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抽筋剥皮.她想,难怪人类会产生种种酷刑,恨到极点时,除了极其残酷的报复手段,不足以滋生其他的快意。
“丰,这些菜不错”
“嗯,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多给你做。”
“不用,等你空了再做,你也辛苦。”
“嗯。”
……
两人没话找话,自那天争吵后,彼此都客客气气,小心翼翼,仿佛生怕稍不注意,就伤害到了对方.
吃完饭,收拾好一切.冯丰才回到客厅里,李欢坐在沙发上转动遥控器按钮,见她走过来,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丰,我有点事情和你商量.也算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 ”
“什么事啊?”
她心里一阵慌乱,李欢想说什么呢?看过了艳照?让自己知道和叶嘉OOXX 的那个晚上?
不不不,他不需要向自己坦白,自己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坦白”,不要再有任何人提及这个可怕的话题。
不要提,千万不要提,自己明明知道,不需要任何人再告诉自己了!李欢见她的眼神十分奇怪,叹息一声,拥着她的肩膀,柔声道:“丰,我这一个月,都会非常忙碌,主要是处
理牵涉林家的事情,我也掌握了一些情况,如果不出意外,甚至能将林大富豪送进监狱… … 自然,随后就是叶霈了… … ”
她松一口气,微笑起来:“然后呢?〃
“呵呵,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会很忙碌,许多时候,会每天很晚才回家.因为应酬多,会常常去喝酒,甚至有喝醉的时候。但是,无论多晚,我都会回来… … 等忙过这一段,我
就不这样了,会恢复正常的生活。丰,这些日子我没法照顾你,你想做什么都行,但不要胡思乱想,乖乖的,等忙完这一阵,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她点点头,柔声道:“我知道你忙碌.那天发脾气,也是知道你忙,但故意跟你作对的.李欢,其实,我从来没有怀疑你.”
“呵呵,傻孩子,我当然知道那天是你在使小性儿.”
“以后,人家不使小性子就是了嘛。”
她嘟囔着,忽然抱住他,在他唇上亲一下。
他也抱着她,回亲一下,然后不经意地放开了手.心里热情似火,可是,一想到那些不堪的画面,心里就一阵一阵抽痛,再也继续不下去。而此时,也不是二人亲热的时候,一切,就等除掉叶霈再说吧。
来日方长,不是么?
很快了,无论如何,自己会尽快除掉叶霈。
冯丰脸上的微笑一点也没有变,也不经意地坐正了身子,其实,一个女人,对自己朝夕相处的男人的反应,再了解不过了.因为心里有底,所以,并不如预料中的悲哀和难堪,李欢,他有权利利用时间调整自己的心态.
易地而处,自己刚见了那些照片,也肯定没法在三两天就神态自若,处之泰然.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人有七情六欲,有许多懦弱、胆怯、无奈、悲哀.
李欢,他是痛苦的,他因为那些不堪又不能言说的照片而痛苦、挣扎、煎熬、愤怒… … 他没法说出口,自己也怕他说出口.
这种事情,只能彼此都装着不知道.
然后,等岁月慢慢地抚平。
只是,这岁月得等待多久呢?
只怕,李欢的热情也会慢慢在这些痛苦的内心挣扎里慢慢地消磨掉.尽管这样,他也没有一句半句稍微责怪的话语,而是尽心尽力,照顾自己的情绪,甚至将他本人排到了后面.
李欢,他其实比自己更加不好受.
她慢慢站起来,揉揉眼睛:“李欢,我去睡觉了,这几天都好困。”
“嗯,我也去休息,明天一早就要走。今天算补一大觉。”
二人各自回房间休息,冯丰关上门,眼泪才掉下来.
忧惚中,绝望地看到想象中的康河的柔波,孤独、寂寞,从此,天涯海角,只与一梭异国青草为伴。
从额头到嘴唇的距离
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忽然听到一阵激烈的怒喝。
冯丰凉恐地站起身,但听得那阵怒喝断断续续,却分明是从李欢房间里传出来的。李欢按照惯例,并未关上房间的门,说是随时欢迎冯丰进去“参观”,她奔到门口,但听得
一阵一阵的:
叶霈老鬼,我一定要杀了你!
叶嘉,你真不是个东西
…………
她停下脚步,悄然靠在门口的墙上,没有走进去。
李欢在说梦话,他在梦里都这样愤怒地吼叫,很显然,那些不堪的画面,带给了他怎样的震撼和痛苦。
尽管是黑夜里,无人能见,但她却脸上火辣辣的,强烈的羞惭的感觉——这是女人天然暗藏在心中的那种羞惭。尽管自己没有看见,甚至连想象都不敢——
让自己的丈夫“欣赏”自己和另外一个男人OOXX 的画面——一个女人,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事情更可悲呢?
一会儿,那些呓语已经完全消失了,只剩下李欢的呼吸之声。他睡着了并不打鼾,但睡着的人,呼吸声总是比醒着时更沉重。
她慢慢地挪动脚步,双腿如灌满了铅块。
如果没有那些照片、画面还好,人类的想象,总不如亲眼目睹来得刺激。
这是横在自己和李欢之间跨不去的心魔,再也跨不去了。
那是一道天堑,几千年文化背景道德舆论的天堑。
她回到房间,站在窗边愤怒地看天边的月色,清冷,孤寂,因为别人加害,自己就要承受,是这样么?
第二天早上,李欢起得很早,他如往常一般推门进来,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一下:“丰,我去上班了……”
她微微嗯了一声,装睡着了。心里也开始对哪怕是些微的亲热感到恐俱——谁知道李欢在亲吻自己的时候,会不会想到那些不堪的画面呢?
而且,以前他都亲吻的是嘴巴。
从额头到嘴唇的趾离,不过几厘米,其间亲热程度的差异,谁说不是千山万水?
真正开始着手办护照、签证等一系列手续后,冯丰才发现要走的事情,原来那么多,那么繁琐。一道道的证明材利、掘地三尺一般。好在最麻烦的签证那关有叶嘉帮忙,倒没
费什么劲,先把一切交上去,就等审核下发了。
等待的日子令人惶恐,也不知道是希望能通过审核还是不能通过审核。
这些天,她基本都是这样的表情,叶嘉细细地看她,见她坐在长椅子上,将手中的小石块往湖里扔去,荡漾起一圈绿色的涟漪。
他慢慢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冯丰淡淡地回头看他一眼:“叶嘉,你最近都不忙么?”
“不是忙,而是很忙。”
冯丰转头又捡起一块小石子往湖心里扔。那他干嘛还那么有闲?这几天,几乎每天都会见到他一次,有时是远远地一笑了之,有时是近距离说儿句话,在自己和叶嘉同居的时
候,见他的频率都没有这么高。
叶嘉微笑着,心里又是惆怅,又是酸楚,但后面的话题没有告诉她,自己早已有了新的课题和打算,在赶完C 大的工作后,就会离开这里了。这个时候,几乎是她一生中最痛
苦、心理压力最大的时候,自己再忙,又如何能完全置之不理呢?
“叶嘉,那个签证,会不会通不过呢?”
“有不少人的签证无法审核,但小丰,你放心,你的一定能通过。”
“是么?”
“是的。”
她不做声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问:“小丰,你是真的想去英国?”
“真的。”她很快回答,“我想出去走走看看,不愿意一辈子就呆在这个地方。”
叶嘉迟疑了一下:“你告诉李欢没有?”
“……”
他小心冀翼地建议:“我认为,还是有必要咨询一下李欢的意见。”
他一再的老生重弹激怒了她,她捡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扔进湖水里:“我难道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事情么?”
那块大石头在水里砸得“咚”的一声。叶嘉暗叹一声,也不知道自己此举是对是错,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小丰现在心绪如此烦乱,能暂时离开,对她肯定是好事。
长久生活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人是会崩清的。
只要对小丰有好处,至于李欢,自己就实在无能为力,也不愿出力了。如果李欢没有给予小丰足够留下的勇气,那只能怪他自己,不是吗?
而且,现代交通、通讯如此发达,真若有心,从C城到伦敦,也并非就是天涯海角了。
冯丰站起来,神态平静:“叶嘉,我走了。”
叶嘉点点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校门口,心里空荡荡的,憋得十分难受。
这一场战争,对于三个人来说,都是输家,竟然没有一个人获胜。
冯丰走出校门,看看时间,才下午三点多,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最近,她是越来越不愿意回家了,甚至酒楼也不愿意去。
看书也看不进去,一天到晚,都在学校或者街上闲逛,有时沿着一条街道来回走,都能消磨几个小时。
家,己经变成了一个折磨灵魂的地方。
她每天只是估算着赶在李欢之前回去,早早地装着睡着了;每天早上,她怕李欢来吻别自己,更是抢先一早就起床出去了。偶尔要是实在躲不过,两人碰面了,就彼此客客气
气地聊几句,微笑、亲吻、交谈……其实,彼此都知道,这之间,已经隔着一层解不开的阂,冲不破的网,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
又逛到一家商场,门口自动售卖处,有免费散发当天的晚报的。人家递给她,她就拿起看看。上面的财经版,很大篇幅地提到林氏集团在罗市长落马风波中的种种报道;其中
,还提到该集团准驸马爷何天明的远走澳洲,隐讳地猜测,他不知跟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她忽然想起那个常常陪着林佳妮出席各种场合的高个子男人,忍不住笑起来。自己和林佳妮争斗许久,到头来,谁都是失去的一方。
她在三楼的精品店坐下,这里有很好的咖啡,其实,好的只是昂贵的价格,味道并不特别好。她之所以坐在这里,就是看来来往往的人,心想,今天在这里一掷千金的人,明
天,会不会变成穷光蛋呢?
就跟自己一样,情感上曾经很富有,如今,也变成了穷光蛋。
甚至经济上,盘点自己这些年挣的钱,签证之后,一越英国之行,就变得捉襟见肘。如果卖了自己那套房子,还能换一笔钱带在身上,但买房子就太明显了,李欢绝不会不知道。
她叹息一声,看自己脚上8000多元的鞋子,两万多的外套裤子。这身行头,是李欢买下的,如此的行头,她有好些,但平常从未穿过。
这几天,却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地天天挑了最好的最少穿的衣服——一个人逛街。
仿佛在缅怀,缅怀那些即将一逝而过的繁华旧梦。
名牌其实只在名牌的圈子里才会体现其价值,在普通的路人看来,你穿一万元的衣服跟100元的衣服,其实并无太大差别。
她笑起来,仿佛悟道的人,生活其实也是这样,荣华富贵跟小康平安相比,根本不占据太大的优势。
自己就开始另外一种生活,难道不好么?
也许,人生就是种种的巧合,她正想得发笑时,只见两名时髦的美女相携而来。左边的美女戴了老大一幅墨镜,右边的美女正是姗姗,一瞥,见到冯丰,很是不自在。
冯丰却看着那个戴墨镜的美女,这可不是林佳妮是谁!
姗姗拉拉林佳妮的手臂,这几天,林佳妮身受打击,多日沉寂,姗姗跟她要好,陪着她出门逛街,想买点东西消遣一下,不想却碰上冯丰。
冤家路窄,两人脸色都很不好看。
冯丰先笑起来:“林佳妮,恭喜你。你又被抛弃了。”
林佳妮气得立刻就要冲上去。
姗姗猛力拉住她。
“哈哈,林佳妮,难道你还想上头条?省省你的小姐脾气吧,你再上头条,你林家破产得更快……”
山雨欲来风满楼,林家弄也经不起种种的恶性事件了。林佳妮强行忍住,只压低声音:“冯丰,走着瞧。”
冯丰还是笑眯眯的,第一次在林佳妮面前大占上风:“小姐,你看人的目光太不准了。唉,为什么就没有一点进步呢?”
“冯丰!”
姗姗因为叶晓波和李欢的决裂,彻底对冯丰怀恨在心,压低声音:“别理这个贱人!”
“呵呵,二位说不定更贱,这波风潮要是过不去,破产了的话,小姐们,你们穿这样的名牌出来,不怕亏损的投资人指着你们鼻子骂么?股票天天跌停,看看网上,多少股民在
祖咒你们啊,呵呵……”
“总比你靠男人吃饭好。”
“但我又没有亏损投资人的钱,穿我男人的东西,自然心安理得,对吧?呵呵,林佳妮,你当心破产了连找男人养都找不到。”
二人气急败坏,林佳妮终忍不住,正要扑上去,姗姗死命拉了她就走。
冯丰见二人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咯咯地笑起来,这两位小姐,被人讽刺几句就当作人生最大的痛苦和屈辱了,其实,真正的痛苦是什么她们还没经历过呢!
减轻自己痛苦最有效的方法是把痛苦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冯丰觉得这招真是有效极了,她再次拿起报纸翻阅,对于林家的现状,从李欢口里,她是知道大概的,心里无比快慰
,李欢,他这一次,一定能大获全胜。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坚定了她离去的信心,估摸着时间 ,到自己走那天,也许,事情也能暂告一段落了。
李欢拿了钥匙开门,客厅里暗暗的,但冯丰屋子里还亮着灯光,洗手间里有哗哗的水声,她还在梳洗。
这些日子,他每晚回家,冯丰都已经睡了,几乎说不上什么话。见她难得地还亮着灯,他走过去,冯丰正在洗脸。
“李欢,你回来啦?今天挺早的啊。”
“是啊,今天没应酬,所以早点。丰,出来坐坐吧,好几天没说话了。”
冯丰洗了脸,随他在客厅里坐下。
“李欢,事情忙得如何了?”
李欢握着拳头,十分兴奋:“何天明的日记本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除了林大富豪贿略的全记录,冯丰,你猜还有什么?还隐约提到林大富豪有一笔资金流落到了某一个神秘
的研究领域。我根据上面的材料分析,那个领域,应该指的就是叶霈的那个基地实验室……”
“天啦,这是真的吗?”
“真的。但何天明显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一再表述了对如此一笔资金去向的怀疑,如果我能找到证据,证明林大富豪曾经和叶霈合伙,那么,他二人一个都跑不了,起码
他们手上攥着几十上百条人命呢,那些被抓去做实验的流浪儿、刘子业等……”
“好好好。呵呵,不过,你要当心叶霈狗急跳墙。”
“他已经是一条瘸了腿的狗,想跳也跳不起来了。”
二人都因为这个消息而欣喜。过得一会儿,李欢见她一门心思地拿遥控器选台,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却很少说话。他忽然发现,不止是今天,甚至在相当一段时间以来,她都
很少说话了。而且,更少谈起她自己的事情,以前,她可是连学校里芝麻大小的趣事都会讲给自己听的。
“丰,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是啊,课程很多。”
“周末都要上课?”
“周末要准备资料,老板布置了一篇论文,而且,拿了一个课题下来,我和另外两个同学打下手,所以每天都很忙。呵呵,老板会给我们发经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