一生都在苦等……”
  “至于我父母,也和我祖父一样,他们深信一定会有天意,他们皆生也在等你,后来两老尽然长逝,于是便余下老夫……”
  “你也深信画中人一定会误闯第十殿?”阿铁问。
  盂恨苦笑:“我不能不信,这已是消灭神的惟一希望,好歹也必须等下去,这是我的宿命。”
  是的!正因是惟一希望,故好歹也须等下去!幸而皇天不负,在神母误打误撞下,居然会安排呵铁关赴第十殿,或许,冥冥中真有天意……
  想到一个男人五十年的生命全都虚耗在等一个人,阿铁私下不禁惋惜,道:“可是,前辈,你可能比你的先人等得更苦,因为到了最后,只余下你一个人。”
  孟恨道:“自我十岁时父母先后逝世开始,我便独个儿在这里等那个人的出现,我还应承双亲,若神真的不顾一切来夺那批火药武器,我便立即引他往密室,再引爆万石火药,誓与其同归于尽,绝不吝啬性命……”
  “想不到这一等已等了三十四年,我每日皆在担忧神会随时出现而不敢睡,生怕自己一时贪睡便会被神有机可乘,提心吊胆下,我已经没睡三十四年了……”
  “什么?你已经没睡三十四年广阿铁只感到匪夷所思,可能吗?人真的可以不睡三十四年?
  孟恨甫谈及一个“睡”字,霎时双目变得惺松起来,似已开始困倦,他笑道:“没睡了三十四年,我真是太倦了,幸而今天终于等到了你。
  我终于完成了对父母的承诺,你也答允对付神,我再不用担心神会前来这里抢夺这些武器,我终于可以安心心的睡了……“
  说着说着,孟恨的眼皮也垂了一半下来,他看来十分疲倦。
  呵铁道:孟恨悠悠答道:“在你怀中。”
  阿铁连随探手人怀,果然,怀中真的有一条钥匙,但见这条钥匙未两端分别是金银二色,竟尔是一条“两头匙”,这条匙为何会有两头?阿铁虽已阅毕那纸血红短笺,他是否已知道如何以这条题开启血牢之门?
  除了这条匙,阿铁怀中有雪缘的那条白练。神石和一纸与神母所绘截然不同的搜神宫地图,想必是很倦的道:“年轻人,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阿铁答:“步惊云,或是阿铁!”
  孟恨温然一笑,虚弱的道:“很好,我会好好记着……在自己这一生,会遇上一个有两个名字、并说很敬重我的年轻人,原来,我这枯燥无聊而又寂寞的一生,也会有人欣赏、敬重,我一定会好好记着你的,步……
  惊云,阿……铁,再……见……“
  孟恨一面说一面已倦得不能张开眼皮,他终于默默的、沉沉的睡着了……
  “前辈……”阿铁犹想说些什么,惟见他竟已睡着,心想他既然没睡了三十四年,也不忍打忧他,然而,他斗地发现了一件事……
  无论一个睡得多酣多沉,胸膛至少也该有些微起伏,但,何以孟恨的身躯居然木止不动?仿佛连一点气息也没有?
  阿伯铁不禁伸手一探他的鼻息,赫然惊觉,盂恨已没有了气息!身躯更呈一片僵硬!
  啊!他死了!
  阿铁心头一栗,方才明白,一个因忧虑而没睡三十四年的人,他一直在提防戒备,他一直毫无喘息机会,他的心力,早应在三十四年内便已消磨殆尽了,他能够支撑至今天,也许全因为他会应承双亲的诺言,他要像其先祖盂山般守信守义,他不想叫先祖孟山失望,他不想叫自己失望,而且,更为了天下的无辜苍生……
  然而今天,他答应双亲的事办到了,忧虑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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