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又添虎仔
o3o。又添虎仔
灿烂的朝阳下,高大的广玉兰花树沐浴着春风,舒展着粗壮的枝条,新抽出的嫩叶,尽情地享受春天的温馨。
老夫人、雷振远坐在广玉兰花树下,焦急地向如月的房间张望,等候着。
“哇——,哇——”清亮的婴儿啼哭,从窗户间传出。
“哦,生了。”雷振远欢喜地叫起来,他跳起来跑到房间,又掉转身走回广玉兰花树下——高兴得忘情了,产房未处理好,不得随意入内。雷振远喜孜孜地搓手,看传出新生婴儿啼哭的房间,恨不能看透厚厚的墙壁,看清里面的那个新出生的婴儿,还有刚刚生育过孩子的夫人。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不动,望雷振远笑。这个以凶狠而名扬江湖的女婿,跟他接触久了,就现他的另外一面:喜欢孩子,疼爱妻子。看到雷振远伸长脖子看如月房间的窗户,老夫人安慰雷振远:“孩子平安出生,用不着再担心了。”
雷振远讪讪地挠头,仍是忍不住往窗户看,聆听婴儿的啼哭。这清亮的啼哭,似天赖间传来的乐意,悦耳动听,让人沉醉。
接生婆走出来,笑嘻嘻地报喜:“雷老爷,老夫人,恭喜了,新添了一个小少爷。”
老夫人和雷振远乐不可支,走入房间看如月和新出生的婴儿。
周玉卿坐在床边给如月检查身体,新请回的奶妈抱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迎上来给老夫人和雷振远看。
雷振远俯身细看新出生的孩子,这个小宝宝包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小脸蛋,皮肤嫩红嫩红的,乌黑的头有点湿润,闭上眼睛张开小嘴大哭,粉红的小舌头在轻轻地颤动。因为啼哭,这小宝宝的脸皱成一团。雷振远小心翼翼地用食指碰小宝宝的下巴,这小家伙停止了啼哭,睁开眼睛好奇地看身边的人。一会儿,新出生的婴儿又开始啼哭。
幼小的生命可爱的孩子
老夫人和雷振远溺爱地端详这个新出生的小婴儿。
突然,庭院里传来一阵吵闹声,谢老爷子和小鹏轩、秋儿、锦儿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来到房间外。谢老爷子显然很生气,在喝斥三个孩子;小鹏轩、秋儿和锦儿的叫嚷中带有哭腔。
小青、小婷和小凤从后面跑来,劝阻谢老爷子和小鹏轩三兄妹不要靠近如月的房间,这一老三小都不听从。
雷振远快步走出房间,看到谢老爷子手中拿一根筷子样大小的棍子,在恐吓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不服气,顶撞谢老爷子,眼角上都挂着泪珠。
夫人刚生过小孩子,需要静养。
雷振远不悦,板起脸喝问:“你们吵什么?”
谢老爷爷子愣住,看脸色难看的雷振远,小鹏轩三兄妹也不敢再说话。
半晌,谢老爷子向雷振远告状:“这三个孩子,没有一个是努力念书的,净想着玩。这样下去,长大了会没有出息的,你这个父亲得管管他们。”
“外公说话不算数,是个骗子,就会欺骗我们。外公打我们,父亲你看——”小鹏轩摊开手掌给雷振远看,小掌心上有几道棍子抽打的痕迹。
秋儿和锦儿也张开手掌给雷振远看,向雷振远展示手掌心上被抽打的痕迹,委屈地告诉父亲,他们又被外公打了。
岳父和三个孩子争着向自己告状,雷振远头晕,脑袋就涨大了几倍。只是教育自己的三个孩子,雷振远不感觉到吃力,返老还童的岳父大人混在其中,问题就复杂了。
谢老爷子在帮助雷府退去官兵后,和老夫人就住下不走了,只在春节和元宵的时候,回常乐镇三、两天,其他的时间都呆在雷府中。起初,谢老爷子以捉弄梁继华为乐,可梁继华收下如月送去的丫头后,对谢老爷子找茬置之不理。
时间久了,谢老爷子自己都觉得没意思,将捉弄梁继华的时间,花在教外孙、外孙女念书上,当起了小鹏轩、秋儿和锦儿的启蒙老师。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兄妹三人只有四五岁大,只喜欢玩耍不爱念书,谢老爷子用棍子镇压三个孩子,勉强教会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从一数到二十。
雷振远耐住性子听了半天,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谢老爷子许诺,小鹏轩、秋儿和锦儿数对桌子上的十样物品,就放他们三兄妹玩耍。小鹏轩、秋儿和锦儿轻易地数出这十样物品的数目,谢老爷子又反悔了,说学习的时间太短,再多数十样物品。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不干了,集体逃跑,谢老爷子一人拉不住三个孩子,大家就吵到玉馨院来了。
雷振远头大,搜索枯肠想出一个自认为最妙的解决办法:叫小鹏轩、秋儿和锦儿数一数庭院里有几个人,数对了就可以玩耍,要是数错了,马上跟谢老爷子回群芳院去念书。
当时,庭院里有雷振远、谢老爷子、小鹏轩、秋儿和锦儿,还有秋儿和锦儿的奶妈以及小青、小婷和小凤。
小鹏轩认真地用手指头逐一点数每一个人,得出数数的结果:“这个庭院里有九个人。”
“数错了。谁叫你不认真念书来的?不会数数是不是?”谢老爷子得意洋洋地教育小鹏轩,用小棍子不停地打在自己的掌心上——当雷振远的面,不好意思打数错的小鹏轩。
小鹏轩不相信外公,看到雷振远点头说数错了,又将庭院里的人仔细地点数一遍,还是数出有九个人。小鹏轩不服气地嘟囔:“这庭院里分明就是有九个人。”
谢老爷子叫秋儿和锦儿数庭院里有几个人,秋儿和锦儿数数的结果也是九个。
小鹏轩就叫嚷说外公和父亲骗人,这庭院里分明就是有九个人。
谢老爷子只得叫小鹏轩逐一点数人数,数到九时拉小鹏轩的手指向他自己,训斥说:“分明有十个人,刚才你们都没有数自己。你们自己不是人吗?”
“我又看不到自己,你叫我怎么数。”小鹏轩倒在地上打滚,直叫嚷外公欺负他。
秋儿和锦儿看到了,也坐到地上打滚。
雷振远脸黑得像锅底,眼睛瞪得大大的,冲在地上打滚的三个孩子吼叫:“起来跟外公去念书,谁叫你们都数错了。”
窥见父亲怒,小鹏轩飞快地爬起来,战战兢兢地看震怒的雷振远。秋儿和锦儿都一骨碌爬起来,害怕地看雷振远。
谢老爷子得意洋洋地押小鹏轩、秋儿和锦儿离开玉馨院,到群芳院去念书。
目送谢老爷子和三个孩子走出玉馨院,雷振远摇头,返身进入如月的房间。
如月极度虚弱地躺在床上,侧身凝视身旁这个新出生的婴儿。这个可爱的小生命,亮晶晶的小眼睛,纯洁无比,是这样惹人喜爱,让如月忘却了怀胎时的辛劳,也忘却了刚才的剧痛,心中满是柔情,只想用自己的肩膀,呵护这个弱小的孩子。
雷振远坐到床边,温柔地给夫人擦拭额头上残留的汗水,然后凑近小婴儿,笑呵呵地看,心中很得意。这个孩子是自己暗中做了手脚,让如月怀上的,恐怕是自己最小的孩子了,聪慧过人的夫人,不会时时都上当的,让自己的阴谋一而再地得逞。
好在明年春天大儿子就成亲了,给雷家添丁进口的重担,得靠儿子来承担了。
老夫人指挥奶妈抱小婴儿到隔壁的房间喂奶,带下人离开房间,让如月休息。
如月吃力地将身体平躺,虚弱地问:“振远,刚才听到你在外面生气,生什么事了?”
雷振远怜悯地给如月掖被子,安慰夫人说:“没事,不过是三个孩子淘气,我教训他们几句。放心休息吧。”
如月躺在床上,淋浴在雷振远温柔的目光中,极度困倦地望雷振远,要跟他说些话,又懒得张嘴,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如月看到房间里已经点上了油灯,天已经黑了。隔壁的房间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老夫人进来,看到如月醒来了,就叫人端来鸡汤给如月喝。老夫人一再劝如月多喝鸡汤,说:“我们女人生过孩子,一定要进补,否则身体就会虚弱下来。”
如月喝过鸡汤,靠在床栏上跟老夫人说话。不久,雷振远进来,老夫人就回群芳院去休息了。
雷振远坐在床边,打量如月,看到休息半天后,如月苍白的脸色有所好转,心中高兴。雷振远轻轻问:“月儿,这刚出生的孩子还没有取名字呢。”
前三个儿子,他们的名字分别是雷磊轩、雷鹏轩和雷锦轩。
大儿子为什么用磊字,如月不太清楚,小鹏轩取名为鹏轩,是如月希望这孩子今后能鹏程万里;锦儿之所以叫锦轩蕴含有“锦绣前程”的意思。经历了这无数的波折后,如月认为人生苦短,只要快乐生活就可以了,于是如月提议:“振远,这个最小的孩子叫‘乐轩’,你看怎样?”
“雷乐轩。”雷振远反复将这个名字念了几遍,高兴地说:“好,就叫乐轩。荣华富贵都是过眼烟云,不必过多追求,但愿这孩子一生快快乐乐、平平安安。”
嗯,夫妻俩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031。稀客
o31。稀客
雷府四少爷雷乐轩满月了。
一大清早,雷振远赏遍了雷府上下人,又摆下几十桌酒席,宴请亲朋好友,庆贺小儿子满月。从早上到中午,雷府中人来人往,人人喜笑颜开。
玉馨院里。
凌姑独自坐在广玉兰花树下,默然观看天空,怅然若失。奶妈抱婴儿从房间走出来,到广玉兰花树下坐。凌姑中止沉思,饶有兴趣地观看奶妈怀中的婴儿,这是凌姑第一次看到雷府的这位四少爷——乐儿。
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从玉馨院外面跑进来,现奶妈怀中这个包裹在被单里的小人儿,都好奇地围观。后来,奶妈掀起衣服给婴儿喂奶,小鹏轩、秋儿和锦儿三个小家伙用小手划鼻子,一哄而散。
房间里传出如月和晴儿的谈笑声。
凌姑失落,淡淡的苦涩之感涌上心头。晴儿在几个月前成亲了,现在是以客人的身份回雷府给如月道贺;哥哥跟周玉卿的婚事就在今年秋天;比自己小好几岁的雷磊轩,跟表妹容文秀成亲的日子,就订在明年春天。
别人都成双成对,唯独自己因李靖宇上战场后音讯全无,终身大事没有着落,叫凌姑怎能不伤怀。
房间里,晴儿动作娴熟地给如月梳头。
如月观看镜子中容光焕的自己,愉悦地问:“晴儿,你到染布作坊做事,是否很辛苦?”
“夫人,还可以。刚开始那些人欺负我年轻,有几个不听使唤,被我训斥几次后,都好了。”晴儿边笑着回答,边给如月梳头。成亲后的晴儿,到鸿运染布作坊照看,与张老三同在染布作坊做事,正合适。
打扮过后,如月来到小厅里,与凌姑、晴儿坐在餐桌旁,准备用餐。
一个在玉馨院门外侍候的媳妇进来,对如月说:“夫人,老爷刚刚派人进来传话,说梁知府来庆贺,叫夫人抱小少爷去见客时,小心一点。”
梁继华来给雷府四少爷满月庆贺?
如月坐月子这段时间,只安心静养,对外事是不闻不问,雷振远请了哪些宾客,如月并不过问。如月可以绝对肯定,这梁继华一定不在雷振远的邀请之列。梁继华不请自来,绝对是不安好心。
如月用肯定的语气对凌姑和晴儿说:“这梁知府,收下霍丫头后,跟我们相安无事,我一厢情愿地认为,我们跟他今后可以和平共处。没有想到他今天上门找茬来了。”
凌姑并不认为这事严重,她不以为然地说:“夫人,不用怕他。上次梁知府带了大队的官兵来,我们都将他捉弄得灰头土脸。现在没有官兵给梁知府撑腰,根本不必怕他。”
晴儿胆小怕事,官兵围剿雷府的事,让她至今后怕不已。晴儿劝说如月:“夫人,还是小心一点,不能大意。”
梁继华上次带官兵来围剿雷府,誓要踏平雷府,梁继华跟雷府的仇恨是不共戴天。此次前来,是要栽赃陷害,还是伺机捉人?
不得而知。
如月派出秋菊到外面去打听,得知梁继华只带了两个随从和一箱子礼物前来,对雷振远和谢老爷子都很客气,叫人摸不着头脑。
几个人猜测了半天,都不敢肯定梁继华的来意。
“凌姑,晴儿,待会抱孩子去见客,你们都在我身边。凌姑,你密切留意梁知府的动静,他如果欲行不轨,你马上把他制服。”为了安全起见,如月不得不预先作防范准备。
雷振远特地叫人进来吩咐,叫自己小心一点,大概就是这种意思吧。
雷府的大厅里,雷振远和谢老爷子坐正中的长桌子上,两侧打横摆放有十几张长方形的桌子。左侧两席分别是凌爷和周志海,右侧第一席上是梁继华。
雷振远热情周到地招呼宾客痛饮。表面上,雷振远是豪迈洒脱,内心里,雷振远因为梁继华的到来,深感不安。雷振远又一次向在场的宾客敬酒,爽快地将碗中酒饮干,可是,当雷振远的目光在梁继华身体上晃过的时候,他的笑就变得勉强了。
这位清州城的父母官,曾经要踏平自己的家,现在居然一反常态上门道贺,叫雷振远既不能把他扫地出门,又不得不暗中提防。暗中监视梁继华两个随从的人回报,那两个随从没有异常举动;雷振远亲自陪同梁继华,没有现不对劲的。
雷振远提醒自己:“不能掉以轻心,稍有不慎,就会给这个家惹来大祸。”
凌爷、周志海都知道雷振远跟梁继华结怨很深,在应酬的同时,都暗中留意梁继华的动静,随时准备控制局面。
谢老爷子对梁继华几次怒目而视,直想叫人把梁继华驱赶出席。雷振远暗中制止了谢老爷子的举动,今天雷府大宴宾客,只要梁继华没有任何不当的举动,驱赶他就会惹人笑话,说雷府容不下前来道贺的宾客。
梁继华若无其事地跟雷振远、凌爷和周志海攀谈,叫人更猜不透他的用意。
如月抱孩子缓步进入大厅。
喧哗的大厅变得安静,宾客们放下手中的筷子、杯子,礼貌地打量穿过宴席中间的如月,以及如月怀中的婴儿。
凌姑、晴儿紧靠如月行走,紧张地留意如月的四周。秋菊、冬梅两人手捧托盘,准备接收客人送给婴儿的贺礼。
如月安然地走到雷振远、谢老爷子的餐桌前,转身面向其他宾客,深深行礼,然后抱婴儿走向左侧的第一席位。
有梁继华在场,雷振远很不放心,他离开自己的席位,走到如月身旁,占据刚才晴儿站立的位置,手伸到如月身后搀扶,温柔体贴地说:“夫人,你小心点。”然后搀扶如月走到凌爷席位前。
在旁人听来,雷振远说这句话,是对夫人一往情深。
如月听出雷振远的言外之意,虽说背对梁继华,也紧张得心脏加跳动。如月转念一想,梁继华不过是一个文人,他就是要当场毒杀孩子和自己,有雷振远和凌姑在,他是不可能得逞的。如月恢复了平静,双手稍伸向前,让凌爷观看婴儿。
凌爷身体向前探,仔细打量熟睡中的婴儿,哈哈地笑:“好小子两年之后,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小老虎。”凌爷从怀中掏出一对绿莹莹的玉佩,说了几句吉祥话,把玉佩放入托盘中。
林心萍已有半年的身孕,周志海这个快当父亲的人,对婴儿特别感兴趣,他观看如月怀中的小婴儿,联想到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提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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