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有些微微的抖,但好歹没出什么岔子,把它确确实实地戴在了罗卿的手指上。
罗卿反手一握,两人十指相扣,心手相连。微醺的灯光下,没有仪式,没有誓言,没有宾客,但是有你一人足矣。
呐,夫人,你可愿意与我生死相依。
作者有话要说:'世界'中二不是病: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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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正文完结……接下去是宁老板和苏中二君的长长的番外,具体未定有多少章,写着看。
中二完了之后,是以主角为核心的弱水三千抽风小番外。
嘛,其实这是一篇很简单的文,没什么曲折的情节,所以不长。如果你看我的文,看笑了,那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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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宁自寒,勿奢暖
“你、你这臭小子竟敢咬我!”
昏暗的小房间里,四处都散发着阴暗潮湿的气息;那略带咸味的空气里;依稀还有海的味道。一盏吊着的灯自天花板垂下;它并不光亮;但近得有些刺目。一个一头短发;身形健壮的中年男人极度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右手手指,面目狰狞地嘶吼着。鲜血;从他捂着的指缝间一滴一滴地滴在老旧的木地板上。
血腥味;到处都是血腥味。
那血腥味从中年人的手上传出;但更多的;被跪在地上的少年带着鄙夷吐出嘴里。他被人钳制着,被死命压在地上;脸上带着红色的刮痕;浅色的唇瓣上还染着鲜血。
残留的迷药让他的脑袋发昏,意识涣散,浑身无力,但他还兀自强撑着。在那个男人情…色地摸上他的唇瓣时,狠狠地张口,用力地咬下,差一点,就把那截手指给咬下来了。
“唔……”腹部被旁边的人狠狠地踹了一脚,少年猝不及防地被踹倒在地上。吃痛地蜷缩着,五脏六腑一阵翻腾,嘴里的血腥味更浓了,浓得让他直欲作呕。
“住手!”中年男人冷喝了一声,额头上还兀自布满着手指疼痛引起的冷汗,眼中满是阴戾。他接过手下递来的纱布,一边包扎,一边走到少年身前,蹲下,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狠狠地拽住了少年的头发,迫使他抬头,“臭小子,如果不是你还有点利用价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做了你!”
“你……敢吗?”少年的眸子倏然睁开,漂亮的眼中清寒一片,没有被折辱的愤怒,没有被殴打的恐惧,只有清澈和寒冷并存。
“哼,这么仔细一看,你还真跟你那个天生尤物的老妈一样,都是一副□相!”
听到‘老妈’‘□’这类的字眼,少年身躯一颤,目光陡然变得森寒。
“怎么?不服?不服你再咬我啊?”男人肆意地笑着,抓着少年头发的手又紧了几分,视线往下,浏览着少年被衣服包裹的身子,“啧啧,听说你老爸对你很不满,一个天生媚骨只喜欢唱戏勾人的儿子,你说他会不会来救?会不会拿那笔生意来换?啊?”
“你敢赌么?”少年的唇角微弯,暗含的嘲讽浑然天成。苍白的脸上带着醒目的血痕,初时并不引人注目,但是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睁一闭,却交织出极致的诱惑。
男人眸色一暗,但触到少年眼中的讥笑,不由怒上心头,狠狠地将少年甩出,直把他甩得撞在旁边的桌脚上,发出一声闷响,“跟我赌?你以为你是谁?!”
说着,男人给手下示意,“把他的手给我绑起来,然后把那边清理一下,也不知道宁江的儿子会是个什么滋味儿。”
手下的人露出了会心的笑意,那毫无遮掩的贪婪和淫…欲,少年都不曾看见。脊背撞上桌脚,整个身体就像从中间断裂开来一样,疼痛撕扯着他仅剩的意识。喘息着,好像呼吸着世界上最后一口空气。
啊……如果我死在这里……就好了……与此同时,一处爬满野蔷薇的宅院前。
一双有力的手挡住了身后两个少年的脚步,手的主人回过头来,严厉且不容置疑地喝道:“你们不准去!如果你们出事了,我该怎么跟少爷交代?!”
说着,那人挥手,命人把两个少年制住。然后夺过其中一个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坐上轿车,带着一帮人绝尘而去。
“罗卿,怎么办?宁寒不会有事吧?”其中一个长得较为平凡的少年紧紧抓着另外一个的胳膊,脸上满是焦急。
叫罗卿的少年显然比他镇静得多,被刚刚那人一喝,就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强自镇定了下来,“不会有事的,柏叔他已经带人去救了,有宁寒藏在身上的发信器引路,很快就可以找到的。他不会有事的,绝对!”
宁寒他十岁开始就在自己身上藏了发信器,就是以备不时之需。这次要不是他及时求救,自己也不会发现他被抓了。所以一定还来得及的,一定还来得及的。
只是……罗卿抬头看着那幢被野蔷薇包围着的幽深的大宅子,想起那个现在还坐在里面待客的男人,眼眸里头一次露出了愤恨之色。
“顾霄,我们走。”
三个小时后,医院病房里。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宁寒苍白的脸上,留下一个红红的掌印。撕裂开一个小口的嘴角,依稀有嫣红的液体渗出。
宁寒垂着头,半长不短地头发遮掩着他的眼眸,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有埋在被子里,紧紧地拽着床单的手,将他此刻的心情表露无遗。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甩出巴掌的人站在床前怒喝,看着儿子脖子上明显的被人侵犯的痕迹,怒火中烧。尽管那男人只是刚开了个头就被赶到的柏叔阻止了,尽管他的儿子是受害者,但是,这要是传出去,让他以后在道上还怎么混?!
而宁寒的沉默无言,更让他窝火。
房间外,罗卿死死地拉着顾霄,眼眸中有怒火,但仍然坚定地不迈出一步,“别进去!宁寒他知道该怎么做,相信他!”
“可是这也太过分了!”顾霄气得身体直发颤,嘴里什么恶毒的词都往外搬,也不能消磨这些怒气。
房间里,宁寒终于抬起头,眸光中那种不带一丝一毫情感的清寒,让宁江忍不住心头一顿。然后他就见宁寒张开嘴,那双跟他妈妈一样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用沙哑的嗓音,仿佛说着一件平淡无奇的事了,“是你逼我的。”
是你逼我的。
十六岁时候的宁寒这样说着,少年还略带青涩的脸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藏着最深沉的黑云。把那些不再需要的多余的情感剥离,慢慢地,将苦涩就着残忍的青春吞咽下肚。
于是五年后,愈显成熟的脸衬着那挺拔的身姿,修身的黑色衬衣完美的勾勒着他的身形,却也营造出一股不可亲近的氛围。他轻松地拿着枪,那双清寒的眼眸扫过时,没有人敢出声。
除了——“宁寒!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父亲!是我把你养大的!”愤怒的宁江铁青着脸,紧盯着宁寒的枪口,心中惊惧,但不敢有丝毫的表露,“你现在居然拿枪对着我?!”
“我早说过了,”宁寒拿着枪的手坚定如铁,“是你逼我的。”
“我的一切迟早都是你的,为什么?!”
“这个答案,你也早该知道了。”宁寒不急不缓地说着,同时余光忽然瞥见一旁有宁江的心腹动了动。他眉头微皱,毫不犹豫地调转枪口,扣下扳机,‘砰——’的一声响,鲜血飞溅。
看着那人捂着大腿上的破洞跪倒在地,发出痛呼。宁寒平静地说道:“不要轻举妄动,我的枪,很容易走火。柏叔,把人给我拖下去。”
“是,少爷。”名叫柏叔的男人两鬓已有些斑白,指挥着人把那伤者拖下去,瞥着宁江的眼神复杂无比。心中不由暗叹一声,到底……到底还是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现在宁家的家主是我,不管你们以前效忠谁,现在你们都只有一个选择。服从我,或者死。”那手枪在宁寒手里一个灵活的翻转,一个晃眼,已是被收起。枪是一种威慑手段,但只是外力,真正让人胆寒的,是宁寒的眼神和那干净利落的手段。
从前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个柔弱的贵少爷,可谁曾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人,站在暗处操控了这片区域的整个黑道。五年的时间,当他走到前台来的时候,一翻手,天就变了。
“至于你,”宁寒的目光又转向宁江,“我妈死的时候,你就该有所觉悟。”
闻言,宁江的身子一震,鹰眼盯着宁寒,“当时的情况,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宁寒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发出一声轻笑,只是那笑意竟比寒霜还冷,“真是好一个别无选择。”
“柏叔,”宁寒不再看身前那个男人,转过身,接过手下递来的外套披在身上,微微转头,道:“从今天开始,我爸将会去国外度假。没有我的命令,他一步,也不准踏足国内。”
“是,少爷。”
二十一岁的宁寒就这样缓步走出了那扇大门,微长的黑发恰至颈间,风吹开额前的刘海,阳光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院墙边的野蔷薇开得正盛,香气扑鼻,然而那个自花丛旁走过的人,眼底深黑一片。
只是在那院墙外还等着两个人,当宁寒看见他们的时候,微怔,而后嘴角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
“你们怎么来了?”
“喝酒,去不去?”说话的人靠在轿车车门上,双手交叉在胸前,不似年少时冲动莽撞,勾着嘴角笑着的时候,稍显平凡的脸有了一种别样的魅力。
“快上车啊,罗司机的时租费可是很高的。”车子里还有一个趴在方向盘上的,一手伸出窗外挥了挥。
宁寒眼中的寒意褪去,回头跟手下吩咐了几句,便坐上了车,随意地问:“今天不上课?”
“没有翘课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战友。”坐在旁边的顾霄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
“如果你的导师知道你翘了课而没有去帮他搬尸体,你的人生就会更完整了。”罗卿笑道。
“别!”顾霄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不要跟我提那个死变…态,老子跟他八字不合!小寒子,下次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你一定没见过他这么变…态的。”
“我不需要,谢谢。”宁寒斩钉截铁的回绝了,能让顾霄觉得变…态的,见到了绝对会终生悔恨。
“对了,宁寒,我们有个礼物给你。”
“嗯?什么礼物?”宁寒看向罗卿,只见他的侧脸,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你到地方就知道了。”罗卿冲他眨眨眼。
于是大约一小时后,三人并肩站在一处偏僻的巷弄里,抬头看着那有些老旧的牌匾。罗卿率先上前,推开那朱红的大门,回眸笑说:“进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章番外先给宁老板,一些过去的事,具体后面会有完善。
番外 少爷的日常
「那个……我叫苏黎,性别男,汉族,今年二十,身高175,体重120,三围不清楚!我能知道你叫什麽吗?」
当宁寒在那个朋友送给他的一方小剧院里,安安静静地度过了好几个年头之后,某一天,投错了胎来到地球的宇宙人苏黎,打破了世界的运行轨道,闯了进来。
推开门,穿过回廊,苏黎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镜前的‘女人’,于是一眼惊艳,怦然心动——就跟放学的时候路过街道拐角闻见臭豆腐的香味一样,都是那麽让人欲罢不能、垂涎欲滴。然而那竟然是个男人,豆腐的品种变了,于是苏黎的脑回路绕了一会儿,绕出来的结果不是:啊,真可惜。而是——没关系我改改,我马上就可以喜欢男人了,真得!
宁寒从来没有遇到过大脑构造如此奇葩的人,性取向是可以随随便便就改的吗?即使是罗卿的朋友,也不是可以随便调戏人的。
算了,把他关后台关个一小时,小示惩戒。至少先让他的脑子给我冷静下来。
不过托苏黎的福,宁寒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不能回后台,只能在另外的地方坐着。所以,宁寒的那些手下们看着坐在二楼的包厢里,披着外袍,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托着下巴,一手拿著书翻看的身影,一个个都噤若寒蝉。
一个黑衣大汉走进来,肌肉强健的手臂托着托盘,迈的是大跨步,但是手稳得很。把托盘上的青花茶杯放到宁寒座椅旁的茶几上,大汉低沉一声,「少爷,喝茶。」而后一脚大步后撤,只一步就撤回了那一排垂首站立的黑衣大军中去。全程冷面杀手状。
抬头!挺胸!目不斜视!
宁寒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而后冷冷的目光往那边一扫,「阿闲,好好走路。」
「是,少爷!」被叫做阿闲的大汉应承的时候中气十足,让宁寒颇为无奈,挥挥手,「都退下,杵在这里做展览吗?」
顿了顿,放下手中的书,又说:「快一个小时了,放他出来。记着,好生把他送出去。」
于是,片刻之后。
宁寒听见楼下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叫,顿时太阳穴上的那根筋跳了跳。站起身走到栏杆边,一手掀开帘子往下看去。只见那苏黎被两个大汉架着,正死命地往外拖,那杀猪般的惨叫正是从他嘴里发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被拉出去活体割器官。
「不是说要好生送出去吗?这是怎麽回事?」宁寒回头看了一眼。那阿闲立刻应声:「我马上下去看看。」
阿闲很快下去了,拦下那三人,问了几句。然而他没有立刻跑回来禀报,而是站在楼下,采用了最原始的传化方式,朝着二楼那帘角掀开处喊了一声:「少爷,他不肯走,说要对你以身相许!」
一语落下,那两个架着苏黎的汉子脸色登时变得很古怪,然后站在宁寒身后的那群人脸色更是古怪的要死要活,想笑又必须得忍着,好象窥探到了什麽秘密很兴奋但是又怕被灭口。
苏黎也看见了站在二楼的宁寒,一脸欣喜,「喂!我知道你叫宁寒啦!你……」
苏黎话还没说完,宁寒便愤而摔帘,一脸寒霜地看向身后一人,「你,下去把他给我扛出去。把阿闲给我叫上来。」
于是,苏黎呐喊的声音渐行渐远,那个扛着他的大汉还顾着宁寒那句‘好生把他送出去’的关照,动作极其轻柔地把他从肩上卸下来,放在地上。然后拍拍他的肩,「小弟弟,你真牛,好走不送。」
以身相许什麽的,宁寒活了二十几年,还是头一次被人這麽说。说是气愤,但实则好笑的成分居多,最终黑着张脸把阿闲教育了一番后,还是暗自摇摇头,不知道罗卿哪里挖来的奇葩。
不是专门找来跟我开玩笑的吧。
宁寒这样想着,然而大约一周过后,他就不再这样想了。绝壁不再这样想了。
这段时间演出排的很满,而苏黎,天天来这里报导。每次站在台上,宁寒都能明显的感觉到台下有一道灼灼的视线盯着他,全程盯着他。宁寒起先还能无视,可久了,越发觉得不自在。忍不住看过去,就看见苏黎双手托腮,一脸花痴加白痴的双痴样盯着他,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宁寒的脸一天比一天黑,但他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这剧院里搞黑社会那一套,所以也绝了把苏黎扔出去的念头。最后给罗卿打了个电话,得到的回答是——
忙着追老婆呢,自己的情债要自己解决,骚年。
正在热恋中的罗大大毫无革命友谊,不,应该说是躲在黑暗中露出尖牙在奸笑。
宁寒哪里不知道好友的德行,于是挂了电话,沉默不语。好吧,既然让我自己解决,那我就自己解决。苏黎是吧,哼。
宁寒抿了一口茶,冷的。皱眉,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