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再说什么,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金鸠银杖”自然不能再加挽留,只得歉然含笑说:“二位既然有事,我老婆子也不挽
留了请代我送客吧!”
高莲英一听,正是求之不得之事,立即恭声应了声是。
侠丐马五和蓝天鹏再向厅阶上的数百英豪,拱手告别,才在群英高呼“后会”声中,逞
向往门走去。
这时,庄门外早已挤满了探头探脑的车马随从等人,个个神色惊异俱都暗透紧张,想是
听到掌声,而知道里面出了事情。
侠丐和蓝天鹏,在高莲英的相送下,匆匆走出庄门,两人转首一看,那匹红马已不见
了,断定“小霸王”又骑跑了,是以也懒得再问。
蓝天鹏觉得今夜将寿诞闹得兴致难继,恶道“了尘”固然应该负责,他和欧阳紫也难脱
于系,是以,转身向高莲英一拱手,歉声说:“方才筵前动手,致令刘前辈寿诞扫兴……”
话未说完,高莲英已谦和的笑着说:“蓝少谷主不必介意,事端皆由”了尘”引起,家
母决不会生你蓝少谷主的气,至于‘孪生二叟’,公然拦阻蓝少谷主和马前辈,小妹还要在
此代家母深致歉意!”
蓝天鹏和侠丐马五,同时含笑说:“不敢,不敢,高姑娘太谦逊了!”
高莲英一整脸色,故表关切的问:“蓝少谷主今后想去何处游历…”
侠丐看出高莲英的意思,必是有意追踪蓝天鹏以增情意,但是,蓝天鹏却歉然笑着说:
“非常抱歉,不瞒姑娘说,在下尚无法决定游”什么地方,也许甘肃,也许回故居冷香谷一
趟……”
高莲英一听,神色十分失望,樱唇一阵牵动。终于没有说什么。
侠丐马五,立即笑着说:“蓝天鹏目前虽然尚无行走向,据我老花子看,他可能上天
台……”
蓝大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惊异的望着侠丐,问:“马五叔您…”
高莲英看到蓝天鹏的惊异神色,误以蓝天鹏不愿她知道他的行踪去向,神色一阵黯然,
不由轻轻一叹!
侠丐趁机笑着说:“好了好了,高姑娘,再见了!”
蓝大鹏也急忙拱手,含笑说声“再会”,即和侠丐转身退向护庄林中走去。
蓝天鹏紧紧跟在侠丐身后;一等进人护庄林,立即惊异的问:“马五叔,您……您说的
上天台…上天台是什么意思?”
侠丐马五哈哈一笑,有些神秘的说:“小伙子,我老人家年青的时候,也是风流种子,
可说是过来人了…”
篮天鹏一听,知道侠丐会错了意,不由焦急的一问:“小侄问的是‘上天台’是什么意
思?”
侠丐再度哈哈一笑,说:“小子,你别跟我老人家装糊涂…你真不知是什么意思!”
蓝天鹏正色的摇摇头,说:“小侄确实不知!”
侠丐一笑,略微提高声音说:“上天台,就是要你去天台县找欧阳紫。”
岂知蓝大鹏听后,竟蹩眉自语说:“上天台原来就是要我去天台县的意思……”
侠丐一看蓝天鹏的神情,这才‘惊觉蓝天鹏不对劲,不由迷惑的问:“小子,你是怎么
啦!”
蓝天鹏一定神,立即歉然笑着说:“在小镇上小侄忘记告诉您老人家了……”
侠丐心知有异,立即毫不介意的说:“没关系,现在说也可以。”
蓝大鹏神色凝重的说;“师父在坠涧的一刹那,曾厉声告诉小侄三个字……”
侠丐立即接口说:“就是‘上天台’是不是?”
蓝天鹏凝重的点点头,低沉的应了声是。
侠丐似有所悟的说:“据我老花子判断,可能是要你上天台找什么人,而找的这个人,
也就是最清楚你师父底细的人!”
蓝天鹏缓缓点头,迟疑的说:“可能是这个意思……”
说此一顿,急忙转首望着侠丐,问:“马五叔,你可听说过‘金刚降魔宝录’的事?”
侠丐迷惑的一皱眉头,不解的问:“你问这件事于什么?这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蓝天鹏已经确定了侠丐马五的为人和与老父的友谊,这才将‘飞叉三雁”’和“松云”
老道前去梵净山,向木屋的紫衣少女索“金刚降魔宝录”的事说了一遍。
侠丐马五听罢,惊异的“晤”了一声,久久才迟疑的说:“这么说,武林又将掀起一场
腥风血雨的厮杀不成?”
蓝天鹏坦诚的说:“马五叔,小侄到现在还在怀疑先师与那个紫衣少女,如果不是亲
人,便是仇家,但事实上,双方既没有往来,也没有厮杀!”
侠丐缓缓点头,揣测的说:“既然龙凤会和崆峒都去找紫衣少女索‘金刚降魔录’;这
部旷古凌今的武林秘芨,可能在紫衣少女那里……”
蓝天鹏立即赞同的说:‘那是当然,也正因为如此,先师才不敢向对面的紫衣少女下手
呢!”
侠丐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说:“这倒未必。根据你的掌法,暗器和功力,瞩目当今武
林,除了‘字海三奇人’外,恐怕鲜有敌手了,难道那位紫衣少女的武功,比‘宇海三奇’
的武功还高吗?’海天鹏眉不解的问:“五叔认为还有别的原因吗?”
使丐马五,毫不迟疑的说:“当然,否则,双方仅隔着一道木墙,不可能彼此相安无
事!”
说此一顿,恍然似有所悟的问:“傻小子,你以后再没有察看过木墙那面的动静?”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摇摇头,说:“一直再没有走近木墙附近!’侠丐若有所思的说:
“以我老花子看,木墙的那边,绝不止紫衣少女一人!”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是呀,小侄也曾如此想过…五叔真的对先师一点印象都没有?”
“侠丐摇摇头说;“没有,我想,我也许认识你师父,只是他在我赴五指山以后,失去
了双腿过着激怒愤涵的岁月,容貌形态都改变了,所以我一时也想不起来,如果你能在木墙
的对面一再发现几个人,说出他们的形貌来,我老化子也可能联想到你师你是谁来,不过,
能和‘银杉剑客’结下仇的人,决不是平凡人物就是了。”
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的问:“傻小子,你对那位欧阳紫,可问出一些底细来?”
蓝天鹏见问,立即愁眉苦脸的说:“小侄一直想找机会问他,可是,他总不停的问
我!”
侠丐一听,不由风趣的耸耸肩,说:“你本来是想探人家的来历,没想到,反被人家摸
了老底!”
蓝天鹏听得星目一亮,恍然似有所悟的说:“五叔,我想起来了,他在言谈之间,似乎
知道我离家以来的行踪,他曾经用试探的口吻问先师的姓名,但是,不巧的是,偏偏那时高
姑娘去了就…”
侠丐马五惊异的”嗯”了一声,说:“这么说,我老花子揣的不错了,欧阳紫可能与你
的师父有密切的渊源,你师父让你上天台去找的人,可能就是欧阳紫家……”
蓝天鹏一听立即兴奋的说:“五叔,小侄真笨,他一直向我拉关系,我该想像得到呀!
可是我一直不知道‘上天台’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也联想到这一点……”
话未说完,侠丐煞有介事的说;“你笨的事还多着呢,所以你也不能怨我老人家喊你傻
小子了。”
蓝天鹏听得神色一楞,显然不愿承认自己傻。
侠丐一笑,说:“你不是要去追欧阳紫吗?”
蓝大鹏点点头,说:“是呀,我觉得人家……”
侠丐未等蓝天鹏话完,立即挥了一个“阻止”手势,说:“你不说,我老花子也知道,
不过这次再见到了欧阳紫,眼睛可放亮一点。
蓝天鹏听得一愣,正待说什么,侠丐已催促说:“有话回头再说,现在我们走啦!”
说话之间,展开轻功,直向来时的方向驰去。
蓝天鹏自然是展开轻功相随,这时他才发现早已出了高家楼黑压压的护庄林,但深处的
灯光仍然照耀半空。”
两人一经展开轻功,身形快如电击,蓝天鹏虽然不知道,“了尘”的吕祖观位在何处,
但他断定侠丐马五叔,必然知道吕祖观的位置。
蓝天鹏一面飞驰,一面注意沿途有否可疑动静,因为他仍希望就在途中碰上欧阳紫和
“了尘”,免得再跑一趟吕祖观。
失望的很,直到那道河堤上;依然未发现有何可疑之处。
侠丐马五,首先停身察看,央见河面水波微动,两岸芦花随风飘摇,日间看到的那些渔
舟,早已不见了踪影。
于是,两人沿着河堤向西,希望找到小舟或河面较窄之处飞渡过去。
蓝天鹏虽然没有在河面上以木板踏波飞渡的经验,但他也想试一试,因而提议说:“马
五叔我们何不也学学恶道的方法渡过去?“快丐一笑说:”傻小子,这就是傻话,不是五叔
说你,你的轻功和内力,可能比我老花子高,但在经验方面就差得远了!”
蓝天鹏赶紧应了两声是,但心里对“傻小子”三字,总有些不服!
快丐马五继续说:“恶道‘了尘’踏的两块板于是特制的,上平下弓,前呈弧形,而且
由西向东,顺流而下才能使用,如果随便两块板子,逆流踏板,也不能说没有,不过五叔还
没见过,果真能的话,也是剑仙之流的人物!”
蓝天鹏一听这才明白,心中也着实佩服,但他却不解的问:“恶道较我们出庄,最多半
个时辰,他是怎么过去的呢?”
侠丐马五一笑说:“王叔这不是在找了吗?”
话姑说完,蓝天鹏突然举手一看,只见上流数十丈外,果然有一片沙洲在河的中央,两
边水宽最多十一二丈,由于天空无月,仅靠星光,尚无法看得清楚。
看罢形势,侠丐不由笑声说:“了尘’老道,就是在这儿过的河!”
说话之间,两人已至近前,侠丐特地又向上流走了十数丈,就在堤岸下捡了几块木板树
皮,顺手递两块给蓝天鹏。
侠丐马五,显得有意示范,说:“傻小子看清楚,老花子先由”
过字出口,身形已凌空而起,直向沙洲飞去——看看将至沙洲前,趁身形未下坠之际,
振腕打出一块树皮就在树皮倏然浮起的同时,侠丐的身形已急泻而下,足尖一点树皮,身形
再度凌空而起,直落沙洲之上。
侠丐纵落沙洲上,立即转身望着蓝天鹏,略微提高声音说:‘小伙子,能纵多远就纵多
远,最好是能纵至沙洲近前,越近越好!”
蓝天鹏会意的点点头、身形凌空纵起,直向沙洲前纵去!
这凌空一纵之势,几乎到达沙洲边缘,侠丐一见,不由喝了声“好”。
蓝天鹏学着侠丐示范的动作,振腕打出一块木板,足尖一点,已上了沙洲。
沙洲那边的河面较窄,两人不用木板,皆可飞身越过。,两人纵身上岸,展开轻功,直
向西北方向如飞驰去。
片刻工夫,前面已现出一片黑压压的广大树林,仅有一点微弱灯光,出现在树林深处的
上空,显然那里有人家。
侠丐一见那点灯光,立即低声一笑说:“恶道已经有所准备了,看情形,那位欧阳紫还
没到达吧!”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马五叔,您说那点灯光,就是恶道的吕祖
观?”
侠丐马五颔首说:“说是那里!”
蓝大鹏却不解的问:“五叔怎么知欧阳少侠还没有来?”
侠丐一笑说:“如果到了,哪有这么静,厮杀时,必然灯笼火把,呐喊助威,如果欧阳
紫走了,吕神观更要检查损失,救治伤残!”’蓝天鹏不由迷惑的说:奇怪呀!他是紧随恶
道身后追出来的呀!“说话之间,已到了林前。
侠丐马五立即挥了一个”谨慎”手势,当先纵人林内。
由于星夜无光,林内更是一片漆黑,两人虽然不惧,但也不敢大意。
林内并无暗桩阻拦,两人直达观墙前。
侠丐先向蓝天鹏挥了一个“稍待”手势,身形一纵,凌空而起,看看将至墙头,仅将手
中的打狗棒,轻轻一点墙瓦,身形直向墙处一株耸人夜空的古松上升去——蓝大鹏看了侠丐
这等轻灵快捷的精绝身法,不由暗自喝了声采。
侠丐纵上古松,身形一闪,立即隐进松枝内,虽然手中有一根绿色打狗棒,依然没有影
响他的快拯灵敏,而且毫无声音。
蓝天鹏看了,更是暗赞不已,这不但要靠精湛的轻功,而且也需要深厚的内力。
心念未毕,隐身松枝的侠丐,已仰出一只手来,向他连连挥动!
蓝天鹏一见,立时会意,他本可直接飞至古松上,但他怕震动树枝,惊动观内恶道“了
尘”只得轻灵的飞至观墙上,再腾空纵上树枝内。
一进松枝内,侠丐立即悄悄指了指观内。
蓝天鹏循着指向下看,只见三座大殿,左右侧殿,其余是一排一排的长房,全观俱部熄
了灯火,仅观后一座五层阁塔上,尚有一点微弱灯光。
显然,那点微弱灯光,就是远在林外看到的那点灯光,也许那座阁塔的最高一层,就是
恶道“了尘”所住的地方。
蓝天鹏和侠丐隐身之处,正是吕祖观的右侧方,对正第二进大殿的山墙。是以,观前及
殿内情形,均无法看见。
但根据宏伟的建筑和巍峨的阁塔,以及飞檐疏瓦和金兽璃头,吕祖观的的确是一座为数
不见多见的辉煌道观。
正在打量间,摹然传来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望着侠丐,悄声说:“五叔,可能是欧阳少侠来了!”快丐
目不转睛的盯着传来衣袂风响的方向,没有答腔,仅点了点头。
待待蓝天鹏回头,一道高大身影,快如鹰隼出尘般,已飞身纵上观前的一座小阁尖脊
上——紧接着,身形一闪,直落墙内,远奔第一进大殿。”蓝天鹏凝目一看,这才发现来
人,身穿一身黑劲衣,面罩黑纨肩披黑大用,愈显得来人躯躯高大修伟。
看了这情形,显然不是欧阳紫,不由望着侠丐,悄声问:‘马五叔,你看这人是谁?
“快丐马五摇摇头,悄声说:”目前还看不出,不过这人的身段我倒是有些熟悉!”
蓝天鹏一听,不由急切的悄声问:“五叔以为是谁?可是欧阳少侠的同路人?”
话声甫落,左右侧殿和大殿内,突然一声呐喊,数十道人,纷纷提棍仗剑,蜂涌般奔出
来,直扑身穿色劲衣大氅的那人。
黑中罩面的那人一见,一长身形,直飞第一进大殿之上就在这时,观后阁楼上的灯火,
突然熄了,同时,传来一声大喝:“欧阳小辈,怎的这晚才来,道爷在此等你多时了!”
大喝声中,一道宽大人影,逞由阁楼上飞掠而出,直向前殿扑来。
蓝天鹏不必细看,仅听那声大喝,便知是恶道“了尘”了。
同时,根据“了尘”的喝声,也知道也欧阻紫确实还没有前来。
这时,蓝天鹏不但迷惑欧阳紫何以没来,而且,急而想知道飞上第一进大殿遍脊的黑衣
蒙面人是谁?心念间,“了尘”已飞身功至第一进大殿上,恶道一见黑衣‘蒙面人,不禁愣
了。
黑衣蒙面人一见恶道到达,也不答话,一挥巨大双掌,逞向恶道击去。
恶道一见,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何”见不得人的鼠辈,前来窥探道爷的吕祖
观?”
说话之间、也不撤剑飞身前扑,挥掌相迎。
黑衣蒙而人,仅和恶道方自交手,卖了一个破绽,飞身纵出圈外,展开轻功,直奔观
外,显然是诱敌而来。
恶道“了尘”一见,愈加怒不可抑,大喝一声:“不留下命来想走吗?”
大喝声中,也展开轻功,逞向已纵向观外的黑衣蒙面人追去。
这时大殿前的近百老道再度呐喊起来,同时,已燃着了二三十支火把,将一座大殿前的
广院照耀得毫发可鉴。
黑衣蒙面人和恶道的身形一出现外,侠丐立即悄声说:“我们也走吧!”
于是,即和蓝大鹏,飞身直落观外,展开轻功,逞向恶道追去的“向马也去。
两人一腾身飞上松林,即见黑衣蒙面人,踏枝疾驰,直奔正南,恶道”了尘”则在身后
十余丈处,急急直追。
蓝天鹏一面踏枝飞驰,一面低声说:“五叔,我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