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碑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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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碑之界-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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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对那个人的稀奇古怪的猜测中,天行进了火车站。询问完火车进站情况(从铁路人士方面得知火车要半夜才来),天行抱着不看火车不罢休的气魄坐在一个座位上等了起来。他的思想又被勾到了火车的身上,想象火车的伟大模样,直到那家伙从身前走过。

    他注视着那个人,那个人在他身前走过后,直直的立在了那里,竟是透出一股俯视万古的霸气。

    已经是深夜了,车站里稀稀拉拉的没有多少人(伟大的火车呀,怎么没几个人看呢!),大部分人都在睡觉。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在那里站着实在让天行有些好奇心大发作。他想直接把这家伙带到精神病院去,可最后还是决定再等等。

    天行向四周看了看,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那个奇怪的人。

    过了有十多分钟,那个人回过头来,朝天行诡异的笑了笑。

    这一笑让天行七窍生烟,眼珠子都差点瞪掉了,就像见到美女裸奔的色狼。天行大脑飞快旋转,星星月亮都要冒出来了。可他的脑袋里依然塞满了迷雾。这一笑真的是冲他吗?

    就在天行困惑不解之时,那人转过头,伸手在身前轻轻一拍,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在他的面前,接着他一个纵身跳进了那个洞口,消失不见。

    天行的头仿佛被一吨重的板砖给敲中了后脑勺,晕的连太阳都瞅见了。这个画面太让他惊奇了:到底怎么了?他左右看了看,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那个黑黝黝的洞口,大家伙全都像是没事人似的各忙各的。

    天行在最初的惊奇过后,开始思索眼前的状况。对于那个凭空消失的人,只有两个解释:要么自己神经病发作,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要么,那个人他不是人,是妖魔鬼怪。这个世界还有许多他无法理解的事。这个解释他很认同。妖魔鬼怪嘛,他又不是没见过。

    天行思考了片刻之后决定到那黝黑的洞中看一看。

    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生,或许会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或许会直接死掉。天行在生与死的问题上思考了许久。他并没有疯掉,对于死亡还是有着发自生命本源的恐惧。但对未知的好奇又使他极力的想压抑住对死的思考:“我看起来不像一个会这么早死掉的人!”。

    最终他想到了自己一生的遭遇以及现在的状况。他现在无亲无故,变强的希望依旧很渺茫。眼前的这个奇遇对他而言是一个转折点。不论转到哪里,都将使他的生活彻底地改变。

    “如果不抓住它,一定会遗憾终生。”这样想着,天行站了起来,走到了黑洞之前,忽然听到背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小伙子,回头吧!前面的世界不属于你。”

    天行心底一震:还有一个知情者在这里,他是那人的同伙还是对头?他急忙转过头去,可所见到的只是一群熟睡的人以及几个默默无语干瞪眼的人。将头在可容许旋转角度内转了几圈之后,天行依然没有发现异常。现在他连刚才声音的来源都分不清了,那个声音似乎无所不在。天行有些恼火:自己被愚弄了吗?为什么有种被掌控的感觉。

    他回头抬起了腿。

    这一次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变成了像咒语一样不断重复的:“回头吧,回头吧~~~~~。”声音欢快有力,就像有人在欢庆胜利。

    天行转回头去再次看了看,还是那群人。欢呼声没有因为他的回头而停止,依旧在回响:“回头吧,回头吧,回头吧~~~~~。”。天行仔细的聆听辨别,依然无法听出声音的来源,只觉得有种轰响震荡着他的耳朵。

    “有人精神病发作了吗?世界如此之大,为什么我不可以到另一个不属于我的地方去?”天行义无反顾的恼怒的迈入了黑洞。

    当他的脚落地时,一种奇怪的感觉袭上了他的大脑,他的精神似乎脱离了。。在那一刻,他听不到,看不到,失去了所有的感觉,成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存在。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感让他的内心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人生的过往象无法回避的自我一样重现在他黑暗的眼前。骨头狗那句无法回避的评价在他耳边来回萦绕:“你太弱小了”。

    “是啊,我太弱小了,为何我要屈服在那该死的好奇心之下。”天行此刻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为何没有听别人的劝告。俗话说得好:“听人劝,吃饱饭”,现在连小命都不保了。

    但后悔也没有用处,天行知道现在应该精良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以便应对即将出现的不知是好是坏的什么玩意,增加活下去的几率。
第一零五章、另一个世界的冒险
    在这一刻他又想起了他的那位闲人朋友。那位闲人朋友仿佛从来没有好奇心,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虽然天行到现在也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么。那位闲人朋友仿佛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做的一切都让人无法理解。

    天行尽力去恢复自己的知觉。灵魂渐渐回归了。,所有的感觉又慢慢回来了。

    眼前是一片雾气茫茫,一切只是模糊的影像。在这依稀的影像中隐约分辨得出是站在一座山的山间小路上。天空高悬一轮圆月。月光明亮,却无法照透迷雾。

    天行用手在迷雾里挥了挥,感觉告诉他那并不像雾,因为他并没有感到雾应有的潮气。他活动活动身体,以便帮助恢复知觉,却发现他甚至无法保持平衡,身体摇摇晃晃,几经挣扎才立稳。天行努力看了看地面,确认地上没有异物之后,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借着微弱的月光,天行开始仔细的观察起这陌生的环境。

    雾一样的东西将眼前的景色厚厚的笼罩,仿佛在隐藏着什么,就像自己的那个山村,那个大山,那堆狗骨头。虽然迷雾茫茫,但经过仔细观察,天行对眼前的世界还是有了些新发现。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座山的山脚,正是山间小路起始的地方。虽然是山脚,但四周并没有任何树木,只有几块大小不等的巨石四散在各处。大的有半间房子大,小的只有桌子大。山路盘绕着大山转了几个圈之后消失在了迷雾中。山上也是光秃秃的,因为天行并没有看见树木繁茂时应有的参差不齐的山势。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明亮的月光不但没有将那被隐藏的秘密照亮,反而让秘密更加深邃。

    天行在月光和雾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明白了“另一个世界”这几个字的含义。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本来很正常,但月亮太大太圆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它没有一点杂色。正常情况下,月亮上会有暗灰色的阴影,但此刻天上的月亮没有。它就像个晶莹剔透的夜明珠,没有一点杂色。它绝不是月亮,那它是什么?天行无法回答。世界上的事情总是会让人感到自己的无知。此刻的天行只能确定一件事:这已经不是人间了。

    果然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了。

    伴着这惊恐的结论,天行的瞳孔无法抑制的放大了。迷雾中的世界随着他瞳孔的放大,变得清晰了一些。秘密的一角漏了出来。

    大山并不只是光秃秃的,巍峨而诡秘的它还在动。山体一起一伏,仿佛一个在呼吸的人,在隐约的雾中微可辨识。“山活了吗?该死的,还有没有正常点的东西。”同时,天行注意到,似乎有许许多多的东西在山上走动,影影绰绰,无法分辨清楚。

    秘密的一角漏了出来,但却隐在黑暗中看不通透。

    四周是那样寂静,天行感觉自己只是在做梦,就像童年关于那只大狼的梦。但空气中弥漫的寒冷以及一种挥之不去的烧焦东西的味道,令天行感到心中的凉意正在波浪般拍打他的脊梁骨。很快他的身体就已经无法继续承受拍打,在左摇右晃中艰难的维持。

    天行把双手摊开在自己面前。这是一双坚实的大手,这双手握着木棍在山中寻找了十余年,打瘪了他看着十分火大的脸皮厚度专家,踹倒了数以百计的以工头为代表的邪恶人物。当它紧握时总是给与自己无穷的信心。虽然此刻手中一无所有,但天行仿佛看见整个世界都被自己握在手中。

    一切只在手中,命运在自己双手的努力下终可改变。可是在刚才他却退缩了,只因为自己的弱小。人,都将面临死亡,只是早晚不同。在面临死亡时,岂可因为对手的强大而退缩,岂可因自我的弱小而颤抖。怯懦的人生是没有意义的,是值得唾弃的。

    天行为自己感到羞愧,他要改变,要将心中所有的恐惧,怯懦彻底清除。从今后,他不再怯懦,即使面对死亡以及死亡背后未知的暗影。

    天行握紧拳头,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捶打着大脑中的恐惧与黑暗。大力的捶打令天行感到头痛欲裂胸中似有烈火在燃烧,难以抑制。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仰天一声声嘶力竭地怒吼:“该死的怯懦,你在此沉睡吧!我的心中不需要你的存在。”

    天空的那轮明月依旧在照耀,它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灵,对天行的怒吼一脸冷漠。迷雾依旧懒散的飘动,懒得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在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天行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此刻他的脸上只剩下了平静。声音越走越近,越来越响。天行定睛仔细观瞧,一个身影慢慢显现了出来。

    它是一只骨头狗。正是天行小时候在落叶下发现的那个骨头狗。天行在看见它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它。它是那样与众不同,并且在他的童年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它的骨头依旧是那样晶莹剔透,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依旧无法让人看透彻,仿佛依旧是儿时的那个夜晚,伴随着奇妙与诡异。唯一不同的,是它嘴里叼着一个东西—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人头的头发不长,被血乱七八糟的粘在一起,呈现着一种凌乱与豪迈的韵味。脸被血染得辨不清容貌,依稀令人觉得年纪并不应该很老。脖子滴滴答答的向下滴着血,看来还没有死太久。一个生命走到了尽头,走到了狗嘴里。

    骨头狗叼着人头,缓慢而冷漠的走着。既不知它从何而来,也不知它将到何处去。

    天行不清楚骨头狗是敌是友,又或者他对于狗来说只是一个过路的。在他小时候,狗曾经给过他忠告,那时他认为狗对他是友善的,是一个并不邪恶的另类。但这次他看见了狗嘴里的那个人头。他不知道人头从何而来(难道这狗的骨头架子要靠吃人头来张出肉来),他所知道的只是狗很强。在狗采取行动之前,他最好保持不动。

    骨头狗仿佛没有搭理天行的意思,缓缓地走着,走过天行的身旁,走向远方。

    天行有些不甘心就这样与一个旧相识错过。看现在的情形,狗对他并没有多少恶意,他决定做一次尝试。他冲着远去的狗语调平缓的的高声说道:“你还记得我吗?”

    狗依旧走向远方,没有任何的反应。

    天行看着狗的离去,感到些许的怅然。在他心中,狗算得上一位朋友,一面之缘的朋友,虽然不知是敌是友。朋友离去了,可能以后再也没机会见面。但他并没有进行第二次尝试。他对狗的耐心没有足够的信心。没有人能保证狗不会被喊的心情烦躁而调转回头把天行吃掉。

    目送骨头狗离开之后,天行感到四周变得越来越黑了,他赶忙抬头向天上看去。

    天上的月亮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小,同时他的身后响起了急促的喘息声和脚步声。天行转身向后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月亮已经消失了。

    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脚步声也逐渐变得凌乱。

    天行转身向前跑去,后面的脚步声紧紧跟随。四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天行慌不择路,向前漫无目的的狂奔。跑了一会,天行觉得不对劲。他记得四周有许多大小不等的巨石的,可是他跑起来却感觉如履平地。巨石呢,都消失了吗?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天行无暇细想,只当自己祖坟冒烟,路让自己那些可敬的老祖宗修好了。

    虽然天行拼尽了全力,但身后的喘息声已经越来越近,最后来到了他的耳朵后。已经跑不掉了,天行一咬牙,就想转过身,搏一搏。可还没等他转过来,他就觉屁股上中了一脚,身体失去平衡,趴在了地上,来了个狗啃那啥。

    天行就地一滚,翻身站了起来,却是一愣。

    眼前是那个车站,时钟的指针指向十二点整。几个乘客奇怪的看着天行,像看着一个怪物。

    他回到了现实。

    天行仔细回想,好像是摔了一跤之后就恢复了正常,但又不确定。自己当时的注意力都被身后的喘息声吸引了。这样看来,那个喘息者为了救了他,一脚将他踹出了那个世界,但也可能只是机缘巧合的一次误踹。天行认为自己依然自己在迷雾中,许多善恶是非都还是无法看分明。而且自己进入那个世界的时候是夜里,只是呆了一会,出来的时候却已经中午了。时间出现了断层,消失的时间不知到了何处。

    天行找了个空座坐了下来,四周人交头接耳的说着私语。他很无奈的休息了一会。

    觉得身体恢复正常了,天行起身向车站外走去。他要去找他唯一的朋友,向他讲述这一切。

    在街边小摊吃了午餐之后,天行向精神病院走去。

    精神病院位于城镇东北角,与其相对的城镇的西南角是城里唯一的火葬场。

    天行顺着林间小道,穿过一片茂密的森林,终于看见了精神病院那大气滂沱的门牌。门牌半米来宽,五米来长,上书:疯人休闲娱乐会馆。

    两个穿着标准门卫服的无聊的门卫正在大门旁树荫下下着五子棋。天行静静地走到他们身边,看了一会,觉得水平实在不咋地。其中一个门卫抬头看了看他,又低下头去,似在自言自语的说着:“找你朋友啊?门卫室里有签字薄,写上名字就进去吧。”

    天行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就向门卫室走去。门卫室里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把茶壶,两个茶杯,简陋的小偷都懒得光顾。天行拿起签字薄旁的笔,掀开了签字薄。签字薄上最后的一个名字还是他自己上个月来时的那个签名。一个月过去了,天行的字写的又好看了些。

    签完大名,天行放下笔,转身走出了门卫室,走进了精神病院那热气腾腾的生活。
第一零六章、小规模局部战争
    精神病院的主体建筑为三栋成品字形排列的楼房。

    品字上面的口是三层高的医疗大楼。医疗大楼呈标准的长方体,表面满是裂纹,虽然岁月已经将它捶打的可以进棺材里等死了,但它凭借着令人无法理解的毅力依旧在那里颤巍巍的支撑着。

    以前天行每次看见这栋楼,都觉得是在见它的最后一面,下次来时它肯定会倒掉。可是他来了这许多次,楼房依旧站在那里。现在天行觉得,就算再过几百年,这栋楼也不会倒塌。甚至天地毁灭炸成了灰,这栋楼也会像幽灵一样独自在太空游荡。

    天行以前曾试图用踹倒了无数工头的脚踹倒这栋楼。虽然天行进行了几脚轰隆隆的猛踹,但楼只是摇摇晃晃的表示了一番对天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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