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视,目前我们沧海派已经站在了江湖上正邪相争的重要位置之上,若是我们同神剑门联手,则对付天狼门和凤神宫这场战斗中我们必将取得胜利,若是我们被击垮了,那江湖面临的便是一场浩劫!几位师尊是不可能现身江湖的,所以这件事还需要我们赴汤蹈火,所以我认为还是由我们商议之后告诉师尊,相信如果我们的决定是正确的,几位师尊也会支持我们的!各位意下如何?”
道鸿在派中向来是以理服人,每次同他商讨事宜总会被他一大套道理说服,所以众弟子对他都是敬畏分明,敬他不会与人争吵或者以掌门大弟子身份欺压别人,这样的品德当真是令人敬佩,但是那些道理有用没有的都被他说一通,着实叫人耳根发软,所以且不说他武功卓绝,单凭这讲道理就无人能及,所以一般他说完就不会有人反对,这次也不例外,众人为了少受些精神上的折磨,便一致同意了他的想法。
“那么,请大师兄明示,我们应该如何准备呢?”云隐的弟子道明笑问。
“这个,我已经想好了,我们一共是十五个入室弟子,每一脉有三个入室弟子,晚上都由各脉的大弟子带领人手沿山巡查,每天所带人手不可是同一组,如此调换也是防止有人混进来,还可以叫大家有时间休息,白天便由其他两名弟子带人巡查,而由大弟子带着人练功,如此分批分时,大家也就辛苦一点,坚持坚持,等打败了天狼门和凤神宫,我们就能好好休息啦,这样,明天第一天就由道青和道云两位师弟辛苦一下,今晚和明晚我会带着人巡查,如此类推,每天都由一脉弟子来看护,也不会出现什么人潜伏进来。巡查弟子忍受一只烟火,遇到情况以烟火为号,详细安排若是各位还不明了或是有什么异议,一会可到我那商讨,如何?”道鸿正色说着,同时看着下边的师弟师妹们。
大家伙哪能有什么异议,不然都要被他说疯不可,于是同声道:“谨遵师兄安排!”
道鸿见众人没有什么异议知道大家都怕自己讲道理啰嗦,于是也带着无奈,带着好笑,说道:“那就有劳众师弟师妹了,道鸿在这里谢谢大家!”说着行了道家礼。下边的人见师兄如此诚恳,也还了礼,各自退下了。
大殿之上仅留下道鸿,道青,道云,还有凌若雪。
“怎么,凌师妹还有什么教导?”道鸿笑问道。
“教导不敢说,只不过觉得师兄的计划有些欠妥。”凌若雪一脸冷若冰霜的表情。
“愿闻其详。”道鸿笑道。
“师兄,这巡山是好,可是我觉得三五天,六七天弟子们可以坚持下来,可是若是十天半个月的,肯定吃不消,到时候若天狼门真的攻打过来,我们恐怕坚持不住啊,这不是在削减我们的战斗力么?师兄也不必用什么道理来开导我,这不过是我的个人意见罢了。”凌若雪冷道,道鸿身边道青和道云两人听罢也纷纷点头,觉得凌若雪说的很有道理。
不想,道鸿竟是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才停下。“哈哈,师妹啊师妹,想你天资聪颖,更是派中之翘楚,为何看不透这其中奥妙呢?还表情那么严肃,即便是如临大敌也不该是了本性,这不是师尊经常教导我们的吗?”
凌若雪听罢便是一愣,轻轻将宝剑放在了桌子上,坐了下去,一脸茫然。如今她也只有二十出头,想来和叶晓天同岁。“师兄的意思是……”
“师尊闭关之前曾将我单独叫到禅房中这我也说了,只不过师尊所言我并未和盘托出。”道鸿似笑非笑。
“哦?师尊难道说……告诉你天狼门的人会混进沧海派?”凌若雪思索片刻后小心说道。
“不错,师尊说天狼门刺客善于易容暗杀,若是混入沧海派便大事不妙,所以问我有何计策,我想天狼门刺客精于潜伏暗杀,昼伏夜出,训练的方法也同中原各派大不相同,所以他们的耐力要远远高于常人,三五天,五六天的确弟子们会吃不消,但是各脉大弟子应该还算清闲,所以我们算是有备而来,这十天半个月之后有没有内奸便可知晓了哈哈……”道鸿走过去,拍了拍凌若雪的脑袋,“师妹啊,这些日子小心为妙。”
凌若雪同道鸿都是幼年时入门,一同长大,师兄总是喜欢拍她的脑袋,如今这种紧急关头,拍着两下反叫她觉得紧张的心情被放下不少,便一如既往的叫道:“好你个大傻鸿,趁机揍我,哼!”
谁知道鸿却没有理睬,仰着头背着手大笑着离去了,就在凌若雪准备拿剑离去之时,一个小纸团从外面打到了她的手里,凌若雪一惊,见无人看到,想来是大师兄所传,打开一看果然是大师兄,但是纸条内容却是叫她大吃一惊,上面写着:“若我等不到掌门出关之日,日后且告诉掌门师尊,道鸿将其余十三名入室弟子的身份以纸条藏于袖中,见吾尸首后立即翻找,定会有结果。此条当即焚毁。——道鸿”凌若雪看着看着眼眶便湿润了,想不到师兄看似毫不紧张,却已有必死之心……
道鸿远去的背影,真如这鸣凰山一样苍劲挺拔。阳光依旧明媚,只是凌若雪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但是她立即销毁了纸条,擦干眼泪,走了出去,阳光很是刺眼,但是决不能低头!
正午刚过,叶晓天便已经到达中原都城——龙城,这里便是北方的经济中心,沿街叫卖杂耍的艺人,来来往往的商旅游客,城中住户,四方游侠,官兵卫士,形形色色的人齐聚城中,可谓人山人海。虽是午后,这里的热闹依旧非凡,大街小巷纵横交错商铺酒楼林立其中,上行的路,下行的坡都是用青石铺城,城外有护城河,就连皇宫重地也是被护城河隔开,上面汉白玉拱桥,把守森严。
这里便是一片太平,没有什么人敢来滋生事端,百姓其乐融融,逛酒楼的,逛窑子的各不相扰,这里没有什么特定的集日,天天都是商贾满街,天南海北的玩意想要什么都有,什么样的把戏都可以在街头看到,剑客游侠提着宝剑牵着马寻觅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不敢与人结仇,城中人们生活也算安逸,虽不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却也是安居乐业。
到了晚上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出入酒楼的人逐渐增多,醉醺醺的,摇头晃脑的,也有倒在酒楼旁的,上至达官贵人官宦子弟,下至平民百姓三教九流,民风也算是良好,看看见乞人也变施舍些许饭菜散碎银子,这是商家图个行善积德;灯红酒绿,酒有不能没色,京城有句俗话:白天的商旅闹事,一天三顿的南北席子,夜不变得五条胡同。最后一句说的便是京城的窑子,里面可谓犹如万花丛一般香艳无比,胭脂水粉舞眉弄腰,不管是什么人,来者皆是客,却听得老鸨一声吼:“姑娘们,接客!”上面便有应声而来者,来此地的不乏老顾客,进来后不多说,给了银子便领人上楼,也有专门奔着花魁而来,多少钱不在话下,许是有些达官贵人不愿出入这等地方,便托下人代劳传话,点得哪位姑娘府上一叙。
人说京城之大,三日难走完,莫不如说京城繁华,叫人流连忘返。叶晓天牵着马进了城,心中便是有一种乡下土包子的感觉,这里的人除了客商和杂耍艺人,尽是绫罗绸缎,翡翠玉镯,自己身上除了那点散碎银子,再就是那块双龙戏珠玉值几个钱了修行回来还未来得及换上新衣服便接了任务出了村子,见此情形不可多做停留,不禁低下了头哑然前行,心想,若是能带铃儿出来见识见识也算不错。忽然他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发现带的钱有些过于少了,恐怕在这里连像样点的客栈都住不起,真是灰头土脸到家了,只是看着城中但凡是间客栈便是像模像样,难寻什么小一些的,比起那些小城中的客栈,真是天上人间啊!
叶晓天便是这般低着头慢慢走着,思考一下如何解决这伙食问题,忽然听到身旁有人幽幽地说道:“叶公子若是找人,可同在下闲谈片刻。”
只是这一句话便是叫他大吃一惊,却又顿时杀气内敛不可显露,抬头望去却是一名枯瘦老者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第三十章 突飞猛进】………
却说叶晓天见一位枯瘦老者站在自己身边正在笑盈盈的看着自己,顿时后背心有些发毛,这人是谁?难道是天狼门的长老?不会的,自己的身份江湖上没多少人知道的,那这人又是谁?难道说……叶晓天惊愕的看着老人,刚刚激起的杀气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确实强挤出了微笑道:“老人家,您认识我?”
老人背着手,弓着身子,像是有些驼背,一身黑色长袍,白色胡须,深陷的眼窝更显得他很是消瘦,老人笑笑道:“我不但认识你,还知道你从哪来,要去做什么。”
叶晓天听罢心中一惊,想:果然不错,此人定然就是,就是那邪神的后人!然后他很是恭敬的抱拳行礼道:“老先生,您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能瞒您,不知您有什么指教?”
老人捋着胡子点了点头,道:“想必你该猜出来我是谁,不过这指教谈不上,有些话还是要告诉你的,跟我来吧。”说着老人转身便走开了。叶晓天贸贸然的跟了上去,一再转弯后,老人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小茶摊上,要了两壶茶,这个茶摊很是简陋,想必不会花去太多钱,但突然又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老人定会告知自己想要的东西,花几个钱又如何。
“想必你这次出山是为了寻找行云来探听天狼门的消息吧。”
“正是,老先生可知道?”
“不知。”老人笑道。
叶晓天听罢大失所望,心中不停的嘀咕:“没长孙林海说得那么神啊,那叫我来有什么话说,这不是耽误时间吗?”但又不能明说,只问道:“那老先生有什么事要告知我吗?”
“我不知他所在何处,却知他应在何方。”
“这……作何解释。”叶晓天又是一脸茫然。
“既是行云,又如何寻他所在何处,若是行云,定会随风而动。”
“何为随风而动?”
“江湖之风,刮到天涯海角便是静,刮到静处必是静,云之动如何不寻一方无风宁静之地呢?”
“先生所言甚是,只不过哪里是净土?莫非是西天?”
“哈哈……年轻人啊,你想的还不是很多,那我再告诉你,天下有山无水便是宁,有水无山便是静,有水有山才叫宁静啊。”
“有水有山……隐居!您是说行云隐居?可,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啊。”
“别着急,我还没说完,自古江湖险恶,中原纷争四起,天狼门在海外,凤神宫在西南,杀手壕在东北,神剑门和沧海派联手击败了天狼门,但如今神剑门暗弱,中原烟火又起,唯有这西北还算一片净土啊。”
“您是说他会在西北方?”
老人默默不语,只是笑着点头。
“正好同我所去方向相同,只是这西北方有山有水的地方很多,我又如何去找?不对,沧海派,沧海便是水,鸣凰既是山,而且如今那里是相对中原最宁静的地方,而且关乎武林安危,行云一定在那边!我应该去沧海派四周去找!”叶晓天越说越激动。
老人大笑。
“老先生,真的谢谢您!”说着叶晓天就要起来行礼,却被老人拦住了。
“年轻人,你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不过你的修为还是有些过浅,我这里还有个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老人说这从怀里取出了几页纸,“这是先祖当年为了练功所创,老头子我是不能学武,不过我会把这个给一个有缘人,今天遇见你,那就给你了。”
叶晓天接过那几页纸只是扫了一眼却差点惊的坐在地上,上面竟是写着“莫名”两个字,他惊讶的看着老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先祖规定,后人不许练武,却留下了这个,此物是先祖当年留下的太极回遁的附篇,上面记载着他修炼莫名拳的一个妙法,相信你看了肯定会大吃一惊,觉得邪神果然是邪乎其邪。”
“老先生,谢谢您,谢谢!我……”
“年轻人,不必多礼,这也算是我对先祖的一个交代吧你有了这个法门,功力定会大增。”说着老人放在桌子上一锭银子,便起身离去了,就在他离开之时,叶晓天分明听到说:“两日之后,城西五里,你会救到一个一辈子的人。”然后就离开了。
叶晓天听得迷迷糊糊,本想追上前去问个明白,却在拐角处发现老人已经消失了。万分惊讶的他打开那几页纸,细细看了起来,顿时惊得下巴差点掉了。
纸上面写道:“莫名莫名空无名,便如苍山无风树空摇,静水无痕流却深,凭空一脚奔云上,虚无四处不留名。莫名拳者,无形无极之拳法,古之拳法以动成形,以动成风,然莫名拳之妙在动之有风,过之有风,挥之快若乘风,如影随形,便如鹤啸九天,大鹏展翅,沧海飞浪,收之则小桥流水,苍山凝墨,江南烟雨。招式过力不尽,伤敌一而再,再而三……莫名拳本有自身一脉武学,自成内力,修炼者内功根基可不达到登峰造极之地,且莫名拳者非以练气为主,而是以呼吸吐纳周身集气为根源,将周身之气灌于周身八门中,使力道灌于全身,以拳发之,道其理乃是自然之气缠于身,奇经八脉豁然开,归元借力凭空打出,开山分水无形中;既是集气归元便如击打身前之空气,使之发生内力积聚产生力道,从而连续伤敌于无形之中,莫名而出伤之莫名……”叶晓天看得出神,竟是原地站了良久,第一页便是讲莫名拳的本源和道理,他知道第二页便是修炼法门,所以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于是摸了摸身上的盘缠,虽然不是很多,不过他想起了长孙林海,觉得有时候没必要拘泥于什么外物,大不了交了定金,住个一两日,然后偷偷跑掉,未尝不可,反正自己又不是什么名门之后,不会丢谁的脸,打定主意后,他便挑了一间不是很大的客栈住了进去,刚刚走进客房,便迫不及待的从怀里掏出那几张纸看了起来。
第二页撒上面写道:“莫名拳本无套路,便是借助修炼层次自成一法,凭意出招,随意出力,无招胜有招便是莫名之至高境界,但修炼者需通晓太极回遁之移魂妙法……”叶晓天可看到这不禁欣喜,暗叹:“这不就是给我练的吗?可是既然老人家什么都知道,为何不早些给我?真是奇怪。”不过他并无暇估计,还是修炼要紧,于是他开始静下心来读这张纸。
“移魂之法,乃是将本身周身穴位移开方寸,殊不知人之身有八门,每一门正是压抑自身内力守护经脉之用,门者,阻隔也,真气运于周身必被八门锁去大半,纵使外泄者如虹,也并非全部内力,但修炼莫名拳若想达极高境界,需将八门齐开,但并非用外力内功强行打开,而是以移魂之法将周身大穴移至八门处使内力冲击,使内力封住各个大穴,任督二脉齐开,将全身经络疏通,是自身死穴暴露于其中,而后气沉丹田,神聚天灵,待穴道与八门相合之际逆行真气将内力灌于死穴,废之……”读到此,叶晓天竟是突然大怒道:“这,着简直是胡诌,废去死穴之人岂能活下去?即便是邪神也不能如此之邪!”说着将那几页纸丢在一旁,自己躺下闭目休息,但不知为何,满脑子都是那几页纸上所云,仿佛有一股奇怪的力量牵引着他,片刻之后又起身将那几页纸捡起来,细细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