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忘川(仙剑四同人- 第45部分

　　正当冷笑一声，再战之时，却发现不远处本来看得焦急的轻柔身影，痛苦呻吟，无力的腾空而落。

　　玄霄脸色倏然变化，飞速御剑而去将下坠的身影揽起。看着她似乎立即要幻化出无数身影，魂魄撞击冲体而出，明显是魂魄不全，哪还有再战的心思，无视重楼，立刻御气制住夙汐体内因为方才魔气撞击而引起的魂魄涣散。

　　玄霄修为怎是一般人可比，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夙汐魂魄便能聚灵回体，恢复神智。她知道自己方才没能控制住体内魂魄相撞之力，也不能唤和重楼激战的玄霄，怕他稍有分神，有所损伤。

重楼飞至火红的眼眸加深，玩味的看着夙汐，只消一眼便能看出问题所在。“华胥之力尚不能凝神聚魄，更不能承受浩瀚魔气，就算你以自身修为强行将她魂魄禁锢，终非长久之计，若是还找不到另外一丝魂魄，不出三日，她便会受不了你体内魔灵之息，灰飞烟灭！”说完冷哼一声，收起兵刃，“你心有旁骛，他日再战！”　

　　“定当奉陪！”玄霄毫不示弱的回他。对着这个魔尊，自己倒是不讨厌。定会再见！

　　嗖一声，黑气便往远方而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玄霄师兄，没事吧？”看着重楼离去，自己情不自禁的抬头，就怕方才自己让玄霄分神，导致不必要的损伤。　

　　　“自然无事。倒是你，另外一魄去了何处？”玄霄凝目，方才自己乍见夙汐，又遇魔尊，以致没有探视过夙汐的身体。强行控制魂魄终非正途，更不能承受任何邪灵之息。凝魄之体竟然魂魄不全，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难道说真如青阳所言，天将雷劫。

　　神界……又是神界！！！

　“我……”要是知道还不会去拿吗？就是不知道。照理由说自己的魂魄之间是有所感应的，但是……游历的这些日子，却一点感应都没有。

　　是自己没有找对地方？还是这么多年过去，早已消逝在苍穹之中？要真是如此，过往怕是再也找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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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唤醒了谁的誓言
　　“当年……魂飞魄散？”玄霄紧紧盯着她。

　　看来青阳当日所言非虚，１９年前飞升之际，天劫骤下。夙汐是因为不愿飞升才会变成如此模样。

　　夙汐低眉，脸色有些忐忑不安，但最终还是点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她并不知晓，夙莘当初给她的故事也并没有这段，而青阳亦是来不及说。只是当初救下自己的华胥族人说过，是因重创所致。九天玄女方才说过，不愿飞升，华胥族疗养，应该就是如此。

　　抱着自己的手臂微微加重力道，“搜魂术也搜寻不到？”　　

　　搜魂术？什么东西，琼华的仙术吗？自己完全不会啊！

　　惊讶抬头，却看着宛若墨迹般瞳孔倏然加深，他体内的魔气涌动剧烈，见他轻念着不知名的咒语。一道光从自己身上冒出来，自己的魂魄开始有些漂浮，眼前似乎出现绿绿紫紫的东西让自己忍不住闭上眼睛。

　　最后在自己以为再也撑不住的时候忽然魔气全消，静寂下来。从玄霄身上的冒出来已经是凡人之气，他施展搜魂术探寻魂魄之后，猛然记得魔尊方才曾言，夙汐以魂魄不稳之体根本承受不起他体内魔气，便用修为强行压制住体内魔气外扬。将她揽起，御剑而行……三日，今日便要将夙汐的魂魄凝聚完全。绝不能在１９年相见之后，再承受不得相守的情形。不管何处，就算是仙神妖鬼之界也照闯不误。若有挡路者，不过多造几分杀孽罢了，有何关系。

　　看着云海缭绕，玄霄一副了然的神色，莫非他已经知道自己魂魄所在？自己这些日子一无所获，玄霄一搜索就知道？不禁转头问道：“玄霄师兄，我们要去哪里？”

　　“蜀山！”玄霄看着她转身，淡淡一笑。

　　玄霄不常笑，但他的笑容会让人完全没有抵抗力。

　　这几十年来，他嘴唇轻扬的次数屈指可数，夙汐顿时有些没用的呆住了。

　　凡人气息的玄霄让人感觉真的很舒服，淡漠了一些刚才那种狂妄霸道，唯我独尊之气，而是隐隐有着朗月当空繁星暗，春风入怀万树的笑。

　　这种感觉好熟悉，好像在很久以前有过同样的感觉，似乎并不是一种及时感。

　　他剑指长空，一尺清风素广袖，自在浮云，飞过千秋……他扬眉一笑，朗月当空，他一剑莫敢不从……呵呵，这样的感觉似乎才是自己心中的玄霄。

　　……

　　蜀山

　　盘古之心，灵气之源。万物精元皆胜，是修仙门派中少数能和昆仑相较的场所。也难怪仙剑众多故事都和蜀山大有牵连，如今琼华已毁，昆仑怕也深受牵连，往日威名定会受损。往后又有何地能抗衡与蜀山？

　　玄霄对夙汐可以朗月清风，但对于别人则不吝啬他独有的孤傲冷峻之气，特别是到蜀山门前，不经传报。便挥手一扫，泛着紫黑的蓝光散出，一片蜀山弟子立马倒地不醒人事。真是不浪费任何一丝时间。蜀山门人纷纷扰扰，手下青锋在玄霄眼中不过是一块废铁。任何剑阵就像小孩子玩一样，没有任何一丝耽搁揽起夙汐往正殿而去。修为在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蜀山中人见到既是敬佩又是惊慌，因为来者不善。

　　“看摸样阁下也是修仙之人，侵扰蜀山所谓何来？”一个在蜀山颇有声望的弟子站出来，倒是一派气宇轩昂，有礼有节。但是这句话真的是戳到他现在的心境，不禁放声长笑，再厉目以对。“修仙之人，哈哈……哈哈哈……无为掌门，再不出来，我就剿灭你蜀山派，看看你是否还能无为而治？”

　　　夙汐扶额，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看着玄霄的目光越来越冰冷，蜀山弟子神色也越来越紧张。
　　　
　　　而就在这时，听到弟子禀报的长老们纷纷赶来，不能怪弟子们禀报的太慢，而是玄霄的速度实在太快。靠左的中年男子见到玄霄和夙汐顿时惊讶，呆愣半响后拂尘一扫淡笑颔首，“两位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哼——毋庸多言，把东西拿出来！”玄霄眼神凝住，眨眼的功夫便认出此人是谁？当年和夙汐在山下遇见的叫秦沛的男子，没想到他真的上蜀山修仙，而且看样子地位不低。不过这些和他毫不相干，他需要的只是夙汐的魂魄。

　　秦沛道骨仙风的模样自然和当年那个护住妹妹的感觉完全不同，修行已经十多年，早已清风若云，只是浅笑开口，“掌门临走之时，曾经言明。迟早有一日夙汐姑娘会来蜀山，只是没想到阁下竟也会一同前来罢了。”

　　而夙汐则是茫然，老实说从这个长老一出来，她就一直处在茫然状态，看玄霄的模样，便知道自己的魂魄在蜀山，只是不是昆仑而是蜀山？这不是太奇怪了吗？而且自己什么认识的这个人，说真的，现在感觉这种忘记前尘往事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糟透。

　　“即知来意，便不必磨蹭！”

　　玄霄何曾不疑惑，但是搜魂术绝对不会有错，夙汐看不见自己体内魂魄牵引，但是自己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此物既然是属于夙汐姑娘的，自然也只有夙汐姑娘才能将其取出。”中年男子轻抬手制止其他长老的不满和疑虑，对着他们说道：“两位请随我来。”　

……

　　锁妖塔

　　夙汐的确想过锁妖塔，但是耳中一阵邪气嚎叫之声如此真实还是让自己不禁心中一冷。而且看样子自己以前也是来过这里。锁妖塔内邪气浓烈，各种妖气不断浮现。不过锁妖塔此刻正气盈余，塔内怨气魔力往外泄是被浩然正气挡回去，不得不说现在的蜀山灵气极度鼎盛，妖邪难侵。　

　　“我想我是找到了。”夙汐听着里面的哀嚎，感觉体内神秘力量的牵引，眼神往锁妖塔的第四层望去。第四层除了妖气之外还有一阵幽蓝之息。“可是夙汐不明，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蜀山锁妖塔？夙汐并非是妖，长老可否解惑？”

　　“万般皆是因果。”秦沛看着锁妖塔，却是一阵恶寒，凝神说道：“是一位姑娘带来的，据言是从妖物手中得来，以至妖气甚重。还曾言道，只要将其取出，夙汐姑娘便能恢复真身不惧邪魔之气，但妖气就需要靠夙汐姑娘自行排散了。”

　　这下子夙汐自己更觉得疑惑，有人知道自己魂魄不全，还有自己会和玄霄在一起。

　　这个人是谁？倒是值得好好考量一番。

　　不过无论如何，魂魄既然在此，自然要将其取出凝神聚气。也不再多想，闭目聚气凝神，合手运行体内魂魄，全身散出阵阵灵光。

　　魂魄本和身是一体，只要有牵引之力，便能逐渐恢复。一道模糊的人影般的气体缓缓融进夙汐的体内，身上散出的灵光顷刻间就像一个蓝色的聚光球一般，越来越大，直到整个锁妖塔都和夙汐都融合在一个蓝光之中。　　　

　　蜀山中人均是惊讶，这名女子方才和男子一起之时并未任何超凡灵气体现，此刻竟是如此浓郁让人难以睁眼。

　　玄霄则是紧紧的盯着锁妖塔里的妖物，唯恐有妖物乘此时机扰乱凝魄。神、魔、妖、人不管在他此刻看来并无不同，他对妖还是有着无尽的厌恶，妖本邪依旧是他根深地固的认知。内心激荡想将锁妖塔里哀嚎的妖物尽数杀绝。

　　而夙汐则是脑海中一片清明，很多过往、无数前尘都会到她的记忆之中，最开始是琼华大战，玄震师兄的尸体到云天青出逃，自己搜寻无果，天雷骤下魂魄解体，然后……以前的事才缓缓涌现出来。

　　琼华宫外，第一次见到玄霄和云天青、玄霄一尺清风素广袖，冷峻不凡。云天青玩世不恭，潇洒出尘。后来夙玉进琼华，观星台上流萤飞舞。

　　谜风谷中女娲后人，玄霄无数次的救自己。青阳让自己摒弃七情，戒除六欲，等候飞升得道。醉花荫中玄霄羲和烈焰杀气冲天，自己心情郁结的看着凤凰长离，玄震师兄清风涧的循循善诱，还有……那梦中心中所念……一切的一切在自己面前一一划过在流进自己心里，痛进自己心里。　

　　身上的光晕越来越淡，夙汐脑海中的一切就越来越清晰，有的情绪却不是她愿意去承受的。

　　１９年了，已经过去了１９年，无论当年的任何事都已经是过眼烟云，可是自己还记得，还记得幻瞑界中玄阳师兄的尸体，还记得受了妖界迷幻的同门自相残杀。温文儒雅的玄震师兄已经逝去再也无处寻这是事实。天青师兄也早早的离开人间，鬼界流连亦是事实。如今连琼华派都毁了……

　　自己明明知道一切的发生，却无力阻止，明明知道自己不该牵扯过多的感情，却投入了更多。

　　她是夙汐，没有任何缺失的夙汐。

　　……玄霄师兄呢，冰封１９年的玄霄师兄……笑若朗月当空、冷若寒冰刺骨的玄霄师兄。

　　转眼望去，只见玄霄一身蓝色道袍，领口处微微敞开，露出里面暗紫色的长衫，一身嚣傲，眼眸中却透着复杂担忧之色。

　　夙汐暗地咬了咬牙，想挤出笑容说自己没事，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来，因为稍稍开口便发现自己开始无尽的颤抖，想静下来却发现自己眼眶越来越涩，滚烫的泪水瞬间就流下来，根本止不住，想上前又似乎双脚越来越重，而且不停的往后退。秦沛有些担忧的看她究竟怎么了？魂魄回体应该是舒缓高兴的事，怎会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如果自己当年不是焦急的追出去，如果自己不是凝魄之体，这些年便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冰壁锁冽魄的十九年，他是怎么走过来的，还有对不起……当年不是自己不站他身边，而是当时她真的做不到。玄震师兄死了，就躺在冰冷冷的卷云台上，师兄妹在幻瞑界互相残杀，大家为了抢夺妖界灵气都陷入癫狂……　　

　　玄霄看着她不停的往后退，脸上的神色和当年在醉花荫转身时何其相像，不禁心中一堵。但是这次，他不会只是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他要她！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要她！！

　　在玄霄刚想把她抓过来时，夙汐却缓缓的走到玄霄身边，凝视着他如今的模样，看着他眉间的三点朱砂，想着他对抗九天时的狂傲不羁，苍天弃吾，吾宁成魔的决心。

　　缓缓的抬起手臂慢慢环上他的腰，将所有的泪水滴在他的胸口上。玄霄紧紧的将她扣在怀里，下颚蹭着她的头发。瞳孔黝黑却透着愉悦，从进蜀山以后便有的邪佞之气顷刻间荡然无存，这种现象真的让蜀山中人叹为观止，就算是修为有成的蜀山长老也难掩眼中震惊的神色，一下修为低的弟子更是张口结舌。

　　只叹问世间情是何物。　　　　　　　

　　蓝光一闪，划向天际，蜀山锁妖塔中已经没有了两人的身影，他们需要安静的地方好好的谈谈。一个谨慎万分的长老对旁人开口，“方才那人亦神亦魔，修为清冷无比又霸气非凡，他究竟是何人？”

　　“看他衣着应是昆仑琼华派。”方才一声为吭的长老说着。

　　“可他已沦为妖邪，我们为何要放……”

　　“并非我们要放，而是他要走！”秦沛听到这句话才摇头，当年自己还未上蜀山之时，那男子的修为就已经是登峰造极，就算现在蜀山最出色的弟子也比不过一分一毫。更莫说是如今，凭蜀山之力，根本留不住，既然留不住又何必去留？“他已入了魔道。”

　　“修仙之人？凡身成魔！！！”若不是亲眼所见，自己绝不相信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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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不羡鸳鸯不羡仙
　　修仙之人，凡身成魔，千百年只此一人而已！怎不叫人震惊！！

　　修仙之法乃是体质转变，非常人的体质万不可行，更别提玄霄是从地仙之灵，凡人之体进入魔道。让人不得不感叹昆仑琼华派修为之精湛，不愧是天地中的修仙大派。但如今培养出这样的惊世之才却不知是喜还是忧？

　　若他为善，则是天地万物之幸；若是他朝为祸，定又是一番惊天动地的浩劫，身边的人亦会不得善终。

　　而夙汐却没有这样的自觉，在她眼中玄霄不是大家担忧的乱世魔王，不是什么危险人物。而是孤寂多年、纠结多年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和玄霄应该是什么身份，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只能随心而行，不去执念与其他。

　　天已渐黑不宜御剑，玄霄下了蜀山并没有走远，而是直接在山脚下的临邛郡停下。这里的景致和１９年前差别并不大，黑漆漆的一片，令人惊讶的是地上全是冥币，昏昏暗暗的看见家家户户外面都是白色的冥灯。看起来异常诡异，临邛郡留给自己的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再次来到此地已是１９年了，岁月不饶人。还记得当年自己为了躲避去紫翠修行跟随玄霄师兄来此地，眉山之行遇上鬼灵，一场生死之别令人感叹。

　　‘表哥，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只要你爱的人能存在在这个时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存在这个世界上……’当日从清风涧知道夙汐魂飞湮灭，玄霄不止一次想到这句话，如今只要面前这人存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不重要。　　

　　“你既然说你离开华胥族之时并无记得１９年前的往事，为何会到琼华来？”对于这些年的事，夙汐也说不清楚，而对于临邛郡诡异的现象他亦没有心思去思索，玄霄只是问他最想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