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靠什么表现?钱。人每天辛苦为了什么?钱。在我的思想里,它是决定成败的最重要的因素,尤其在企业日渐壮大的时候,我更加坚信这一点。唐姨越来越像一位老板,我开始有了伴君如伴虎的感受。人就是这样,可以带着信念一起流汗打天下,却不一定能一起享受生活,没有了唐姨过多的宠爱,我体会到了被冷落的疼痛,也坚信与纵容了自己的金钱观。
当然,不是在办公室里轻轻松松地吹吹空调就能挣来钱的,靠的是用生命去拼搏。也许你会说夸张,可是我真的是那样地付出,所以超负荷的工作量让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但是,我不愿意让别人看到我脆弱和劳累的一面。
无论怎么样,我需要爱,需要关怀,哪怕它是虚假的,哪怕它是稍纵即逝的。我拨通了泽的手机,用极其脆弱的声音对他说:“泽,你知道我在哪里吗?”
泽开始显得异常得惊慌,但最终还是恢复了平静。
我希望他是惊慌的,因为这样至少表示他担心我,在乎我的存在,可是他还是平静了,我恨这样的平静:“泽,我们分手吧。”
接着我挂了电话,泽不停地拨打着我的手机,我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残酷的微笑,重新按了接听:“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分手吧。”
那头传来泽抽泣的声音:“不,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现在已经当上艺术总监了,并且我的作品得到很多人重视,我要上海的大公司高薪请我过去。还有,我已经在构思一休的故事了,相信我,那将是一个非常好看的漫画故事。一定要等我。”
我知道他是个有才华的人,我知道他应该是喜欢我的,可是他从来没有说过爱我:“你从来没说过爱我,哪怕你骗我一次。”
泽沉默了一下说:“在我的心里,我认为说出这三个字就意味着我要负起一种责任,可是我现在负不起啊。”
在一片无声中,我也开始抽泣:“你知道吗?我在出了车祸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要死了,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在那一刻,我想到的居然不是我最亲爱的母亲,而是你。我想大声地告诉你,我真正爱的人是你。我也好害怕自己就那么无声无息地从此消失了,却没有在离开之前,跟你说声再见。哪怕,哪怕我只有一点微弱的呼吸我也要告诉你,我爱你。”
他还是沉默。于是,我做了一个可以让自己撕心裂肺的决定:一个月不跟泽联系。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这个决定伤害的不是泽和我两个人,而是我一个,因为他已经很久不主动和我联系了——我不给他短消息;就看不到他的短消息,我不给他电话,就听不到他的声音。而每次联系,他都说自己很忙,老是加班,也许有人会说我很傻,可是我还是愿意相信他是爱我的,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能现在我唯一可以让自己不胡思乱想的办法恐怕就是努力工作了,不少在北京的朋友问我为什么突然选择这个时候放假回来。每当听到这样的提问,我总是带着一种长大后的沧桑说我实在太累,想休息一些日子,而朋友们听后总是用无比羡慕的语气说你多好啊,想休息就可以休息。这样的话也会让我自己有点飘飘然,似乎我是个可以自由支配自己时间的人。可又有谁能够真正地理解的我内心的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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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宠臣(1)
在家短暂地休息几天后我选择了回上海,准备用高强度高压力的工作来麻木自己。进了公司,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觉得不该那个样任性地对待唐总,不该向人事经理部的老狐狸那么愤怒地请假,可是,一切再也无法重新来过,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情况下,我快速而灰溜溜地奔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与助理小叶一起琢磨着怎么做会让自己有面子。不想,屁股还没坐稳,总办的电话就到了,看来公司里某些人的情报工作做得不错,值得好好表扬。
在唐姨的办公室里,我见到了正正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的销售部的瞿经理,一种不祥的预感占据了我的心头,我告诉自己要镇定,不管要发生什么。
唐姨的说话口气像欠我好多似的,特奉承:“懿群啊,这位是瞿经理,你们见过的。现在我任命瞿经理为我们公司的副总,以后你们要好好地合作。瞿经理,懿群可是我们美容行业的专家,有什么专业性强的问题,你可以请教她。”
瞿经理职业地微笑着:“上官小姐,请多多指教啊,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我的心在滴血,我开始后悔这次任性的离去,因为它叫我的职位降了整整一个级别。而唐姨的这种所谓的“曲线沟通”的方式让我很尴尬,也很郁闷,更是有点受折磨。我还是喜欢她能有啥说啥,直截了当。
看来真的是应验了那句话:做得对不一定有赏,做错了却一定会受罚。可是我依然笑如春风,我是谁,我可是做销售出身,我就是个演员。
我礼貌地伸出了我的右手:“瞿经理,合作愉快。”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自信地走出总办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坐在写字台上,一句话也不说,这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一旦不开心了,我就会坐在桌子上,默默地盯着桌子上的缝隙看。过了很久,我的助理小叶进来对我说下班了,我“哦”了一声,拿着包走出了公司。
走在上海最繁华的马路上,我心绪难宁,有很多人羡慕我如此年轻就在寸土寸金的地方担任着把握公司命脉的职位,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无论我曾经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一次任性的错误也会导致我的诸多努力付诸东流。
夜来临了,璀璨的灯光,时尚的男女,急促的步伐,以及一张张戴着面具的脸,我想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我的彷徨。或许,我也该选择漠视这个世界,漠视自己的心情,起码这样做可以使注意力不再集中在烦心事上。
我突然想疯狂一下,冲着来去的人群大喊大叫,愤怒地拉住一个人的衣领摇晃他,当然我还是压抑了自己的这种躁动。每到自己情绪低落的时候,我都要给前年来上海的中学同学苏拉打电话,约她出来一起吃饭:“喂,苏拉,我是懿群,我在美罗城,今晚一起吃饭,你赶紧过来。”
我用的是命令的口气,因为这个时候,她别无选择,必须要陪我,我需要一个伴。可苏拉今天并没如往常一样痛快地答应,她娇声娇气地说着她不来:“懿群啊,今天不行,我在陪同屋的一个姐姐,下次,下次行不?嗯?”
听了她要陪别人,我非常的失落与难过:“苏拉,我心情非常不好,陪陪我好不好,叫你同屋的姐姐一起来好了,我请她吃饭。就吃你的最爱——四川菜,如何?”
半小时以后,苏拉和同屋的姐姐过来了:“我同屋的姐姐郑立一会要和男朋友约会去,我们先和她一同逛会儿,时间到了再去吃饭吧。今天上哪里吃啊?”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不再是宠臣(2)
环顾了一下周围,我们几乎吃遍了附近所有的川菜馆,而追求新鲜感又是我们的共同点,一想起这事是有点头疼:“要不,我们去吃新疆菜好了,轨轨旁的新疆餐馆我们还没去过。”
苏拉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说:“好啊,好啊。”
她向来是不管去哪里吃特色菜,都兴奋,这也是她之所以与我有些同类的原因,当然我们还有其他相同的爱好,比如:旅游和帅哥。
郑立有点拘束:“苏拉,你们先去吃吧,我男朋友一会就来了,我自己先逛吧。”
郑立应该是个内向的人,不好意思与陌生人说话,也可能是怕我们这两个*看见他男朋友后,起哄或者敲竹杠之类的吧,起码我认为是这样的,因为我跟苏拉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然,我们也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
在新疆餐馆里点了个大盘鸡和几个凉菜,几口菜下肚,苏拉言归正传了:“懿群,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了呢?是工作上的事吗?”
我喝了口椰奶说:“我,这次北京回来降职了,老总从正正网络公司把他们的销售部经理挖过来做我上司。以前我是副总,一之下,万人之上,现在是销售一部的经理。”
没等我说完,她就开始插话了:“你们老总她怎么能这样呢,正正公司和你们走的根本不是一个线路啊,居然找个外行人当你上司,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总之,一句话,踢走正正公司的销售部经理,你一定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
看得出苏拉还是蛮担心我的,我想我们应该不只是酒肉朋友。哈哈,也不知上天是如何安排的,上中学的时候,我们说过的话加起来估计不到十句,现在却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听了她刚才的话我感到无比的欣慰:“我对钩心斗角的事情不感兴趣,再说那毕竟不是我的特长,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叫他好过的。哎,别说这个了,想起来就烦。哈哈,怎么样,最近有没命犯桃花呀?”
说起男人,她也总是津津乐道:“桃花很多,但不是我想要的。不是帅的没钱,就是有钱的不帅。钻石男人还真是难找,我现在是不管他是老五还是老六,怎么就碰不到呢。”
我在一旁哈哈大笑:“那就降低一点标准?钻石找不到找白金,白金找不到找黄金,黄金找不到找水晶。”
她急了:“停!你别到最后叫我找个玻璃球吧。这女人啊,就是要宁缺毋滥,越降越不行,我们要保持水准。你呢,依然是喜欢28岁男人?”
一想起28岁的男人,我就一脸的妩媚:“对,在我20岁的时候,我就喜欢28岁男人,因为这个时候的男人既年轻又成熟,而且将来事业成不成功,在这个年龄段是可以看出来的。当然,25岁的我依然喜欢28岁的男人。”
苏拉喝了一口啤酒:“那你28岁的时候呢?”
我很自信地说:“依然是28岁的男人。”
苏拉坏笑了一下:“那你30岁的时候呢?”
我摆了摆了手:“你总不能叫我老牛吃嫩草吧。”
新疆菜馆的啤酒是免费供应的,而给我们的容器只是每人一个杯子,喝完了,我们还要喊伺者过来倒酒。非常奇怪的是每次倒的啤酒居然不是一个味道,开始我没说什么,以为自己喝得麻木了,或说我的嗅觉向来是迟钝的,就如喝茶一样,我永远分不清什么是龙井,什么是绿茶。后来才知道是伺者手上那个漂亮的大瓶子里不断地换着各种牌子的酒,所以我们也荣幸地品尝了不少牌子的啤酒。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不再是宠臣(3)
苏拉估计已经是第十杯了,其实,我们不是什么贪杯的女人,只是这个城市,往往给人机会的同时,也给了人压力,有时候,人真的需要一种释放。
“你说女人是不是都怕自己嫁不出去啊?”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喝醉了,但是头晕晕的:“记得有个人说得好,他说每个女人都可以嫁出去,而她们真正担心的是嫁不好。女人如果嫁得不好,还不如不嫁呢。”
苏拉点点头:“说得也对啊,可是怎么办呢?懿群,我找不到钻石。你可要帮我找啊,我下半生的幸福,就靠你了。”
我喝了一口酒,觉得这次伺者倒的特别苦:“我下半生的幸福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怎么帮你找?”
苏拉撅着嘴说:“哼!你不是已经有个男人了吗?他既有才华,心地又不错,不是很好?”
我眼睛红了:“哎,他是很好,我也很在乎他,可是他在乎我吗?我听到最多的词汇是‘忙’,‘加班’。人家都是男朋友接女朋友下班,而我却要接他下班……对了,郑立的男朋友好吗?”我不愿意深谈这个话题,就将话头转移了。
苏拉低下头:“别提了,是一个特没情调的人。一天,郑立和男朋友出去,郑立正在兴头上想去看电影,男朋友来了句‘过了10点就没车了’,郑立就说‘那你走吧’,她男朋友就走了。对了,还有昨天,郑立说自己不饿,服务小姐刚端上一碗饭,他男朋友说自己饿了就先吃了。你说哪里有这样的,怎么也要让让吧。”
我鄙视地说:“这样的男人,还要他做什么,赶紧分手啊。”
苏拉:“可是,郑立怕自己嫁不出去啊,她今年27岁了。”
我喝一口酒:“那她这样就能嫁出去了吗?让自己一辈子委屈着?”
苏拉:“他对郑立说她可以放心了,他会娶她的。”
我突然觉得这个故事很好笑:“她如果天天这样别扭着,她会幸福吗?女人,有时候真的很可悲。不过,又有几个能不去在乎那些世俗的眼光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爱一个人却如此受煎熬,我的心一直在疼……
晚上回到家,想来想去还是给泽打了个电话:“你最近好吗?”
泽:“最近还好,就是忙了点。懿群,你的伤好些了吗?”
听了这句话,我的心都要碎了,因为他又揭开了我的伤疤。倘若泽在我出车祸后能多给我一点点温暖与关怀,我就不会毅然决然地丢下工作回北京,更不会被罢免副总的头衔。几年了,我一直在等,在盼,而他带给我的却是一次次的冷漠,我的心也在不断地受伤。疼痛、挣扎、再疼痛、再挣扎,于是,我对他说:“泽,我们,还是分手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看得出他还是有点担心的:“懿群,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太忙了,老是没时间陪你,是我错了。”
一股热泪从我的眼睛里流出来:“泽,你知道吗?我们每天都活在自己构架的爱情里。是,我是在好朋友面前说自己是个水性的女人,可我心里其实一直只有你一个。我对他们说我有一个非常有才华的男朋友,他喜欢画漫画,喜欢写影评,才25岁就当上了艺术总监。他们说想看看你,我总是以你太忙而推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我去杭州吗?我跟好朋友说我是和你一起去,我告诉他们说是你怕我这个路痴找不到方向。同事问为什么从没见你男朋友来接你,我说你太忙了,我还要接你下班。”
我听见了泽在那头抽涕着说:“懿群,对不起,是我不好。”
不再是宠臣(4)
我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揭我自己的伤疤:“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很虚伪,我用自己的善良和热情让人们相信了一个我编制的谎言。我骗了所有的人,包括我在上海认识的最亲昵的姐姐,我简直是个骗子。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抱抱我,可是你在哪里?我唯一能感受的只是你的声音。四年了,你没有对我说过一句爱我。哪怕你能骗我一次。你知道我有一个什么样的愿望吗?我希望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你,因为你是我唯一深爱的男子。”
泽也和我一样已经泣不成声:“懿群,别说了,是我不好。答应我,以后别这样了,不然你会很痛苦。”
我心更加得疼痛:“你放心吧,以后我不再欺骗自己欺骗别人,我可以说自己失恋了,或者我离开这个城市,就没人再问,也没人会记得我的生活里曾经有过你了。”
泽:“不管怎么说,你要好好地活着,是我辜负了你。”
“泽,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你不用辜负我,我们可以选择在同一个城市好不好,我去你所在的城市。”
泽沉默了:“如果你来了,你在上海所创造的一切辉煌都没了。我所处的城市没有上海的繁华与喧嚣,也没有上海发达的美容业,你是个事业心极强的人。要是在这个城市你找不到你的位置,我怕你会难过。还有一点,我知道我说实话你一定不会开心,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