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如月意外地看雷振远,他心平气和地提议周志海做三个孩子的义父。如月清楚地记得,上次雷振远一听说周志海要认秋儿作女儿,马上暴怒起来。如月又很快高兴了,谢老爷子的提议,没有给家庭引来风波,很好。
谢老爷子高兴地抚摸自己的胡子:“周公子做三个小孩子的义父,更好。”
周志海高兴地笑:“好呀,我周某一下子就有三个孩子了。”周志海真正想认做孩子的,是秋儿,不过顺便搭上小鹏轩和锦儿两个也没关系。
“这事,就这样决定了?”如月看雷振远,征求他的意见。别人什么态度没关系,关键是雷振远是否真的赞同,三个孩子认周志海为义父,这可是影响今后家庭生活的。
雷振远点头,眼睛中竟带出笑意:“嗯,就这样决定了。”
这家伙,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如月疑惑地猜测,决定找个时间好好地审问雷振远。
恰巧,小鹏轩和锦儿从外面跑进来。谢老爷子就教小鹏轩和锦儿叫周志海为义父。
雷振远阻止:“不忙,此事不能这样草率。等到我叫人挑个好日子,热热闹闹地摆上几桌子酒,让孩子们行过礼后,再改称呼不迟。”
“对,这事办得隆重些才好。”周志海也赞同雷振远的主意。
三天之后,雷振远和周志海联合包下清州城最大的酒店,摆了十几桌子的酒菜,请来清州城最有名望的人,让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三个小家伙正式认周志海为义父。
006。幸亏会游泳
oo6。幸亏会游泳
酷暑,是让人难以忍受的。这天下午,雨过天晴,屋子里特别闷热,如月约了雷磊轩、凌姑,带上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到荷花池边乘凉。跟随一起去的,还有晴儿,以及照料小鹏轩、秋儿和锦儿的奶妈、丫头。
葱郁的柳枝高高挽起,编织到一块儿,形成一个绿色的凉棚。凉棚下摆张圆桌子,桌子上摆了许多西瓜、桃子、杏子等新鲜的瓜果,圆桌子的旁边有个大篮子,篮子里装有许多新鲜的瓜果。
如月、雷磊轩和凌姑坐在桌子旁,品尝着瓜果,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在树荫下玩耍。晴儿站在如月身后吃桃子,其他下人在照看三个小孩子的时候,不时从篮子里拿出自己爱吃的新鲜的瓜果。
想到五天后就是周志海跟林小姐成亲的日子,如月愉快地笑起来:“周公子过去死活不肯娶亲,现在闪电般地成婚,让人想不到。”
“林小姐一片痴情,等周公子五年多,终于如愿以偿了。”凌姑感叹,“在这种炎热的天气,要到周家村去喝喜酒,太辛苦了。别人要是不想去,可以找借口,夫人你是周公子的大媒人,是不能缺席的。”
“周公子的婚礼,我和老爷都去参加的,磊轩他们兄妹几个都去。到时我们一大清早就出,先在自家的宅院里歇息,是时候再过周府。”周志海成亲了,如月是由衷地感到高兴,埋藏在心底的那种愧疚之意,今后不会再有了。
由周志海的婚事,如月想到身边人的亲事,她望雷磊轩和晴儿笑:“我们家中,很快就喜事不断了。”
雷磊轩装作若无其事地吃西瓜,其眼睛中闪烁的光彩,暴露了他心中的激动。再过一个月,就是雷磊轩和表妹容文秀订亲的日子,想到那位跟母亲有几分相似、温柔贤淑的表妹,将来成为自己的夫人,雷磊轩就沉浸于幸福的暇想中。
晴儿脸红了,扭头看向绿叶层层、鲜花朵朵的荷花池。如月和雷振远已经同意张老三的求婚,答应在今年秋天让晴儿嫁给张老三为妻。如月为兑现过去说要用副小姐身份嫁晴儿的诺言,已经在与雷府相隔一条大街的地方买下一个四合院,到时候作为晴儿的嫁妆。晴儿心中乐滋滋地,服侍如月几年,到得这种结果,她心满意足了。
别人都成双成对,凌姑联想到李靖宇上战场后,是音讯全无、生死未卜,黯然神伤:“不知靖宇他怎样了?”
如月脸上的笑容消失,凝望遥远的天际。当如月察觉到树荫下气氛忽然变沉闷时,笑逗凌姑:“你急什么?靖宇哥很快就会回来娶你的。我大哥几天前来信不是说,靖宇哥的军队刚刚打了个大胜仗么?他们很快就会凯旋归来了。”
凌姑难为情地低头,慢慢地用小刀削桃子外皮,脸颊渐渐红了。
如月看到眼前的三人都难为情,微微一笑,借口说看孩子,到旁边的树荫下漫步。
“花,秋儿要花。”看到母亲走来,秋儿小手指向荷花池下,不停地叫嚷。
靠近岸边的荷花池中,有一朵绽放的白荷花,洁白无瑕,几滴晶莹的水珠在花瓣中轻轻地滚动。好一朵娇美的白荷花
如月估计一下白荷花的位置,在荷花池边是可以摘取的。如月左手拉住几根柳枝,蹲下身子,右手向那朵白荷花伸去。
“夫人,这样危险,让奴婢来摘花。”站在旁边的小青主动要替如月摘荷花。
晴儿跑过来,另有其他几个人也围上来,都要替如月摘下那朵白荷花。
“没关系的,我摘就行了。”如月右手慢慢伸向荷花,手指尖已经碰到荷花。如月折断荷花的花柄。
晴儿、小青看到如月已经折断了荷花的花柄,不再多说,都舒了一口气。
看到手中这朵洁白的荷花,如月露出灿烂的笑。
“母亲,给我。”秋儿拍手欢叫。
慢慢在荷花池边缩回身体的如月,让人在身后推了一下,身不由己地扑下清澈的荷花池,霎时全身没入清凉的水中,狠狠地呛了几口水。
“不好了,夫人落入荷花池了。”身后传来几个人惊呼,混杂着哭声。
如月浮出水面,抹去脸上的水渍,吐出嘴里的水。脚下,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凉意,如月的双脚悬空在水中,不停地踩水。如月看到,岸上的人乱成一团,哭成一团。如月左手摸向散乱的长,现金簪不见了,重新沉入水中寻找金簪。
当再次浮出水面的时候,如月看到凌姑、晴儿两个人死死地抱住挣扎的雷磊轩,小青、小凤等丫头哭个不停。
呃,不过是几分钟,岸上就变了凄惨的世界。
“喂,你们在干什么?”如月抹去脸上的水渍,扬声问岸上的人。
荷花池边柳树下那些扭成一团的、忙着抹眼泪的人,愣愣地看在荷花池中游泳的如月,旋即暴出欢笑。
“母亲,原来你会游泳。”雷磊轩不好意思地擦去泪水,惊喜交集地看如月。这个不会游泳的少年,刚才要脱下长袍跳入荷花池中救如月,被凌姑和晴儿死死抱住不让他跳。
“夫人,你没事,太好了。”凌姑放开雷磊轩,含泪看如月。
晴儿放开雷磊轩,无力地坐在湿润的地面。其他人都欢喜地看如月。
如月轻松地踩水,阵阵凉意从脚下传来。看到岸上树荫下人人带泪,远处有人惊慌地跑来,如月这时才悟到:如果自己不会游泳,已经淹死在这荷花池中了。如月清楚地记起,在掉落下来之前,有人在自己的后背推了一下。
“夫人,快上来。”凌姑在岸上催促。
如月重新折下几朵荷花,游到远处的台阶,走到岸边去。
刚才在树荫下的所有人都跑过来,雷磊轩和凌姑跑在最前面。
“母亲,你真的没事吗?”雷磊轩担心地打量如月,目光在如月水淋淋的身体上移动。
在雷磊轩的生活中,是如月来到后,才有欢乐和幸福,因此,在雷磊轩的心中,如月就代表着欢乐和幸福。
凌姑疑惑地看全身湿透的如月:“夫人,你怎么会掉落到荷花池里的?那朵荷花距离岸边并不远。”
“我一不小心,就掉落下去了。”如月淡淡地回答,目光在迎接自己的这群人中来回晃动,她所看到的,每一张脸上都写有担忧,每一双眼睛中都含有热泪。如月在心中告诉自己:“他们之中,有一个就是刚才在背后下黑手的人。我以后要留心了。”
回到玉馨院,如月泡在浴盆里,回想刚才在荷花池边的情景,不能确定谁是在背后下黑手的人。如月能够肯定的是,事时,雷磊轩和凌姑坐在桌子旁边,他们两个可以排除在外。
淋浴后,如月披散着半湿的长,来到小厅里唤来凌姑,两个人坐在小厅里谈话。
如月注视自己的这位贴身护卫,缓缓地说:“其实,刚才我是被人推下荷花池的。事前,我只看荷花,没有留意身后的人,你替我想想,当时有谁站在我身后?”
凌姑变了脸色,努力回忆荷花池边的情景,她告诉如月,当时站在如月身后的有晴儿、小青、小凤和小鹏轩的奶妈四人。
雷磊轩不放心,前来探看如月,当他得知如月是被人推下荷花池的,就要动家法逼问当时站在如月身后的人。
如月劝阻了雷磊轩,让雷磊轩回忆自己掉落荷花池前站在自己身后的人。雷磊轩回想后,也是想到当时站在如月身后的人是晴儿、小青、小凤和小鹏轩的奶妈四人。
“这事,你们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等我和老爷商量过后,再暗中查访,找出在我背后下黑手的人。”如月叮嘱雷磊轩和凌姑。
“在这四个人中,谁最有可能在我背后下黑手呢?”如月苦恼在思索,不能确定。
在玉馨院服侍的八个下人中,如月平日里对她们都很信任,并不设防。忽然之间,她们中有人推自己掉下荷花池,让如月心底冒起阵阵的寒意。
晚上回房间的时候,如月悄悄地将自己白天被人推下荷花池的事,详细地告诉了雷振远。
“竟然有这种事,玉馨院里出现了内鬼。”雷振远听完如月的诉说,脸色阴霾,手上一使劲,茶杯被捏成碎片。
如月把自己主张暗中查访的计划,也告诉了雷振远。雷振远点头同意。
“月儿,幸好你会游泳,要不明天清州城里就会传出一则新闻,说我雷老虎又克死一个夫人了。”雷振远在灯光下打量如月,后怕地将如月拥入怀中。
如月和雷振远商量,采用内外同时查访的办法,揪出今天向如月后背下黑手的人。
雷振远狠狠地说:“你放心,我明天就派人仔细查访这四个人家中有无变故,同时让李管家在府上安插人手监视她们,务必揪出这个下黑手的人。敢暗算我雷老虎的夫人?我让她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如月想到了什么,幽幽地问:“振远,你那个死在荷花池中的夫人,到底是自己掉下去的,还是被人推下去的?”
“啊。这个?”雷振远脸色更难看了。
007。不生也得生
oo7。不生也得生
第二天早上,如月一家人在玉馨院的小厅里用早餐。
餐桌的正中摆放了一大盘排骨汤。如月用勺子盛半碗,喝了两口汤,马上将剩下的汤推向旁边,皱眉说:“厨房里的人,近来是怎么了?做的汤越来越油腻。”
“可是,我觉得很好喝。”雷磊轩津津有味地喝排骨汤。
雷振远撕下一大块猪,喝了几口酒,听如月说汤油腻,瞟几眼餐桌正中的那盘汤,不以为然地说:“这种汤还说油腻,夫人,你不如吃素。”
如月真的只喝淡粥,用一小块咸菜就着吃,有滋有味,她说:“在这种炎热的天气,吃这种早餐才合胃口。”
雷振远父子不敢苟同,叫他们吃咸菜送淡粥作早餐,不出一个时辰就饥饿了。
昨天被人推下荷花池,如月不放心家中,今天就没有去布庄,用过早餐叫人搬来把躺椅摆在广玉兰花树下,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观看三个小孩子在庭院里玩耍,留意几个可疑人的举动。躺了一会儿,如月自己先觉得不对劲,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一动都不想动。
“难道我中暑了?”如月不禁猜疑。
秋儿抱个跟她一样大小的木头人走来,要如月替她缝补木头人身上撕破的衣服。
“秋儿乖,别来烦母亲,母亲身体不舒服。”如月无力地摆手。
负责照料秋儿的小婷拿针线走来,替秋儿缝补木头人的衣服。不久,衣服补好,秋儿抱木头人去找哥哥和弟弟了。
凌姑坐在如月身边,看到如月整个人懒洋洋的,连话都懒得说,举止过于反常了。当凌姑想到如月昨天遭人暗算,心里一惊,趁其他人离得远,凑到如月身边悄悄问:“夫人,会不会是昨天那个人,在你的早餐里做了手脚?”
“有这可能。”如月是悚然一惊,昨天自己落水时在自己身后的四人中,晴儿和小青就接触过自己的早餐。如月顿时感到全身瘫软,用虚弱的声音说:“快,快叫人请周小姐来。”
糟糕的是,周志海已经回周家村准备成亲的事宜,只有将就请周玉卿来了。
凌姑奔向玉馨院外,叫在那里侍候的人马上通知李管家,就说夫人身体不好,即刻派人接回春堂的周小姐来。
凌姑和周妈搀扶如月回房间,如月躺在床上,疲软得一动都不想动。凌姑、周妈和晴儿坐在房间里,焦急地等候周玉卿的到来。其他人在庭院里照料孩子,个个面露愁容。
雷磊轩闻讯,到玉馨院探看如月。雷磊轩的奶娘霍奶妈一起跟随来探看。雷磊轩看如月病得不轻,心慌意乱,派人报告雷振远如月病倒的消息。
霍奶妈给如月请安后,偷偷拉周妈一把,两人来到房间外。霍奶妈避开众人,对周妈说:“周嫂子,夫人这病来得离奇。听说夫人昨天曾掉落荷花池,会不会是水鬼在作祟?”
“霍嫂子,你是说,夫人被荷花池里的水鬼缠住了?”周妈着急,她来到雷府后,曾听人说自从雷振远的一位夫人掉落荷花池淹死后,先后有几个人莫名其妙淹死在荷花池中,许多人都说是水鬼在作祟。
霍奶妈悄悄地:“周嫂子,不如我们替夫人送些财物给那些东西,不让它们再缠夫人。”
周妈、霍奶妈趁别人不注意,离开了玉馨院。不久,周妈、霍奶妈就挽一篮子来到荷花池边,在昨天如月掉下去的地方,摆上香炉焚香叩拜,烧了些纸钱。
雷府中过往的下人,看到周妈和霍奶妈在如月掉落荷花池的地方烧纸钱,心领神会,远远避开,并不上前来打扰。
周玉卿匆匆赶来,看到如月瘫软在床上,雷磊轩、凌姑、周妈等人,愁眉不展地守在房间里。周玉卿心里一惊,盯住躺在床上的人:“雪儿姐姐,你怎样了?”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如月费力地回答。唉,如月现在可是连话都懒得说了。
周玉卿坐在床前,先查看如月的舌头,然后给如月把脉。
如月目不转睛地看周玉卿,看到周玉卿收回点按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慵懒地问:“玉卿妹妹,你实话告诉我,我到底是中暑了,还是中毒了?”
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吓了一大跳。雷磊轩、凌姑就愤怒地看晴儿,周妈、晴儿惊骇地望如月。
所有的人,都不眨眼地看周玉卿,等候这位女大夫的诊断结果。
周玉卿笑看这房间里高度紧张的人,摇头微笑:“雪儿姐姐,看你想到哪里去。你既不是中暑,更没有中毒,你是有喜了。”
“不可能的”如月惊叫,一下子坐起来,感觉到身体不适后,倚靠在床栏上,激动地看周玉卿:“玉卿妹妹,一定是你弄错了。我不可能有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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