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仙鹤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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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仙鹤神针-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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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飞凤哼了一声道:“她不只是善良纯洁,而且娇美如花,也对你万斛深情。”

马君武看看太阳,大约已到申时光景,笑道:“天不早了,我回到客栈,还得禀明家师,早点准备一下。”

苏飞凤道:“此处距湖岸总有十里左右,难道你能够飞渡这十里沧波不成?就算走,也还得我们送你靠岸。”

马君武放眼四顾,但见一片碧波如镜,正想入舱,空听快艇后一阵水声急响,青衣人所乘小舟去而后复,小舟停在快艇左侧。

舟上青衣书生转头望着马君武笑道:“阁下想回去吗?我们正好回饶州码头,如不嫌舟小人俗,便道同归如何?”

马君武怔了一下,还未及答话,那青衣书生已连连招手,接道:“扁舟一叶,分浪裂波,溅珠飞玉,别有一番风味,何不登小舟一试?”

马君武对这神龙般突隐突现的青衣人,早就存有一窥究竟之心,此刻再不犹豫,回头向苏飞凤、招月芬扬扬手道:“不敢再劳相送,我就偕这位兄台便舟归去吧。”说罢,纵身一跃,飞落小舟,马君武双脚刚踏上舱板,小舟骤如箭发,裂开一条水线,飞驰而去。

苏飞凤、招月芬并肩站在快艇上瞪着眼看那一叶扁舟在苍茫湖波中消逝。

且说马君武落上小舟之后,但觉破浪如飞,劲风拂面,一会工夫,已望不见苏飞凤、招月芬所乘快艇。

青衣人一挥手,小舟慢下来,他却盘膝坐下,拍着船板笑道:“我没有佳酿待客,咱们就在船头上坐一刻吧?”

马君武微笑着在人家对面坐下,借机会细细打量了青衣书生几眼,只见他,眉如翠黛,面润桃花,秀逸比雪地里一株寒梅,美是美到了极点,只是两道眼光,神威四射,咄咄迫人,令人不敢多看。马君武看了一阵,不自禁地别过头.青衣书生却落落大方笑道:“三番巧遇,总是有缘的,请教贵姓?”

马君武道:“小弟马君武,兄台尊姓?”

青衣人抿嘴一笑,眼珠儿转了两转,才说:“我姓白,名叫……云飞。”叫字拉得很长,说完话,笑中带着几分神秘,这就引起马君武的怀疑,但却是不便当面点破,皱着眉头,笑道:“兄台人如其名,风雅绝俗……”

白云飞淡淡一笑,接道:“风雅未必绝俗,能绝俗我也不会到这里来了……”说罢,放眼望湖波,眉宇间隐现出一缕幽怨。

马君武听得一怔,转头望后相摇橹的灰衣人,只见他背面而坐,单手摇槽,行若无事,神态甚是悠闲,这就使人猜测不透两人的身份来历。素来机智的马君武,此刻却有些糊涂起来,想了半晌,逐步试探着问道:“白兄由浙东赶来饶州,不知有何贵干?”

白云飞回过头来,两道清澈如水的眼神盯在马君武脸上,道:“我来找一个人。”

马君武和人家一触眼光,立时觉得心里一跳,赶忙侧过脸去,却听得白云飞一声轻微的叹息,待马君武再转过头来,人家已缓缓起身,站在船头,背地而立,衣袂随风轻飘,猛然间,马君武脑际中闪电般掠过一个观念,就这青衣人倒背看去,颇似在括苍山幽谷中所遇的青衣少年。果真如此,事情就不简单,他心想再试探着向人家几句话,不知怎的,每每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小舟又恢复了飘风般的速度,不大工夫,已靠了码头,白云飞跳上岸,对马君武扬扬手,笑着问:“你以后还想不想再见我?”

马君武笑道:“能得白兄为友,马君武何幸如之?只是白兄如神龙一般,时隐时现,我就是想见白兄,也没有地方可找。”

白云飞摇着头微笑问道:“这话可是由衷之言吗?”

马君武急道:“怎么不是,我……”

白云飞即摇手,接道:“我们明天再见吧。”说罢,跳回小舟,急驶如飞,破浪而去。

马君武直待小舟去远,才转回客栈。

李青鸾正站在店门口,四外张望,一见他归来,飞一般迎上去笑道:“武哥哥,我等了你半天啦。就要吃晚饭了,你要再不来,我就得饿着肚子等你啦。”

马君武看她说得认真,不觉笑道:“我要是十天半月不回来呢?”

李青鸾猛然转过头,脸上无限忧凄,叹口气道:“那我就要饿死了。”

马君武心头一凛,默然垂头,慢步回到房间。玄清道人正在静坐调息,眉目间满是愁苦神色。马君武急抢前两步给师父行过礼,玄清道人却满脸肃穆地问道:“你到哪里去了?”

马君武答道:“弟子出去探听妙手渔隐的下落。”说着把巧遇苏飞凤,约定明天游湖的经过删繁从简地对师父说了一遍。

玄清道人倒是想不到这位徒弟神通比师父广大,自己苦苦找了三天,遍访饶州附近武林人物,连妙手渔隐一点讯息也未探到,他不过半天时间,竟能弄出眉目。本来还想责备他几句,但心里一高兴,再也说不出口,只好笑道:“不管真假,我们明天去一趟试试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玄清道人就让马君武去雇了一艘游艇,几个人一齐登舟游湖,玉真子凭窗眺望湖景,心中感慨更多,幸得李青鸾和龙玉冰侍立在她身侧,寸步不离,总算略慰万千愁怀。

船在烧州码头外五里水面上荡来荡去,马君武站在船夫上不停地东张西望,虽然他知道苏飞凤不会骗他,但不见招月芬所乘的快艇,心中总是不安。

蓦地里,一叶扁舟急驰而来,船头上站着白云飞,小舟傍游艇停住,白云飞扬手问道:

“我可不可以上艇?”

马君武没法子,硬着头皮答应,白云飞跃上游艇后,灰衣人立时摇橹而去,他却走到马君武身边,低声笑道:“你只管请放心,我决不会破坏你们的事。”

马君武带着他引见师父,白云飞也只不过对玄清道人拱拱手说久仰。三清观主对青衣人来历虽然怀疑,却不能当面盘诘,而且他有种和常人大不相同的高华气质,自然中隐含着逼人的威仪,这就使玄清道人在怀疑之外,又加上一层惊奇。

白云飞却是神色自若地站在马君武身侧,四顾湖中景色,突然他转过脸对马君武低声笑道:“来了。快些准备去打斗吧。”

马君武放眼看去,果见正西方水面上有一点黑影鼓浪而来,可是距离太远,无法分辨清楚,不禁回过头来,满脸怀疑神情,白云飞抿嘴笑道:“你看什么?就是那艘快艇,决错不了。”

又过一刻工夫,那一叶舟影逐渐驶近,果然是昨天苏飞凤等所乘快艇,马君武心中一惊,暗道:好厉害的眼力。心里想着,人却转对玄清道人说:“师父,就是那急驶而来的红色快艇。”

玄清道人道:“那我们就迎上去吧。”

一来一迎,两舟如箭,刹那间只余下两丈左右距离,两个摇桨船夫看那红色快艇直对船上撞来,心里大吃一惊,赶忙右手加劲,游艇打个旋,向左边让去,可是那红色快艇,似是有意招惹麻烦,微一转舵,又对马君武等乘的快艇撞去。

两个船夫看出来势不对,船要被人撞坏,无疑敲破饭碗,双双站起,两桨并出。白云飞一推马君武,轻轻笑道:“快些出手,人家诚心讨教,两个船夫,如何能抵挡得住,真要被撞破了船,我们都得落水。”

这当儿,马君武倒是听话,抢步登上船舷,功行右臂,抢过来一个船夫手中木奖,此际两船相距只余下二三尺左右,马君武右臂一伸,木浆猛向那红色快艇点去。

蓦地里白光打闪,一柄剑破窗而出,横制马君武手中木桨,同时传来招月芬的娇笑道:

“马相公,当心你木桨被削。”

马君武答道:“未必见得。”健腕疾翻,木浆横转,让过招月芬一剑,左脚踏在舷上,右脚迎着快艇来势,木桨施一招“封云闭月”,逼住招月芬的长剑,双脚一齐用力两艇骤然一分,对驶而过。

招月芬一声娇叱,玉腕疾推,快艇上两扇窗门随手而开,连人带剑从窗口飞了出来,一掠之势,抢登上马君武等所乘游艇,身法快速绝伦。马君武不过刚刚站好身子,招月芬长剑已自攻到,剑势如虹,当头劈下。

马君武闪身一退,木浆横扫,绿凤凰玉腕一沉,剑尖银芒颤动,指向马君武右腕脉门。

马君武心头一震,暗道:怎么当真打呢?撤招避剑,又被迫得后退一步。这种小型游艇,宽不过丈余大小,马君武连让两招,已退到船边,招月芬得意不让人,剑卷冷风,又攻到中盘。马君武只要再退一步,势必落入湖中,迫得他非用险招不可,顺着剑势一转,欺入中宫,左手疾出,反扣招月芬握剑右腕。这一招是昆仑派天罡掌中三记绝招之一的“赤手搏龙”,招月芬果然是让避不开。马君武左掌将要搭在她的腕上,猛的心中一动,赶忙缩回手来,借势又一个大转身,闪到她背后。

马君武索性丢了木桨,展开昆仑派三十六式天罡掌法,以一双肉掌,力斗招月芬的长剑,不过他却不敢放手抢攻,恐怕开罪了人家。

对拆二十余招,双方仍是难分胜负。玉真子、李青鸾等,都已出舱观战,李青鸾见马君武胜不得人家,芳心中甚是焦急,手握剑把,秀目神凝,一副跃跃欲试神情。

白云飞着马君武只求自保,并不反击,一耸秀眉说道:“笨死啦!人家就存心让你,也不能自己丢了手中兵刃嘛。”

马君武心中一动,暗道:“不错,这样打下去,打到什么时候为止呢?双掌一紧,反守为攻,呼、呼、呼抢攻三招,把绿凤凰逼退两步。马君武一进步欺到招月芬身边,右掌疾变一招,“分花拂柳”,迅猛劈下。

马君武这一招亦是天罡掌中三绝之一,妙在欺近敌人身侧,随势发招。招月芬只觉握剑右腕一麻,已吃马君武指尖扫中腕上,好得马君武点到就收,招月芬也就趁风收帆,右手一松,长剑掉在船板上,飞身一跃,落上自己快艇,回头一声娇喊:“再接我的五星钢环试试。”话出口,暗器随发,蓦见三点寒芒电射而来。

马君武陡地转身,三枚五星钢环贴着身侧飞过,招月芬却纵身入舱,快艇鼓浪飞驰而去.

玄清道人看快艇逾奔马,凭两个船夫腕力,恐怕追赶不上,心里一急,抓起双桨就划。

白云飞却走到马君武身边低声笑道:“人家的船是梭形快艇,我们追不上,再说摇桨也太费力气。”

马君武点点头道:“不错,可是怎么办呢?”

白云飞右腕微微一抬,前面快艇突然慢了下来,他却侧着脸儿交到马君武手一条极细的银线,笑道:“你把这个挂在我们船头,让他们梭形快艇,带着我们走吧。”

马君武细看手中银线,大约有粒米粗细,柔软异常,非丝非棉,不知何物,心中大是惊奇,望着白云飞,半晌说不出话来,暗想:两船相距,少说点总有五丈左右,不见他怎么作势用力,竟可将这轻如絮叶的银线投到对方艇上面,而且还牢牢系紧,这手法不止是可怕,简直是有些神奇。马君武呆了一阵,微微叹息道:“白兄神技,绝世无俦,小弟五体投地了。”

白云飞微笑道:“嗯,你想不想跟着我学呢?”

马君武还未及答话,李青鸾已缓步踱到他身侧问道:“武哥哥,你刚才为什么和人家打架?”

马君武既不愿意骗她,又不能对她说明,只好皱着眉笑道:“过一天我再对你说。”

李青鸾点点头,转脸看了白云飞一眼又问道:“这是你的朋友吗?我怎么不认识呢?”

马君武笑着为两人引见,李青鸾呆望了白云飞一阵,低声对马君武道:“武哥哥,他要是女人,一定更美。我就变成丑丫头了。”

马君武怎么也想不到,李青鸾会说出这句话来,一时尴尬至极,但又知她不懂世故,天真烂漫,想到什么,就随口说出,只好陪笑道:“白死不要见怪,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白云飞点头微笑,答道:“她很纯洁,也很美。”说罢,抬头望着天上朵朵白云,笑容尽敛,似乎陡然间想起什么心事一般。

李青鸾回顾了马君武一眼,移步到白云飞身边,问道:“刚才我说错话了,你是在生气吗?”

白云飞回头看李青鸾,只见她一脸淡淡忧苦,娇稚中无限温柔,不禁顿生爱怜之心,缓缓伸手去握李青鸾玉腕,猛见水里浮动着马君武的人影,心神一震,清醒过来,缩回手,微笑答道:“我没有生气。”

李青鸾笑上双颊,嗯了一声,道:“那我就放心了,你要是生气了,武哥哥一定会怪我的。”说罢,退到马君武身侧。

白云飞看两人并肩并立,心中感惭丛生,不知是妬是爱,呆了一阵,别转身子,放眼四顾那茫茫烟波。

快艇裂波急进,渐入湖心,水色也由碧绿逐渐变成了深紫颜色,极目沧波,渔舟绝迹。

足足走了有一个时辰,无际湖波一端,隐现出一座岛屿,快艇转正舵向,直对那岛屿驶去。

船又行了顿饭工夫,岛上景物已渐清晰。岛不大,但很秀奇,陡壁如削,耸立于水波之中,上面满生杂木,四壁藤萝掩映,一片翠色,景物如画。

白云飞解下船头银线,手腕微微一抖,银线一阵波动,但见一点银芒耀目,倏然飞入袖中,快艇骤减负重,快如离弦弩箭,一会工夫驰近岛屿,在壁下转了两转,立时不见。待马君武等所乘游艇追到,已无踪迹可寻。

玄清道人细查立壁形势,右侧五文远处,另有一道立壁突出水面,藤萝飘垂,毫无异状,竟是看不出快艇如何隐去,心中大感焦急。

白云飞打量了立壁形势,低声对马君武笑道:“招公义这人很富心机,壁间暗门造得天衣无缝,不用心倒是看不出来的。”

马君武自见白云飞飞索系舟之后,对人家已佩眼得无以复加,听完话立时问道:“白兄可是发现了壁间暗门吗?”

白云飞伸手指着那两壁交接之间,笑道:“就在两壁连接的地方,我们把船划过去,再想办法开那暗门。”

游艇驶近壁间,玄清道人拔出背上长剑,寒光闪动,力削藤萝,飘垂四壁的藤萝,尽落水面,立时现出一堵光滑的石壁,仔细勘查,果然有人工修筑的痕迹。玄清道人运真力一推,无奈石壁甚是坚厚,竟是推它不动,一时间想不出破壁之法,不禁面壁发愁。

白云飞低声对马君武道:“用那老禅师手中禅杖撞击石壁,招公义就非开门不可了。”

马君武心知如不激怒对方,决无法进得石门,随把意思转告师父。

玄清道人沉吟一阵,终于要过悟空大师手中禅杖,运足真力,一杖向石壁撞去,只闻得震天一声大响,石壁被撞碎尺余大小一块,碎屑纷纷落入湖中。

玄清道人连撞三杖,果然两壁接合之处,突然分开,现出一座七尺高、九尺宽的石门,一艘小艇当门而立,艇上站着一个五旬开外、面貌清癯、留着花白色胡子的长衫老人,他身后分站着无影女侠苏飞凤和绿凤凰招月芬,两女手中各提一把长剑。

招月芬装腔作势的,用刻指着马君武道:“爹,就是那个人欺侮我,他……”招公义哼了一声,对玄清道人拱手笑道:“难得,难得,道兄大驾光临,蓬筚生辉不少,请换乘小舟,入内一叙,容我招公义略尽地主之谊。”

玄清道人还了悟空铁弹杖,合掌躬身,答道:“惊忧清修,实非得已,望招兄能恕我等鲁莽之罪。”

招公义回头看了女儿一眼,道:“未见道兄之前,我确实被这个丫头骗过。自己的女儿出卖了我,还有什么话说?”说罢,仰面大笑,把玄清道人等迎上舟,厚赐游艇遣之离去,并告诫两个船夫,以后不得再驶来此处。

招公义进了石门,船行在一道天然曲折的水道中,两面石壁对峙,出了峡道,突然开朗,一片亩许大小的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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