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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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冤家-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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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姑并不想跟随父亲回去。抵不住众人的好说歹说、软磨硬逼,终于跟父亲走了。

    这天晚上,雷振远回来很晚,进入房间里,看到如月在灯光下一针一线地做衣服。

    “老爷,你回来了。”如月抬头看雷振远,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知道雷振远在外面喝酒了,放下手上的针线,给雷振远倒水。

    雷振远接过茶水一饮而尽,皱眉看放在桌子上没有做好的衣服:“夫人,府上有专门做针线的人,你没有必要这样辛苦,亲自做衣服。”

    “前几天,磊轩总是称赞我给凌姑做的那套衣服好看,想我也做一套给他,我这才做的。我并不常做衣服,偶尔做一两套,没有关系的。”如月拿起未做好的衣服,在灯下穿针引线。

    原来,是给大儿子做的。

    灯光下。雷振远仔细打量夫人,心底暖暖的。夫人年轻美貌,跟磊轩很亲近,让雷振远一点都不用担心这位小夫人虐待大儿子,夫人又善于操持家务,将家中打理得整齐有序。亏那凌爷还说夫人是母夜叉。

    想到了凌爷取笑如月为母夜叉一说,雷振远就想起了如月曾经在大街上追打自己的事。真是美中不足,夫人要是像别人家中的女人那样,处处为夫君着想,多好!雷振远不免为夫人的任性、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感到遗憾。

    心中这样想着,雷振远口中就悻悻地说:“夫人,你知道吗?凌爷上次来到我们家,当面取笑我,笑话我被你当街追打的事。”

    “是吗?凌爷敢当面取笑你?”如月停下手中的针线,好奇地看雷振远。如月没有想到自己追打雷振远,让他给人笑话,如月只是感到奇怪,江湖中的人都惧怕雷振远,居然还有人敢于当面取笑雷振远,就不怕雷老虎震怒之下,用铁砂掌送他上西天?

    “我能拿他怎样。凌爷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跟我又是多年好友,我总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跟他翻脸。”雷振远无奈,凌爷是他的好友,又是一位损友,专爱干哪壶不开揭哪壶的事。好在到危急时刻,凌爷总能伸手帮忙。

    如月联想起雷振远在凌爷面前干瞪眼的气瘪的样。“噗哧”地笑起来。雷老虎平日里显得凶神恶煞,动不动就咆哮如雷,原来也有吃瘪的时候。

    知道我被人取笑,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雷振远心头火起,喷着酒气,斥责如月:“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人取笑。想来这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取笑我。”

    一想到有人在暗中捂住嘴巴,笑话自己,雷振远就烦燥不安。

    过去雷振远没有跟如月算旧帐的先例,现在提出如月在大街上追打他的事,很明显是因为喝多了。如月懒得跟一个酒鬼计较,只是低头不语,忙于做衣服。

    雷振远看到夫人沉默不语,认为是夫人理屈词穷。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女人以男人为天,女人应该以男人马是瞻,哪有女人跟自己的男人叫板的。

    “夫人,都是你干的好事,害得我被人笑话。以后再不准在众人面前跟我过不去,听到了没有?”急于要维护男子汉自尊的雷振远。冲如月瞪眼,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

    做男人,就得这样。这样,才像个男人。

    雷振远盛气凌人地喝令自己,如月不高兴了,一边低头做衣服,一边低声骂:“酒鬼!”

    “你在说什么?”

    雷振远只看到如月的小嘴动一下,没有听出如月在说些什么,走过来夺下如月手中的衣服,怒声说:“家中下人一大群,用不着你干这个。我叫你以后不要在众人面前跟我过不去,扫了我的面子。你听到了没有?”

    这样的没完没了,分明是在找茬。

    如月火了,柳眉倒立,明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根修长的手指戳在雷振远毛绒绒的胸膛上:“你最好先搞清楚,是我跟你过不去,还是你先欺负我?要不是你老跟那些女人鬼混,在我眼前晃得我心烦,我才懒得理你。我是看你喝多了,不跟你计较,你别借酒装疯,趁机欺负我。”

    那明亮的瞳仁中,怒火喷薄而出,直烧到雷振远强壮的躯体上。雷振远怔忡地看如月,停止了叫喊。

    “你老说我在众在面前跟你过不去。你倒说说,哪次不是因为你跟那些女人鬼混的?我不说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伤害我,你倒说我跟你过不去。”

    愤怒的如月用手指狠狠地戳在雷振远胸膛上,要是手指能够变成尖刀。如月就会毫不迟疑地戳破雷振远结实的胸脯。

    回想起如月几次飙,都是自己跟其他女人的事被她现,雷振远的底气就不足了,再看夫人火冒三丈,才记起夫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我。算了,还是不跟这小冤家计较,要是跟这小冤家翻脸,远的不说,今晚肯定是睡觉不成了,得陪着笑脸熬夜,听她哭哭啼啼。

    好男不跟女斗,是千古传颂的名言警句。

    雷振远收起怒容,沉默半晌才说:“夫人,你何必生气?我不过是提醒你,叫你以后做事顾及我的面子。我要是整天被人取笑,你脸上也无光,对不对?”

    “世上敢当面取笑你的人,能有几个?你平白无故地将我抢了来,那秀莲临死前还取笑我,说我不知廉耻。想来在暗中笑话我的人,一定不会少吧?”如月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要是错,先是雷振远错了。错得离谱。

    被夫人在大街上追打的笑话,当然比不上将夫人抢回来,给夫人带来的伤害。

    雷振远心虚,连忙岔开话题:“这些陈年老帐,我们不提它。来,让我看看夫人你给磊儿做的衣服。有你这个母亲,磊儿真是福气。”雷振远在灯光下,装模作样地看如月没有做好的衣服。

    如月伸手抢过,将没有做好的衣服连带针线一起放进柜子里去。

    雷振远坐在椅子上,看如月气乎乎地放衣服、关柜子,又想起了凌爷的母夜叉一说。不像。夫人作时根本就没有母夜叉的凶神恶煞让人恐怖,更像一只浑身是刺的小刺猬。

    想像夫人长出一身硬剌,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小模样,雷振远失笑。

    “你笑什么?”如月走过来,迷惑地看雷振远。这浑蛋刚才还怒气冲冲的,现在不知哪根神经有问题,又嬉笑起来。

    雷振远伸手拉住如月,抓住夫人的手按到自己满是胡碴的脸上,来回地摩挲:“我今晚喝多了,刚才冒犯了夫人。请夫人责打。”

    咳,不如说,请夫人揩油。

    如月抽回手,仍在生气:“我又没有惹你,你从外面回来就恶声恶气地找我算帐。我要是再敢责打你,你还不把我一口吃了。”

    雷振远窥视如月拉长的脸,故意曲解如月的话,涎着脸嬉笑:“夫人就是不责打我,我也要一口把夫人吃了。”话刚说完,满是胡碴的脸向如月脸上凑近,浓浓的酒气向如月扑来。

    “去,去。谁跟你嬉皮笑脸的。”如月嫌恶地推开雷振远,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房间里安静下来,油灯的焰火地微风中轻轻地摇曳。

    雷振远还在关心男子汉的自尊问题,轻轻地说:“夫人,以后还是不要让我当众难堪,行吗?”

    “不行!”如月干脆利落地拒绝,“我最讨厌你跟那些女人在一起。看到你跟她们在一起,我就怒火直往上窜。除非你答应我,以后不再拈花惹草。”

    夫人的话,醋劲十足,叫雷振远听得舒心。夫人这样在意自己,说明这位夫人的心里有自己。明亮的灯光下,雷振远端详身边这个花容月貌的夫人,外面那些凡脂俗粉,很难跟夫人相提并论。有了这个娇俏的夫人,还跟那些女人来往干什么?!

    雷振远想,自己是绝对可以忠诚于夫人。就郑重地起誓:“我誓,从今以后不再去招惹别的女人,只爱夫人一个。”

    这家伙郑重其事地起誓,如月被感动了,作出了承诺:“你要是真的能够做到不在外面拈花惹草,我保证不在大众面前让你难堪。”

    如月再一想,这家伙的话诚信度低,这口说无凭的,就怕这家伙以后只记住自己的保证,忘记了他的誓言。不行,还是写下来,跟这家伙签订一份协议为好。

    “不如我们达成一份协议,你保证以后不在外面拈花惹草,我承诺不当众让你难堪。我们把它写下来,以后共同遵守,怎样?”如月起身找笔墨,要草拟协议书。

    “夫人,不用这样麻烦的。写下来干什么?我俩心中明白就行。我保证能够做到,以后不在外面拈花惹草。”雷振远伸手拉住如月。

    如月望向雷振远:“你真能够做到那样,我一定不会让你难堪的。”

    如月跟雷振远达成了口头协议。

    雷振远喜笑颜开,乐滋滋地将如月拉到胸前:“夫人,你真好。放着你这个娇美的夫人不爱,倒去外面找其他女人,岂不是傻子?夫人放心,我爱你还爱不过来,绝对不会去找其他女人的。”

    雷振远一把抱起如月,往大床走去。

107。老虎发飙

    1o7。老虎飙

    “雪儿,你想清楚了。真的要进去?”李靖宇止步,忧虑地问如月。

    “靖宇哥,我们已经来到门外,当然要进去。看那个浑蛋在面干什么?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一身男装的如月抬头打量这个大红灯笼高挂的翠红楼,毫不迟疑地迈步走进。李靖宇只得惴惴不安地随进入。

    如月在李姨娘的口中得知,雷振远和仇洪良今天晚上都在这翠红楼里,参加翠红楼新花魁的次会客盛况。

    几天前,清州城风尘地中竞选出的花魁,落在翠红楼上。今晚,这个清州城的新花魁次接客,让那些追欢卖笑的纨绔子弟、达官贵人争相竞价,要买下新花魁的第一夜。

    翠红楼一楼的大厅里,新搭好一座花台,花魁在花台上舞蹈,风骚的大眼滴溜溜地在台下最前的几张桌子前滑过,勾魂摄魄的眼神,让许多男子失神。

    如月的心在一阵阵地揪痛,她现了雷振远。雷振远坐在最靠近花台的桌子上,左右两个妖冶的女子给他倒酒,靠在他身上撒娇。雷振远敞开胸膛。不停地喝酒,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花台上的花魁,不时大笑。

    知府大人身着便装,跟雷振远并排而坐。仇洪良坐在雷振远的侧面。

    这枕边人,几天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在外面拈花惹草,你看他现在这种模样,在风尘之地左拥右抱,眼睛还盯住另一个不放,形迹放荡不羁,怎能不叫如月伤痛。

    “雪儿,这是个是非之地。”李靖宇看到如月要向雷振远走去,及时拉住她的手。在这里,如月不适合显露身份。李靖宇拉如月坐在靠近雷振远的一张桌子旁边。如月的手握紧拳头,愤怒地望向雷振远。

    雷振远忽然感觉到异样,警觉地向四周看,没有现什么异常,心中诧异,又向花台上望去。

    竞买花魁第一夜的竞价开始了。色迷心窍的纨绔子弟和达官贵人为争抢花魁的第一夜,竞相报价,花魁的第一夜费一涨再涨。如月的心不断胀痛,泪水模糊了眼睛,她的心中有个强烈的冲动,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向雷振远狂热的脸狠狠地抽几个巴掌。因为,雷振远在众多的竞价者中,是叫得最狂热的其中之一,看他一掷千金的豪爽样。对花魁的第一夜志在必得。

    当第一夜费涨到两千白银时,许多的人退却了,只剩下雷振远、清州城的一个大商贾的大少爷和另外一个陌生人。

    “五千两!”雷振远豪迈地伸出一个大手掌,向在场的人大声报出他所出的银两。

    一阵惊呼之后,大厅里鸦雀无声,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雷振远,用五千两白银买下一个花魁的第一夜,这份豪气,这种霸气,当属于威震江湖的雷老虎。

    “六千两。”冷不防另一个得意的声音响起,正是清州城中大商贾的大少爷。

    雷振远哈哈大笑,一口喝干眼前的酒,用中气十足的话说:“我出......”后面的话忽然消失,就像是生生被用刀切断一样。

    众人莫名其妙。

    靠近雷振远的人向这位雷总镖头望去,看到雷振远的脸上水淋淋的,原来雷振远后面的话被迎面泼来的酒噎住了。

    是谁胆大包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然是如月了。

    如月看到雷振远对花魁的第一夜志在必得,心痛难忍,一时失控,快地走过去,端起桌子上一碗酒。向雷振远的脸上直泼过去。

    “是谁!**,真是活腻了。”

    雷振远顿时像被点着的炸药,爆起来。前一秒还大笑着竞买花魁的第一夜,后一秒就变成凶神恶煞的阎王。雷振远无端被人泼酒到脸上,这种公然的挑衅让他杀意顿生,飞快地抹去脸上的酒渍,同时伸手向酒泼来的方向抓去。

    意外的是,泼酒的人并没有逃跑,雷振远轻易地将这泼酒的人拎到眼前,恶狠狠地望向这个敢于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雷振远可以一招叫人毙命的铁砂掌停在半空,整个人僵化在当场。

    雷振远只看到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就知道手中拎的人是自己的夫人。

    “无耻!”如月被雷振远拎住衣服,眼中并没有惊恐之意,愤怒地盯住近在咫尺地脸,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雷振远身体上的煞气消失了,他心慌地往身旁看,确信此时并没有哪个姑娘拉住自己身体,给如月逮个正着的证据,心中踏实多了。

    雷老虎拎住向他泼酒的人不放,迟迟没有下手,四周的人都纳闷,围在旁边观看这难得一见的好戏。

    雷振远放开如月,迎接众多好奇的目光,心中恼怒。夫人这一泼酒,把自己一生的威名都泼掉了,赫赫有名的雷老虎,居然要忍受迎面泼酒的耻辱。憋一肚子气无处可的雷振远,冲周围观看的人吼叫:“有什么好看的。”

    观看的人吓得赶紧后退。撤到安全地带再观看。

    李靖宇独自站在旁边,低着头侍立。

    “你这狗奴才,竟然敢带她来到这种地方。”雷振远勃然大怒,冲李靖宇吼叫。终于找到个泄怒火的地方了。

    李靖宇不敢跟咆哮的雷振远对视,低头轻声说:“老爷,是夫人自己一定要来的。其他的人都不敢跟随夫人来,小人放心不下,就跟来了。”

    “还敢顶嘴!你这狗奴才,活腻了。”暴躁的雷振远狠狠地扇出一巴掌,抽在李靖宇的脸上。被夫人泼酒到脸上的恶气,终于在李靖宇身上淋漓尽致地泄出来了。

    李靖宇身不由己地后退几步,才站稳了身体。鲜血,从李靖宇的嘴角流下。

    刚才没有看清楚的人,以为雷老虎在惩罚刚才敢于向他挑衅的人。刚才在雷振远身边、将泼酒的情形看个一清二楚的人,心中纳闷:“这雷老虎是否神经有问题?向他挑衅的人不处罚,倒向另一个不相关的人出手。”

    知府大人僵坐在椅子上。小舅子的夫人找到翠红楼算账,他这个姑老爷就不好出声了。清官难断家务事,知府大人这个父母官真不好管小舅子的家务事,坐在那里忐忑不安。

    仇洪良坐在椅子上不动,沉默不语。

    “干什么?你这个混蛋。”如月看到雷振远拿李靖宇出气,更加生气了。怒不可遏的如月,狠狠地瞪眼看雷振远,有种将雷振远千刀万剐的冲动。只可惜雷振远身体像山一样强壮,又有一身的武艺,如月奈何不了他,看到桌面上还有一碗没有喝过的酒,如月伸手抓去,要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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