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因为仇洪良身份有问题的缘故。
李、张二位护院也有同感:“以后,可以少一些担忧了。”
李管家本不想参与到年轻的人争论中,然而想到仇洪良一家子搬走后,少了仇氏三兄妹惹是生非,省去了许多麻烦,忍不住自言自语:“搬走了好。”
雷振远捧茶杯的手定形在半空,吃惊地现:希望仇洪良一家子搬走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
“好了,我们有什么话,留待以后再说。我现在就开始分工,等一会儿我叫仇老爷和卢夫人来时,他们进入大厅后,你们就开始动手,争取在午餐之前完成搬迁工作。”如月兴奋之时,没有忘记当前最紧要的事。
“夫人,都没有通知仇老爷和卢夫人,我们就开始动手,岂不是突然袭击?”李管家觉得有些不妥,犹豫地看如月和雷振远。
雷振远保持沉默,他明白仇洪良会不太乐意,要等仇洪良乐颠颠地搬出雷府,要等到猴年马月。雷振远已步入中年,他迫切需要一个安宁、幸福的家庭。
“对,我们就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明知道他们会不乐意,我们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就开始动手收拾物品,等他们清醒过来,已经连人带物搬到另一个地方了。”如月戏谑的话,引来了大家的欢笑。
如月收起笑,很快给大家分工:李管家负责指挥丫头、家丁收拾物品、打成包袱并堆放到马车上;李靖宇带领其他护院在雷府巡逻,预防有人浑水摸鱼,并将重点放在玉馨院中;凌姑自然是寸步不离地保护如月本人;李张二护院负责看人装卸物品、跟随雷振远的随从连人带物押送到城北的宅院。
“你们都弄明白自己的任务了?他们一进入大厅,你们在外面就开始动手。”如月扬声问。
“明白了。”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到底是在搬家,还是在准备撕杀?雷振远看到如月的布置是如临大敌,心中暗笑。
“老爷,你今天哪里都不准去,就呆在家中,预防......”台月没有把话说完,就打住了。
真的有那样严重?要自己这个威震江湖的人物坐镇,才可以搬这次家?雷振远觉得自己这位年轻的夫人是小题大做了,不过还是顺从地点头。
李靖宇、凌姑、李张二护院都明白如月的意思,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仇洪良城府深不可测,没有雷振远坐镇,这次搬家说不定会出乱子。
雷振远看到多数人都去准备了,大厅里只剩下晴儿侍候,忍不住问;“夫人,有必要弄成这样?如临大敌似的。”
“小心一点好,这叫预防万一。”如月不敢赞同雷振远的看法。对一个用假冒身份在雷府居住了十几年的人,如月绝对不敢掉以轻心。
不久,雷振远的小厮带领仇洪良和卢夫人进入大厅。
“卢夫人,刚才听周公子说,你和表大少爷的创伤都痊愈了?”如月关切地望沉静的卢夫人。
“他们都痊愈了。感谢谢夫人对我们一家的照料,你对我们真是太好了。”仇洪良抢先回答,他的感谢,显得有些虚伪。
卢夫人感激地看如月,由衷地说:“谢夫人,要不是你给我请来周公子,我恐怕......夫人的大恩大德,让我永生难忘。”
雷振远一直默默地玩弄手中的茶杯,并不参与到三人的谈话中。
如月清了清嗓子,以确保仇洪良和卢夫人能够听清楚自己的话语:“仇老爷,卢夫人,这次请你们来,是要你们搬出雷府。”
069。突然袭击(下)
o69。突然袭击(下)
“要我们搬出雷府?谢夫人,你要我们搬出雷府?”仇洪良大吃一惊,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对,我要求你们搬出雷府。”如月平静地回望仇洪良,用清晰的语气告诉他,继而转看卢夫人。
仇洪良弄明白如月的意思了,他向如月身边的雷振远望去,这个彪形大汉不声不响地把玩手中的杯子,保持沉默。仇洪良心中一阵哆嗦,让自家人搬出雷府,并不只是如月的意思,雷振远也是支持的。了解这一情况,仇洪良慌乱起来,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让他措手不及。
卢夫人的反应平淡多了,她只是目光复杂地看如月,刚才对如月的那些感激之情,在渐渐变淡。近来生一连串的事,让卢夫人觉得继续在雷府呆下去,已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如月这样直截了当地叫自家人搬走,给人种扫地出门的感觉。
“好的,谢夫人。我抓紧时间找房子,一有合适的就立即搬出去。”仇洪良很快就有了应答之词。
“老狐狸,想用找房子来拖延离府时间。可惜我不给你有这种借口。”如月心中暗骂。
如月用佩服的眼光看一下身旁的雷振远,然后胸有成竹地望仇洪良,微笑着说:“仇老爷,前段时间老爷在城北买下一座宅院,虽然不及雷府宽阔,也是相当精致的一座宅院。仇老爷一家人先搬到那里居住,如果不满意,再另外寻找合适的房子。”
连房子都准备好了,看来不搬也得搬了。
“雷老爷、谢夫人,你们想得真周到。”仇洪良勉强笑着,又有新的说法:“我们夫妻俩明天就去看新房子,购买所需物品摆放妥当后,马上搬出去。”
如月笑眯眯地,显得十分地关心:“仇老爷,卢夫人,这个我们早想到了。你们看这样做好不好:先把沁芳院的所有物品搬出,将就着使用,反正这些东西一向都是你们使用的,有什么要添置的再慢慢购买。这样做,既省心,又省银子。”
要不是让这家人及早搬走,如月才舍不得沁芳院中摆设的那些金银玉器、珍贵的书画。
“谢夫人,你是说沁芳院里的所有物品,都让我们搬走?”卢夫人小心翼翼地问。别的不说,只是各种摆设的器皿,就价值近万两银子。
“当然,沁芳院中的所有物品,你们都搬去使用。就是沁芳院中的下人,那都是你们使唤惯的,也跟随一起去,省去了你们另外找下人的麻烦。”
如月大度地笑,除了房子不能搬走,沁芳院内的一切都叫卢夫人他们搬个一干二净。如月示意晴儿将桌子上早就准备的两个小锦盒,用托盘送到仇洪良和卢夫人跟前。晴儿将两个小锦盒放在仇洪良和卢夫人身边的桌子上,找开盖子请两个人往里面看,一个小锦盒中是一叠银票,另一个小锦盒中装着一卷卖身契。
“这银子,有八万两,是我和老爷送给你们作以后的生活费用的;这卖身契是沁芳院中所有下人的,他们人都跟随你们去了,卖身契自然由你们保管。”如月含笑向两个看得愣的人解释。
八万两!就是什么都不做,足可以让仇洪良这个小家庭,维持十几年的温饱日子了。
“雷老爷,谢夫人,又让你们破费了。”卢夫人没有想到如月和雷振远为自家的人想得这样周到,又是感激又是羞愧。
雷振远本来只想装石像的,现如月有一点没有说清楚,不得不开金口:“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往后,得靠你们自己了。”雷振远担心,不说清楚的话,仇洪良的三个孩子会没完没了地找自己的孩子要银子。
雷振远本人给过仇洪良夫妇无数银子,却担忧仇洪良的孩子找自己的孩子要银子。
“雷老爷,谢夫人,你们放心,我们不会坐吃山空的。我们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们了。”卢夫人不笨,当然听出雷振远的意思。
其实,卢夫人掌管雷府多年,已经积下几万两银子,就是雷振远和如月什么都不送给,仇洪良一家搬到外面去另立门户,也不会饿死的。
仇洪良皱眉看摆放在眼前的两个小锦盒子,担心地说:“雷老爷,谢夫人,这样贵重的东西,我害怕遗失。依我看,还是你们先收起来,等我们收拾好东西后,再来你们这里取走。”
嗯,仇洪良还准备花几天时间收拾沁芳院的东西呢。
“仇老爷,卢夫人,我忘记告诉你们了,现在李管家已经带领一大群丫头、家丁在沁芳院收拾东西。用不了几个时辰,你们就可以搬出雷府了。”如月不好意思看仇洪良和卢夫人的脸色,故意低头吹手中的热茶。
卢夫人知道此时已经有人在收拾沁芳院的物品,很不自在。
“谢夫人,你说李管家现在沁芳院指挥人收拾东西?”仇洪良大惊失色,陡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要骂如月不要逼人太甚,对上雷振远阴郁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我得回去照看,小心这些人把东西弄得乱七八糟的。”
看到仇洪良火急火燎地跑回去,不仅雷振远、如月难理解,就连卢夫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
难道,还害怕雷府昧下他们的东西?如月和雷振远要是舍不得,直接说不给就行了,用得着偷偷摸摸地取出来?
如月、雷振远、卢夫人和晴儿正用不可理解的目光,看仇洪良向外跑,就看到窜出十几步的仇洪良折身回来,在大家惊诧的注视下,抓起桌子上的银子和卖身契塞入怀中,又匆匆往外跑,丢下一句话:“既然这样,雷老爷、谢夫人,我就不客气了。”
这尊容,也太糗了,就像是来抢劫。
卢夫人苦笑,知道仇洪良是害怕自己收起银子和卖身契,她站立要离开:“雷老爷,谢夫人,我也要回去照应一二了。”
看到卢夫人不自觉中流露出的辛酸,如月心中不忍,轻轻说:“卢夫人,对不起,你身体刚好就要你们搬走,我知道不太合适。身为四个孩子的母亲,我一定得叫你们搬出去。你们现在是搬,以后也是搬......”
“不用说了,谢夫人,我理解。我的孩子也日渐长大,早一日另立门户也好。”卢夫人也是轻轻地说。
在近来一年中,仇洪良动不动为得罪如月和雷振远打骂卢卢人,雷府的下人也常给卢夫人白眼,卢夫人早就想要离开雷府了。
这时,如月想到了自己暗中为卢夫人准备的东西,原来打算等卢夫人离开时才给的,现在仇洪良不在场更合适。于是,如月陪同卢夫人向外走十几步,从怀中掏出一卷东西偷偷塞到卢夫人的手中,压低声音说:“这是我单独送给你的。虽说少,你收起来,说不定以后可派上用场。”
如月自以为做得机密,站在如月身后的晴儿,坐在椅子上的雷振远,都看在了眼中。雷振远嘴角向上翘了翘,浮现出一丝促狭的笑。
卢夫人偷眼看手中的东西,是一卷银票,忙藏匿于怀中,看向如月的眼睛里泪花打转:“谢夫人,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我过去,做过伤害你的事。”
按理说,卢夫人是不好意思收下如月额外的赠与,可是家中的银子都让仇洪良收藏起来,手中没有一点银子,会让卢夫人以后的日子惶惶不可终日。卢夫人厚起脸皮收下了如月暗中送给的银票。
“不要再说了,你好自为之。”如月驻足,看卢夫人走出大厅外。
“夫人,她说得对。她过去一直做伤害你的事,你为什么还在暗中帮助她?”晴儿看到卢夫人的身影消失在大厅外,愤愤不平地问。
如月百感交集,叹息说:“晴儿,我是从一个女人的立场帮助她的。说不定,有一天她在仇老爷身边呆不下去了,需要这笔银子。”
在雷府,仇洪良可以将卢夫人打成重伤,并置之不理,到了外面无所顾忌了,卢夫人的日子不会好到哪里去。
晴儿叹息,不再说话。
雷振远看到如月闷闷不乐地坐在自己身边,凑近观察如月的脸色,打趣地说:“夫人,你过去日夜盼望他们一家人搬走,现在他们真的搬走,你又舍不得了。晴儿,去通知他们,不用搬家了。”
晴儿答应,站立在如月身后没有挪步。
“浑蛋!你这是要干什么?”如月惊跳,看到晴儿仍站在身后,才转脸瞪雷振远:“你敢叫他们不搬家,我跟你没完。”
瞟了一眼要跟自己拚命的夫人,回想刚才她跟卢夫人的依依不舍,雷振远困惑地摇头:“真不明白,你们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仇洪良飞奔回去,在沁芳院外看到李、张二护院指挥人往车上装行李,已经装了满满两车,惊得脸色大变。仇洪良跑进沁芳院,看到李管家站在庭院正中指挥,无数的丫头、家丁在打包、搬运物品,仇洪良吓得向小书房跑去,自言自语:“完了!完了。”
“老爷,李管家说我们在外面有了新家,对吗?我们以后不住这沁芳院了?”李姨娘怀抱一个小包袱,里面装有她的饰和私房钱。李姨娘娇滴滴地说着,向奔跑中的仇洪良迎上来,不提防仇洪良并不停步,被撞个踉跄,差点儿仰面摔倒。
李管家看到仇洪良急匆匆地冲向小书房,向仇洪良的背影叫喊:“仇老爷,就剩下你的书房和卢夫人的房间没有收拾了。什么时候才开始收拾?”
咳,原来没有向书房动手,白惊出一身冷汗。
仇洪良推开虚掩的门往书房里看,一切都保持原状,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擦把冷汗对身后的李管家说:“再等片刻。”说完,仇洪良推门进入书房,反手关严。
这时,卢夫人回到沁芳院,先进入房间收拾自己的贵重物品,然后几十个丫头涌进卢夫人的房间,七手八脚的很快把衣物、铺盖等物打成包袱搬到马车上,又有几个家丁进来,把桌椅、柜子等粗重物品搬个一空。
就剩下仇洪良的书房没有收拾了。
李管家吩咐人先将收拾好的东西搬去装车,自己站在庭院里耐心等待。不久,仇洪良打开书房门,从里面抬出一个上锁的小铁箱子,向等候中的李管家示意:“可以叫人收拾书房了。”李管家挥挥手,十几个家丁涌入书房,忙个不亦乐乎。
仇洪良把手中的铁箱子放在李姨娘脚下,搂抱噘嘴巴生气的李姨娘肩膀,压低声音说:“媚儿,这箱子里装的可是我们的家产,你看管好,千万别让人乱动。我先去看人装行李,等一会儿亲自回来搬箱子。记住,一定不能让人动这个铁箱子。”
家中的贵重物品叫自己保管,叫李姨娘是既开心又紧张,脑筋转了转后一屁股坐在铁箱子上:“老爷,你放心,我会一直坐到你回来搬箱子。”
这搬家,比想像中的还要快,没到晌午,沁芳院中连人带物品共装了十几辆车,拉到了雷府前大院中。如月嘱咐了负责押送车队的李、张二护院几句,这十几辆马车缓缓驶出雷府。
仇洪良和李姨娘坐在最前面的马车里。李姨娘的手中,紧紧环抱装有饰、银子的小包袱。仇洪良脚下踩着上锁的小铁箱子,他挑开车帘阴郁地打量身后的雷府。
从搬家到上马车离开,前后不到三个时辰。够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第二辆马车里,坐的是卢夫人和仇氏三兄妹。卢夫人忍不住挑开车帘向外看,心中是百味偕全。卢夫人看到如月站立在大厅外远远地往这边观望,就挥手示意。
可惜的是,如月没有反应,或者是因为如月没有看到,或者是如月不屑于理会。
仇大公子愤愤地问:“母亲,你为什么向那个女人挥手?是她把我们赶出这个家的。”
“孩子,话不能这样说。”卢夫人收回伸出车外的手,抚摸仇大公子,“这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家。我们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家了。”
070。晕!
o7o。晕!
清早,雷府荷花池边的大草坪上,一片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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