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姐,你这样做,为了什么?”晴儿是怒火满腔,厉声质问。
莲儿拿手帕捂住脸,哭泣地说:“晴妹,谁想弄成这样。都是老爷好色,看上了我。我一个做丫头的,老爷逼迫我,我能怎样。”
“别说了。”晴儿冷笑一声,打断了莲儿的啼哭,“刚才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要不是你半裸着身子粘住老爷不放,老爷是不会看上你的。你这样做,伤了夫人的心,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知道晴儿把刚才的情景全看到了,莲儿就没有必要演戏,她丢开手帕欣赏雷振远丢下的衣服,开心地说:“谁说我好不到哪里去?我已经是老爷的人了,只要我想办法在这府上站稳了脚跟,就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晴妹,天天看夫人穿金戴银的,难道你一点都不心动?”
“我才不会傻到跟夫人抢老爷。跟在夫人身边几年,我看到跟老爷的其他女人,没有一个是得宠的,都是半道离开。”晴儿对莲儿的想法是不屑一顾,她另有一番打算,“夫人说过了,再服侍她几年,她会用副小姐的嫁妆把我嫁到好人家去。在这里,我只要尽心尽力服侍夫人,其他的一概不想。只要夫人没事,几年后我就可以嫁到好人家去做元配;就是我不嫁到外面去,在这里服侍夫人,也不差到哪里去。我看出来了,夫人心地善良,只要我对夫人好,夫人是不会亏待我的。”
莲儿对晴儿的打算同样不屑一顾:“我才不要做一辈子奴婢,我要做主子,做不成主子做半个主子也好。我的容貌比夫人差不了多少,我比夫人年轻。我就是不得宠,只要我想办法怀上老爷的骨肉,生下一男半女,在这雷府就是半个主子,是穿不尽的绫罗绸缎,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晴妹,你得帮帮我。”莲儿转换了语气,哀求晴儿。
晴儿厌恶地:“你要干什么?你要过什么生活跟我无关,你要我帮你害夫人,休想!”
“我的好妹妹,我不要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只要你不把今天晚上看到的事告诉任何人。夫人要是知道我主动在先,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莲儿又抓起手帕拭泪。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别的你千万不要指望我帮你。”晴儿厌恶地转身离开。
莲儿走去关门要休息,站在门口处听到如月和雷振远的房间里传出争吵声。那争吵,肯定是因自己而起的,说不定,雷振远正在提出让自己做他的通房,甚至做姨娘。莲儿开心地笑了,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以后的事就容易多了。
莲儿抱紧雷振远遗留下的衣服,沉溺于幻想中,渐渐睡着了。
如月回到房间,看到雷振远耷拉着脑袋坐在床边,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雷振远大骂:“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你这个浑蛋,前几天才跟我誓,说绝不在外面拈花惹草,现在倒好,在我眼底下跟丫头鬼混。是嫌我命长,成心要气死我吧。”
雷振远要分辩,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欲不说话,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存心气死如月,他有气无力地说:“夫人,本来我是要出外面去透气的,没有想到遇见到了莲儿那丫头......”后面的话,雷振远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说不出口的事,自己却干出来了,雷振远是愧疚不安。
“别为你的风流找借口了。你这个浑蛋,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又跟其他的女人纠缠不清,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如月对雷振远是又骂,又打,都难以消去心中的怨恨。
“夫人,你先休息,我出去走走。”雷振远是被缠得心慌意乱,推开如月向外走,脚步沉滞。
如月透过窗子向外看,雷振远在院子里仰望天上的明月,身影无比寂寥,心中阵阵酸楚涌来,泪水忍不住又汹涌而出。
雷振远回房间时,如月已经睡着了,腮边仍挂有泪滴。
“夫人,我也不想弄成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这种样子的。”雷振远伤心地喃喃,从后面环抱如月。
026。美梦成空
o26。美梦成空
第二天清晨,雷振远一如往常外出练武。再回到房间时,如月依然在沉睡。坐在床边凝望困倦地躺在床上的人,阵阵愧疚向雷振远涌来:自己一心要她快乐,总是在不经意中,伤害到了她。
莲儿打开房间出来,照例和晴儿、周妈一起给如月准备洗漱用品。很快,莲儿察觉到,玉馨院中的几个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向自己,不禁有些心虚,只有装得若无其事地站在如月和雷振远的房间外,等候如月起床。
猜测着昨晚如月和雷振远争吵的结果,莲儿心中是患得患失。
厨房的管事李妈带领几个人,到玉馨院来送早餐。李妈从一个篮子中亲手捧出一碗稀粥,这粥热气腾腾香气四溢,李妈把稀粥送到莲儿跟前,笑呵呵地说:“莲姑娘,快喝了这碗银耳燕窝粥。按照雷府惯例,前一晚上服侍过老爷的人,老爷都会赏一碗银耳燕窝粥。快趁热喝了。”
晴儿望向李妈手上的这碗粥,不屑地瞟莲儿。
莲儿露出了得意之色,接过李妈手中的银耳燕窝粥。到一边去喝了。银耳燕窝粥,可是上等的美味,在雷府只有如月常喝这银耳燕窝粥,用以滋补身体。
能喝上这银子燕窝粥,就是享受了夫人的待遇。昨天晚上才为老爷暖床,今天就享受了夫人的待遇,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好处在等待自己。
莲儿是喝得佘香满口,心中乐滋滋的。
厨房的管事李妈接过空碗,打趣了莲儿几句,放下其他人的早餐,带人走了。
在房间里,如月睁开眼睛就看到满是胡碴的脸凑近,立即想到了昨天夜晚生的事,厌恶地将脸扭向一边去。
强行把躺在床上的人搂抱在怀中,雷振远的声音竟有些颤抖:“夫人,对不起。我真的不想那样,原谅我。”
听到这异样的声音,如月抬头看近在咫尺的脸,现雷振远比昨天似乎苍老了许多,整个人显得心事重重。回想昨天夜晚雷振远在月下的寂寥,如月的心再也硬不起来,使劲擂打雷振远,哽咽地骂:“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欺负我。你这个浑蛋!”骂了没有几句,如月自己忍不住了,伏在雷振远的胸前哭得全身颤动。
搂住怀中泣不成声的夫人,雷振远是心慌意乱:“夫人。对不起,对不起。”
待如月平静下来后,雷振远说出自己早就想好的打算:“夫人,用过早餐后,我就叫人送走那丫头。”
“送走那个丫头,你不喜欢她?”如月惊讶极了,抬头观看这个威震江湖的雷老虎,现自己对他是难以了解。
雷振远摇头,他对夫人身边的丫头向来不太注意,更不要说喜欢莲儿了。回想昨天夜晚生的事,雷振远察觉到,莲儿接近自己是蓄谋已久的事,事后给雷振远的感觉是受到了别人的暗算。雷振远喜欢掌控一切,最讨厌别人计算自己,何况这计算自己的人是家中的一个丫头,让他以生具来的征服欲如何受得了。
“夫人,留下那个丫头,会成为祸害。”雷振远若有所思地看如月。
如月仔细观察雷振远,看到他对莲儿是没有一点的眷恋,是满腹狐疑。原以为雷振远看上了莲儿的年轻美貌,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也许昨天夜晚还有一些是自己不知道的。
聪明伶俐的如月,隐隐约约想象到了个大概。看来,昨天的事,并不能全怪他。如月心中的怨恨减少了许多。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惹下的祸,自己来处理。”如月当然不希望留下莲儿在身边。要是莲儿整天在眼前晃来晃去,昨天夜晚的事,就成为如月和雷振远间不可磨灭的阴影。
房门打开了,雷振远出现在门口,脸色阴沉沉的。
“老爷,你今天没有出门?”莲儿抢先一步迎上去,娇媚地看这个老爷。在别人眼中板着脸的雷振远,在莲儿看来竟是畜满柔情。
雷振远面无表情地看莲儿,沉声命令:“这里没有你的事,回到你的房间去,过一会儿我叫人去找你。”
回想起昨天夜晚老爷的狂热,莲儿娇痴地望雷振几下,才愉悦地回房间等候。
雷振远坐在床边,看周妈和晴儿服侍如月洗漱完毕,把周妈叫到跟前,把一张卖身契和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递过去,命令说:“你拿上这个,送那个莲儿丫头回家。从此以后,她不再是我府上的人。”
周妈接过卖身契和银票,答应了一声,向外走去。周**心中,充满了疑惑。
晴儿心中了然,暗暗为莲儿叹息,这位堂姐一心要攀上高是枝煞费苦心。结果美梦成空。晴儿对此并不感到奇怪,过去的几位是老爷自己看上的,都要送走,何况莲儿是自己贴上去的,更加留不住了。
雷振远心事重重地陪同如月去小厅用早餐,此时的他除了哄如月回心转意,就没有别的念头了。
晴儿跟随在后面,看雷振远小心翼翼地搀扶大腹便便的如月,是那样的体贴入微,那份深情,哪里还能容得下别人的介入。莲儿真是鬼迷心窍了,长年服侍在夫人身边,就看不出来,老爷的一颗心全在夫人身上?!
莲儿满心欢喜地坐在房间内,对卢夫人充满了感激之情。要不是卢夫人这位贵人在暗中指点,自己恐怕是想不到用这种方法可以成为老爷的女人,可以由一个奴婢变成这雷府的主人。今后有机会,得好好报答卢夫人的恩情。
周妈走入房间,沉着脸看莲儿:“不知道羞耻的丫头!快收拾东西,我送你回周家村。”
“回那个村子干什么?我在这里呆得好好的,我不回去。”莲儿心慌,意识到事情没有自己想像的顺利。
“你凭什么要呆在这里?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这雷府的人。”周妈沉声喝斥。
莲儿惊呆。坐在床上半晌没有反应。周妈将莲儿的常用衣服和几件饰打成一个包袱,拉住莲儿往外就走。
“姑妈,我不走,我要去找老爷。”莲儿挣扎,不想离开,她的好梦才刚刚开始,哪能轻易离开。
周妈不管,拉住莲儿往外拖:“是老爷叫我送你回家的,你还有脸找老爷?”
“不,我不相信。肯定是夫人背着老爷叫你送我走的,老爷肯定不会舍得我离开的。”莲儿拚命挣扎。最后挣脱了周**手,跑去找雷振远。
莲儿不能相信,昨天夜晚才要了她贞洁的老爷,今天早上就叫她走人。
如月和雷振远在小厅里用早餐。如月用银勺子慢慢搅动盅子里的银耳燕窝粥,热气腾腾的稀粥香气四溢,仍难勾起如月的食欲,她只是本能地舀起稀粥往嘴里送。
雷振远本身也是食不知味,却在劝说如月:“夫人,多吃点,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需要补充营养。”
如月不回答,只是心不在焉地喝粥。
“老爷——,老爷——。”
随着惊慌失措的叫喊声,莲儿披头散地跑进来,晴儿上前阻拦,差点被莲儿撞倒。精神快要崩溃的莲儿,完全没有留意到雷振远正深情地凝望如月。莲儿看到雷振远如见到了救星,不顾一切地抱紧雷振远的胳膊,泣不成声:“老爷,他们要送走奴婢,他们要瞒着老爷送奴婢走。”
看到莲儿抱住雷振远痛哭,如月的心是恶劣到了极点,扔掉手中的勺子,皱眉看这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眼前又闪现出昨天夜晚刚进入莲儿房间看到的情景。
“放肆!”
雷振远大吼一声,把莲儿甩到地上,虎眼圆睁杀气腾腾,逼视地上的莲儿:“你不过是服侍夫人的一个丫头,竟敢这样放肆!我叫人送你回家,已经是从轻落了。我若是要按家法处置,就将你乱棍打死。”
“老爷,真是你叫人送走奴婢的?”莲儿绝望地看雷振远,瘫软在地上。
雷振远只是冷冷地盯住莲儿,一言不,那眼中射出的寒意,叫莲儿连连打寒噤,雷振远的眼中,不但没有一丝的柔情。还渐渐露出了杀气。莲儿再看如月,后者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和,莲儿焉了。
为什么,事情并不像卢夫人所说的那样,只要上了老爷的床,就可以在老爷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现在,自己不仅没有成为老爷的妾室,连夫人的丫头都做不成了。
周妈跑来,向雷振远和如月告罪,用力拉起瘫软地上的莲儿向外就走。才走到小厅的门口,莲儿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雷振远温和的声音:“夫人,别理她。来,再喝一点,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我们的孩子着想。”
莲儿忍不住回头观看,刚才还杀气腾腾的雷振远,正在捡起桌子上的银勺子,劝如月继续喝粥。莲儿这才想起晴儿昨天夜晚说的一句话“我才不会傻到跟夫人抢老爷”。
自己,真是太傻了,为什么就没有晴儿看得透。
卢夫人站在雷府大厅旁的拐角处,遥望莲儿乘坐马车离开,懊恼地对身边的仇洪良说:“还以为那个丫头能够出来搅和几下,这样快就完了。枉费我在她身上花费的一番心思。”
027。将计就计
o27。将计就计
用过午餐,雷振远到镖局去了。
如月独自呆在房间里。是越想越气闷。这雷老虎太古怪了,要说无情,他又对自己深情款款;要说有情,他总是跟其他的女人有染。最后,如月决定到小李村去小住几天,避开雷振远,想想这个反复无常的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月走出房间,吩咐人收拾行李,要马上出门。
凌姑慌了神,想起雷振远请自己来的初衷就是防止如月逃跑,急得她跑到玉馨院外,叫人马上去叫雷振远回来。
雷振远骑马往雷威镖局去,远远地看到了镖局的大门,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掉转马头往家中赶。半路中,雷振远遇到了凌姑派来的人,更是心急如焚,快马加鞭往家中赶。
卢夫人在沁芳院中听到如月带着大包小包要离开雷府,忘情地拍手叫好:“走得好!这一走,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如月这一走,雷府的日常事务重新归卢夫人掌管。卢夫人一家子的苦难日子就结束了。
仇洪良恶狠狠地瞪卢夫人,怒喝道:“胡说八道!夫人跟老爷吵架要离家,你不去劝说,倒说这些废话。还不快去劝夫人不要走。”说完了,暗中向卢夫人使眼色。
卢夫人醒悟,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要是传到雷振远的耳边去,恐怕如月没有离开雷府,他们一家子就得卷铺盖走人了。幸好,身边只有两个贴身的丫头,卢夫人叮嘱她们不可向外乱说。确信这两个丫头不会对外泄露刚才的话后,卢夫人对仇洪良说:“你说得对,我是应该去劝阻夫人的。”
这劝阻是假,要看热闹是真。
雷府的前大院里,停歇着三辆马车,如月正指挥人把大大小小的包袱放进最后一辆马车里去。
李靖宇带领百里湾三雄从外面匆匆进来。李靖宇知道如月要出门,劝说道:“夫人,你现在是不应该出远门的。你就是要出门,也要等老爷回来商量了再说。”
“没有什么,我不过是出去几天散心。靖宇哥,你去收拾一下,跟我出门。”如月决定带凌姑、李靖宇和百里湾三雄去小李庄。
李靖宇知道自己劝不动如月,深深地看如月几下,转身离开了。
百里湾三雄得知如月要出门,什么话都没有说,牵过下人拉来的马,等候出。
卢夫人来到如月身边。装作关心地问:“夫人,你这是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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