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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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冤家-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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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奶妈掩面,泣不成声:“强人规定的十天期限,已经过去了五天。一想到那两个孩子,奴婢都急疯了。那天看到夫人掉落荷花池,奴婢马上就后悔了,夫人一向关心奴婢,奴婢怎么可以害夫人呢?几个少爷、小姐更是人见人爱,奴婢实在狠不下心肠。奴婢没有办法救回两个孩子,唯有到阴曹地府照料他们了。”

    凌姑皱眉看张奶妈,思忖张奶妈之话的真伪。

    周妈复杂地看张奶妈,轻轻叹息:“你真糊涂。”

    如月更是久久地看张奶妈,切齿的仇恨之后,涌出淡淡的酸楚,要不是身为雷府二少爷的奶妈,常年居住在这玉馨院之中,张奶妈就不会招来这种要挟。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在剩余的时间里,你最好配合我们,我们会想办法救下你的两个孩子。”如月心情沉重,话语缓慢,稍微调整心情后,她的语调变得凌厉:“你要是执迷不悟,依老爷的脾气,你和你的家人休想活在这世上。”

    张奶妈抬头,浑浊的泪水汩汩而下,凄怆地说:“夫人,奴婢谢谢你的好意。可是已经迟了,奴婢不能配合做任何事了。刚才,刚才那杯水中,有毒。”

    “刚才那杯水中要是有毒,你现在能安然无恙?”凌姑不屑地,“我早换了另一杯水。那有毒的水,早就倒掉了。”

    张奶妈惭愧地低头:“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

    “今天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们知道了吗?”如月环顾房间里的三个人,又叮嘱周妈:“你去告诉小青和秋菊,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

    周妈答应,马上走出如月房间。

    如月严厉地警告张奶妈:“张奶妈,今后要怎么做,你最好想清楚。不要一错再错,做出害人害已的事。你暂且不要到几位少爷小姐的房间,马上搬到西北角的房间去。”

    “夫人放心,奴婢再也不会做糊涂事了。奴婢要是再做出对不起夫人和少爷、小姐的事,天打五雷轰。”张奶妈对天誓,向如月磕头,流泪走出了房间。

    如月示意凌姑跟随张奶妈。

    事情都处理完毕,如月才松懈下来,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心乱如麻:到底是谁,这样煞费苦心地要置雷家人于死地?

    凌姑向外走了几步,忍不住转身问如月:“夫人,你真的完全相信,张奶妈会痛改前非?你就不害怕她出尔反尔,让我们防不胜防?”

    “要怎样处置这事,我还得跟老爷商量过。你先去看她搬进西北角的房间,叫她没事不要走出来。”如月苦恼地捧住脑袋,在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为防止事情外泄,唯有将张奶妈软禁在玉馨院。

    凌姑走出去,监督张奶妈收拾铺盖搬进西北角的房间。

    小鹏轩的房间里,小青、秋菊两人,沉默地看到张奶妈跟随凌姑走进来,收拾铺盖。

    当张奶妈抱铺盖走出房间,在庭院里遇到了刚刚从外面洗衣服回来的小凤和冬梅。

    小凤睁眼看张奶妈手中的铺盖,不解地问:“张奶妈,你要搬到哪里去?”

    张奶妈只是流泪,并不回答。

    凌姑代为回答:“这是夫人的命令,她暂时搬到西北角的房间去。”

    张奶妈进入西北角的房间,倒在床上哭泣。

    小鹏轩、秋儿、锦儿三兄妹睡醒了。

    如月将玉馨院中的所有下人(张奶妈除外),召集到小厅里,她面对着这老少九人,摆出当家主母的威严说:“你们在玉馨院做事,比其他人更要遵守家规。你们如果尽责尽力,我决不会亏待你们;若你们中有人敢阳奉阴违、对主子有二心的,我决不轻饶。听明白了吗?”

    “夫人,听明白了。”九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人人都知道,张奶妈被如月软禁在西北角的房间里。对此事知道得一清二楚的,知道如月话有所指,回答得干脆利落;对此事一知半解的,自认没有做过亏心事,回答得也很干脆。

    如月满意地看这些神色坦然的下人,微微颔。当如月遇到小凤坦然自若的目光时,沉思了半晌,问:“小凤,听说你这几天心情郁闷,出什么事了?需要我的帮忙吗?”

    其他人都望小凤,静静地等候。

    小凤低头看地面:“奴婢谢谢夫人的关心,奴婢没有什么烦心事。”

    如月也不追问,只是说:“没有就好。”

    遣散了其他人,如月回到房间,半躺在床上,凌姑和周妈坐在床边,三个人低声谈论张奶**事。

    “夫人,奴婢可以进去吗?”小凤来到房间外,怯懦地问。

    如月示意,周妈走出去领小凤进入如月的房间。

    如月没有说话,静静地看惴惴不安地站在床前的小凤,心中想:“她主动来这里,一定是告诉我,在这些日子里困扰她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个小丫头不安?”

    小凤不敢看房间里的其他三人,低头看脚尖,紧张得声音抖:“奴婢家中,近来生了一件事,让奴婢想到就害怕。奴婢的哥哥十几天前,拾到了二百两银子,当天奴婢的哥哥就带来,要奴婢藏匿在府上,奴婢不敢。奴婢的哥哥带回家,六天前买材料盖三间房子,还下聘礼,把二百两银子都花光了。奴婢越想越害怕。”

    如月注视着小凤,思索此事:“此事有什么可怕的?”

    小凤哭丧着脸:“夫人,奴婢的哥哥把这一大笔银子都花光了,丢失银子的人找上门来追讨,就糟了。奴婢曾劝哥哥不要花这笔银子,可是他就是不听。”

    如月追问:“你敢确定,这笔银子真的是捡到的,而不是偷来的,或者骗来的?”

    小凤急了,说这笔银子确实是捡到的,她的哥哥生来胆子小,不敢干些坑骗的事。

    如月相信了小凤的话,安慰这个小丫头说:“这笔银子真的是捡到的,没有什么可怕的。有人上门索要也不必害怕,谁能证明这笔银子就是他的?要是逼得太急,我不会袖手旁观的。你放心好了。”

    小凤还是忧心忡忡,害怕家中以后因此有麻烦。

    “傻丫头,你害怕什么?夫人叫你放心,你大可以放心,不必害怕的。”周妈嗔怪小凤,这小丫头并不知道,雷府的夫人出面干涉意味着什么。

    “那,奴婢就放心了。”小凤退出如月的房间。

    如月、凌姑和周妈依旧谈论张奶**事。

    黄昏时分,雷振远从外面走入玉馨院,看到如月半躺在广玉兰花树下的躺椅上,跟雷磊轩说话,就走过去,坐在如月身旁的椅子上。

    “振远,前几天推我进荷花池的人,已经知道是谁了。”如月将今天张奶妈偷偷向小鹏轩的杯子中下毒、亲自招认推如月掉进荷花池的事,详细地告诉雷振远。

    雷振远眼睛瞪得铜铃大。如月说完,雷振远就跳起来,咆哮如雷着:“那个贱人现在哪里?”

    “我暂且将她软禁在西北角的房间里。”如月说话的时候,用手指西北角那个房间。

    雷振远浑身散出煞气,杀气腾腾地:“这种贱人,留下来祸害无穷,趁早送她到阎王那里。”

    没等如月和雷磊轩反应过来,雷振远大步流星走到西北角的房间,狠狠一脚踹开了房门,闯了进去。

    在庭院里看三个孩子玩耍的凌姑、周妈等人瞠目结舌,呆在原地观看。厨房的管事李妈带人捧食盒进入玉馨院,看到情形不对,赶紧退出外面。

    如月着急,由雷磊轩搀扶着,急急追到西北角的房间,看到雷振远已经将哭得眼睛红肿的张奶妈从床上拖到地上。

    张奶妈吓得魂不附体,哆嗦地:“老爷饶命夫人,救我。”

    如月伸手托住雷振远举起的铁掌,急声说:“振远,你别太冲动了。”

    “这个贱人,几天前才把你推入荷花池,今天又要害死鹏鹏,要是还容她活在世上,我雷老虎,不姓雷。”雷振远杀气腾腾地瞪眼看跪在地下的张奶妈。

    如月紧拉雷振远的手腕不放,劝说道:“你杀了张奶妈,那个躲藏在暗处的人,还会派出其他人来暗算我们。你杀得了几个?”

    “他派来一个,我杀一个,他派来两个,我杀一双;他要是派来一百个,我杀他一百个。我雷老虎从来不害怕杀人。”雷振远狂傲地挥动手臂,恶狠狠地咆哮,举掌就要杀张奶妈。雷振远这一举动,把拉住他不放的如月带得身体摇晃,几欲摔倒。

    雷振远吓一跳,伸手搀扶如月。这位一心要杀尽异己的雷老虎,还知道夫人有身孕,经不起摔的。

    张奶妈吓得瘫软地上,绝望地闭上眼睛。

    庭院里的凌姑、周妈、晴儿等人,被西北角房间里传出的吼叫声震慑,不安地向那里远远张望,不敢走近观看。

    小鹏轩不知道害怕,看到父母和大哥哥都走进了西北角的房间,里面热闹非凡,撒开小腿就向那里跑,还向秋儿和锦儿招呼:“妹妹、弟弟,咱们快去看,父亲和母亲那里很热闹。”

    小青、小婷和小凤三个小丫头着急,跑过来拉住三个顽皮的小家伙,连哄带逼,领他们到玉馨院外玩耍去了,不让他们三兄妹跑进西北角的房间。

    西北角的房间里。

    如月抱怨雷振远:“你有能力不停地杀杀杀,就没有办法找出那个躲在暗中指使的人,一刀杀了,省得我整天提心吊胆。”如月讨厌血腥的屠杀,要是可以擒拿元凶,何必连累无辜?

    站在一边的雷磊轩支持如月的说法:“父亲,母亲说得对,我们不能被动地等人杀上门,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找出那个躲藏在暗中的人,将他除掉。”

    夫人和大儿子都不赞成自己杀张奶妈。

    雷振远望向瘫软地上的张奶妈,又看看如月和雷磊轩,想了又想,终于对张奶妈恶狠狠地警告:“看在夫人和大少爷的份上,我今天就暂且饶了你。要是日后你不能帮助我找出要挟你的人,你休想活命。”

    雷振远气咻咻地离开这个房间。

    如月看瘫软地上的张奶妈,简洁地说:“你要是积极配合我们,我保你没事,同时也可以救出你的孩子。你最好不要胡思乱想。”

    如月走出房间,向远处的周妈招手,等周妈走近后,低声说:“你劝说她一下,她被老爷这一折腾,吓得不轻,不要让她做傻事。”

    周妈走进西北角的房间,将瘫软地上的张奶妈搀扶到床上,坐在床前轻轻劝导。

    如月、雷振远和雷磊轩进入如月的房间,三人在里面商议着。

    掌灯时候,如月、雷振远和雷磊轩才走出房间。此时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三个小家伙等不及,已经先吃过晚饭,泡在大浴盆里淋浴。

    雷振远叫来李管家,对李管家低低吩咐一番话,李管家就带张奶妈走了。

    如月叮嘱玉馨院中的人:“要是有人问起张奶妈为什么搬出玉馨院,就说张奶妈生病了,搬出去休养一段时间。”

010。我害怕

    o1o。我害怕

    仙女岭下,鼓乐喧闹。周府内外,热闹非凡,喜气洋洋。

    周志海成亲的日子到了。

    周老先生在周家村深得人心,周志海的“神医”之名远近闻名,来向周府庆贺的人是络绎不绝。来给周府道贺的人中,有乘车马衣冠楚楚的达官贵人人,有挎刀佩剑的江湖爽客,也有打赤脚的周家村村民。

    如月一家子大清早就从清州城出,到达周家村雷家的宅院时,太阳才升到半空。在自家的宅院里休息了几个时辰,雷振远就指挥家丁扛上贺礼,抄近路越过山涧去周志海的家。

    周老先生和周志海站在大门外,带着鼓乐迎接客人。看到如月一家子光临,周老先生和周志海父子俩热情洋溢地迎上来。

    “义父,你带的这朵大红花很看好,送给我。”小鹏轩好奇地看身着大红喜服的周志海,伸手就要拉周志海胸前挂的大红花。

    周老先生乐呵呵地看小鹏轩,逗乐说:“你这个小不点,就想带大红花了。再耐心等十几年,少不了你带的大红花。”

    周围的宾客,听到周老先生的话,哈哈大笑。

    周志海伸手捉住伸上来的小爪子,微笑说:“这个可不能送给你。今天义父没有空跟你们玩,里面有很多糖果,你们自己进去吃糖果。”

    围绕周志海不放的小鹏轩三兄妹,一听说里面有糖果吃,马上放开了周志海,向里面跑进去。照料三个孩子的小青、小婷和小凤,急忙跟随进去。

    如月和雷振远向周老先生和周志海说了几句道贺的话,跟随接待客人的家丁走进周府。

    最热闹的时刻到了。

    周府的大堂里,前来庆贺的宾客聚集到一起,观看新郎、新娘拜堂,人人脸上笑逐颜开。身着大红喜服的周志海,牵引着披大红盖头的新娘子,双双拜了天地,又叩拜父母双亲。周老先生夫妇接受儿子、媳妇的叩拜,乐呵呵地。

    新郎官周志海,保持一贯的优雅闲适,他做每一个动作都不慌不忙,在他云淡风轻的微笑中,他们看不出这位新郎官的真实情感。

    周志海牵引着新娘入洞房。

    如月遥望双双离开的背影,心中感慨:这种美妙的时刻,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穿越前,如月是未婚;穿越后,这身子的原主已经跟雷振远拜堂过了,如月本人没赶上。

    看到如月出神地看新郎、新娘远去的身影,雷振远碰了碰如月:“夫人,在想什么?”

    “在我的记忆中,没有成亲的那一段。”如月感叹,“我们成亲时的情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都是过去的事,忘记了也没什么。”端详身边这位年轻美貌的夫人,雷振远暗暗庆幸,要不是如月把过去被抢、被迫拜堂成亲的那一段忘记了,她会痛恨自己一辈子的。

    忘了好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全都彻底地忘掉。

    午宴开始了。

    周府的人将如月安排在女眷的席上。周玉卿亲自作陪,热情招呼各位夫人和小姐。如月害怕吃油腻的食物,象征性地吃一点,就退席了。宴席上的众人知道如月正害喜,也不勉强。

    午宴结束后,如月一家子回到相隔一条山涧的雷府宅院,大家坐在后院的屋檐下乘凉。

    “热,很热。母亲,你看,我很热。”锦儿拉如月的手覆上他光溜溜、只有一小撮毛的脑袋。

    如月抚摸,这小脑袋上汗津津的,用手帕擦拭干净上面的汗水,再抚摸锦儿的身子,他的后背因为有汗水,很粘稠。

    小鹏轩和秋儿也跟随着叫嚷,都说热得难受。

    “走,跟父亲洗澡去。”雷振远拿一条毛巾,带三个小家伙来到水池边。

    清凌凌的水池,在阳光下跳跃着金光。

    如月不放心雷振远一人照看三个小孩子,撑一把太阳伞,来到水池边。

    雷振远自己只穿一条裤衩,带三个穿肚兜的小家伙走下水池的台阶。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小心翼翼走下两级台阶,当清凉的池水浸泡到小膝盖时,就不敢再往下走了,惊惧地望宽阔的水池。

    雷振远放开三个孩子,自己在水池里游泳,他灵活地划动手脚,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动。

    小鹏轩、秋儿和锦儿渐渐忘却了恐惧,蹲下身子泡在池水中,互相泼水打水仗玩儿。

    打闹中,锦儿忘情地后退,小脚踩空,向后倒去,沉入水池里,惊恐万状地挣扎:“父亲,母亲,快来呀。”

    如月看到锦儿的身体往下沉,水池里冒出几个小泡泡,失声叫喊:“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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