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即景隐怒的表情,关情月道:“这很好猜啊,首先,假扮成罗刹是要有目的,然后为了这个目的,这个假扮之人要能有达成目的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不能露出破绽,所以此人一定甚为熟悉罗刹平日里的习惯。怎么想,你都是绝佳人选。”
罗刹点点头,“分析的不错,看来鬼魈会看中你不止是因为外表,头脑还挺灵活。”
关情月瞟了眼即景,继续道:“我猜你一定是不如罗刹,所以不服。然后学了什么怪招,练了什么偏门的邪功,把罗刹软禁了起来,自己扮成他的模样为非作歹。这样,别人就会都怪罪到罗刹头上,等到有一天,众人无法忍受的时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任门主的位置。”
即景笑:“看来我是捡着宝了,你果然是贤内助,说的差不多。”
关情月冷冷的瞪了眼即景,接着说:“但是你又不能做的太过分,我想你原本定是喜好男色,而罗刹则是不近男女之人,所以那天抓我的时候才饥不择食。但是罗刹的名声是一定要毁的,所以你就下狠招,”关情月顿了一下,猛然看向即景,“灭了两个门派的满门。”
即景面色一紧,随后释然:“你那天也去查探了,找到什么线索了吗?我如果想嫁祸给罗刹,怎么说也该留下点明显的证据。”
“也许你留下了,但却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关情月试探着说道:“又或许,你留下后又不得不拿回去。”
即景脸色骤变,掐住关情月的脖子:“你这么聪明,那么你说说我为何要抓你来?”
“为何?”关情月神色不变,只是说话时有些吃力。“为了江湖上盛传的宝藏?”
即景掐着关情月脖子的手猛然一紧,“咳咳咳……”
“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嗯?”即景目光阴狠。
关情月发誓这次真的是瞎掰的,早知道这男人喜怒无常,就不该惹他。
关情月拍打着即景的手,“放……咳……开……”
即景终于松手,“呼……”关情月大大的喘了口气,摸着差点被即景掐断的脖子,喉咙里还残有强烈的呕意,“我和宝藏就像看电视前要洗手一样,八竿子打不着,你找我有什么用!”
即景冷笑:“不要以为你说些奇怪的话就能躲得过去,你和宝藏没关系,你师父和它关系可大着呢。”
“我师父?”关情月平静下来:“你抓我威胁我师父?不可能,我师父常年住在山上,不可能和什么宝藏有什么瓜葛。”
“哼。”即景冷哼,“你跟着你师父才几年,隐一那老头子活了多久,他什么事你都知道?”
关情月斜了眼即景,“不要枉费心机了,就算我师父知道什么宝藏,他也不可能为了救我,就把宝藏告诉你。更确切的说,就算你只是让他打壶酒就能换回我,他也不会照做。师父不需要会被人抓住威胁他的弟子,这是他最讨厌的一件事。”
即景怀疑的看了眼一脸无所谓的关情月,“不试试怎么知道。”
关情月摇摇头,“我自己的师父我还不了解吗,更何况隐山上多的是阵法,你手下铁定上不去。”
即景不以为然,“我听说隐山脚下不远处有座村庄,每天都会有村民上山去采些草药,隐一老先生每日的末时都会撤去阵法,以便村民进山,只要不踏入他的住处,他都不会管。”
关情月惊定不疑的看着即景,“所以,就算你上了山,也不可能见到他老人家。你想做什么?”
即景笑的志在必得:“内力传声不就好了。”
关情月翻白眼,还以为你有多好的主意。
不多时,手下来报:“门主,隐一先生他……”手下人吞吞吐吐。
“怎么样啊!”即景不耐烦的问。
“他说,小心玩,别玩死了。玩死也不要紧,收好尸就行。暴尸荒野也可以,但绝对不要通知他。”手下模仿着隐一的口气说道。
即景眼神愈冷,睨着关情月,“有这样的师父,你难道不心寒?”
关情月不以为然:“我师父已经算客气了,要不然,你的手下还想回来?我小时候,他就经常把我丢到山里,让我陪狗熊、狼、老虎什么的睡觉,所以我武功不怎么样,轻功就很好。不快点逃出来,我就真的可能进到那些个野兽的肚子里,陪它们睡大觉了。”
即景无语,那是怎样强悍的师徒啊。
关情月双手枕在脑后,悠闲的躺在床上:“即副门主,你把我绑来,不会这么优待我吧,现在我师父都这么说了,你不需要什么严刑逼供啊,发泄怨气啊什么的吗?”
“哦?你不怕?”即景怀疑的眯了眯眼,“你师父不要你了,你还真是没什么利用价值,我不保证会做什么。”
关情月笑的云淡风轻。
即景凑近关情月,“把你留在身边当禁脔。”
关情月无动于衷。
“好,关情月,你有种,脑子也不错,又能解决身为男人的问题,又能解决身为门主的问题。”即景倏地扯下外衫,“今日就先试试前面一个。”
关情月向里挪了挪。
“怕了?”即景轻笑,“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
说着从衣服里拿出一个木制的药瓶,霎时,空气中飘来杨木淡淡的腥味,有些刺鼻。
“认识它吧。”即景晃了晃手中的瓶子,“赤炼教的好东西啊,我试过几次,什么贞洁烈妇都马上变荡…妇。”
原本即景以为,喂关情月喝下这东西要耗费些时间,想不到关情月却异常配合,一声不吭的就乖乖吃了醉红尘。
即景狐疑。
关情月开口:“我在赤炼教有一段日子了,你拿赤炼教的东西威逼利诱,会不会太失策了点。”
即景恍然,“是我的疏忽。不过没关系,春…药我多的是。”
说着侧身让过关情月,在枕头底下摸啊摸,掏出一大堆瓶子,在里头翻来翻去,嘴上还不闲着:“情月是喜欢让你浑身无力,化为软骨春水任我为所欲为的呢,还是喜欢让你变得比妖精还媚,勾得我三魂七魄满天飞的,或者你喜欢主动一点,勾着我自己动你那小细腰的,还有……嘶!”
“够主动吗?”关情月微抬下颚,面若平常。
即景捂着下…身,恶狠狠的瞪着关情月,然后,扑倒,“妈的,关情月,看老子怎么玩死你。”
关情月一边躲着即景的攻势,嘴里还逞一时口舌之快,“拭目以待。”
即景停了一下,随后化身为恶狼,还邪恶道:“哈哈哈,你师父要你陪野狼睡觉的嗜好到现在还没变啊!”
“你承认你是畜生?”关情月冷淡的在唇边划了抹弧度。
即景身形一顿,狠狠道:“我不是狼,行了吧。”
唇角的弧度更大:“你连畜生都不如。”
即景目露凶光,“哼,你现在嘴硬,等会儿我要你哭着求我上你。”
说着,一把撕开关情月衣衫,白皙近乎透明的肌肤让即景面露痴迷,伸手摸上去:“果然你是最棒的。”
常年风吹日晒习武的手,很是粗糙,摸上光滑无瑕的皮肤简直折杀了美肤如玉。
关情月一动不动,任即景上下其手,在他的身上到处啃着。即景嘴里还不忘污言秽语:“本来想好好享受的,只怪美人不识趣。看看,我都硬的发疼了。你踹了也下不去,只能让情月你帮我下下火。”
说完,还拉着关情月的手往他下面那个祸害摸去。
关情月发誓,如果真的让他摸到那个脏东西,他一定断了它的活路。
不过,好机会没有了。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闪现在即景身后,关情月唇边弯出个满意的弧度。
“记得,好好享受。”黑影开口,声音没有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章
全心沉醉在某件事里的人,总会忘记周着的环境。
高手,就是在这时露出破绽的。
即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被点住了穴。
哼,以为点穴能制住我,你们也太天真了。即景在心里冷哼,试着冲破穴道。
但是,竟然没用。
关情月一把推开没有反抗能力的即景,脱下被撕裂的衣衫,接过黑衣人递来的外衫,边穿边道:“没用的,这是我师父独家的点穴手法,就是专门对付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高手。”
白皙在烛光下抹上黄晕,像打上一层蜜汁,有着异样诱惑,即景看呆了。
“主上,此人如何处置?”黑衣人恭敬的问道。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即景猛然道:“主上?关情月你是什么人?还有那个黑衣人是谁?”
“我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他就是连朔,那天被你们一大帮人围攻的那个侍卫。”关情月看向即景,“至于主上,先管好你自己吧。”
“你早就安排好了?难怪那么有恃无恐。”即景忿恨道。
关情月点点头。
“你师父也是事先通知好的?”即景问。
“不是。”关情月摇摇头,“我师父那么聪明,当然懂得随机应变。主子都那么笨了,手下当然也不会聪明到哪去,我师父还不一眼看穿。”
“那么,让你和野兽睡觉也是假的吧。”
“当然,只有一次而已,还是我自己不小心迷路的。”未等即景再说什么,关情月继续道:“你说那么多做什么,拖延时间吗?指望谁来救你?难不成你还真以为只有连朔来了?”
即景被看穿,恨恨的不再做声。
“即副门主,你喜欢男人呐?”关情月忽然笑得不怀好意。
“嗯?嗯……”即景惊定不疑的看着关情月。
关情月露出浅浅笑容。
于是,第二日一早,暗影门众人就发现,自家副门主光着膀子睡在鸭舍里,是副门主即景哦。
他全身都沾满了鸭毛杂草,甚至还有鸭屎,浑身散发一股难言的鸭骚味,头发凌乱,衣衫……没有衣衫。
看着门众忍笑忍到抽搐的脸,即景气得浑身发抖,想拂袖而去,奈何身法被制,只得大声吼道:“看什么!还不快把我弄出去!”
从此,暗影门副门主有恋鸭癖,喜欢和鸭子睡觉就这样成了江湖十大辛秘之一。
当然,这是后话。
当夜,关情月将即景扔进鸭舍后,就心情舒坦的跟着连朔回到户部,即自己十五岁那年创办的组织,取名为:木户。
如今的江湖,其实局势分明。
白道教派众多自不必说,而黑道方面,声名最为显赫的即是赤炼教和暗影门,赤炼教是江湖不齿的魔教,暗影门是江湖拒之千里的杀手组织。
而夹在黑白两道之间的教派,江湖人称,灰道。
灰道并不是墙头草,两面倒反而是白道诸多教派的作风,只是他们不承认罢了。灰道,只是较为神秘。
灰道中也暗藏多股势力,关情月的木户就是其中较为厉害的一支,虽创建无多时,却已经在江湖上声名鹊起。
然这个组织极为神秘,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其主人姓氏名谁是何模样,甚至连组织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不能惹。
关情月回到木户的主要据点,木户是在浙北创立的,这里自然是总部。
招来木户的四个元老,负责武学的楚竹,是个成熟明艳的美貌女子;掌管情报的寄夜,也就是与潇…湘同为瑞香馆头牌的寄夜姑娘;负责买卖生意的子无,瘦瘦高高的文弱书生模样;管理内务的缀明,身材高大,容貌普通,但功夫了得,脑子也很好使。
简单的听他们汇报几句,就遣散了众人。
寄夜首先走了出去,然后是子无,再是缀明,留下磨磨蹭蹭的楚竹。
“主上,您没事吧?”楚竹看看关情月,又看看连朔,担忧的问道。
还没走出门的缀明顿了顿脚步,随后更快速的离去。
“没事,你也下去吧。”关情月坐于漆木椅上,手端一杯极品龙井,一派闲适姿态。
“是。”楚竹稍稍欠身,犹犹豫豫的离开了。
直到楚竹的身影看不见,关情月倏然放下茶杯,淡淡道了句:“准备桶水”,便径自回他的房间。
连朔皱眉看看关情月的背影,就吩咐了下去。
察觉到关情月似乎有些不对劲,连朔便守在他的房门外,看着水送进他房里,送水之人出来,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关情月还是没动静。
连朔常年像冰山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担忧,止步犹豫了一下,走上前,举手敲门。
“笃笃笃”,门里没有反应。
“笃笃笃”,“谁?”关情月隐隐颤抖的声音。
“主上,需要帮忙吗?”连朔漠漠问。
“滚!”关情月听起来心情很糟糕。
“砰——”随后里面传来分不清桌椅倒地还是人倒地的声响。
连朔站着没动。
“硄——”像是面盆铜镜被扫到地上。
连朔第一次没听关情月的话,推开了门。
里面一片凌乱,桌子椅子无一幸免,屏风倒地,浴桶里的水已没了热气。
关情月衣衫不整,秀发未束,还滴着水,面色绯红,大口喘着气,看见连朔闯了进来,还没来得及瞪人就脱力倒了下去,连朔赶紧冲过去抱住关情月。
他的身上滚烫,露在外面的白皙皮肤透出一股异样的粉红,一向少有情绪的眼眸氤氲起层层水汽,宛如烟雾缭绕的深潭,神秘灵动,令人心神荡漾。
饶是连朔这种对情…事冷淡的人也禁不住心中一荡,摇摇头,回过神。
“主上,你……”连朔开口。
“醉红尘,它,我只能,药性,延后一个多时辰。”关情月语无伦次,“好厉害,的药,我,我受不了了。”
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关情月想推开连朔,殊不知,连朔俊朗的脸,健壮的身体对他有多么大的吸引力。
刚一触碰到连朔结实的胸膛,美好的触感令关情月彻底迷失,留恋的抚上连朔的身体。
连朔的身体有些僵硬,也没放开关情月,强忍着内心的异样将他抱到床上。
连朔刚想松手,哪知关情月不依,抱着他的腰,两人就一起滚到了床上。
连朔其实很早就知道自己对关情月是抱着分绮念的,只不过在他刻意的强压下一直隐藏的很好。
如今,一直与他保持主仆距离的主上衣衫凌乱的抱着他,媚眼如丝,这么些年埋在心底的邪念犹如洪水猛兽,冲破牢笼竞相倾泻。
“主上……”连朔声音暗哑。
“叫情月。”关情月蹭着连朔的脖颈,就要开始扒衣服。
“情月。”连朔抓住关情月乱动的手,对着他润泽的粉唇就吻了下去。
什么主仆关系,哪儿来的滚哪去。
床幔轻薄,遮不住泄露的春光。
放浪的呻…吟,动情的喘息,在沉寂的夜晚似乎愈加响彻。
肉体不断交缠攀登,像是到了天堂,漂浮在云端。
蓦地,“莫魈”,关情月迷迷糊糊的唤道。
原来,天堂与地狱真的只有一线之隔。
当即一盆冷水灌下,连朔的欲…望冷却了不少,想起身离开,怎奈药性尚未完全过去,关情月勾着他就是不让他走。
连朔无奈,心酸的感觉的确不好受,却敌不过那人一句软语撒娇。
醉红尘,红尘醉,红尘笑我多痴狂,我笑红尘多寂寥。
所以,只能是醉红尘,只有用春…药才能换来的鸾盟。
不管如何,总知一夜缱绻。
关情月醒来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
回想起昨夜那些疯狂的片段,关情月摇了摇脑袋,那个人……是连朔。
此时天色昏暗,像是已近黄昏,睡了很久吗?
艰难的爬起来,腰肢酸软,差点又摔了下去。
一双手扶住了他,“主上,小心。”
这不就是那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