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紫立即颔首说:“他要我转达你,他去了甘西,不来天台了?”
说话之间,欧阳夫人又向立在门口的慕德嫂,暗自挥了一下手势显然是命她去准备酒
菜。
蓝天鹏一听,不由关切的问:“他老人家可曾说为什么不来?”
欧阳紫一笑,风趣的说:“他知道你前来没有危险,他还来天台干什么?”
蓝天鹏一听“来天台”,不禁有些惭愧的说:“其实,如果不是马五叔提醒我,小弟还
真不和在有此地呢?”
欧阳紫听得一愣,不由看了一眼欧阳夫人,才迷惑的顺:“为什么?”
蓝天鹏见问,才愣直到看过“银衫剑客”的自述书后,方知他的师父是“飞云绝笔”丁
尚以及根本不知“银杉剑客”居住河地,和“黑手三郎”将“飞云绝笔”推下深涧的事说了
一连。
欧阳夫人和欧阳紫听罢,几乎同声问:“原来丁大侠已经被害啦,那么‘金刚降魔宝
录’的上篇秘发呢?”
蓝天鹏立即望着欧阳夫人,说:“晚辈学艺九月,从来没看到“金刚降魔宝录’,都是
恩师口述,也许上两篇秘算仍在我师母处!”
欧阳夫人立即忧急的说:“果真在她那里还好,万一被恶贼‘黑手三郎’得了去,那还
得了呀?”
蓝天赐深深体会到仅会掌法而兵器不精也是不成,是以才岔声说:“那厮即使得到了上
篇秘复,晚辈觉得,也没什么用,晚辈认为,必须掌剑双绝……”
欧阳夫人未待蓝天鹏话完,已正色说:“在他手里,当然成不了什么火候,如果他献给
了轻用派的掌门人‘玉虚’,那不啻猛虎添翼!”
蓝天鹏曾亲眼见欧阳紫斩掉‘“了尘”道警的事,是以根本没将授闸放在心上,这时一
听,不由轻蔑的说:“控用派下代掌门人‘了尘’”
“了尘”两字刚出口,对面椅上的欧阳紫突然咳了一声!
蓝天鹏即时警觉,赶紧改口说:“晚辈曾经和他动过招,剑术造诣,也不过尔尔。”
欧阳夫人对欧阳紫的那声咳嗽,似乎注意,但是在这时,慕德嫂已领着四名诗女半酒菜
送来了。
一等酒菜摆好,欧阳夫人立即请蓝天鹏肃手人席。
欧阳夫人一人居中上坐,蓝天鹏在右,欧阳紫在左。
饮了两杯酒后,欧阳夫人继续接着方才的话题说:“了尘老道虽是‘玉虎上人’的大弟
子,但玉虎绝不会让‘了尘’接掌控间门户,可能让他的最小弟子‘了因’接替。”
蓝天鹏不自觉的说:“前辈怎的知道?”
话声甫落,立在一角伺侯的慕德嫂,已笑着说:“蓝少谷主既然已和我家少爷称兄道
弟,就该呼我家夫人‘伯母…”
蓝天鹏一听,立即不安的说:“晚辈不敢;…”
欧阳夫人一笑、慈祥的说:“呼什么都是一样,不过……我倒觉得‘伯母’亲切些!”
蓝天鹏一听,急忙起身移椅!
欧阳紫知道蓝天鹏要重新行礼,立即含笑阻止说:“天鹏弟,你要作什么。举杯敬我娘
一杯不比磕头来的好吗?”
欧阳夫人呵呵一阵祥笑,首先举起杯来。
欧阳紫和慕德嫂一见,都愉快的笑了。
欧阳夫人饮罢,一等蓝天鹏落座,立即继续说:“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见过崆峒派
的‘了因’,仪表,气质,人品,都远超过心地狭窄,阴险斗狠的‘了尘’……”
蓝天鹏关心的是剑术,因而关切的问:“伯母可曾和‘了尘’动过手?”
欧阳夫人淡雅的一笑说:“自先夫去世后,我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佩剑办事了,我是看到
一位剑技不俗的人和‘了因’动手
蓝天鹏关切的问:“但不知那人的剑艺如何?”
欧阳夫人赞许的说:“很不错,也可以说是当代数一数二的高手。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比喻问:“小弟比欧阳兄的剑术如何?”
欧阳夫人并没有故作谦逊之意,她却肃容正色说;:“较之紫儿,虽不见得技高一筹,
但在火候上,可能要比紫儿要深些!”
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心想竟然还有比欧阳剑术更高的。人?看看对面的欧阳紫,神色
间没有一丝不服之色,愈信欧阳夫人之言不假。
但是,他却更加关心双方交手的结果,因而,有些焦急的,问:“不知他们两人哪一个
胜了?”
欧阳夫人毫不迟疑的说:“当然是‘了因’技逊一筹,但是据我暗中观察,再过两三
年,武林中的第一把用剑高手,可能就是‘了因’了!”
蓝天鹏一听,剑眉倏剔,目如晓星,不自觉的脱口说:“再过两三年,一把用剑高手恐
怕还轮不到‘了因’……”
欧阳夫人一听,立即镇定的颔首说:“贤侄的判断,也许和。我不谋而合,如果不是
‘了因’便是‘玉虎’的俗家么妹,‘玉女飞霜’兰香姬了!”
蓝天鹏一听,立即膘了母亲一眼,但没有说什么。
欧阳夫人则赞成的颔首肃容说:“贤侄说得不错,但对方的剑术如高出多多,即使七尺
之躯的男士,功力不俗的高手,她恐怕也不会给他久斗的机会!”
如此一说,蓝天鹅立时想起那夜在吕祖观外河滩上,看到“龙凤会”女龙头“线无影”
对付“了尘”的一幕,照“了尘”数十年功力修为,自然比“金线无影”深厚多多,可是,
出手一两个照面,便划破了“了尘”的道袍,如果要杀“了尘”,还不是等于探囊取物?
“心念及此,不由关切的问:一那‘了因’兰香姬的剑术为何如此精绝?而‘了尘’,
才有这样看法,其实,如果换上令盟叔‘快丐”马长老,怕不要和‘了尘’大战三百回
合!”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颔首应了声是,但他的心中却总瞧不起“了尘‘。
欧阳夫人继续说:“要想将剑术练至上之境,不但资质好秉赋高,还要教导得法,‘玉
虚’自得了“广成子”的剑术秘发后,苦练多年,只传给‘了因’和兰香姬两人,其中以兰
香姬领悟最快,进境最佳…”
话未说完,坐在一旁的欧阳紫,突然不高兴的说:什娘,您真是的…。总爱长他人的志
气……”
欧阳夫人一听,不自觉芜尔笑了,但却正色说:“为娘的目的,旨在要你鹏弟弟知所警
惕,对已经学成的‘降魔剑法’勤练习,将来相遇时,才不输给她……”
蓝天鹏一听,立即欠身正色说:“伯母放心,鹏儿绝不辜负您老人家的栽培,必定苦练
‘降魔剑法”,战胜‘了因’和‘玉虎’。”
一旁的欧阳紫,立即兴奋的怂恿说:“对,一定还要斗斗那个‘玉女飞霜’兰香姬!”
蓝天鹏不知这位欧阳兄何以如此的讨厌那位兰香姬,想必是因为追求时碰了软钉子,心
中妒族。
为了让欧阳紫舒舒心中的气,只得附声说:“对,小弟下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金
线无影’,第二件事就是找那位‘玉女飞霜’兰香姬!”
欧阳紫一听,不由焦急的说:“何必定要去找兰香姬,将来我们碰上了就和她斗斗!”
欧阳夫人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欧阳紫,又望着蓝天鹏,关切的问:“鹏儿,你何事要找
‘金线无影’?”蓝天鹅沉哼一声,忿忿的说:“小任气她戏弄我。”
欧阳夫人惊异的“嗅’了一声,看了一眼欧阳紫,关切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
说看啦?”_
蓝天鹏见问,只得将那晚在吕祖观外是遇见“金线无影战“了尘”,以及追至辰溪城被
她惊叫引出官兵射箭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欧阳夫人看了一眼欧阳紫,会意的说:“原来是这样吗息在可恶!”
欧阳紫也附和着说:“对,鹏弟弟,现在你的剑术已经学成了,正该去找她试一试火
倏!”
蓝天鹏颔首赞同的说:“这是小弟早在练剑开始的第一个心愿,就是战胜“金线无
影’,现在又加上一个兰香姬和‘了因”
欧阳紫立即插言说:“当今武林中,仍以‘金线无影’的剑术最高,你若胜了她,就等
于你是当今第一把用剑高手了!”
蓝天鹏亲眼见过“金线无影”和“了尘”交手的情形的,是以,他虽有雄心,但却没有
信心。
摹然,心中一动,他突然想起“金线无影”曾对“了尘”说,她曾击退银杉少年,但他
想起欧阳紫方才的咳嗽,显然是不敢让他母亲知道他曾前去吕祖观找“了尘”较量的事。
于是,心思一转,立即婉转的问:“欧阳兄可曾与‘金线无影’交过手?”
欧阳紫一听,立即说:“怎么没有,就那天晚上,离开高家楼就碰到她了!”
蓝天鹏一听,愈信“金线无影”说的不错,因而也愈加关切的问:“你们也曾交手?”
欧阳紫毫不迟疑的说:“那还用说,自然要拔剑较量了?”
蓝天鹏更加关切的问:“结果怎样?”
欧阳紫畏怯的看了一眼欧阳夫人,有些难为情的说:“我和她都是以出剑奇快,变招如
电为着眼,在第三招上,她的剑尖已点在我的咽喉上!”
说着。尚举起他修长的食指,指着他圆润的胯下边。
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知道他要想去找“金线无影”比剑,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刻
苦练剑!
心念间,心听欧阳夫人沉声斥责说:“我一再告诉你,不要自恃自大,总要记住‘天外
有天’那句话,怎么样,现在终于吃了败仗,也坏了你爹爹一世声名!”
蓝天鹏一听,当时又惹起他的倔强性子,立即正色沉声说:“伯母请放心,不必责怪欧
阳兄,小侄定要战败那‘金线无影”挽回欧阳兄失去的声誉,还要仗剑去斗那腔蝈派的‘玉
虚’!”
欧阳夫人一听,神情十分肃穆,突然有些激动的说:“天台世家和先夫昔年的声誉,全
靠贤侄来继起了,你欧阳兄虽然剑术也不错,总因他体质单薄,难成大器……”
蓝天鹏听得浑身一战,俊面大变,不由惶声说:“伯母……伯母……小侄……
但是,欧阳夫人已毅然起身,望着慕德嫂,沉声吩咐说:“慕德嫂,快设香案,准备衣
剑!”
慕德嫂恭声应是,即和四个持女匆匆奔出阁门。蓝天鹏闹不清为何要设香案,但她总不
能继承这么大的责任,而且,这也太令阳欧阳紫难堪了,于是再度惶急的说:“伯母…伯
母…”
但,神情肃穆的欧阳夫人,已凝重的走出阁门。
蓝天鹏又慌又急,看看欧阳紫,除了低头负手站立,并无不快和难堪之意。
于是,双手握住欧阳紫的右臂,焦急的说:“欧阳兄,小弟只要争回这个面子,并无其
他意思……”
欧阳紫这次没有闪躲,却微红着双颊面有难色的说:“我娘的选择是对的,我希望你不
要违背她老人家的意思!”
说着,趁机摆脱蓝天鹏的手,退后两步说:“鹏弟弟,你看我这个样子,哪里是个男子
汉,不少江湖上的老棍子,背后里都说我像个女孩子!”
蓝天鹏一听,双颊不禁一热,因为“侠丐”马五叔确实也这样说过,因而,尴尬的一
笑,强自说:“管他们怎么说,体质单薄的白面公子哥多的是,随他们去怎么说!”
话声甫落,远处突然响起一声清脆悠扬的长啸,划破夜空传来!
啸声一起,欧阳紫的面色立变,接着是门外欧阳夫人的低沉呼唤:“紫儿,快去看看,
可能有人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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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冷香谷》
第七章 艺成出山
蓝天鹏也心中一惊,几乎和欧阳紫同时纵出门来,立即望着欧阳夫人急声说:“小侄听
这声音好像那位黄衫少年白玉甫!”
蓝天鹏听得一愣,正待问:“你认她,另一苍劲雄厚的长啸,也划空伟来。
欧阳紫一听,面色再变,不由急声说:“娘,我去南山看看?”
看字出口,飞身纵上一座嶙峋怪石,直向正南驰去。
蓝天鹏一见,也脱口急声说:“欧阳兄,小弟和你一起去!”
去字出口,身形已凌空而起,直向欧阳紫追去——
就这凌空一跃之势,欧阳夫人已心中有数,蓝天鹏的轻身功夫,毕竟要出高欧阳紫一
筹。
蓝天鹏凌空一跃,再一个点石飞扑,已追上了欧阳紫。
两人越过十数磷峋巨石,凌空飞上松林,踏枝疾驰,直奔南峰北麓。
这时,那两声长啸已歇,但啸声的余音,仍在夜空中,群峰间,维绕回转,历久未绝。
两人到达南峰角下,直飞峰巅,由于欧阳紫神色凝重,无意交谈,因而,蓝天鹏也不愿
说什么。
就在如飞上升之际,那声清脆长啸,再度响起,而且,啸声是由西南传来,似乎并不太
远。
欧阳紫一听,立即指了指西南两峰相连的鞍部,折身再向西南发啸的方向驰去。
蓝天鹏身穿破衫,衣布飞舞,好似一个叫化子,他一面折身追上欧阳紫,一面关切的
问:“欧阳兄,你确定这声清啸不是那位白玉甫兄?”
欧阳紫的口气又变了,他指一指数十丈外的鞍部,说:“我们先去看一看,也许是
他!”
蓝天鹏关切地问:“欧阳兄认识他?”
欧阳紫含糊的说:“见过一两面。”
蓝天鹏提醒的说:“你没邀他前来?”
欧阳紫神情凝重的摇摇头,说:“他不知道我住在天台。”
话声甫落,清脆长啸已止,但是,那声苍劲啸声,又呼应的响起来,而且,似乎在正南
较远的方向。
蓝天鹏一听,不由关切的问:“欧阳兄,你不认为这声长啸是欧阳慕德发出的警告讯
号?”
欧阳紫摇摇头说:“我要他另办别的事去了,他早已离开天台。”
说话之间,两人已到了两峰之间的鞍部,同时隐身在一方岩石后,游目一看,只见南山
群峰高低起伏,在中旬皎洁的月光下,葱林白动,境界清新,十八日的微缺明月,虽近拂
晓,但仍高挂中天。
这时,那声苍劲长啸,内力充沛,音质高昂,而且,愈来愈近,也愈来愈听得真切了。
著然,蓝天鹏的星目一亮,立即碰了一下身边的欧阳紫,同时悄声说:“欧阳兄快看,
来了呀!”
说着,举手一指正南一百多丈外的一道崎险断崖上。
欧阳紫随着蓝天鹏的指向一看,只见一道灰色低矮身形,沿着那道斜斜上升的崎险断
崖,快如星飞丸射,正向西南一座连崖高峰驰去。
蓝天鹏断定方才发出清脆啸声的那人,可能就是在那座连崖高峰上,于是,凝目一看,
脱口一声轻“啊”,顿时愣了。
只见在那座连崖高峰上的光平突岩上,赫然立着一人,正是那天在辰溪诚酒楼相遇的蓝
衫美少年。
由于看清了蓝衫美少年,那个飞驰奔向高峰突岩的灰小人影,自然是被蓝衫美少年秋为
“严七叔”的那个灰衣瘦小老人。
凝目再看那道灰色快速人影,不错,正是那个目光炯炯有神的灰衣瘦小老人。
正在打量,右臂著然被身边的欧阳紫,用力碰了一下,同时,生气的悄声说:“有什么
好看的,都看傻了,跟你讲话也不知道回答!”
蓝天鹏心中一惊,急忙一定心神,立即悄声说:“欧阳兄,你看到了没有?”
话刚开口,欧阳紫已不高兴地说:“早看到了还用你告诉我?”
蓝天鹏看得一愣,知道方才自己看出了神,没有理欧阳紫,因而惹他生了气,于是,歉
然一笑,说:“这个穿宝蓝公子衫的少年,小弟在城南湖见过他,那个穿灰衣的老人,也非
等闲人物呢?”
欧阳紫这时神色较方才缓和多了,立即点了点头,说:“我也曾见他们主仆!”
蓝天鹏不由迷惑的问:‘奇怪,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说此一顿突然似有所悟的问:“欧阳见可是与他们交过手,结下梁子?”
欧阳紫摇摇头说:“我们虽见过两次面,却没有谈过话,更谈不上动手了。”
说话之间,那个灰衣瘦小老人已到了蓝衫美少年的身前。
只见两人比手点头,继而又游目察看全山,显然是前来找什么!
蓝天鹏一见,立即沉声说:“让小弟过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