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条从这具老人身体里一穿而过,带起一尺血花。
“老王!”小豆子冲上前一把抱住老王倒在地的身体,顿时泣不成声、泪眼模糊。
小豆子是个孤儿,没父没母,就连大名都没有一个,从小就是靠乞讨为生,若不是有一天遇见了老王,将他带上养活,只怕早已冻死于街头。
“奶奶的,小爷我跟你拼了。”小豆子一边哭一边抹,突然站起身咆哮道。
小豆子从地上捡起一根粗壮木棍,不要命似的冲向柳枝条。
“嗤。”金光将木棍切断之后,打了个旋便将小豆子眼睛瞪得很大的脑袋割了下来。
脖颈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这个只要干完这一票就能下山的半大少年无头尸体静静的倒在密林里。
终是没死成在婆娘的肚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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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价钱公道,童叟无欺
塞马关算是一个军事重镇,其中多以给奔波的捕快或者来回送往情报的兵卒给予补养歇息,付景年自打替万两挡下那波劫匪之后,万两看这一行人的目光顿时变化了起来,知晓自己怕是遇上了贵人;有意无意之间便多了几分亲切巴结,不止一次的带上自家闺女来拜访付景年,大有说亲之事,不过他倒也清楚,这等年轻俊彦人物应是看不上自家这地财主的,来来往往之间蹭个眼熟罢了。
杨木杉并没有死,除了衣衫沾了些灰尘土垢,连毛发都未伤及一根,没人知晓他是怎么做到的,据穷酸书生说他曾在一个极其隐蔽的青石板下面看见过他,神色惊恐、胆颤兢兢。
除了杨木杉外,所有的家丁已经死绝了,车队的阵容大弧度减小,穷酸书生并不提议进关,说还是在关外歇歇把煞气洗去才成。
万两说是不能将跟着自己家丁的尸体就这么曝于山野,但万两一人的话实在是力有余而心不足,于是古道心肠的穷酸书生自主唤上铁大牛等人去帮忙挖坟搬尸,黄脸丫头与朱灵婉未见过葬死人是怎样,便也嘟囔着去瞧热闹,独独剩下付景年一人去关口找个客栈酒楼订好厢房。
塞马关外酒楼生意冷冷清清,付景年瞥见客栈店小二约莫是看在窗外娇艳女子往来,看乏了,就坐在隔壁桌上打瞌睡,侧着脑袋,脸上覆了一条湿巾清凉,店小二睡得正香甜,嘴角流着口水,笑得意味十足,男人都懂,也不知是在惦念着哪位曾经途径客栈的貌美女子。
付景年也不吵醒,轻轻走过去,摇起滚烫的木制机关,拉起一只水桶,拿勺喝了一口,正要给辛苦了一路的瘦马洗涮马鼻,皮肤黑炭肌肉结实的店小二猛地惊觉,看到这家伙偷水,从桌上直起身子,二话不说就一腿踹来,付景年不惊不怒,脸色平静,白衣轻轻鼓动,挡住这能让寻常汉子躺上半年的凶狠一脚,这年轻店小二面容骄横,见一腿被挡,正要旋身再打赏一脚,付景年连忙微笑道:“并非有心白喝这水的,小哥照行情来算钱便是,我以及约莫七八人要住店,小二哥能不能帮忙安排一下?”
店小二输架不输人,犹自气势汹汹,怒视骂道:“以为武功高就能欺负人不成?小爷告诉你,你这种江湖游侠小爷我见多了,还七八人住店,人呢?莫非是被阎王爷拖去了?快滚快滚,否则等我报上官府,嘿嘿,你就不是这么简单处理了。”
付景年脸色无奈,正要后撤几步息事宁人,没料到客栈门口出现一位富态可掬的中年男子,脸颊胖胖,体态浑圆,对这店小二笑骂道:“你忒娘的又坏我生意,我就纳闷酒楼生意怎么那么冷清,原来是你这小子在仗势欺人,快滚快滚,别又坏我生意。
这皮肤黝黑的店小二脸色难看,硬挤出一张笑脸,对这胖掌柜不断点头哈腰。
“还呆在这干嘛?快去给这位小哥的宝驹仔细刷洗,喂上等马草,敢耍小心眼,我忒娘的削死你!”
这训斥店小二时威风八面的胖掌柜面对付景年,笑脸就就要热情真诚许多,伸手招呼道:“小哥快快请进,可莫要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坏了您的雅兴啊,那多不值当不是?咱们这塞马关酒楼能吃能喝能住,价钱公道,童受无欺,小哥你只要住过一次,就知道咱们的厚道。”
付景年哑然失笑,独自一人走了进去,酒楼里面冷清,桌子全部空置着,付景年随意挑了一个中心处坐下,刚准备开口要一壶茶水,就见那胖掌柜眼观八路,主动端了壶新茶过来坐下,笑眯眯道:“来者是客,相逢是缘,这壶茶水当我送给小哥的,不要银钱,茶叶是南楚那边运来的茶,虽然不是什么好茶,可也不差到哪里去,客栈平时没什么生意,碰巧还剩下**两,再放下去怕是要生出霉味,这次好不容易逮着个客人,小哥你又面善,不如一起喝两杯?”
付景年笑着说了些感激的客套话,起身给掌柜挪了挪长椅,掌柜心情也就愈发舒爽,坐下后倒了二杯茶。
“掌柜的,开这么一间客栈累不累?”付景年握杯细细品茶,掌柜看他那娴熟架势,就知道这俊秀后生不是只将喝茶视作附庸风雅的市井百姓,指不定便是出门探亲或者携亲游学的士子,做生意也讲究放长线钓大鱼的,掌柜深谙此道,客栈兼营酒楼,之所以能够吊着一口气半死不活,就是靠那些个不缺银子却好面子的熟客们支撑下来,否则他一家老小早就喝西北风去了,这塞马关别的不多,就是山贼恶匪多,哪家哪户做了开门迎客的挣钱营生,都要咬下一块肉,多疼称不上,可小本买卖,扛不住六七股势力每月都来割肉拔毛啊,这些阎王爷屁股后头耀武扬威的难缠小鬼,打点好了,不记好不念恩,一个伺候不好,就要可了劲来撒泼祸害了,让人不厌其烦,就算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了。
以前隔壁街上有家外地人开的酒楼,日进斗金,仗着有座靠山,据说是边陲六品游骑将军的小妾的舅子的侄子的之类的,生意如此之好,都不愿牙缝扣肉丝掏出那每月十几两的孝敬银子,结果客栈每天有几十个蒙面人在里面一顿打砸,官府官兵一来,便赶紧溜之,躲进深山老林,令人焦头烂额不已。能后来那位年轻气盛的酒楼老板只得带着家眷灰溜溜搬出城,还被一伙蒙面人套了麻袋一顿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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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跟父亲吵架了,因为家庭的原因,吵得很严重很严重,所以这章晚了些,请大家别介意,今天心里很烦躁。
感谢一路以来大家的支持,特别是天道磐石和耗子两位书友,感谢打赏感谢支持。
实诚话,谢了。
第六十七章 我满脑子都是在想你啊
掌柜喝了口茶,笑道:“这生意说累吧也不累,说累也累,酒楼生意冷清,平常没几人上门,大多时间我都是枯坐在里面眼巴巴的瞧着过往的路人,这么说起来觉着不累吧?”
付景年点头道:“嗯。”
“可是每天这么无所事事的过去,有时候明明身体精神旺盛,可心里却犹如脱水一般了,堵得慌。”
付景年一针见血的笑道:“人呐就是个犯贱动物,有事干时只觉得自己苦命,巴不得一觉睡死过去才好,可一旦没事干了又会找事干,找不到事也要惹些事来干。”
“小哥说的在理。”掌柜的向付景年比了比大拇指,啧啧赞道。
付景年微微一笑,说道:“掌柜的那你整天呆在这冷清气十足的客栈,如果憋得慌了怎么办?”
胖掌柜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会心笑意,乐呵道:“咱们塞马关啊有三多,山贼多,游侠多,还有一个就是勾栏女子多,关内的青楼勾栏少说也有七八十座,可都是销金窟无底洞啊,不过一分银子一分货,里面的风月女子,都配得上这个价格,我实在憋得慌的时候就会去找找乐子,不敢奢求什么清倌花魁,玩玩中等女子便是极其快活,公子你要是去的话,我可以推荐几家,风月阁无疑是最出名的,想要一夜百两金银都轻而易举,来来往往的达官显贵都喜欢在那里喝花酒,碰到麻烦在官府找不到门路的,都习惯去那里守株待兔,里面女子美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许多清彾雏倌儿姑娘,只要能有好词好曲,有士子帮忙鼓吹造势,说不定几年以后就是大秦帝国勾栏圈里的红人,我认识一老兄弟,六七年前花了倾家荡产般与风月阁一个年轻姑娘**了一宿,公子你猜怎么着,那年轻姑娘如今已经在整个大秦勾栏坊里的都是排的号上的红牌!公子若是银两带的充足的话,去风月阁最是乘兴。”
付景年一脸开怀笑意说道:“掌柜的,就冲你这些话,这壶茶就甭请我了,好意心领,但钱照付,该多少钱,我付了。”
胖掌柜也不客气推辞,伸拇指赞道:“一看小哥就是厚道人。”
付景年呵呵笑道:“掌柜的别喊我小哥了,显得生分,免贵姓铁,喊我狗子就成,家里是做铁匠生意的,也算与老哥你同行,都是生意人。这趟出门,没敢带太多银钱,主要是家中也没多少银钱能让我带,若是冒冒失失慕名而去了风月阁,估计也就栽了大跟头。”
又呆了一会,酒楼内除了付景年再无一人登门,冷清现象可见一斑,付景年轻轻抿了口已经微凉的茶,问道:“掌柜的,这生意如此惨淡,为何不关掉另谋出路啊?”
胖掌柜笑呵呵的答道:“咱们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城里男人个个小富即安,不争气,建城百年,就没有出过一个能光耀门庭的大官,都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经常被过往驻足官员欺榨的比狗不如,我看啊,都是女子太美惹的祸,家里被窝里躺着白白嫩嫩的小媳妇,家外还有那么多粉门青楼,晚上都给折腾没气力了,白天哪有精力去跟外地人抢一官半职。狗子兄弟你看我这辈子也就心安理得守着这份家业了,不图什么大富大贵声犬色马、只要衣食无忧就好,也多大心思去挣大银子,平时也就喜欢挑些好茶叶自己尝尝,再与老兄弟们喝喝小酒,跟女人一样聊些街巷邻间的家里长家里短,这辈子也就这么庸庸碌碌的过去了。”
付景年点了点头,微微笑道道:“人生苦短,平安幸福才是真。”
许是地理位置靠近扬州和苏州的关系,这座塞马关大到城池布局,小到亭榭楼阁,都是少有的精致,这里的女子姿色水准也皆是上等,江南女子的婉约相貌十足,男子一直在军政两界都不成气候,向来被嘲讽娘娘腔,脂粉气浓重得腻人,满城可见花港泛舟观鱼的柔弱男子,摇着檀香古扇喝茶论道自诩风流的雅士。
胖掌柜感慨道:“是啊,人生苦短,平安幸福才是真喽。”
马蹄踏在客栈外的青石板上,声音清脆,车轱辘轻轻碾过枝绒繁茂的浅草,随着“吁”的一声长长的马嘶,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口。
付景年仰首将茶一口饮尽,起身笑道:“掌柜的,事来了。”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阵阵嬉笑声,胖掌柜连忙去招揽生意。
“死穷酸,想不到你堂堂男子汉还怕死尸。”黄脸丫头笑的花枝乱颤。
“呸,我才不怕哩。”穷酸书生立马回嘴道。
“哼,是嘛。那我怎么见埋葬他们时你小腿肚子一直打着哆嗦?”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我说你小腿肚子怕的打哆嗦。”
“你大点声,我听~不~到…”
“我说你小腿肚子怕的打哆嗦。”
“你…大…点…声,我~听~不~到。”
黄脸丫头恶狠狠瞪了他穷酸书生一眼,喝道:“滚蛋。”
穷酸书生得意大笑。
……………。
……………。
夜,月明星稀、清风微拂,劳累了一天的车队早早便作了歇息,付景年一人独处一间厢房,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打在付景年的侧脸上,格外妖冶。
在月光下付景年盘膝而坐,双眼紧闭,呼吸吐纳,膝间横有檀木刀匣,刀匣内有刀清鸣。
突然,付景年双眼猛的睁开,嘴角轻轻勾起一丝弧度。
厢房门“吱”一声被推开,探出一个鬼头鬼脑的脑袋,先是小心翼翼的在房间内四处扫视了一会,见只有付景年一人,便立马溜了进去。
付景年哭笑不得的叹了一口了,无奈道:“你这丫头,不好生与婉儿睡,跑到我厢房来作甚?”
黄脸丫头白了他一眼,嗔道:“想你了。”
“我们不是天天见面吗?”付景年在床上挪了挪,腾出一个位置容黄脸丫头坐下。
黄脸丫头抽了抽紧致鼻子,一对秋水长眉皱巴在一起,“可我感觉我们之间总隔着一条河,我在河的这头,你在河的那头。”
付景年一怔,半响无语,片刻后呐呐笑道:“你满脑子都是在想些什么呢。”
黄脸丫头抬起头,轻轻靠在付景年的肩膀上,喃喃开口:“我满脑子都是在想你啊。”
ps:不矫情的说一句感谢天道磐石、信步22的打赏。
第六十八章 公子,你说是不是这理?
几人起的很早,蝉儿刚刚附上梧桐,农户家所养公鸡刚刚叫鸣,付景年等人就进了城,胖掌柜倒也不挽留,笑着说了声旅途愉快,趁着没人时偷偷塞了半张茶饼给付景年,小声说道:“小哥,我老张看你挺顺眼,这半张茶饼就送给你了,这可不是昨天我送你的那种泛滥货,这天山普洱啊,喝了最是补气养身,是前些年一位发达了的好友送给我的,这些日子一个人尽管是小心翼翼的估量着份量喝,但也只剩这么一张茶饼了,今日送你半张,权当送作知心好友了。”
说罢,胖掌柜肉乎乎的脸爽朗大笑两声,付景年一怔,也不矫情推迟,很爽快的便将茶饼收下放于袖口,认真的作了个揖:“谢谢。”
一路烟尘飞扬,几人走的很急,浅草淹过马蹄,车队轰隆隆的在官道上碾压而过,万两带着不情不愿的闺女又爬上了付景年的这间马车,做马夫的依旧是付景年,不过旁边多了个万两并肩而坐。
不过两人之间气氛却是有些冷清,万两好几次张口欲言,而每当看道付景年认真驱马的侧脸,却又变成了欲言又止。
直到驶了好几公里,万两方呐呐说道:“公子,你可知晓我为何叫万两?”
“爹娘取名时希望你能赚万两银子?”付景年瞥了他一眼,笑笑说道。
“呃,是啊,小时候家里穷,别说银两,就是连铜钱都没有几块,我在家中排老三,生下来的时候家中连吃饭的米钱的都没有,我那个被钱逼的死去活来的大老粗爹爹就稀里糊涂的给我取了万两这个名字。”万两回味的笑了笑,悄悄瞥了一样付景年,见自己身旁这白衣公子脸上并没有不耐烦的神色,松了口气又说道:“公子你还真别说,许是上天照顾,我万两还真做到了腰缠万两银子。”
付景年轻轻拽了一下马车缰绳,前方道路沟壑多,还是慢些好,狂奔的烈马速度稍微缓了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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