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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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记-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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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脸丫头双鬓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脸颊上,她抽了抽鼻子,不管不顾的将脑袋埋在白衣公子的怀抱里,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雨水骤然一隔,付景年抬头望去,只见朱灵婉撑着油纸伞静静的站在自己身边,他笑了笑,轻声说道:“谢谢。“

    朱灵婉为二人撑着三,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的看着二人,目光里的复杂悄悄埋下。

    这种复杂她亦不知晓从何而来,又代表着什么,她只知晓站在这个白衣男人的身边,就会有一种天塌下来也不怕的安全感。

    这种复杂,或许来自于这白衣男子背着自己走过一条又一条的小路,来自于这白衣男子背着自己与僵尸战斗时。每次被一拳轰的砸向墙壁时却怎样也要翻过身来不让自己受伤的动作,来自于付景年背上残存的余温,甚至是。。。。。。。那个奇怪的幻境里,开遍满山的桃花。

    。。。。。。。。。。。。。。。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

    三人就这样站在雨中,黄脸丫头与付景年相拥在一起,嘴角洋溢着笑容,朱灵婉站在一边,为二人撑着伞,脸色木然。

    付景年抚黄脸丫头的背,浅浅笑道:“小丫。回客栈吧。“

    黄脸丫头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走进客栈,朱灵婉便轻声说自己累了,找了间厢房进去,留下付景年几人说今日要大醉三千四百场,不醉不休。

    朱灵婉安静的靠着床头,脑子里那张先前自己还格外厌恶的脸庞却止不住的出现。

    她越告诫自己不要去想,那张无论面临多大生死违纪,始终带着淡笑的俊逸脸庞却越是出现。

    朱灵婉低下眉头,呢喃道:“这就是爹爹所说的发酵过程么?“

    她苦笑。

    楼下传来朗朗笑声,似乎所有人都很喜悦的模样,而她,却缓缓闭上的双眼,世界变的一片黑暗。

    不知为何,她觉得今日黄脸丫头的笑声,格外刺耳。

    。。。。。。。。。。。。。。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月老和孟婆曾经是情人,可是当孟婆鼓起勇气,牵上月老情丝的时候,月老却喝下了孟婆汤。

    竹本无心,怎奈节外生枝。

    ps:恭喜悍记今日达到一百章,今天打开页面,突然被吓了一跳,我这小渣渣竟然有了个执事,心里一瞬间蛮爽的。

    呵呵,希望天道磐石这位哥们也爽爽的,我努力挤出时间,为这位哥们多更几章。

    有可能的话,咱俩凑在一起喝几杯,嗯,就这样,不说了。千言万语一句话,衷心谢谢。

    壕做友。
第一百零一章 踮起脚尖,亲吻阳光
    春雨连绵,一下就是好几天,和着细风吹绿了红叶镇那条小河旁的苍松柳树,深巷里的客栈被黄脸丫头用比买时更便宜的价钱盘了出去,五人在第二日的清晨,闻着鸡鸣便出城远去,朱灵婉恢复了往常的冷淡模样,深居简出,穷酸书生脱去一身穷酸打扮,正冠负笈,还真有了几分君子如玉的味道,而铁大牛脸上的傻笑从未褪去过,这个傻孩子的世界里,他只知晓,景年哥比天大。黄脸丫头涂胭脂粉的毛病从未有过改变,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拖着朱灵婉的手,问好瞧不好瞧,然后又拐弯抹角的她与付景年那消失的一月里发生的事,而后者遇上这个话题时,每次只是笑笑,然后沉默。

    几人一路北上,马不停蹄,一座座城镇走马观花而过,即使路上的风景再如何花团锦簇,也总有看厌的一刻,几人之间的话语随着长安的拉近,渐渐少了起来,被淹没在厚实的马蹄声里。

    转眼间,半个月相安无事的过去,几人与长安不再遥远,甚至从官道上走过的老农和稚童,都模模糊糊的能听出一些那独属于长安的正腔味儿。

    官道上赶路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三五成群,几乎都是前往长安赶考的举人。其中大多是富家子弟,不是肥马轻裘,就是金轮彩车,身边还跟了不少书童仆人。

    车轮辚辚,蹄声得得。

    。。。。。。。。。。。。。。。。。。。。

    。。。。。。。。。。。。。。。。。。。。。。

    长安愈发的近,黄脸丫头渐渐安静了起来,总喜欢靠着车窗,撑着下巴,呆呆的看着窗外一眼即逝的光影,心里莫名的有些发堵。

    春风轻轻吹拂,暖暖的阳光覆盖着大地,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在这个晴朗的天气,人们心里的阴霾似乎也会消散许多。

    朱灵婉难得有了兴致,下了马车,缓步在官道上,静默的享受着阳光,看上去不再穷酸的穷酸书生笑着给她取了个外号。

    丁香一样的姑娘。

    付景年并没有下马车,依旧坐在马夫坐的位置上,头上戴着的黑色斗笠,被他拉的很低,黄脸丫头走过来和他并肩坐在一起,

    “少爷,今天天气真好。”黄脸丫头说道。

    “嗯,他们都在下面玩,你不去么?”付景年埋着头,被他拽了一路的缰绳有些脱皮。

    “不了。”黄脸丫头摇了摇头,话语一顿,她又说道:“少爷,你还记得十五年前我们的初见么?”

    黄脸丫头笑容恬淡,神色追忆,“一个年少,一个无知。”

    付景年抬起头,看着她被阳光铺满的侧脸,嘴角勾了勾。

    是啊,这么一眨眼,十五年的时光就过去了,岁月静好,浅笑安然,当年那个被妄天从长安抢回来,流着鼻涕的爱哭鬼,如今已亭亭而立,成了正值花样年华的豆蔻少女。

    日子总是像从指尖流过的细沙,在不经意间悄然滑落。那些往日的忧愁和悲伤,在似水流年的荡涤下随波轻轻地逝去,而留下的欢乐和笑靥就在记忆深处历久弥新。

    “是啊,十五年喽。”付景年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睛微微眯起,看向远方,心里喃喃。

    十五年了,小丫,我绑架了你十五年,你终于可以回家了。

    黄脸丫头把脑袋靠在付景年肩膀上,清风吹起她的刘海,她轻声开口:“少爷,这里距离长安,只有九座城了。”

    付景年一怔,心思通透,自然晓得她是什么意思,叹口气后,缓缓合上双眼。

    温暖璀璨的阳光打在两张年轻的脸颊上,两人的影子被拖的很长…很长…

    花丛中有几只带着紫色斑点的蝴蝶,一会儿翩翩飘在空中,一会儿又竖起双翅落在花上,简直分不清是蝴蝶变成了花朵缀在枝头,还是花朵生出翅膀飞了起来,

    一只蝴蝶悄悄落在朱灵婉的肩头上,翅膀安静的扇动着,她看着这只无意落在肩头上的蝴蝶,本想伸手驱开,可不知为何,手才刚刚抬起,便又轻轻放下。

    她突然笑了笑。

    然后就这样缓缓蹲下,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只蝴蝶,然而,她许是动作弧度太大,那只蝴蝶似乎是受了惊一般,仓惶的张开翅膀,忽起忽落,来来往往,穿花度柳,一下就去的远了。

    她若有所悟的看了飞走的蝴蝶一眼,接着又转头看了看坐在马车上斗笠压得很低的付景年一眼。

    有些东西,飞走了,错过了,远去了,就不会回来了。

    。。。。。。。。。。。。。。。。。。。

    。。。。。。。。。。。。。。。。。。。

    “少爷,你还记得曾经我们唱的歌?”黄脸丫头从付景年的胸膛里抬起头,看着他的下巴,宽大的斗篷不仅遮住了他的脸,同时遮住了黄脸丫头的天空。

    “嗯,记得。”

    “那你现在唱一次好不好?”

    “呃,好吧。”付景年无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声音低沉。

    “小燕子;穿花衣,

    年年春天在这里,

    我问燕子你为什么来,

    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黄脸丫头听着听着,悄悄闭上了眼,有泪水从眼眶里流出,还不等眼泪滴下,便被她伸手擦掉。‘

    少爷,燕子要回家了,以后的春天,也不会再来了。

    ‘小丫,少爷唱的是不是很难听啊?”付景年摸了摸黄脸丫头的脑袋,笑着说道。

    黄脸丫头别过头抹了抹眼睛,强笑道:“没,少爷唱的可好听了。”

    “是么?”付景年自嘲的摇摇头。

    “嗯。”黄脸丫头嘴角弯了弯,从付景年的怀抱里站起。

    踮起脚尖,闭上眼睛,亲吻阳光。

    ps:这周是悍记有史以来收到最多次数打赏的一周,天道的两个588,一个100,宋爷的两个100,雪夜妹纸的一个100,耗子的一个100。

    还真是受宠若惊,咱们《悍记》下周有个三江潜力推和三江酬勤推,哥几个,时机以来,亮剑的时候要到了。

    让我们韬光养晦一天,然后下周,咱们使劲奔跑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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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总有阳光照不到的黑暗与沉重
    大秦的北方比较起南方来,少了一些烟雨,多了一些粗犷,大漠孤烟直,黄河落日圆,其实用于比喻长安附近的官道也行,官道柳阴阴,不少妇道人家依着大柳树在官道旁开间供赶路之人休息的茶摊或者酒肆,也能赚上不少银两,尤其是阳春三月,生意更是高跷。

    宣封城居于长安之前,是长安的最后一道关口,过了宣封之后便是一路平坦,一马平川,此刻夕阳西下,宣封城官道百里处,浅草掩过马蹄,一位容貌生得极其俊逸的白衣公子哥驱马缓行,前面另有两人一左一右开道,一个脸色憨厚,正襟危坐,骑一匹小灰驴,扑腾嘶啸,另一个正冠白衣,一身胜雪,双手懒洋洋搭在脑勺上,身体随着马背起伏不定,意态闲适。

    三丈雷矛被付景年放在马车之下,当作车轴,这列车队在官道上并不显眼,径直便进了宣封。

    城里街道内接踵摩肩,人头攒动,人声鼎沸,付景年下了马,拽着缰绳缓步前行。

    “糖葫芦,正宗的长安糖葫芦…。”

    “客官,刚从淮河打捞上来的鱼,可新鲜了,要不要买一条……。。”

    “小哥,不是我唬你,这把乃是我家传宝剑呐,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实在轻而易举,若不是在下母亲身患重病,我可不会拿出卖的,我见你有缘………”

    小贩的吆喝声沸沸扬扬,阳光打在脸上,每个人都洋溢着笑容,爱买胭脂逛街的黄脸丫头出奇的呆在了马车上没有下来,反倒是朱灵婉,时而买上一串糖葫芦含在口中,时而挑上一枝玉钗插于发间,嘴角弯弯,笑容浅浅。

    一名小乞丐穿梭在热闹上,补丁错落,光着脚丫的他与周围一张张喜笑颜开的脸有些格格不入,他手里拿着几束杏子花朝来往的行人不断推销,可是除了得到冷眼与嘲笑之外,并没有谁去买,一名衣冠楚楚的锦衣公子哥伸手将小乞丐手里杏子花一把夺过,丢在地上,厌恶道:“哪来的小叫花子,给本公子滚开。”

    小乞丐低头让开一条路,等那锦衣公子趾高气扬的走开之后,一下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从地上将几束还算干净的杏子花捡起,捧在手心,宛若珍宝。

    小乞丐蹦蹦跳跳的小跑到付景年面前,扯着衣角,如履薄冰的试探道:“哥哥,要不要买一束杏子花送给旁边的漂亮姐姐啊?”

    杏子花白里透红,含苞欲放,小乞丐仰着头,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眼前这位大哥哥,付景年笑了笑,接过一束杏子花,从袖子里拿出一贯铜钱,递给稚童。

    小乞丐脸色却是匆匆一变,仓惶摆手道:“大哥哥,银子给多了,这花只要一文钱的。”

    “没事,大哥哥有钱,你拿着吧。”付景年溺爱的摸了摸小乞丐的脑袋,微笑说道。

    小乞丐非但没有接钱,反倒更急了,一张小脸皱在一起,“我娘亲说了,做人不能…。。”

    “那你就再给大哥哥来一束吧,这样总行了吧?”付景年弯下身子从小乞丐手里拿出一枝杏子花,不给他再说的机会,牵着马向前走了。

    小乞丐呆呆的摸着手中沉甸甸的一贯铜钱,这是他从未感觉到过的重量,他转头看向付景年的背影,喃喃道:“大哥哥真是个好人。”

    “娘,花卖出去了,我刚才碰见了一个好心的大哥哥,给了我一贯铜钱哩,等我再卖些花,咱们就能去找郎中治病了。”小乞丐脸上压抑不住的开心,兴高采烈的向左边一条巷弄里一溜烟跑去,里面一名气色恹恹,面黄肌瘦的中年妇人静静的靠着角落,已是出气多,吸气少。

    付景年抬起头,眯起眼睛看向太阳,他知晓,总有些地方是阳光照不到的黑暗与沉重。

    原本在光鲜亮丽的背后,就是褴褛衣衫。繁华的城市就像是一个舞台,每个人都把焦点放在阳光照射的地方,观众所看到的,就是华美壮丽,绚烂澎湃。对于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即便里面有灰尘,甚至有死耗子,谁会注意呢?

    付景年忽然停下了步子,一名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推着小木车大声的吆喝着,木车上放着一些手工玩具,比如风车,木陀螺等等。

    当小贩的没点眼力劲怎么行,他见付景年停了下来,便知晓十有**是生意上门来了,当即弯腰谄媚笑道:“公子,要不要看看?小店东西可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物美价廉。”

    付景年点了点头,随意的在小车上翻了翻,伸手拿起一张面具,问道:“老板,怎么卖?”

    面具通体漆黑,由黑铁打制而成,光泽黯淡,入手粗糙。

    “五文钱。”小贩拱着手,谗媚道:“公子若是想要,本店还可以免费在面具上刻上你所喜欢的字。”

    付景年一粒碎银,丢给小贩,说道:“要了。”

    那小贩喜笑颜开,手脚麻溜的将碎银收入袖中,拿起面具问道:“公子想要刻个什么字?”

    付景年想了想,片刻后轻轻开口,“念。”

    “行,公子稍等一二,立马就好。”小贩从推车下掏出一个金色铁笔,在面具的左额上开始写了起来。

    这小贩其貌不扬,这字写的却还真是有一手,笔走龙蛇,行云流水。

    付景年咂舌道:“人不可貌相,你倒是练得一副好字。”

    那小贩抬头笑道:“公子说笑了,这用来吃饭的买卖,不练好怎么行。”

    付景年嗯了一声,不消片刻,一个金色的念字便跃然而成,笔势雄奇,姿态横生,如铁划银钩而成,铿锵有力。

    付景年眯起眼睛,伸开五指将这张漆黑面具覆在脸上,他转头看向长安,仅仅露出清澈如水的眼睛,而就在下一刻,妖冶的瞳孔深处,突然有两道雷电痕迹一闪而过,先前还清澈如水的眸子瞬间变得杀机四涌。

    ps:大家做好准备了么?如果做好了准备,那明天就到了咱们悍匪亮剑的时候了,开启暴走模式,玩他娘的一个大的。

    人生若不肆意疯狂一次,还叫人生么?就让我们在一起年少轻狂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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