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照料。
来到仙女岭下的宅院,大家作短暂的停留后,就兴致勃勃地登上仙女岭。
三月初,正是打猎的好时机。穿行于翠绿的树林中,如月联想到自己刚刚穿越来到的时候,与李靖宇、周志海、周玉卿上山打猎的事,恍若隔世。那时,自己多年轻,与周志海陷于情感的纠葛中。谁会想到,八年过去了,跟自己耳鬓厮磨的,是另有其人。
如月四处张望,看到雷振远落在身后,张弓搭箭教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射草丛中的山鸡。如月走过去,恰逢雷振远射中前面草丛中的山鸡,小鹏轩跑去捡了回来。
一只野兔受惊,从旁边的草丛窜过,引起了小鹏轩、秋儿和锦儿的惊呼。秋儿吓得扑到父亲怀中。
如月举起久不使用的袖箭小筒,向野兔射去。奔跑中的野兔扑倒草丛中。
小鹏轩跑去,使出吃奶的劲,拖回野兔,气喘吁吁地说:“母亲,你比父亲厉害多了。父亲举了半天,才射中一只小鸟,你一抬手就射中一只大野兔。”
唉,这小家伙不知道,父亲举半天,是为了让他们兄妹三人看清楚,竟然被他说成是没有本事了。
雷振远笑呵呵地说:“对,你母亲比我厉害我了。所以我得听你母亲的。”
四周的人,听到这一家子的谈话,都偷偷地乐。
晚上,大家在仙女洞中过了一宿,到第二天上午才下山。
回到仙女岭下的宅院,困倦的人们蒙头大睡。
如月一觉醒来,记挂着刚才小鹏轩、秋儿和锦儿吵嚷着要游泳的事,就不敢再休息了。现在不过是三月,池水很凉,不适宜游泳。
走出房间,后院里静悄悄的,从前院隐隐传来孩子的笑声。如月顺着笑声走到前大院,就看到小鹏轩、秋儿、锦儿在大榕树下玩耍,围绕着李靖宇看他手中新捉下来的小鸟。小青、小婷和小凤在新装的秋千架上荡来荡去。
看到李靖宇手掌上毛茸茸的小鸟,如月又想起了过去与李靖宇在榕树下玩小鸟、荡秋千的事,禁不住笑起来。
“靖宇哥,你和凌姑、李管家二十几天后就离开了。你们还会回来吗?”如月惆怅不已。
李靖宇深深地望如月:“雪儿,我们一定会回来的。这里有我欢乐的记忆,有我长眠的母亲,还有我的亲人。”
“你的亲人?”如月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凌姑和李管家不是都跟随你去边关吗?”
“雪儿,你就是我滞留在这里的亲人。不论我去到何方,都不会忘记你这个亲人的。”
035。婆婆?汗颜!(大结局)
o35。婆婆?汗颜!(大结局)
雷磊轩成亲了。
如月从未谋面的大姑奶奶次全家出现在如月跟前,二姑奶奶带一大一小两个儿子和儿媳妇,从京城千里迢迢赶回来。如月那远在福州的大哥和二哥,因公务繁忙不能来喝喜酒,谢大少爷派两个儿子为代表回来,谢二少爷派出夫人和孩子到雷府庆贺。
与雷振远相知的江湖朋友,也来了不少。凌爷与凌公子、周玉卿一家三口都来了。
雷府所有的院子都收拾整齐,住满了前来庆贺的亲朋好友。
吉时已到,鼓乐齐响。喜堂里,一对新人拜过天地,接下来又叩拜双亲。
如月、雷振远穿戴整齐,眉开眼笑地接受儿子、儿媳妇的叩拜。
眼看一对新人对自己叩拜,如月恍如梦中:自己就有儿媳妇了?
不错眼前这个气宇轩昂的少年,一直叫自己为母亲,身边那个蒙红盖头的女子,是他的新娘子。这少年,是个出类拔萃的男子;这女子,柔顺而美丽,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
如月笑了,笑着沉醉。
雷振远笑呵呵地望儿子、儿媳妇,心中另有一番感慨。
喜堂里挤满了观礼的宾客,他们饶有兴趣地观看新人拜堂。也有一些人,对新人的父母更感兴趣,观看端坐的雷振远和如月:皮肤黝黑、满脸都是胡碴的雷老虎,与他那个肌肤如雪、年轻美貌的夫人,眉开眼笑地接受新人叩拜,不时相视而笑,丑陋、苍老与俏丽、年轻原来也能和谐地融化在一起。
小鹏轩和锦儿挤在宾客中,站在周志海身边,他们对大哥身挂大红花做的那些事,越看越感有趣。一时看得忘情,小鹏轩和锦儿离开周志海走近雷磊轩,刚要抬头细看,被雷振远狠狠地瞪眼,吓得打个激凌,赶紧退回人群中。
酒宴开始了,丫头、家丁们来回穿梭,源源不断地上菜。
后院的大厅里,如月独自端坐在正中,以雷府女主人的身份,频频招呼众位夫人、小姐进食。在场的女宾,都是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她们优雅地夹菜、细嚼慢咽,更多的时候是与其他人交谈。
谢老夫人坐在左侧第一席位上,笑眯眯地望端坐在正中的女儿。二女儿年纪轻轻的,就能够掌管诺大的雷府,与女婿是情投意合,又养育了一群可爱的孩子,身为母亲看到女儿生活幸福,老夫人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坐在左侧的第二、第三席位上,姐妹俩愉快地交谈着,不时瞟端坐在正中的如月,露出满意的微笑:娘家有这个弟媳,以后不必老是为娘家担忧了。
右侧第一席位上的陈夫人,留意如月半天,对这位雷府女主人谈笑自若、优雅大方地招待众宾客,是一半嫉恨一半佩服。陈夫人扬声对如月说:“谢夫人,你好福气,年纪轻轻的就娶了儿媳妇。”
“陈夫人,这得感谢仇夫人,她生下个好儿子,由我来当母亲——我不过是捡个现成的便宜。”这儿子虽说不是自己亲生的,如月说到这个儿子,面露得意之色,心中的那份自豪感,溢于言表。
陈夫人听了如月的话,就中就堵得慌,怀疑如月是在讥讽自己。霍姨娘一个月前生下一个大胖小子,陈夫人做了个现成的母亲,但是陈夫人这个现成的母亲,是做得憋闷又痛苦:梁继华宁可频频回老家探望孩子,也不把孩子带来给自己抚养。
更叫陈夫人心慌的是,父亲对梁继华违背誓言纳妾,没有任何的指责,只来过一信叫梁继华善待自己的女儿。
前院的大厅里,雷振远与众宾客开怀畅饮,不时出爽朗的笑声。大厅里的宾客,许多人是看惯了雷老虎杀气腾腾的模样,第一次听到雷振远欢笑,都愣神:原来,雷老虎也会笑
大姑***两个儿子、二姑***大儿子和如月大哥的两个儿子,串通一气,一齐来给新郎官敬酒。雷磊轩平时不太喝酒,顶不住这群表兄的轮番轰炸,很快就头重脚轻,求救地看向父亲。
雷振远看到一群少年给儿子敬酒,只是笑笑,并不在意。
又被灌了几杯酒,雷磊轩更是顶不住了,今晚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可不能被灌醉了。雷磊轩找个借口要逃跑,被二姑***大儿子拦住不放。雷磊轩恨得瞪眼看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心中暗骂:“众表兄中,我与你最要好,你不帮我就算了,竟然跟随他们算计我。混帐东西”
怡湘院的一个小丫头来找雷磊轩,看到雷磊轩被几个表兄捉住灌酒,意识到事情不妙,掉头向后院跑去。
后院的大厅里,如月正跟其他宾客谈笑,怡湘院的一个丫头进来,在如月耳边低语几句。
“你说什么?几位表兄要灌醉大少爷?”
如月故意提高音调,嗔怪地看大姑奶奶、二姑奶奶和谢府的二少奶奶。这三位奶奶们故意装作没有听到,含笑与其他人闲谈。
新郎官可不能醉倒了。
如月吩咐身后站立的秋菊:“你去前面找大少爷,就说我有事找他。”
看秋菊离开,如月又命冬梅:“你回玉馨院,将准备好的醒酒汤端来,找个地方叫大少爷喝了。”
大姑奶奶看到这里,夸如月说:“弟妹,你真细心。”
前面的大厅里,一群表兄仍在扯住雷磊轩不放。
秋菊走到旁边,扯开嗓子叫喊:“大少爷,夫人有事找你。”
“是吗?母亲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众位表兄,你们慢慢喝,我去去就来。”雷磊轩见到众位表兄放开自己,心中喜欢,逃难一般离开了大厅。
身后传来一声惋惜的声音:“哎呀,让他逃跑了。可惜了,没有灌醉他。谢夫人找儿子,真是时候。”
冬梅与怡湘院的丫头在大厅外等候,看到雷磊轩出来,三人引雷磊轩到个偏僻的房间,给雷磊轩服下醒酒汤。雷磊轩就在这个房间里休息,怡湘院的丫头留下服侍,秋菊和冬梅回去向如月禀报。
晚上,几个表兄闹洞房的花样百出,雷磊轩有时是装聋作哑,有时反应灵敏,维护自己的新娘子。最后,如月看闹得太夜深了,派人来劝说几个表兄离开,一对新人才得以安歇。
怡湘院的新房中,一对初涉**的新人,是柔情似水、缠绵悱恻。
玉馨院的房间里,如月就雷磊轩、容文秀一对有情人百年好合表一番感慨。后来,如月又想到了自己一片空白的洞房花烛夜,忿忿地对躺在身边的雷振远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两大美事我们女人只占了一样,我连这一样都没有过。回想我们圆房的时候,你凶得像魔鬼。遇到你真是倒霉。”
雷振远支起上半身,听如月抱怨了几次,翻身下床:“我马上叫人拿红蜡烛来点上,今天晚上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怎样?让你也有一个温柔缠绵的新婚之夜。”
如月吓得赶紧拉住雷振远:“我只是跟你说说而已,儿子今天娶亲,父母今晚洞房花烛,传扬出去,人们都笑得满地找牙了。”
雷振远转身倒回床上,他刚才不过是装个样子,并没有真的要叫人拿红烛。伸出大手揽住夫人柔软的躯体,雷振远亲吻着怀中年轻的躯体,用沙哑的声音说:“不能给你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是我终生的遗憾。月儿,就让我好好地补偿你。”
温柔的亲吻,不断地落在如月俏丽的脸颊上、细腻的脖子间、丰满的胸脯上......
第二天清早。
雷磊轩练武回来,走进新房,坐在床边凝视仍在酣睡的新娘子,一阵甜蜜涌上心头。
容文秀醒来,看到窗户外已经大亮,惊慌失措地爬起来:“糟糕,起来太迟了。你起床时,为什么不叫醒我?我已经错过了给婆婆敬茶的时间。”
雷磊轩微笑,安慰这个慌张的新娘子:“用不着紧张,我母亲向来爱睡懒觉,说不定她现在还没有起床。我们就是迟到了,母亲也决不会责怪我们的。”
雷磊轩对母亲有信心,他从来没有被如月责怪过。
容文秀可不敢大意,虽说自己的婆婆就是姨妈,迟迟不去敬茶就是对婆婆不敬,惹火了婆婆,往后的苦日子就有自己受了。
婆婆向来都是难侍候的,随和的姨妈,成为婆婆后,谁知道她是否还是随和的。
容文秀出嫁前,母亲可是千叮嘱万叮嘱,新婚第二天要早早去敬茶,别给婆婆落下找茬的把柄。
玉馨院里,雷振远进入房间,叫醒如月:“起床了,今天可是磊轩成亲的第二天,儿子、儿媳妇等着给咱们敬茶。”
真糟糕,竟把这事给忘了。
如月懒洋洋地起床,困倦难耐地打呵欠,半天都没有穿好衣服。雷振远等不及,取了挂在屏风上的衣服套在如月身上。如月相当配合,伸展手脚穿上。
“别人家都是女人服侍男人,你怎么倒要我服侍你穿衣服了?”
“谁叫你昨天晚上兴致这样好,折腾个没完。我昨天就累得够呛,休息一晚上,更是累得慌。”如月的脸皮相当厚,将自己偷懒的过错,都归到雷振远身上,是理所当然、面不改色。
雷振远凑到如月耳边:“月儿,昨天晚上我要你的时候,你可没有说不乐意。”
“胡说。”如月推开雷振远,将脸别过另一边,掩饰心中的羞赧。
......
如月和雷振远来到正房,雷磊轩和容文秀已经在这里等候。
如月和雷振远坐在正中的椅子上,雷磊轩和容文秀跪在父亲跟前。容文秀双手捧个精致的小茶托,茶托里有两个精美的茶杯,她将茶托恭敬地举到雷振远眼前:“公公,请喝茶。”
雷磊轩笑呵呵地端起茶杯,饮了香茶,给儿子、儿媳妇送上几句吉祥如意的话,往茶托里放了一个大红包。
新媳妇敬茶可是个隆重的时刻,如月克制自己,没有让自己伸懒腰、打呵欠。听说按规矩,儿媳妇得天天早起给母亲请安的,如月提醒自己,得找个机会跟容文秀说,在她跟磊轩去福州之前,不必天天早上给自己请安,留下这请安的时间做其他有益的事情(比如睡懒党觉),更妙。
雷磊轩和容文秀又双双跪在如月跟前。容文秀紧张地望这位年轻的婆婆,祈求她不要刁难自己。容文秀高高举起托盘,用柔顺的声音说:“婆婆,请喝茶。”
婆婆?
如月居然被这称呼吓一大跳。如月清楚地记起,这具躯体才二十四岁,要是在现代化社会,二十四岁的女子,绝大多数人在享受独身的欢乐。
可自己呢?
如月回头看身边,小鹏轩、秋儿和锦儿站立在身边,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观看,乐儿在奶**怀抱中,左顾右盼。
唉,自己才二十四岁,就养育了一群儿女,并且成了婆婆。
“母亲?”雷磊轩专注地望神情恍惚的母亲,猜测这个年轻的母亲在想什么,他不相信,如月会跟其他的婆婆一样,刁难自己新婚的妻子。
“夫人。”雷振远温和地看如月,以目光示意如月端茶杯。因为如月不及时端起茶杯,跪下的儿媳妇神色开始紧张。
小鹏轩研究托盘里那杯没有喝的茶,悄悄问锦儿和秋儿:“弟弟,妹妹,你们说,那杯茶是不是很苦?”
容文秀乞求地望如月,颤抖地再次说:“婆婆,请喝茶。”
如月顿时在幻想中清醒,看看跪在跟前的两个年轻人,不由得心中一阵愧疚,因为自己不及时端起茶杯,雷磊轩困惑地望自己,目光中都是疑问;容文秀紧张得小脸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咳,自己成了借喝茶刁难儿媳妇的恶婆婆了。
如月微笑端起茶杯,一下子将茶水饮了,将杯子放回托盘上,转身从秋菊手中接过一个大红包和一个精美的小锦盒子,一并放入托盘中,温和地说:“文秀,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磊轩,文秀,我祝你们夫妻和美、白头偕老,同时也希望你们能够照应年幼的弟弟妹妹。快起来吧。”
身旁那些屏气凝神,静候如月出难题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欢笑起来。
“谢谢母亲,我们一定会做到的。”
“谢谢婆婆。婆婆,儿媳妇一定遵照你的意思去做。”雷磊轩微笑看容文秀,双双站起。
婆婆?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