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做好了,你就穿上试一试,看好的话就穿,不合意的再除下也迟。”如月没有放弃,劝诱凌姑穿上自己做的衣服。
如月看到凌姑老是穿灰、黑两种颜色的衣服,一个妙龄少女打扮得老气横秋,加上凌姑的肤色比一般的女子较黑,让凌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七八岁。如月就是算准凌姑不容易接受艳丽的衣裳,才亲手做一套给她,让她不好拒绝。
盛情难却!凌姑勉强从如月手中接过这套嫩绿的衣服,走入了平日休憩的房间。
大家在外面好奇地等待。
房门开处,走出一个全身淡绿的女子,柔软宽松的丝质衣服从下至下直泻而下,随着脚步的迈动,嫩绿的衣服款款而动,恍如风拂柳丝,说不出的婀娜多姿。凌姑不习惯穿这种色彩艳丽的衣服,扭怩着走出来。
老成持重的女侠。摇身变成了青春靓丽的少女。大家的头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是愣愣地看。
“很难看,是吗?”凌姑为难地看如月,别扭得手脚不知往哪里放。
“不,很美!比我想像的更美。”如月由衷地说着,拉凌姑的手走向自己的房间,“你跟随我来,让我再稍加雕琢。你这样美丽,润色之后,定能焕出璀璨的光彩。”
进入房间,如月打开梳妆盒子,用小剪刀给凌姑修饰眉毛,拿眉笔在凌姑的眉毛末梢轻轻画过,再拈起一朵玫瑰色的珠花,别在凌姑的间。如月上下端详凌姑,满意地笑了,现在的凌姑真是个人见人爱的青春少女。
“我们女人,要学会装扮,才能焕出光彩,让人看起来赏心悦目。”如月诱导这位武功高强、对于打扮一窍不通的人。从雷振远的口中得知,凌姑的母亲过世早。父亲又一直没有续弦,想来没有人教凌姑装扮过。
凌姑对着镜子左右看,却对如月的一番心血不是很满意:“夫人,我没有多大变化呀。”在镜子中,凌姑只看到自己的眉毛由粗短变得又细又变,仅这样,就是美丽了?凌姑心中怀疑。
咳,怪都怪这个社会没有穿衣镜,不能让人欣赏自个的全身。在镜子中,只能看到自己的头部。
如月拉凌姑走出外面,晴儿和莲儿等人都对凌姑的装扮赞不绝口。
小青围绕凌姑左看右看,羡慕地说:“凌小姐,你长得真美。”
“嗯,真好!柳眉清秀,凤眸含情,纤腰婀娜,沉静时光彩照人,行动时舒展大方、英姿飒爽。”如月细细欣赏亲手打造出的美人,颔称赞。
凌姑不自在地拉扯自己的衣襟,勉强地笑:“我知道,你们都是在安慰我。我自己的长相,我心里明白,要是我真的有那样好看,他就不会死活都不愿跟我完婚。他还对别人说,,宁可晚上抱枕头睡,也不想娶我这个男人婆。”
除了如月之外,其他的人都惊呆了,他们都不知道凌姑有这一段伤心的往事。就是如月。也是几天前,雷振远要如月问凌姑是否回去完婚,才知道凌姑被自小订婚的未婚夫伤害,一气之下跑出家门的。未婚夫的父母已经劝说了儿子,计划如期举行婚礼,被未婚夫深深伤害的凌姑不想回去。
“那是他有眼无珠,才说出那样的混帐话。他要是看到你现在这种模样,保证马上抬花轿迎接你回去。”如月为了让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更具有说服力,又补充说:“那些未成婚的男子,要是见到你这个花容月貌的女子,保证移不开目光,晚上回去睡不着觉。”
如月的话,让玉馨院内的人听了,都偷偷地笑。
“夫人,你说笑了。我长这么大,没有哪个男子将我当女子看待的,在他们的眼中,我是个男人婆。”
咳,这个自卑的凌姑。
如月回想凌姑来到雷府之后,每次跟随如月出府时,那些男护院不论是言语上还是行动上,似乎真的没有当凌姑是个女子。
如月心血来潮。要找个人来验证自己所说不假,让凌姑对自己的容貌充满信心:“我说的是真的,你只要看到那些男子的目光粘在你身体上,没办法移开,就知道自己有多大的魅力了。不信,我们找个人来拭拭。”
话刚一说完,如月就有些后悔了,这种试验真不好做。如月要是领凌姑上大街去,一群人前呼后拥的,行人一看到是雷府的人,都会远远地避开。凌姑就是仙女下凡也没人敢来看。如月要与凌姑在府上走动,那些下人们看到如月走来,都会恭敬地低头侍立,谁会抬头看凌姑。
如月费神思索,终于找到一个自认为合适的人选,吩咐晴儿:“你出去,请人传李靖宇来一趟。”如月心中在想,李靖宇见到自己,并没有畏惧之心,让他这个年轻英俊的男子来赞赏凌姑,最具有说服力。再说了,如月知道李靖宇很会夸奖人的,在周家村时,如月用袖箭小筒射中一只小野兔,李靖宇都能将如月夸个半天。
等候中,玉馨院内的人都好奇地猜测,李靖宇看到凌姑的巨大变化,会有什么反应。
“儿子见到凌小姐变得如此美丽,会说些什么府呢?”周妈心中在想。
专程叫一个男子来看自己,凌姑感到难堪,转身要走回屋子里去躲避。
如月伸手拉住:“凌姑,这有什么?李靖宇又不知道叫他来干什么,我们又不会说出去,你这个贴身护卫站在我身边,是很正常的。”
凌姑只得别扭地站在如月身旁。
李靖宇大步走入玉馨院。
如月站在原地,含笑看李靖宇向自己走来。李靖宇远远地看到如月冲自己微笑,心情舒畅,加快了脚步,走到如月跟前。
李靖宇才要开口说话,察觉四周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自己,蓦然醒悟过来,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身为下人要是跟如月过于亲热,会有损如月的清誉。李靖宇压制内心的冲动,低头向如月恭恭敬敬地行礼:“夫人,找小人前来,请问有什么吩咐?”问过后。眼睛就一直看向如月身前的地面,根本就没有向旁边看一下。
“靖宇哥。”如月亲切地叫一声后,就不再说话,望向李靖宇,等候他抬头。只要李靖宇稍稍抬起头,就会现自己身边的贴身护卫,变成了一个艳如桃花的少女。
凌姑尴尬,既希望李靖宇抬头看自己,又担心李靖宇看自己,害怕李靖宇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流露出不屑。
晴儿等人都饶有兴趣地等待。
李靖宇一直低头,目不斜视等了半天,如月都没有任何吩咐,心中奇怪,小心谨慎地催问:“夫人,找小人来,有什么事?请吩咐。”
唉,这个李靖宇,一直保持请安的动作,像根木头一样。
如月急得心中暗暗地叫:“靖宇哥,抬头起来,快把头抬起来。”
李靖宇就是不抬头,只看地面。
如月眼睛转了转,含笑说:“靖宇哥,凌姑娘身上这衣服是我亲手做的,你觉得怎样?”如月心中想,这下子,你该抬头看衣服,顺便看穿衣服的人了吧?
李靖宇心中惊讶,在周家村时从来不见如月拈针线,现在居然会做衣服了,本能地要看如月亲手做的衣服,感觉到周围众多的目光,悟到自己往一个姑娘家身上看,会让如月和其他人认为是个轻薄的人。因此,李靖宇仍看向地面,由衷地说:“夫人会做衣服了,真能干。”
老天,谁叫你夸奖夫人了,是要你夸奖夫人的贴身护卫。
如月无奈,只得叫李靖宇退出去。
李靖宇莫名其妙地走出玉馨院,想不明白:“雪儿叫我来,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如月看李靖宇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玉馨院外,无可奈何地对大家说:“靖宇哥,真像块木头。”
玉馨院内的其他人想起刚才李靖宇自从进来之后,一直低头看地面,一动不动的姿势,偷偷地笑。还真像块木头!
“我早知道是这样的。我长得这样难看,谁会留心呢?”凌姑感叹,早已形成的自卑心理,让她将李靖宇低头看地面的动作,理解成李靖宇不屑于看她。
真糟糕!这个试验,起了反作用。
“别自艾自怨的。走,跟我出府去,散散心。”如月拉凌姑的手向外走。
104。木头、傻瓜和色狼(下)
1o4。木头、傻瓜和色狼(下)
如月领着凌姑,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回春堂。
周志海坐在侧边的桌子旁,手捧个白玉小茶杯,悠闲自在地品茶,他听到门口有动静,向外面看时,眼睛一亮,看清如月的身边并没有让人憎恶的雷老虎,就站起来,慢条斯理地迎接出来。
呃,谢夫人容光焕,光彩照人,不是来看病的。那,是来探望自己的啦?!
周志海的心中那个甜,脚下就轻飘飘的,眉头轻轻上扬:“谢夫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真是稀客。”
“周公子,我是找玉卿妹妹的。”如月的目光在周神医的身体上划过,心中一喜,对周神医的微笑就充满了快乐。
本来,如月带凌姑到这里,是要找周玉卿的。周玉卿这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娘,肯定不会对凌姑吝啬赞美之词。一时间找不到男子来欣赏凌姑,找个女子来称赞,也能够让凌姑对自己的容貌树立起信心的。看到风流倜傥的周志海含笑看自己,如月突奇想,要是让这位周神医适当的赞美一下凌姑,效果肯定不错。
周神医看到谢夫人微笑着看自己,心中就疑惑,难道这位谢夫人,被自己的一片诚心感动了?周志海在跟如月闲聊之时,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向如月身上看。
喂,老兄,你的目光就不能向旁边偏侧一点?
如月很希望周志海的目光落到凌姑身上,能够现凌姑今天突然变美丽了。可惜的是,周志海的目光只落在自己的身上,对于旁边的人不屑一顾。
真失望!
周玉卿从里面走出来,得知如月是专程来找自己闲话的,就请如月到后院去喝茶。如月拉着凌姑,跟随周玉卿进入后院。
周志海跟随在三位女子的后面,若无其事地进入后院来。
在回春堂后院的小客厅里,几个人落座之后,周玉卿很快就现跟随如月来的美丽女子,就是如月的贴身护卫凌姑,十分地惊讶:“凌小姐,原来是你。刚才我还疑惑,雪儿姐姐带了谁来玩耍。才几天不见,你变得快让我认不出来了。”
周玉卿拉住凌姑的手。近距离地打量凌姑,恰如其分地赞美凌姑容貌出众,是个难得一见的漂亮女子。
凌姑红了脸,谦让着,跟周玉卿一见如故,两人谈得很开心。
周志海挑选个靠近如月的座位坐下,手捧茶杯间,目光漫不经心地在如月的身上晃过几次,看到妹妹跟凌姑谈得起劲,不大理会自己,就盯住如月笑:“谢夫人,你的诊费还没有付给我。你打算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周公子,我上次已经请过了。”如月一口回绝,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夫人,上次不算数。”周志海悻悻地说,“你趁我喝醉了逃跑,让我自个付银子,不能算是你请客。下次你付银子我吃东西,才能算数。”
如月才想起来,自己上次请客时,狼狈地离开。忘记了付银子,说好是自己请客的,反而变成了周神医请客了。不过,如月现在没有请这位周神医吃饭的念头。
如月不想跟周神医纠缠,她远远地看凌姑,现凌姑跟周玉卿说话时,神采飞扬谈吐自如。不错,带凌姑来回春堂算是来对了。如月很希望周志海能够锦上添花,为凌姑送上一两句赞美的话,哪怕是客气的都行,不要让凌姑老是认为自己太难看,惹异性讨厌。
“周公子,你有没有现,凌姑长得很漂亮?”如月含笑看凌姑,头也不回地问周志海。
周志海听了如月的话,顺着如月的目光望去,这才现几天前那个黑不溜秋的贴身护卫,摇身一变成了个落落大方的如花少女。周志海惊讶,仔细打量凌姑。
真可惜,凌姑只顾跟周玉卿说话,没有看到这位有名的周神医惊艳的眼神。
如月看到周志海只是看,并不作声,试图诱导这位周神医说出几句赞美的话,轻声问:“怎样,周公子,凌姑长得挺好看的,是吗?”
周志海听了如月的话,收回看凌姑的目光,皱眉打量如月。研究着这个谢夫人为什么老是向自己夸奖凌姑。真可疑,这谢夫人前段时间老是躲着自己,今天一反常态将贴身护卫打扮得楚楚动人的,带到自己的面前一再夸奖,显然别有用意。再往深处想,周志海就怀疑,这位谢夫人是在向他推销贴身护卫,为他牵线搭桥做红娘。
对,肯定是这样。
周志海的心情恶劣起来。周神医气恼之下,就忘记了保持平日中优雅的风度。
周志海慢条斯理地轻摇纸扇,踱到凌姑跟前,漫不经心地打量凌姑,皱眉说:“凌小姐,前几天我看你干练中透出练武人的豪爽,显得英姿焕。今天穿上这艳装,既看不出习武人的豪气,又没有闰中女子的柔弱贤淑,跟东施效颦又有何不同,不如......”
凌姑的笑容凝结,僵化在当场,硬撑着坐在椅子上,强迫自己不夺门而出。
如月听不下去,狠狠一脚踩在周神医的脚上。周志海嚎叫着。后面的刻薄话嘎然而止。
周玉卿狠狠地瞪眼看哥哥,在责骂哥哥失礼的同时,替哥哥向凌姑道歉。
如月愤愤地拉凌姑离开客厅。
走出了小客厅后,如月想想让周志海这样无缘无故地取笑凌姑,真是不甘心,折回小客厅责问周志海:“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刚才你说那些风凉话,就不怕伤害了凌姑?我们又没有惹到你。”
“谁叫你把其他女人领到我面前,为我牵线搭桥的?我的事不用你管。”周志海飙,冲如月吼叫。她不想搭理自己就算了,随便找个女人塞给自己。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原来,有人误会了。
如月哭笑不得,气恼地向周志海叫嚷:“胡说八道,谁给你牵线搭桥了?”
“你要不是想做红娘,怎么会忽然无缘无故地,将贴身护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带来,一再问我她美不美。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当我是傻瓜!”周志海平日里温和儒雅,作起来凶巴巴的。
“你就是傻瓜!自作聪明,你不是傻瓜谁是傻瓜?傻瓜!傻瓜!!”看到周志海理所当然在认为自己在给他当红娘,如月也生气了,提高了声调。
小客厅里的人只顾泄怒火,大叫大嚷,让站在小院子外的凌姑听到了,脸色苍白。
马车里,凌姑伤感地问愤怒的如月:“那些男子一见到我,就担心会被迫娶我为妻。我真的有这样不堪?”
唉,周志海这个神经过敏的傻瓜,把事情搞得更糟糕。
“去,到镖局去一趟。”如月大声吩咐外面的车夫,转而向凌姑解释,“难得出来一趟,去镖局看望老爷一下。”
其实,如月这时哪里有心情去看望雷振远。如月本来是让男子的赞美让凌姑对自己的容貌充满信心,谁也没有想到反而让凌姑更加自卑。如月心中想,雷威镖局中有很多单身的镖师,领凌姑到那里去,到那些曾经跟凌姑共事的光棍镖师前逛一逛,总能收获几个惊艳的目光吧。
到镖局后,如月走下马车,解散了跟随的人,只拉凌姑的手向会客大厅走去。
会客大厅的大门外,几个年轻的镖师站立在那里,看到两个年轻姣美的女子来到,殷勤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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