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仙鹤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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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仙鹤神针-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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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虽然明知是伪仿之本,但仍双双向杜维生逼近一步。

滕雷微一躬身,正想捡起放在地上的玉盒,但瞥见夏云峰站在两步之外,脸色肃穆,虎视耽耽,不禁心头一震,赶忙收回探出的右臂。

翻天雁夏云蜂和白衣神君滕雷四双眼睛,都盯在那《归元秘笈》之上,但却谁也不敢探臂捡取。

但见杜维生微微下笑,道:“夏道长、滕兄既都有兴一睹兄弟这伪造奇书,但请随便捡起过目就是。”

八臂神翁杜维生细看两人,都已暗中运集了功力,蓄势待发,不管哪一个探臂去捡取玉盒中《归元秘笈》,另一人即将以排山倒海的威势击向对方,心中暗自付道:此刻如非需要两人合力对付天龙帮,我只要稍作跳拨,便不难使两人拼个你死我活,可惜呀可惜。

他心里虽在暗叫可惜,脸上却堆满笑容说道:“年前兄弟曾在这括苍山中,亲眼看到过昆仑派玄清道人的伪造秘发,回到华山之后,就依照所见,制成这部假书,滕兄和夏道长如果不信,待兄弟打开给两位瞧瞧。”

白衣神君滕雷、翻天雁夏云蜂同时侧望着杜维生淡然一笑,未发一言。

八臂神翁杜维生怕自己探手翻书之际,遭两人袭击,便一伸手中青竹杖,挑开《归元秘笈》。

八臂神翁杜维生指着第一页太极图说:“这伪造秘书虽是陨品,但上面记载武功,倒非故弄玄虚,如被一般江湖上朋友得到,对练气技击,不无小补,但如在夏道长、滕兄眼中看来,只怕要笑掉大牙了。”一面说话,一面不停用手中青竹杖翻动玉盒中的《归元秘笈》。

两人看了数页之后,已证实杜维生所言非虚,上面所载,果然是一般的拳掌练气方法,夏云峰首先散去凝聚的功力,退后两步笑道:“杜兄这伪造奇书,如果流传江湖,若干年后,恐亦将成为武林中另一部秘笈了。”

滕雷干笑两声接道:“夏道长说的不错,杜兄对这部伪书当真是下了不少工夫。〃杜维生捡起玉盒笑道:“随手挥毫徐鸦一通,两位见笑了。”

滕雷道:“这么看来,杜兄是早有用心了,此本固然可以乱真,但……”略一沉吟,又道:“只怕天龙帮发现这一部伪书之后,一面紧追,一面设法招呼同门合力赶来,咱们势必得在山腹密洞之内,和他们有一场惨烈拼搏,胜负之数且不说它,但如这次传言属实.那真本《归元秘笈》》确在此山之中,岂不留人以可乘之机。

八臂神翁杜维生说:“对,这一点,兄弟也曾想过,但必需夏道长和滕兄能和兄弟合作无间才行。试问当今武林中各门各派,哪一派能够独挡咱们—三派联手的实力,除了天龙帮尽出帮中首脑精锐或可抗拒之外。恐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天龙帮来,别说此次传言未必是真,就是那真的《归元秘笈》果在此山之中,被别人坐收渔利,凭咱们三派联合实力,不难追踪夺回,只要咱们能把天龙帮首脑伤他几个,先去强敌,放眼当今江湖,谁还是咱们三派联合敌手?”

滕雷接道:“百密难免一疏,万一杜兄算计有失,天龙帮首脑全力追入这山腹之中,这一仗打下来,只怕伤亡惨重,在咱们元气大损之际,再追踪抢夺那《归元秘笈》,实难稳操胜算。”

杜维生拂嚣一阵哈哈大笑道:“滕兄但请放心,兄弟早巳、筹谋及此,如果他们追来人多势众,难以力拼,那就不妨动点心机,借重火攻,把他们全数烧死在山腹之中。”

夏云蜂抬头望望大洞口,问道:“杜兄可是要利用那上面洞口,投下燃烧的枯枝、火把……”

杜维生大笑接道:“佩服,佩服,兄弟费时一日之久筹想之策,却被夏道兄一言道破。

不过,此事看来虽易,但做起来确也有不少困难,最为重要是时间要配合得恰到好处,在我们撤出之时,动作必须灵活迅速,即使被他们看见倩势不对,也无法应变得及……

躲在石室中的马君武及金环二郎曹雄听到此处,忽觉对方声音低沉下去,以后几人说些什么就再也无法听得到。

大约过有一刻工夫,突听杜维经大声笑道:“好2D自们就这样决定,只是太辛苦滕兄了。”

只听滕雷一声干笑,道:“好说,好说,夏道长和杜兄这等抬爱兄弟,兄弟觉得荣幸至极。”

但闻步履之声,混合着三人大笑之声由近而远,瞬息消失。

曹雄贴壁移到石门旁边,探头向外一看,几人早已身影俱杏,立时一个翻身跃出石室,马君武紧随着一个“飞鸟出林”,跟踪跃出。

四只眼睛先向四外按望一阵,马君武才皱皱眉头,问道:“曹兄,贵帮……”

曹雄格格一笑,截住了马君武的话,道:“怎么?马兄怀疑兄弟是探子吗?”

马君武道:“兄弟不敢存此用心,但贵帮在这白云峡四周满布伏算暗卡,想来总是事实了?〃曹雄笑道:“听几人之言,大概不会虚假。”

马君武道:“这么说来,曹兄是不知道这件事了?”

金环二郎曹雄道:“兄弟千里赶来此处,只是为探望马兄伤势。”

马君武虽是聪明之人,但其宅心忠厚,不愿以小人之心,—猜疑他人,当下笑道:“曹兄盛情,兄弟十分感激,只不知曹兄何以会知道兄弟的行踪?”

金环二郎曹雄淡淡一笑,道:“我们天龙帮势力遍及大江南北,别说马兄行踪了,就说当今武林九大门派的一举一动,都难逃我们耳目。”

他这么故作坦然的几句说,反而把马君武心中存在的一些疑窦消减很多,微微一笑,道:“贵帮耳目确是灵敏……”话至此处,忽觉失言,候然住口。

曹雄心中一动,道:“刚才三人,都是武林中一派宗师之草,想来定不会随口胡说,既然说起本帮在这白云峡四周都安上暗桩,那自然是假不了,兄弟身为天龙帮弟子自不能坐视不管。马兄是局外人,最好还是请先走一步,免得招惹上无谓的麻烦。”

马君武沉思一阵,十分为难地说道:“曹兄为了兄弟不惜奔波数千里,跋山涉水,远赴祁连山中,此等情意,是何等深重,如今曹兄有事,兄弟如何能够坐视不管?只是贵帮此次谋图之人是兄弟……”

金环二郎曹雄格格一笑接道:“是你的几位红颜知己,因而使你十分为难?”

马君武叹道:“白姑娘对兄弟,有数度救命之恩……”,曹雄忽然一整脸色,截住了马君武的话,说道:“马兄不必为难,兄弟决无请马兄助拳之心,但有一件可疑之事,想请问马兄一句,不知马兄是否愿意告诉兄弟?”

马君武道:“曹兄但请吩咐,兄弟自然知无不言。”

曹雄道:“适才杜维生等三人一番对答之言,马兄是亲耳听到的了?”

马君武点点头。

曹雄不待马君武开口,又抢先说道:“他们计议对付我们天龙帮的手段,可算得十分阴狠毒辣,是也不是?”

马君武又点点头。

曹雄忽然叹息一声,道:“如非兄弟无意听得杜维生等阴谋,只怕我们天龙帮在这一战之中,要损伤大部精英,这场即将掀起的江湖风波,都是为《归元秘笈》而起,可是《归元秘笈》是否在这白云峡中还很难说。”

金环二郎曹雄又微微一顿,接道:“兄弟只想请马兄告诉我一件事,就是那《归元秘笈》是否真的这里白云峡中?〃马君武听得一呆,良久之后,才苦笑一下,说道:“不敢相欺曹兄,兄弟倒是看到过那《归元秘笈》一次,至于是真是假,放置何处?兄弟就不清楚了。”

金环二郎曹雄格格一笑,道:“此事想来不会有错,以杜维生等一派掌门之尊的身份肯移驾这括苍山来,定然是得到确实消息…。〃他微微一顿,又道:“马兄暂请回白云峡去吧,你大伤初愈,体力未复,实不宜为兄弟趟这混水。”

马君武也觉得应该早些把自己所见所闻告诉白云飞,实不容再延时间,略一沉付,拱手对曹雄说道:“既然如此,兄弟就先走一步了。”不待曹雄还礼,转身向外奔去。

金环二郎曹雄望着马君武背影,心中突然一动,暗道:那山腹通道之内,黑暗异常,我如紧随他身后,出其不意,一掌把他击毙,然后再把他尸体投入石洞外万丈探墅之内,岂不是了无痕迹,而且眼下强敌云集,杀机弥漫,李青鸾纵然起疑,我也可借口推语。

念头一转,立即施展上乘轻功,一语不发,疾向马君武身后追去。

哪知马君武奔行到山腹通道入口之处,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陡然停步,转过身子。

这时曹雄已到马君武身后数尺之处,马君武出其不意的一个转身,几乎和曹雄撞个满怀。

这大出意外的变化,使曹雄暗下毒手的阴谋落空,但毕竞是心思异常灵敏之人,身体一侧,从马君武身旁疾掠而过,口中道:“兄弟要赶紧先一步以求能早些通知本帮弟子。…〃话还未完,人已进了山腹通道之内。

马君武本有事要问金环二郎曹雄,但见他行色匆忙,不便再出言相唤,想到白云块四周云集的强敌,不禁心中也急了起来,一提气向前疾奔而去。

待他走出山腹通道,早已不见曹雄踪迹。

仰脸看天色,只不过午时刚过,略一辨认方向,急向来路奔去。

他急于要把刚才的见闻通知白云飞,以便筹谋对策,虽是大伤初愈,但也用尽全身气力,拼命急赶,不到半个时辰,已到了白云峡口,但他人已累得满身大汁只得停下来准备略一喘息再走。

他刚刚站好身子,忽觉一阵轻风指面,由身后伸过来一方雪白绢帕,替他擦拭脸上汗水,耳际也同时响起了白云飞柔和清脆的声音,说道:“你身体还未复元,这等急奔,如何使得?你呀,一点也不珍惜自己。”

马君武转脸望去,只见白云飞身着玄装,,皓腕轻挥,拂拭着他满头大汗,那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中,已不是咸仪逼人的湛湛神光,而是无限的尊严。马君武第一次觉出这旁立身侧高不可攀的玉人,是这般高洁,不禁为之微微一笑。

白云飞轻轻地哼了一声,道:“你笑什么?差一步就丢了性命,人家担心得不得了,自己还在瞎高兴呢!”

马君武听得一怔,道:“我几时遇上了危险,怎么我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白云飞道:“你自己要是知道,人家也不用替你担心了。”

马君武听得越发糊涂,暗自沉付道:我一直就和曹雄在一起,再没和别人照过面,难道她说的会是曹雄不成?正待开口追问,忽听一阵娇呼之声,说道:“在这里啦!在这里啦·.…..”但闻衣快飘风之声,四个白衣美婢,候然间一齐涌到,分守四个方向,把马君武和白云飞围在中间。

白云飞看四人一个个蓄势待发,不由心头火起,脸色一沉怒道:“你们要干什么?”·其中一个年龄较长的美婢躬身答道:“婢子们奉小姐之命,找这个坏男人找了很久。不想竞和姑娘走在一起……”

白云飞知这四婢,都是从小在深山大谷之中长大,人虽聪明,但心地都很纯洁,决不会编造谎言,脸色稍见缓和,但声音仍甚冷漠地问道:“你们小姐找他干什么?她人呢?”

适才答话的白衣小婢,伸手指着马君武说道:“这坏男人偷了我们小姐的《归元秘笈》。”

马君武急道:“什么?我几时偷了你们小姐的《归元秘笈》?”

四个白衣小婢同时冷哼一声,轻藐地望了一眼,满脸不屑之色。

马君武正想争辩,白云飞已抢先说道:“你们小姐在那里?快带我去见她。”

守卫在正北方位的一婢,摇摇头,道:“我们小姐传了我们破他五行迷踪步的手法之后,就一个人出发找他去了.白云飞赂一沉思,道:“你们快分头去找小姐回来,就说我要见她。”四婢相互望了几眼,仍站着不动。

白云飞一扬熏眉,怒道:“我要你们分头去找你们小姐回来,听到没有?”

四婢相互望了一眼,一齐答道:“小姐已吩咐过我们,如要见着偷窃《归元秘笈》那人,就把他捉住捆起来,然后再去找她。”

白去飞看四婢不肯听从自己吩咐,不禁动了真火,脸色一变,正待发作,忽听马君武叹息一声说道:“姊姊暂请息怒,这件事怪不得她们,既是那位姑娘吩咐下来,她们如何能作得主意。”

四婢听马君武反替自己辩护,不禁相顾微笑。

要知道四人都是在深山绝墅之中长大,对人世间一切事物,均不甚了然,毫无心机城府,心中的快乐、痛苦全都显在神色之间。

白云飞微一沉付,道:“蓝家妹子似乎对你成见甚深,我虽知道你决不致偷取《归元秘笈》,但她亦不致编造谎言,这部神奇的武学秘茂,是天下所有武林中人梦寐以求之物,不管落在什么人手中,都很难原壁归赵,她既然对你动了疑心,在还未寻获那《归元秘笈》之前,只怕难释她心中的误会……”’马君武道:“我若不去见她,自然更不易消除她心中疑念……”他略一停顿,接道:“姊姊,刚才我和曹雄在距此十里外一处稳蔽的山腹洞穴之中,暗中听得消息,江湖上各派高手已经云集浙东,而且已到了白云峡外,只怕我们这临近数里的要道锋望之内,都早已被人家安上伏桩,姊姊要早谋对策才好。”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迢迢传来,音过空谷,历久不绝。

马君武急道:“强敌恐已来到白云峡外,姊姊也该早些调派人手,好好准备一下,免得临时措手不及。”

白云飞点点头道:“你见着蓝姑娘时,请她尽快回来……”

话未完人已到数丈之外。

马君武望着白云飞背影,长长吁一口气,对四婢一拱手,笑道:“蓝姑娘现在何处?有劳四位带路了。”

四婢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分成两前两后,把马君武夹在中间,向左面锋上攀去。

翻过山锋后面,是一处半亩大小、长满青草的小盆地,中间并且生着两株古松。

只见蓝小蝶身穿白衣,肩披蓝纱,怀抱玉琵琶,倚松而坐,正抬头望着天上彩云变化神态似很入神,她似是闻得了步履之声,转脸望了马君武和四婢一眼,微微一耸熏眉,又转脸旁顾。

四婢带着马君武在距她三四尺外停下,左首年龄稍长的.一婢,躬身说道:“他自愿和我们一起来见小姐,所以没有捆他。”

’蓝小蝶慢慢转过脸来,眉宇间微带怒意,轻蔑地望了马君武一眼道:“哼!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马君武垂首闭目,淡谈一笑,答道:“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思,马君武不敢以恶言相加,但请说出我所犯过失,以便负荆请罪。”

蓝小蝶冷笑一声,道:“你偷了我的《归元秘笈》,难道还不算过失吧?”

马君武道:“除了在氓江舟中,我无意间看到过姑娘的《归元秘笈》一次之外,就未见第二次,再说那盗窃之事,我马君武也不屑为。”

蓝小蝶怒道:“我熏姊姊闺房之中,只有我们三个,不是你,难道是我说谎?”

马君武心中一动,忽然想曹雄在离开白云飞卧房之时,借故又回石室之事,略一沉思,问道:“请问姑娘,那《归元秘笈》,:可是放在姑娘替我疗伤的石室之内?”

蓝小蝶乍听人提起疗伤两字,嫩脸上登时泛起一片红晕,微带羞怯之态,点点头,轻轻地应了一声。

马君武右手握拳,用力在左掌上一击,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此看来,倒是有八成是他了?”

蓝小蝶道:“是谁?你是不是说我熏姊姊?”

马君武正想说出曹雄,忽的心念一转,暗想:“眼下是否曹雄,还难确定?我岂可在未完全弄清真相之前,加罪于人。”.这一转念,立时把欲待出口之言,重又咽回,但一时又想不出适当答复之言。

蓝小蝶看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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