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几年长 全本+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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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几年长 全本+番外-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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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五官添了几分英气。虽然腰身稍嫌纤细,挺直的脊梁却并未显得女气。最最出色的莫过于那一双如深潭般沉静的双眼,微抿的薄唇更令人觉得这个早熟的孩子心思深沉,却不会使人生出疏离之心,反而心中更生怜爱。
  小一些的孩子身高只及身边白衣孩童的胸膛,一袭水绿色抹袖束腰中长坎、内衬水粉色荷叶边收口丝褂丝裤,使得小家伙显得活泼灵动,外坎下摆处点缀的夏荷令人早一步感受到了初夏的气息。孩子嫩藕般光洁的肌‘肤配上这一身衣装,使得整个人好似个荷花童子一般。此时这荷花童子正帮着白衣少年抬着一把伏羲式香桐瑶琴,亦步亦趋的跟在紫衣人儿身后。
  觉察到众人的视线,御紫炎心中暗叹,是否将这兄弟二人调养得太好了,小小年纪已生得如此魅惑众生,成人后不知又要惹得多少人为他们神伤,却全然不知那不时投来的视线中却有大半是为了他自己。
  梦回几年长 第一卷 转世 第三十一章 韵薰公子 (改后)
  章节字数:5710 更新时间:10…10…24 00:51
  第三十一章韵薰公子
  待到了御花园,御紫炎择了一僻静处,恰巧此处建有一座小巧的凉亭,虽不比凌烟宫中的凉亭,却也别有一番味道。加之凉亭错落有致立着几棵早春寒樱,白胜雪,粉似胭,风舞轻扬,枝叶樱瓣簌簌作响,无不传递着春意盎然。
  “墨雨,先将昨日教你的指法演习一遍。缘枫将昨日教你的剑招舞与我看。”
  “是。”
  “是。”
  兄弟二人齐声应答,便各自将日前所学施展一次。
  御紫炎对二人的表现还算满意,“嗯,不错。只是有些细节尚待改进。”
  放下手中的茶杯,御紫炎起身踱至缘枫身边,接过缘枫手中的剑,亲自摆正姿势,说道,“这一招‘醉翁之意’手腕需再抬高些,方能攻其不意,出奇制胜。你再舞来看看。”
  缘枫依着御紫炎的话调整姿势。
  “不错,记住这姿势,回去自行勤加练习。”
  指点过缘枫,御紫炎又回到凉亭中,右手小指置于琴弦之上,“墨雨仔细瞧着,这‘抹’的指法力道需再缠绵柔和一些,方能奏出一衣带水、悱恻连音。”
  墨雨依样学样,做了一遍。
  “嗯,较先前强了许多。”
  指导完兄弟二人的功课御紫炎坐回瑶琴之前,说道,“今日到此为止,缘枫、墨雨,我在此处抚琴,你二人可自行四处游逛。只是记得分寸。”
  “缘枫知道。”
  “墨,雨知,道。”
  “好了,去吧。”
  打发走二人,御紫炎凝神静气,净手焚香准备一番,才左手探到徵弦,提气,右手中指一挑,一曲《春啼》跃然弦上——
  “噔——”一个不和谐的琴音突兀的出现,御紫炎妙眉微蹙,方才便觉得缘枫、墨雨二人与他人的气息渐渐接近,想来缘枫自有分寸便未曾多想。此时不远处传来的隐隐争吵声看来到底出了麻烦。
  收回手,衣袖翻飞,凉亭之中便只剩一抹紫色残影。
  “大胆奴才,冲撞了韵薰公子还不知下跪认错,到底是谁家的奴才如此不长眼?”
  御紫炎在距离几人几丈开外时便收了轻功,缓缓走近。还未见人影已听见刁钻刻薄的言语钻进耳朵。尖锐刺耳的声音使得御紫炎嘴角扬起一抹嘲意——他自己整日都在“冲撞”御寰皇帝,看来是该在缘枫、墨雨面前做个“好榜样”了——原来自己也是个相当护短的人呢。
  心下想着,御紫炎人还未至,音已送到,“不知我家缘枫、墨雨不懂规矩,冲撞了哪位公子,全怪紫炎管教不言,还望公子莫怪。”
  “紫炎?管你是紫炎还是蓝炎,我家公子可是启仙第一才子,宰相家的幺子,怎是你等可以得罪的。”
  御紫炎身形一闪来到了众人面前。心中又是一阵冷笑,心中暗想,主子还未开口,身边人却在“狐假虎威”,看来这位公子还真是好家教。心中想着,脸上却是一派温和浅笑,当说话之人作空气,只向韵薰公子欠身行礼道,“紫炎见过公子。”
  “三殿下折煞韵薰了。劣奴愚笨对三殿下出言不逊,韵薰自觉颜面无光。不如将这劣奴交与三殿下,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清冷的声音使得御紫炎挂着完美面具的浅笑微微一僵——原以为父皇后宫的男宠会更加妖娆一些,不想其中竟也有如此高山遗雪一般孤傲的存在,心中顿时多了几分兴味。
  韵薰公子——前几日影卫那边刚传来消息,启仙有人与御寰朝中大臣暗中勾结,不知在图谋些什么。这其中牵线之人或许便是这韵薰公子也未可知。只是如此干净冷清的一个人,当真会沾染那些世俗的诡蜮伎俩么?还是说,他故作高洁,只为特立独行,好赢得父皇的注意?
  “责罚便不必了,紫炎也全未放在心上。只是不知缘枫、墨雨因何事得罪了公子,惹得身边人如此大动肝火?紫炎在几丈开外的凉亭抚琴都感受到阵阵怒气呢。”
  “原来抚琴的是三殿下。韵薰正是为琴声所吸引,才会来此。谁知被这劣奴搅了兴致,方才听琴声断了,韵薰还恐抚琴人已离去。如今不知三殿下可愿再为韵薰弹上一曲?”
  这边御紫炎一派云淡风轻,说的却是明嘲暗讽的话。那边韵薰公子仿佛事不关己,谈起抚琴。只留下方才还口出狂言此时却心惊胆战的小侍抖成了一团。
  御紫炎精致的小脸上依旧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心里则早就笑成了一团。这韵薰公子倒是有趣,身边那个应是他的贴身小侍,如何看来韵薰对他甚是鄙夷,全无维护之意。主仆二人性情相差如此之多,到底是如何相安无事、朝夕相处的?看来这小侍该是旁人又安插在韵薰身边的眼线吧。呵,他国奸细,或许韵薰并非出自本愿在异国他乡委曲求全的吧。看来也算是“人在朝堂,身不由己”呵——
  “抚琴自是不成问题,只是——”御紫炎看向缘枫、墨雨。缘枫站在一旁,高扬着头,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倒是墨雨原本还是倔强的扬着头,只是一见御紫炎来到,眼中闪过一丝胆怯,恐怕是担心因为自己惹事使得御紫炎不再对他温柔言笑了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殿下的人见了韵薰没有行礼罢了。劣奴总是喜欢小题大做,不必理会他,搅了我们的兴致。方才那一曲《春啼》殿下弹得意境全出。不知转承那一段,殿下……”
  韵薰谈起琴曲,便将方才的冲突抛在脑后滔滔不绝起来。御紫炎觉得此人甚是有趣,话又投机,便索性奉陪到底,直聊到午膳时分韵薰方意犹未尽的告辞离去,并约好改日定要到凌烟宫再次拜访。御紫炎则微笑应承下来。
  别过韵薰公子,御紫炎也自行收了琴,回转御华殿。缘枫、墨雨见殿下自己抱了琴径直离去,知是殿下生了怒意,不敢争辩一言,只紧紧跟随着御紫炎走在后面。
  回到御华殿,用过午膳,二人不待御紫炎明说,便自行领罚,绕着御华殿跑了三圈。下午的功课完成之后又各自抄了一篇“君子谦”,晚膳前才敢站到御紫炎面前。
  “可知道错在何处了?”御紫炎接过二人递上来的文章放在桌上。
  “缘枫不该见了韵薰公子却不行礼。”
  “墨,雨,要——行礼。”
  “嗯。心中可是不服?”
  “缘枫不敢。”缘枫低下头说道。
  “不——明白。”对于御紫炎的言下之意墨雨似懂非懂。
  “墨雨不懂,缘枫你却是懂的。缘枫口上说不敢,心里却还是不服的,不是么?”御紫炎的脸色沉了沉,正色问道。
  听御紫炎如此说,缘枫身子一僵,低声说道,“请殿下明示。”
  “唉。”御紫炎叹一口气,封建社会的等级观念到底迂腐陈旧,“缘枫可是觉得韵薰公子身为男子却于其他男子之下辗转承欢,因此毫无地位可言,是以不肯与他行礼?”
  见缘枫紧抿双唇并不答言,御紫炎便心知说中了缘由。
  世间众人皆视男宠作玩物,他御紫炎不至于得闲到纠正天下人的观念。只是,御紫炎不希望他身边的人同样带着如此偏见看待他人,“缘枫,记得你初到我身边时,我曾告诉过你做人应当如何?”
  “虚怀若谷,宠辱不惊。”当日八字,字字犹自在耳。
  “不错。何为虚怀若谷?便是不因自身高人一等便看低别人。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便是一代鸿儒,也可能有向乡村鄙妇讨教求助之时。何况我并不认为男子承欢人下便一定是低贱之人。
  身为男子,却离乡背井被送入别国皇宫,承欢人下,这背后,或有不为人知的苦衷,或有身不由己的缘由。不解内情之时,切不可一概而论,将所有人定为谄颜媚骨、自贬身价之辈。”
  见缘枫似乎心中有所思,御紫炎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些许,“我心中认为韵薰公子是个清净之人,却并不一定当真如此。人性为何,并非一两日可能得知的。其中判断,还需问你自心,我并不会强求你全盘接受我心中所想。只是一点,缘枫、墨雨,我希望你二人记在心中——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深藏不露之人比比皆是,断不可以貌取人,否则到头来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殿下教诲,缘枫谨记。”
  “墨雨,记。”
  “好了,我今日的这些话,你们慢慢体会吧。终有一日,你们自当了解了。你们也乏了,各自回去歇了吧。”
  “缘枫告退。”
  “墨,雨,退。”
  “今日去了御花园?”缘枫、墨雨退下后,御天行由地下密室内出来。
  “父皇全听见了?”
  “嗯。”御天行踱至御紫炎身后,将其抱起,坐到御紫炎方才坐着的卧榻上。
  “父皇——”御紫炎苦笑一声,似乎自从那兄弟二人来了后,这个男人总喜欢将自己抱在怀里,时日久了,自己连反抗都懒怠做了,但口中还是重申道,“紫炎已不是孩子了。”
  “——”不出所料,御天行对御紫炎的反对之音毫无反应。
  御紫炎也不再与他争辩,只得在心中对自己说如今这幅身子不过是七岁的孩子,如此享受天伦之乐也并无不可,一次次总是反对挣扎倒是显得自己太过矫情做作了。
  想通至此,御紫炎索性安坐在“父皇”怀中,心思很快便被旁的话题引去了注意,他向后仰头,后脑抵住御天行宽阔的胸膛,向后上方仰视着御天行,若有所思的说道,“紫炎向那两个孩子灌输这种想法是否有些不妥呢?”
  “炎儿是指男子承欢人下并非可耻之事?”御天行自然听到了御紫炎的一番话。
  “正是,毕竟便是前世夜禹桥的世界,男男相恋依然为大部分世人所排斥——”似是想起些什么,御紫炎声音渐自低沉下去,最后不再作声。
  “——”
  “父皇果然也是无法认同么?”御紫炎见御天行不做声,以为御天行无法认同自己的说法。
  “若在从前,父皇或许会对这一论调嗤之以鼻,莫说男子承欢人下,对于任何人事物,概或皆不曾入得父皇的双眼。”
  御天行一双流金的黑眸深深望进御紫炎的一双紫瞳,听不出情绪的说道,“在父皇眼中眼中,一切人的命运走向都可轻易得知,一切都没有悬念,一切都早已成定局,是以,一切也便都是无趣。”
  “父皇——”
  自那一双紫瞳之中,御天行看到怜惜与心痛。只为这一人,只为这人儿眼中对流露出的对他的真心与关怀,他愿不惜一切留住这份真心与关怀。
  “呵,炎儿,只是如今不同了,如今父皇有了你。有了你,父皇愿意去相信男子相恋并非可耻之事。”
  炎儿,应该说,父皇已恋上了你,恋上了自己的亲儿——
  御紫炎并未捕捉到御天行眼中复杂目光的深意,只当他还是半信半疑,于是继续说道,“不过男宠承欢人下,却又与男男相恋不尽相同,或许爱在其次,只为尽欢。遇见韵薰之前,紫炎确实对男宠心存偏见,但今日见了韵薰,却又觉得此人并非谄颜媚骨之人。实在很难想象他会为了启仙或是家族的利益不惜以自己的身子交换一点情报。”
  说到此,御紫炎一双紫瞳不停上下打量着御天行,似是会说话的双眼仿佛在问御天行“父皇当真要过韵薰公子么?”
  被御紫炎如此露骨的打量,饶是受万民朝拜亦无动于衷的御天行,此刻也有些发窘,“呃——父皇去过几次韵薰的寝宫。此人确有些与众不同。”
  得到御天行的回答,御紫炎也觉得自己方才肆无忌惮的目光确实有些突兀,只是难得见到御天行手足无措的模样,御紫炎心中倒觉得有些新鲜,忍不住打趣道,“呵呵,紫炎从来不知父皇原来爱的是这般口味,怪不得当日燕昭太子无功而返——”
  “炎儿——”御天行微眯凤目,露出危险的光芒,抱着御紫炎的双臂微微施力,沉声问道,“炎儿此言可是在取笑父皇?”
  “紫炎不敢——”御紫炎见势不妙便想逃走,却被御天行手下施力捉了回来,岂知用力猛了些,御紫炎不防,柔软的身子仿若无骨般偎入御天行的胸膛。
  手中柔软温暖的触感令御天行心中一紧,仿佛有一片羽毛在心中搔来搔去却硬是不肯用力,害得他心痒难耐却又解脱无门。低头见怀中人儿顺滑细密的发、水润柔软的唇、吹弹可破的嫩肤、身上还飘着一丝淡淡甜蜜的樱花香气,御天行多想就这样将怀中人锁起再也不让世人得知他的千般美万般好。只是若这人儿因为自己的示爱再一次逃了,不知自己是否还能将他寻回——
  “炎儿这可是在向父皇‘投怀送抱’?”不愿冒险,御天行只得装出一副玩笑样蒙混过去,强自压下心中不断升腾的独占欲。
  “父皇!”御紫炎再次被御天行形同“调戏”般的话语惹得满脸绯霞。上次是冷不防吻他脸颊,如今又出言“调戏”。
  最近父皇是怎么了?难道——想到一个可能性,御紫炎不知死活的坏笑道,“最近不见父皇涉足后宫,可是想念粉黛温柔了?父皇大可不必顾虑紫炎,勉强忍耐可是对身体大大不利啊。”
  “呃——”没想到御紫炎有此一言,御天行险些被噎住。心中暗自叫苦,他的炎儿似乎越来越熟于应对自己的“调戏”了。只是,这人儿愈是露出如此狡黠的神采,他心中便愈是叫嚣着想要牢牢禁锢这人儿的一切。不知哪一日,或许他便会再也无法压抑心中不断升腾的欲‘望。
  这人儿此刻如此真实的在他怀中,触手可得,如此亲近的距离每每令御天行欲‘罢‘不能。只是,愈多次的触碰,便愈贪心,直想要得更多。这人儿由最初的抗拒渐渐的竟也习惯了他的亲密与触碰。便连脸上的神采都较从前真实轻松了许多。这是否意味着他并非全无可能?这是否意味着总有一日他终能得到怀中人完整的一颗心?
  正自为再次成功惹得御天行哑口无言而沾沾自喜的御紫炎,自然是再一次错过了御天行眼中纠缠的挣扎。
  叹只叹,所谓“擦肩而过”,不过在于一念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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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梦有话要说:
  梦梦把弟弟“静言”的名字改成“墨雨”。因为突然发现“静言”和“紫炎”发音蛮接近的。之前的章节也改过来了。可能有个别遗漏的,说一下,免得混淆了。
  文中的曲名是杜撰的,因为是架空文,前世的夜禹桥又没有学过古琴,所以不想用现成的曲名。同样的,文中的“君子谦”(自然也是梦梦杜撰的名字)应该是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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