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侠骨香之雪花芙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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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侠骨香之雪花芙蓉剑-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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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茗跟着他来到门外,果然看见台阶上放着一担柴,便帮他提了一捆,走到了厢房南头木棚下的灶火旁,一边堆放柴火,一边问丑行者:“这么说你也不是这庙里的。那你是哪座宝刹的?”丑行者也不知道宝刹是对方尊敬自己的用词,回道:“我的宝刹是东禅寺。”

    “东禅寺!”侍茗高声叫起来,把丑行者吓了一跳。

    钟无期本来正在往大殿走,听了这句话也停下来,回头把丑行者重新打量一番。丑行者看着侍茗那副吃惊的样子,很是奇怪,问道:“怎么啦?东禅寺怎么啦?”侍茗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答道:“没什么没什么。”

    侍茗偷眼观察丑行者,想要看出他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回想起丑行者在旅店里结结实实挨了卓大鹏一掌,飞出去,直挺挺摔到院子里,大家都以为他必死无疑,所以谁也没有再去看他,谁想他竟是安然无恙,还担着一担柴走了这么远的路。难道他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侍茗想象不出当今世上有谁单凭血肉之躯,就能接下卓大鹏那雷霆万钧般的一掌,更不要说是在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情况下。适才钟无期挨了磨镜少年一掌,断了两根肋骨,受了不轻的内伤,那还是在磨镜少年重伤之下,内力大打折扣时。

    现在丑行者就站在他的眼前,安然无恙,看不出一点受伤的样子。可是刚才他被钟无期顺手一带便摔到院子中央,那情形确实是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似乎又不像是装出来的。他到底是万幸没被打伤,还是真的深藏不露呢?侍茗心里想着这些问题,就忘了掩饰自己,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丑行者。

    丑行者见侍茗手里拿着两条柴火,却不往堆上放,只顾瞪着自己傻看,还以为自己身上出了什么问题。低头看看自己,连着摔了两个跟头,身上满是泥土,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便问道:“你看什么?”侍茗感叹道:“东禅寺真了不起,你年纪这么小就有如此身手,怨不得有那么多人千里迢迢赶来参加无遮大会。”

    丑行者涨红了脸,嗫嚅道:“你……看错了,我……我没有身手。”侍茗看了站在院子中央的钟无期一眼,低声说道:“你不用客气,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会给你保密的。”丑行者摇摇头,道:“你真的看错了,这不是秘密。我……从来没学过什么武功,我也没打算要学武功。”

    侍茗看丑行者的神情模样不像是在撒谎,但他还是不大相信。或者是东禅寺有什么规定,不允许他们在外面显露武功吧。对,一定是因为这个。想到这里,侍茗冲着丑行者神秘一笑,那意思好像是说:你不必隐瞒,我什么都明白,可我也不会说出去。咱们俩心照不宣。

    丑行者看着侍茗笑得古怪,知道他不信自己的话,解释道:“我只在香积厨帮忙干些打柴舂米的杂活,从来没到前面大殿去过,有时候也能看见他们练武功,可是看出一点门道,所以也就不感兴趣。”说着指指自己的头发,“你瞧,到现在我还没有落发,还不算是寺里的人哩。”

    侍茗看看丑行者的头发,半信半疑道:“听说东禅寺里没一个庸手,都是武功高强,连种菜扫院的僧人也都身怀绝艺,你……”丑行者道:“是吗?这个……我不知道。香积橱里的小僧们整天想着练功,也没见练出什么名堂啊,管橱的长老好像也没练过。我……到东禅寺才六个多月,他们是不是身怀绝技我也看……不出来,也许时间长了能看出点门道吧。”

    侍茗没答话,瞪眼看着丑行者,好像要看是不是在撒谎,过了一会儿道:“现在在武林中,东禅寺的名气比嵩山少林寺还大哩。你看从三山五岳来参加无遮大会的那些人,都是冲着东禅寺的神功绝艺来的。为了能在东禅寺呆上十天,大家拼得你死我活,宁可性命不要也要硬往里挤。你都呆了六个多月了,还嫌少?让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有多羡慕哩,说实话,连我都觉得有点嫉妒呢。”

    丑行者看着侍茗一脸的羡慕的神气,不觉叹了口气,道:“真要是这样的话,那无遮大会……不开也罢。”侍茗笑道:“你身在东禅寺却不会武功,这已经够奇怪的了,现在竟然还说无遮大会不开也罢。真是真是,真是孩子气的话,要让别人听到肯定以为你疯了呢。”丑行者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真闹不懂,难道……武功真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吗?我听他们说过……这个无遮大会,死过很多人哩。”

    侍茗看着丑行者一副笨头笨脑的样子,想起旅店里他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时那滑稽的一幕,心里犯嘀咕:“怕不是脑子真的有问题吧?我辈练武之人为了武功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再正常不过了。前不久,消失很久的玉匣天书重现江湖,真假还没辨清就死了几十个人,连公子这样了不起的人物也变得疯疯傻傻。世上恐怕只有这个丑行者才以为这不正常吧。

    侍茗问道:“你这么不喜欢武功,干吗还要到东禅寺去呢?要出家寺庙有的是啊。”丑行者神色黯然,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并不是为了练武才到东禅寺来的。我是为了……为了一件别的事才来的。”侍茗道:“什么事啊?”丑行者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说。我……我说了恐怕……你也不会相信。总之……唉,不说也罢。”

    侍茗少年好事,见丑行者一脸的沮丧神情,知道他一定有一段伤心经历。他拉着丑行者在柴堆上坐下来,道:“来,有什么事慢慢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哩。”丑行者摇摇头道:“你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除非……现在都已经过去了,没事了,不提也罢。”他期期艾艾的,越是说不清,侍茗就越加想知道。侍茗拉着丑行者的手恳求道:“现在左右无事,说出来听听也无妨,就算我帮不上忙,也能给你出出主意想想办法,是吧。”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可能是钟无期在大殿里点上了蜡烛,昏黄的光从窗户里透出来,立刻就被无边的黑暗所吞没。西厢房这边仍是黑魆魆的。

    丑行者犹豫了一会儿,向西厢房看了一眼,又抬头看看天空,站起来对侍茗道:“今天没时间,我该去听经了。等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说吧。”没有听到丑行者的故事,侍茗颇有些失望,看情形又不好免强,听他说要去听经,问道:“去哪儿听经?”

    丑行者用手一指西厢房道:“就在那儿。”侍茗道:“原来是那位师太啊。”丑行者摇了摇头道:“你是说哑姑?不是哑姑。哑姑是个哑巴,不能说话,所以才叫哑姑啊。她怎么能讲经?”侍茗奇怪道:“那位师太是个……她不能说话?那,屋里还有谁啊?”他忽然想起了那具白木棺材,不由得机泠泠打个冷战。

    丑行者道:“菩萨啊,当然是听菩萨讲经啊。”侍茗听他语气极其自然,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便问道:“可是,菩萨在哪儿呢?”丑行者道:“我也不知道,”说着话用手指指天空,“可能在天上吧。”侍茗大为惊讶,又极为好奇,问道:“你都不知道菩萨在哪儿,怎么听她讲经?”丑行者煞有介事地说道:“我看不到菩萨,可是能听见声音。菩萨应该无处不在吧。只要你一心向善,心里想着菩萨佛祖,菩萨佛祖自然会知道你,眷顾你,”

    侍茗并没有听丑行者的道理,心想,如果没有别人的话,那讲经人一定就是那个叫哑姑的老尼姑了。又是一个神秘人物。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伪装成哑巴,也不知道她用什么手段,让丑行者把她当成了菩萨。于是问道:“你拿得准一定是菩萨,不是……那位……那位……”丑行者斩钉截铁地道:“当然是菩萨啦。屋里只有哑姑一个人,可是这里的人都知道哑姑是个哑巴。从我来这里一直到现在,从没听见她说过一个字,怎么会是她呢?再说那声音非常好听,哑姑年纪这么大,就是会说话,声音也不能那么好听。”

    侍茗可不相信真的会有什么菩萨神鬼,这其中肯定有缘故,只不过丑行者不知道罢了。他刚想要详细问问丑行者听经的情景,却听丑行者道:“时间到了,我得赶紧去,不然就听不全了。”说完便转身向西厢房走去。

    侍茗本打算悄悄跟在丑行者后面,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可是自觉这样做有些不大合适,再加上心里惦记着磨镜少年的伤势,就收起这份好奇心,在原地站着发了一会儿呆,回大殿去了。

    到了大殿,只见公子已经和衣躺倒,钟无期坐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侍茗,似乎有什么话要问他,但还是忍住了。侍茗来到韦驮像下,知道钟无期正在那边盯着自己,不好意思低头去察看磨镜少年,就在他身边仰身躺下,耳中听到磨镜少年的呼吸均匀平稳,知道没有大碍,便放心了。

    他又想起了丑行者。这可真是个奇怪的人,一点武功不会,在旅店里挨了卓大鹏一掌,死了一会儿竟然又活过来,身上一点伤也没有,还担着两捆柴跑了十几里的路。这座破庙里除了那个哑巴老尼姑没有一个人,他却要听菩萨讲经。看他那模样又不是在胡诌,何况旅店的事可是我亲眼所见,半点不假。难道这世上真的又什么神仙魔鬼不成。想到这里,自然侧耳去听,除了风吹草树的唰唰声和偶尔传来的夜猫子的阴森叫声之外,四周一片寂静。西厢房那边更是听不到一丝一点的诵经声。再过一会儿,钟无期吹灭了蜡烛,躺倒休息了。一阵簌簌之声过后,寺庙里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侍茗用心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声音,惊恐劳累了一天,眼皮渐渐变得沉重,不一会儿便也昏昏入睡。



………【第三回 步虚拜月舞婵娟(3)】………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朦胧中隐约听到远处有人在说话:“……应如是降服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听到菩萨两个字,侍茗慢慢清醒过来,这时那人又不说话了,四周一片寂静,能听到磨镜少年在旁边的呼吸声。天不知何时晴开了,一道苍白的月光透过半掩的窗户射进来。首先映入侍茗眼帘的是一副狰狞丑恶的面孔,横眉立目,呲牙咧嘴,好不吓人。过了好一会他才看出是护法韦驮像,那片月光正好落在韦驮的脸上。天有些冷,侍茗觉得自己四肢僵硬,浑身冰凉,想找件衣服给磨镜少年盖上。这时刚才说话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东方虚空可思量否?……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量否?……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

    声音时远时近,飘乎不定,断断续续的听不甚真切。侍茗心想:“果然有人讲经!”丑行者说的不错,这声音圆润清脆,十分悦耳,是一个年青姑娘的嗓音,绝不会是那个老尼姑发出的。不过听起来有些沉闷,似乎是从地下室里传出来一样。难道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女子不成?

    侍茗欠身坐起来,准备出去看个明白,忽然人影一闪,只听得有人在耳边嘘了一声,接着人影一闪又到了门边。侍茗看出是钟无期,原来他早就醒了,不知道他发现什么了没有。

    不一会儿,诵经的声音又悠悠传来,还是像先前一样时高时低,时东时西,让人辨不出它的确切位置。侍茗用心听她说些什么,只听那声音道:“……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

    忽听一声轻叱,一条人影从大殿里蹿到了西厢房上,接着从西厢房上一垫脚,倒飞到大殿顶上。侍茗跑出来看时,只见迷濛的夜色中剑光闪烁吞吐,一条人影在大殿房脊上快速游走,正是钟无期。侍茗虽和钟无期脾气不对,觉得他道貌岸然,城府太深,不是一条光明磊落的好汉,但现在也不得不佩服他功夫老道。

    钟无期实在五年前老庄主从外面带回来的,当时他已经奄奄一息,在老庄主的悉心照料下渐渐康复,从此留在归云庄做了管家。老庄主没向人提起他的事情,所以大家也不打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一向落落寡合,寡言少语,只是尽心管理庄园,服侍老少二位庄主,别的似乎都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侍茗生性活泼好动,在钟无期那里连碰了两个钉子后,便新生反感。隐约听别人说他好像做过独脚大盗,心想怨不得这样一幅丧气模样。

    大殿的屋脊瓦片上长满了青苔,又刚下过雨,一定光溜溜的难于立足,但钟无期像一只狸猫似的在上面蹿来跳去,快捷灵敏已极,轻功造诣当真了得。片刻间钟无期已在大殿上面转了三圈,却什么也没发现,仗剑立在房脊的一头,侧着耳朵倾听。

    诵经的声音又从虚空中悠悠飘来:“……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侍茗刚觉得声音好像是从东边墙外传过来的,就听钟无期一声断喝:“在这里!”人剑合一,从上面直扑向西厢房,砰的一声将屋门踢开冲了进去。诵经的声音也随之停止。

    侍茗赶紧随后跑过去,在门口往里一看,月光下只见钟无期持剑站在棺材一旁,对面坐着那个老尼姑,还是先前乍见时那副干朽枯槁的模样,在老尼姑的旁边坐着丑行者,张大嘴巴看着钟无期,满脸惊异之色。

    钟无期剑尖下指,沉声道:“师太,你一再故弄玄虚,愚弄于在下,不知是何居心?”那老尼姑充耳不闻,连脸上的肌肉都不曾动一下。钟无期冷笑一声道:“你有步虚传声藏形匿影之术,不知在下也有火眼金睛。再要装神弄鬼骚扰于我,在下就不客气了。”看到老尼姑仍是泥塑木雕的样子,钟无期慢慢抬起手中剑,指这老尼姑干瘪的脸道:“,如此,那老夫得罪了。”话音未落,唰的一剑直刺老尼姑的咽喉,眼见这一剑就要洞穿老尼姑的喉咙。侍茗和丑行者不约而同地喊出声来。

    就在剑尖快要触及喉咙的一刹那,钟无期手腕微微一颤,剑尖偏向一边,紧贴者老尼姑的皮肤滑了过去。钟无期更不停手,刷刷刷唰唰,接连又是五剑,剑剑都是紧贴着尼姑的身体刺过去,相去不差分毫。侍茗和丑行者这时只是张大嘴巴看着,已不敢发出声音,唯恐出声影响了钟无期,拿不准分寸,一剑要了老尼姑的命。而那个老尼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地狱门口转了好几圈,仍是面无表情,端坐不动,似乎连呼吸也没有一丝变化。

    钟无期轻哼一声,在收回宝剑时轻轻一挑,顺手将尼姑手里的那串念珠割断。念珠脱线,哗啦啦落到地上,噼噼啪啪地到处乱蹦乱滚。老尼姑终于睁开了双眼,毫无表情地看了钟无期一下,便又闭上了。钟无期转回身,用剑柄轻轻一顶,棺材盖吱吱响着向一边移了半尺,他低头往里面看了一会儿,又伸手到里面摸索了一下,然后歪着头沉思起来。

    侍茗和丑行者两个人连大气也不敢喘,瞪着四只眼直直地看着钟无期,不知道他下一步还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来,真怕里面的死人会猛的坐起来,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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