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森冷的目光锋利如刀锋,扫在秦怀怀的身上,让秦怀怀禁不住颤抖了起来,眼迅速地扫过四周,寻找最佳的逃跑路线。
“不过,既然你不肯听话,那么我也唯有杀了你永诀后患!”说罢,一道红艳的长鞭呼啸着朝秦怀怀抽去。
雷鞭带着强劲的内力,撕裂了空气,发出唬唬的低鸣声,如雷霆之势,朝秦怀怀的肩膀劈下。
不好!秦怀怀暗自大呼不妙,连忙晃动了一下身形,及时侧身躲过,脚刚刚一着地,又是呼啸而来的一鞭,秦怀怀慌忙用单手撑地,一个翻身躲过,不过,身体还是被她那一鞭所发出的强劲有力的内气所伤,翻身落地后,秦怀怀连退了好几步,直到背脊狠狠地撞上门板,才勉强稳住身形。
喉头一紧,一股腥甜味翻涌而出,哇的一声,秦怀怀喷出了一口鲜血。
“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脸色在瞬间惨白一片,秦怀怀强压住胸腔里不断翻腾的血涌,胸口却因此而不断地迅速起伏。
红衣美人甩起长鞭,噼啪作响的撕裂声,清脆嘹亮却又让人胆战心惊。
“哼,要怪,就怪你的这张脸!”这张脸让她想起一个人,一个她恨之入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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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这个人,她又怎么被人赶出家门,流落至此,要不是这个人,她又怎么会被自己的丈夫抛弃,连亲生儿子都不能相认。
“我的这张脸!”秦怀怀不解地拧起眉头,这和她的这张脸有什么关系!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红衣美人猛地敛起眸,死死地盯着秦怀怀,“今日,我终于可以报仇了!”说罢,她一甩长鞭,朝秦怀怀又是一鞭狠狠地挥去。
秦怀怀本就气息混乱,根本无法运气及时闪身躲开这一鞭,只能眼睁睁地看鞭子朝自己劈来,就在她以为要结结实实挨上一鞭时,一道红魅的身影挡在了身前,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为她挡下了这一剑。
锐器相击的尖锐声,划破这一夜的寂静,惊尖刺耳的声音在空气中撕裂开来。
来人一身冷厉的锐气环绕,挥剑将金鞭子劈成了两半,细长的丹凤眸里阴霾一片。
“胡清歌!”看清了来人的面目后,秦怀怀万分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该在迷宫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他怎么知道自己会来这里?
“你以为凭那点小伎俩变回骗过我吗!”胡清歌背对着她,看不清是何种神情,不过,那冰冷的语气中却带了浓浓的哀伤。
冰冷的声音幽幽传入耳中,秦怀怀扯起嘴角无奈地笑了,他果然还是知道了!
当胡清歌侧目看向秦怀怀,看到她一脸的惨白,胸前大片的血污时,眸光猛地一紧,他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红衣美女。
“你,该死!”话音未落,一道绝厉的剑锋带着破竹之势朝她劈去。
红衣美人显然对他的进攻感到有些愕然,不过她很快便回过神,立即挥舞着断鞭迎向他的剑锋。
夜空中回荡着锐器相击的尖锐刺耳的声音,四溢的火花在空气中激荡开来。
胡清歌招招狠戾,欲制她于死地,可是红衣美人却招招避退,只守不攻,直到被他逼得无路可退时,她才反手一转,运气掌中,半截金丝长鞭就如同被注入了生命般,如银蛇狂舞起来,以迅雷之势朝胡清歌挥去。
“小心!”秦怀怀单手捂住胸口,单手撑着门板,站了起来,惊呼道。
胡清歌勾起嘴角,运气集所有的内力于手腕上,举剑迎了上去。
长剑带着雷霆之势,卷着强而霸道的内力,似呼啸的狂风朝红衣美人的劈去,秦怀怀激动地站了起来,却见那道雷厉的剑光如劈竹般,将金丝长鞭硬生生地从断鞭的顶端劈裂开来,一时间,划过钝器的尖锐声,激荡的火花的滋滋声充满了耳畔。
红衣美人被胡清歌霸道的剑气所伤,身子被甩出好一丈远,直到碰到了大树才猛地一个挺身打住,血喷地从她的嘴里喷出,妖娆地洒落了一片,身子便如同残落的树叶飘落在地,她双眼紧盯着前方那一抹冷厉的艳红,眼底却滑过一抹暗殇。
胡清歌拖着剑朝她走去,剑尖划过地面,发出低沉的声响。
秦怀怀看向躺在树下的红衣美人,眼光在扫过地面时,却猛地停住,一个白色的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她走了过去,弯腰拾起一看,双眼噌地睁得老大。
胡清歌走到红衣美人的面前,举起手中的长剑,直指她的咽喉,冷厉的声音飘出,“把解药拿出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不然……”说话间,剑尖又逼近了她的喉间几寸,离她的喉咙只有一寸。
“不然,你要如何?”红衣美人被他的剑气所伤,受了重创,再也使不出招数,她吃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身冷厉的男子,眼里却流露出淡淡的不舍与哀伤,声音悲切。
看到她眼底的那抹哀伤,胡清歌微微一震,虎口一颤,剑尖微动。
那一刻,他的心中居然升起一丝的不忍,心头一凛,为何,为何他会感到不忍,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我会杀了你!”他收起同情的心情,眼光再度变得锐利无情。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女子闻言大声地笑起,一对细长美丽的眸子尽是哀伤,悲凉,末了,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深深地看着,似乎怕遗漏了什么,然后带着不舍,带着决然,阖起眼,仰起头道,“那你杀了我吧!”
“你!”胡清歌从未见过如此刚烈的女子,俊眉拧起道,“好,我成全你!”
手中握紧长剑,缩回手,然后狠狠地朝她的喉头刺去……
“住手!”秦怀怀突然冲到红衣美人的跟前,张开双臂,挡在她的面前。
胡清歌慌忙收回内力,硬生生地扭开剑锋,劈向旁边的大树,噼啪的撕裂声过后,硕大的树身从中间被劈成了两半。
“怀怀,你疯了!”胡清歌强硬收回发出的内力,身体也受到了创伤,后退了好几步,足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划痕,最后,他再次运气后足点地,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刚一停住后退的身子,他便猛地喷出了一口血,有些气喘地瞪向挡在红衣美人身前的秦怀怀吼道。
“清儿!”
“胡清歌,你不可以杀她!”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闻言胡清歌惊诧地看向秦怀怀身后的人,双眼慢慢地睁大,眼里尽是惊讶。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这个名字是娘亲给起的,自从娘亲死了后,便再也没人唤起过,如今,为何会从她的嘴里说出!
秦怀怀也惊讶地看着身后的红衣美女,她看了看手里的白玉,递到她的面前问道,“这是你的玉?”
红衣美人猛然伸手摸向怀中,却发现,那里空无一物。
“还给我!”她猛地伸出手想夺回她手里的白玉佩,却被秦怀怀躲闪开。
“这个玉佩上雕刻着‘胡青鸾’三个字,是你的名字吗?”秦怀怀一手将玉佩高举起,一手指向胡清歌的腰间,“为何你会有和他一模一样的玉石,你究竟是谁!”
哐当一声清脆响起,胡清歌手中的长剑哐当落了地。
“胡青鸾!”胡清歌身子一震,猛然间像是被人狠狠地击中般,猛地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子颓然地后退了好几步,惊诧地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摇着头,“不,这不会是真的,我娘她早就死了!”
“不!”红衣女子却在听到他的言辞后,突然变得异常的激动,她挣扎着站起,双眼里溢满了激动之光,“我没有死,清儿,我是你的娘!”
原本以为可以很冷静地死在他的剑下,原本以自己不会再心伤,但是早已死去的心却在他唤出‘娘’的那一刻却又猛地复怀,再也不能无视他的存在,再也抑制不住深埋心底的思念,她终究是喊出了这一声,她埋藏了二十年的‘清儿’。
泪无声无息地落下,胡青鸾颤抖着双肩,微微颤颤地朝他走去,曾几何时,她已忘了希望,忘了痛苦,她以为自己会这般如行尸走肉般继续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可是老天却又为何偏偏让她遇到了自己的儿子,被熄灭的希望之火再度复燃,既然老让他们相认,那么她就不想再错过,这一刻她足足等了二十年!
“清儿,你还记得那时为娘时常给你唱起的儿歌吗?”说着胡青鸾含泪笑着,轻唱出了那首在他儿时,她每晚都为他吟唱的歌儿。
声声轻柔的歌,带着的是一个母亲对儿子,无时无刻的思念,带着一个母亲这二十年来的苦苦煎熬的思念,随着夜风萦绕在耳畔。
“娘,娘,真的是你!”这首儿歌他怎会忘记,整整二十年了,娘亲的模样他已不记得了,而娘亲唯一留给自己的纪念便是这首歌,从那时起,他每晚低声轻唱着这首曲,这般刻骨的记忆,他怎么能忘!怎么可以忘记!
胡清歌双眼圆瞠,挪动脚步,朝她走去,神情激动地将她抱住,微颤着嘴角说道,“娘……”
“清儿……”泪再也抑制不住,翻涌出了眼眶。
秦怀怀捂住胸口,手中紧握着那块玉石,看着他们,眼泪微微湿润了眼眶,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清儿,让为娘好好看看你……”胡青鸾双手紧抓着他的双臂,上下打量着,“你长大了,记得那时,你还是个三岁的孩子,如今都长成大人了,那日见面时,娘亲都快人不出你来!”
“娘,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祖母会说你已经死了,这二十年你去了哪里,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黑森林里?”
胡青鸾的眼里突然暗沉了下来,之后她转过脸狠狠地盯着秦怀怀,“清儿,替为娘杀了这个丫头!”
“娘,我不能!”胡清歌摇了摇头,却没有动。
“好,你不杀她,就别阻止我杀她!”胡青鸾推开胡清歌,拾起地上的剑,朝秦怀怀挥去。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刚刚才救了你的命,如今一转脸,就翻脸不认人啦!”秦怀怀连忙侧身躲开,好在这个女人之前就受了重伤,这剑道与之前的相比,慢了许多,也没了冷厉的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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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滚开,别碰我!
哪知胡青鸾见一剑没杀成,反转手腕,又朝秦怀怀挥去一剑,秦怀怀想避开剑锋,谁知脚底一滑,身子反而朝剑锋迎去。
完蛋了!秦怀怀大呼倒霉,早知道这个女人蛇蝎心肠,她就不救她了,这下倒好,救人一命她倒没造什么七级浮屠,她纯粹造孽来着!自找苦吃!
好吧,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让你这个疯女人杀的!秦怀怀暗藏在袖中的手里紧捏着银针,静静地等着她。
胡清歌突然出现挡在了她的身前,胸迎上那道剑,血顿时如注,喷射出来,洗染了胸前一片。
“胡清歌!”秦怀怀惊诧地看着他,连忙伸出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沾了一手的血腥。
秦怀怀只觉得眼眶微微发酸,她朝胡清歌狠狠地骂道,“你这个笨蛋,没事冲上来干嘛,找死也不是你这样的!”
说着,秦怀怀立刻将他放下,从怀里掏出几根银针,精准地插入他的伤口处,止了血,然后她抬起头对还在震惊中的胡青鸾喊道,“不想你儿子死的话,快过来帮忙!”
“清儿!”胡青鸾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惊呆了,等她回过神后,立刻丢开长剑,飞扑到他的跟前。
“娘,别伤害她!”面对刚刚相认的母亲,他不能还手,但是他也绝对不会让母亲伤了秦怀怀,惨白的脸上,细长的凤眸里是幽幽的黯然,好看的双唇此刻却苍白的可怕,与嘴角那抹鲜红的血痕形成诡异的对比,愈发的让他显得憔悴。
“娘,我喜欢她,请你别伤害她!”虚弱的声音里依旧是坚定的语气。
“清儿,你这是何苦,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你,你这是何苦呢!”
“娘,我不管她心里有谁,只要,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让她受到伤害,娘,把解药给她!”
“清儿……”
“娘!”胡清歌打断她的话,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把解药给她!”
胡青鸾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秦怀怀,“那,这就是解药,你还是快去寻他吧,若是过来时辰,我怕他会神智发狂!到时候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我就不敢保证了!”
“你!”秦怀怀真恨不得狠狠地掴她一巴掌。
“怀怀,你快去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可是你的伤……”他伤得也不清。
胡清歌拉住她的衣袖道,“这里有我娘在,你别担心,快去!”
“你别说话了,留着口气,我不许你死,听到没,你要是敢死,我就是下了地府也不会放过你!”秦怀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不会死,我会等着你回来!”胡清歌虚弱地朝她一笑道,“你还欠我一个约会!你可别想耍赖!”
“我不会耍赖,我秦怀怀从不欠人情!”秦怀怀朝他一笑,立刻转身朝迷宫的方向奔去。
只是在转身的刹那,她却没看到胡清歌眼底那一闪即逝的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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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怀拿着解药冲进迷宫,一路循着她在司马叡灯里留下的淡淡的香味寻去,终于在拐角处,她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司马叡一袭黑色锦缎长裳,正背对着她站着,抬起头看着天空那轮明月,欣长的身姿在月色中显得有些寂寥,笔直的影子被月色拉得老长,一直通道了她的脚底下。
“司马叡!”秦怀怀惊喜地喊出,却不见他转过身,于是她不放心地又喊了一身,“司马叡!”
糟糕,她该不会是来迟了吧,难道药性提早发作了!
秦怀怀小心翼翼地朝他走去,就在快要到达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
“怀怀,你迟到了!”清越低醇的声音幽幽传入耳畔,秦怀怀的脚步一顿,抬起头看着他。
“所以……”他忽然转过身,朝她一笑道,“所以,你欠了我一个愿望!”
额——————————
秦怀怀嘴角抽了抽,暗自哀号,不是吧,这么倒霉,她今晚怎么老是欠人债啊!
月色透过树叶,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隐匿在那些黑白斑驳的阴影下,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司马叡,你还好吧?”秦怀怀小心地试探着他,双脚慢慢地朝他迈去。
“我,我很好啊!”他从树影从走了出来,月色中,一张俊朗的脸上是朗朗的笑意,双手负背地朝她走去。
“可是,你身上的毒……”秦怀怀拧起眉,仔细地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什么毒?”司马叡垂首看着她,眼里升起疑惑,“怀怀,你受伤了?”
看到她身上那一滴刺目的鲜红,司马叡拧紧了眉头。
“不,没有,不过是刚才和胡清歌闹着玩,他不小心划破了手指,血就滴在了我的衣裳上!”很拙劣的一个谎言,秦怀怀暗自鄙视了一回。
司马叡紧紧地盯着她胸前的那滴鲜红看了很久,紧抿成一条线的唇才微微缓和,“是吗?你没受伤就好!”
最后一句话他似乎是在安慰着谁,是他自己,亦或是她,秦怀怀已经分不清了。
“哦,对了,这回是你赢了,你说吧,有什么心愿?”中这种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