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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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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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知道总统竟然和安国的总统是夫妻后,宁国百姓开始担心了,害怕总统将宁国作为嫁妆并到安国去。雨洁滴血为誓,坚决不将个人情感带进国事中去。

  宁国百姓将信将疑地暂时放下对于国土的担忧后,轮到淳生和雨洁哭笑不得了。他们俩不能争吵了,即使忍不住要吵,也只能在隔离效果很好的情况下关起门来小声吵,否则,都会引起两国人民的争吵。一次不小心地让吵闹声钻出窗外后,两国人民马上就对骂起来,有人甚至扬言要打群架。

  淳生告诫雨洁,人算常常不如天算,政坛的变化尤其诡异,时常会有意想不到的怪风和地震,所以要乘早干点好事和实事,哪怕循例放几把好火也行。

  淳生和雨洁合作着放起了新官之火,他们的合作有点象学校里同一个级组中同一科组的老师集体备课一样,谁有了好的主意,马上传真给对方。商讨几天后,就发出了几乎一样的文件,以致两国国民都觉得越来越没新鲜感了。但毕竟是能给国民带来好处的政策,且局部里也各有不同的做法,因此没谁去认真计较,只用心记着新总统究竟干了些什么事。(未完待续)

流星(12)
第十二章

  有个亲信官员拿着材料来说既然大赦罪民,不如把这个人也赦了,反正其罪行也不重。雨洁亲自打电话叫法院院长重审一次。一星期后,院长回复说是判得重了点,但那家伙确实也犯了事,再怎么也该判个四五年。雨洁当着许多官员的面回复那亲信官员说那人顶多是减刑,但法律不能玩四舍五入的把戏,有罪就要服刑,哪怕只是一年,也不能随便抹掉。

  那亲信官员第二天就被调到地方上工作了,其他官员此后再也不敢随便向总统请求。

  雨洁及时地提醒淳生,要赦的是真正无罪的人,而不是无原则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相关部门的官员拿着材料来说前朝的服武将军虽然为官清廉,但稀里糊涂地替协平打了几场胜仗,到头来劳命伤财,要不要将他列为长期抚恤的对象?淳生说:“他是军人,当然只能服从命令,怎能把上级的帐算在下级头上?”

  淳生走到服武家,恭敬地把抚恤金捧给了服武,尽管服武心里还叨念着协平,给淳生的脸色比较平淡。淳生歉意地跟服武说国力艰难,对老英雄们照顾不周,希望老前辈们谅解,并继续指点后辈管理国事,不要真的退休。服武还是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出门后,亲信忍不住劝淳生道:“如果人人都可以慢待你,你还怎么管理国家?”

  淳生笑笑道:“就算不把他当老英雄,起码年龄也跟我父亲差不多了吧。”

  几天后,手下人来汇报,说服武终于私底下说“淳生比较能让人信服”了。淳生却严肃地说过奖了,实际上他做得还很不够。私下里,淳生却赶紧向雨洁作了报告,并提醒雨洁,即使上级给下级喂饭,也不会下贱,反而更伟大。

  一次巡视时,身边的人跟淳生说有个小伙子的父亲曾是个令人痛恨的诈骗犯,所以没人敢录用他,他只好在街上游荡。淳生说:

  “古人尚且罪不及妻儿,怎么反而今不如古了?”

  “贼养儿子能打洞,会遗传啊!”手下说。

  淳生生气了,说:

  “这是在给国家和民族培养破坏力量。成为好人或坏人,往往在一念之间。要是做了坏人,表面上受损的是政府,实际上却是国家和民族,因为政府可以重组,但罪犯所造成的伤害,要靠国库和后人来承担。”

  那小伙很快就有了份工作,没空去闲逛了。

  淳生又去提醒雨洁,敌人往往是自己制造出来的。

  情报人员急匆匆地来汇报说停战后的宁国和平国又有了边界纠纷,淳生情不自禁几把手伸向了电话,想了想,又收了回来。

  第二天,淳生打内部电话去问雨洁是怎么回事,雨洁颇为生气地说:“你怎么不等我焦头烂额后再来过问?”

  “那是你的国事,我总不能喧宾夺主,更重要的是,我相信这点小事难不住你,否则也不是我的战友了。”

  雨洁不再生气,自豪地说已经顺利解决。

  纠纷起源于两边的边民都想多占那一块共有的林地。雨洁微服去问了边民后,知道两边边民向来都友好,作怪的是各自的地方领导,因为村民太自在地来往的话,就散漫,就不记得地方官的存在了。雨洁叫相关部门撤掉原先的地方官,换上个温和点的。平国那边见宁国主动示和,又想到宁国有安国作后盾,也换上了和气的边官。雨洁趁势提议干脆共同将那片有着美丽山水的林地开发成旅游区,让其他国家的人来看看边界和睦相处的典型。收入五五分,旅游区的董事会成员,各占一半。不设董事长,由董事会到发达的第三国聘请懂行又负责的总经理。总经理的重大决策要由董事会讨论,董事会要罢免总经理,必须得到三分之二员工的签名。但如果出了环保问题,则不需讨论,一票否决。如果环保问题涉及董事会,那无论是哪一国人,都得开除并罚款。至于报酬,则本着奖惩分明的原则。平国方面爽快地答应了。

  淳生说雨洁简直发明了一种富于时代性的共管模式,而后对着话筒响亮地亲了一口。

  半年经营下来,钱挣得不多,但彼此没闹出什么大矛盾,多数村民都说:“我们已世代相处,我们最先在乎的是我们的安宁。”

  安国建设部正缺个负责规划的总工程师,有人给淳生推荐了两个人,两人都曾留学明国,都很能干,但淳生秘密调查下来,其中一人的私心较重,另一人则能顾及大家的利益。淳生别无商量地选择了后者,并且要宣传部门报道这件事,让大家去讨论。讨论结果是多数人觉得淳生总统的用人制度不会为安国培养蛀虫。

  趁着用人制度大讨论的风势,淳生发觉应该尽早针对各种有可能出现的弊端立个惩处之法,要是等事情发生后再来定规矩,那就晚了,治国的成本就太大了。淳升提请司法部门赶快立法,说以后任用官员,必须先收集民众的信任票,如果信任的人数不到调查对象的三分之二,就不能任命;上任一个月就有三分之一的民众投诉,得马上立案调查;要是发现了直接的渎职或犯罪证据,则立即引咎辞职,不用讨论。考察官员的标准是能力、责任、道德和公心。

  国民都通过媒体支持淳生的提议。当然也有反对者,反对者多来自政府官员,但没用,淳生以总统的身份,坚定地站在民众一边。

  雨洁却对淳生强硬的改革表示担忧:“你不怕到头来变成自己给自己准备绳索吗?”

  淳生坦荡地说:“是给自己悬挂警钟。你愿意在被提醒中安享晚年呢,还是要在自以为是中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有那么严重吗?”

  “民众可不会永远供奉从不施福的菩萨。”淳生说。

  雨洁连说有道理有道理。放下电话,发觉脸上冒出了点汗。

  但还是有人不太相信淳生的决心。交通部副部长的公子挪用公款跟人合伙做生意,想多占一些,不料合伙对象虽地位不高,但在钱财上却决不含糊,硬是不让,且以抖出彼此的黑幕要挟,说大不了一起进监狱。部长公子火了,双方动起了手,结果练过功的部长公子失手打死了合作对象。死者家属拼命上告。冷静下来后慌了神的部长家忙找熟人跟司法部副部长作了暗示,许以交通企业的秘密股份。司法部副部长倒也有点在意那秘密股份,但他更在乎交通部部长曾用右胸替淳生总统抵挡了杀手射来的子弹,相信总统不会是忘恩负义的人,指示法官给定了个防卫过当的罪名,只判了个三年。但失去儿子的死者父母已无所畏惧,把告状行动发展成了示威游行。

  收到消息的淳生吓了一跳,但淳生还记得高等法院院长还做着司法部副部长的梦,建议由这高院院长任专案组长,重审该案,并且请民众严加监督。

  高院院长没浪费淳生给的机会,很是公事公办,尽管他也知道官场斗争中常常意外百出。结果杀人者被判了个死缓,杀人者的父亲和司法部副部长则因以权谋私和以私谋权及妨碍司法公正,失去了公职和退休金。淳生心痛。

  雨洁批评淳生:“连忠臣都不拉一把,以后谁再替你冲锋陷阵,谁再甘愿为你挡子弹?”

  淳生说:“如果真的为我好,就应该看得远点,不要因眼前的小利而影响到亲友的前途。我曾在一些公开的场合间接地说过,犯了错误,只要主动认错,并积极弥补过失,重新做人,民众还是会给条生路的,可惜他们太在乎自己的面子和官位。对于鼠目寸光的人,你能相信他们会始终忠于你吗?”

  雨洁沉默着放下电话,感觉有点冷,但也没空再担忧淳生了,她的宁国遭受了严重的地震。商业大国明国的总统派特使传话来说愿意无条件援助。雨洁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打了内部电话征求淳生的意见。淳生说:

  “因为个人的政治顾虑而让百姓水深火热,是很不道德的。”

  “万一他们又提出别的要求呢?”

  “你可以用民意为借口拒绝嘛,他们不是很尊重民意吗?”

  明国却没有马上提出非分要求,反而还要提供资金和技术来帮助宁国重建和发展。鉴于落后就要挨打的规律,雨洁又来寻求淳生的支持,淳生想也没想就说:

  “民生就是最大的政治,固执己见而让百姓饿肚子,是不仁义的。”

  鉴于如今宁国与安国的特殊关系,明国也没忘了顺便给点钱给安国发展高科技产业,淳生没有拒绝。

  在明国和安国的输液下,宁国很快恢复了元气。安国的城市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新了,民众的脸色也越来越红润,雨洁和淳生的民望也节节而高了。

  明国总统终于看到宁国和安国人越来越依恋明国,向宁国提出了借附近的几个小岛驻军的建议,一再强调说只是为了保护彼此的友谊不被其他国家破坏而已。雨洁自然深知别人拿着枪站在家门口的危险,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只好用民意测验来推一天算一天。明国人则冷笑着等待民意结果。

  淳生跟雨洁说其实明国早就想进行间接扩张了,他们可从不做亏本生意,这时候无论以什么理由来拒绝,明国政府都不会善罢甘休了,甚至会通过物质援助来策动其他邻国孤立宁国和安国,更麻烦的是宁国和安国的民众似乎已越来越喜欢明国了。不过,也不是没有挽救的余地,可以抢先一步以维护地区安全为由,联合宁国和安国周边的和国和平国来组成四国联盟。

  和国和平国总统也不希望将后在大国的指指点点下做总统,同意四国联盟的建议,奈因四国的实力相当,在由谁先做盟主的问题上始终统一不了意见,结果四国联盟的计划没等明国来捣乱就先自己流产了。

  雨洁越加焦虑了,要淳生赶紧想出应对明国的办法来,说:“谁叫你忘了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要我接受明国的援助?我可不想再做流亡者。”

  淳生无奈地苦笑,而后自信地建议雨洁赶紧以公心和爱国为选拔标准,在全国范围内调整各级官员,只要全国上下一条心,以两国之力,定能使明国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宁国了安国开始了人事选举,尽管选得仓促,却相当顺利,顺利得让淳生觉得不太正常,暗暗忧虑。

  人事变动后的第一次全国政策讨论会上,安国和宁国的多数新官员象早就约好似的,都同意淳生和雨洁的爱国爱民公心为国的大道理,却另行阐述说爱国不能只叫口号,必须得付出实际贡献。要使每个国民都尽量奉献出自己的能量,就得允许私心存在,并且保证与其贡献成正比的私利,否则就只会在空洞的大口号中丧失国民的积极性和创造力。而明国正是将公心与私利处理得最恰当的国家,所以必须继续把明国当作最重要的盟友。

  淳生和雨洁都同意公心与私利并存的合理性,但不赞同把谁当作最大的盟友,因为既然认人家为最大的盟友,自己就只能做小弟,而小弟是要常常成为牺牲品的。大家争论不休,一时间难有定论,淳生和雨洁宣布暂时休会,一个星期后再议。

  一个星期后,大家去请总统再议时,却发觉已人去楼空,只见到桌上的信和代表总统权力的大印。信中说他们的观念已难以改变,希望后来者能使祖国真正地繁荣富强起来,更希望不要变成大国的傀儡。

  淳生和雨洁又悄悄化装跑到了静国,以普通人的身份开了间日杂店,连静国宁静酒店的老板静人也不知道。雨洁离开宁国前还有点怨淳生又使她离乡背井,但住了一段时间后,就言而由衷地承认现在的生活更好,不用再操那么多的心,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淳生说:“谁都不可能永远呆在舞台上。趁着力所能及时干好自己该干又能干的事,就已不错了。这世上也不是缺了谁就不行,关键是要有好的制度,并让民众养成好的习惯。但是可惜啊!安国和宁国都还没有形成文明的风气,但愿所有国家的文明日子尽快来临。”

  一年以后,安国和宁国的新总统因为没能控制住手下官员的私心,被愤怒的国民上街叫起了打倒的口号,甚至有人还大叫:

  “淳生总统回来了!”

  “雨洁总统回来了!”

  但淳生和雨洁始终没再出现,也没有太多的国民拿他们作为反对新总统的旗帜,甚至没有多少国民关心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只有那么几个热衷于历史和小说的人开始搜集他们的资料,准备戏说他们的真实故事和编他们的轶事。(08928)。 最好的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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