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强烈感觉。
“既是兄弟,又何必说这些伤情分的话。若有机会进京,自当会去找周哥两个叙叙旧。”
先前三人之间便是交换了联系方式,此时听到周山这真情流露的一番话,易清心中也颇为的感慨。有时候的情谊,的确不需要靠时间来积累。
“航班马上就要到了。易兄弟,看来真的要到了离别的时候了。”
蓦然候机室大厅内响起重复的数次航班提醒声,正是周山两人这次将要乘坐的航班落地的消息。习惯性的看了一下手腕处的手表,脸上的不舍之意,愈加显得浓重了起来。
“所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看开之后,此刻易清却显得颇为平淡起来,反而轻笑着劝起周山两人。
滚滚红尘,万丈铜炉,炼世炼心。漫漫大道之上,总归是要看开一些。
周山两人本来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又非生死离别,听到易清这般一说,也不再做这种女儿态。旋即在等候航班的过程中,三人又颇为随意的聊了起来。天南海北,逸闻轶事,一时之间倒显得极为的开心。
“易兄弟,再见了。”
在畅谈当中,周山两人的那班航机也终于缓缓落了下来。此刻即将登机,周山两人脚下一顿,望着身后的易清,终于是再次沉声道别道。
“保重!”
微微一笑,易清也认真的吐出两个字。话虽不多,其中情谊,却是分明。
见到两人的身影不见,易清淡淡一笑,旋即不再停留,转身就准备返回。此时距离天黑还有数个时辰,易清却也不打算再出去瞎转悠了,直接回酒店修炼起来等天黑再乘坐金鹰返回去便是。
“咦!”只是随着人流向着大厅外走去,蓦然易清却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咦。
下一刻,易清的目光直接就定在了一个刚才从自己身边越上前去的年轻人身上。这年轻人想来来头不少,四周竟环绕着四个彪形大汉,分明是充当保镖的角色,将这年轻人护在中间。
易清关注的倒不是这些,看着这年前人的背影,只觉得一阵的古怪。对,也许就是用古怪这个词才显得贴切一些。
远远看去,这年轻人极为的瘦弱,露在外面的皮肤显得异常的苍白,竟是比女子的肤色还要白上几分。最重要的是刚才这年轻人从自己身边经过之时,自己的灵觉分明感受到了一阵阴冷的气息。
这气息,仿佛是直灌灵魂,阴冷中显得幽深诡异。
那种感觉现在回想起来,竟犹如在这年轻人的体内潜藏着一条森冷的毒蛇一般。
“奇怪!”
喃喃自语一声,易清只觉得异常的古怪。暗暗琢磨着这缕刚才感受到的气息,却又并非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所产生的那种阴冷,也谈不上与一些妖邪相关。
略显自失的一笑,既然想不通,易清当即决定不再去细想。多半是自己的错觉,又或是多疑了吧。
“哼!”
这般想着,易清正准备收回目光。陡然耳边传来一道冷哼之声,仿佛闷雷般,沉沉作响,令的易清猛然一惊。
目光下意识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见一个中年人的身影。个子很高,却是极为的消瘦,正从自己的身旁经过。身子在不紧不慢的行走着,那目光却冷然盯着自己。
眼神与这人的目光撞上,当即令的易清陡然有些惊意。这人的眼瞳,竟然不是平常的漆黑之色,反而略显的有些绿油油的一片。
最令人吃惊的是,那绿瞳之中,分明有着两道更加碧绿的细小青蛇虚影,在其中吐着蛇信恣意游动,一时显得十分的诡异骇人。
见易清注意到了自己,那中年人又是冷冷一哼,眼中似乎在这瞬间碧光大涨。其中警告之意,分外的明显。旋即不再理会易清,撇过头去继续向着前方走去。目光,却总是若有如无的落在前方那道保镖环绕的年轻身影身上。
看那样子,竟是在尾随着先前的那年轻人!
“倒是有趣了。”
嘴角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易清此时也感觉出来这中年人必定是身怀秘术的同道中人。再与之前从年轻人身上感受到的古怪感觉联系在一起,这般想来,想必那年轻人也不简单。
只是不知道,这人是先前那年轻人暗中请的另一保镖?还是,根本就是在跟踪那年轻人?
若是后者,倒真的更加有趣了。
第一章 意外的邀请
心中隐隐猜测着,易清嘴角却是缓缓勾勒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只是旋即又暗暗摇头,这世上诡异之事何其之多,又何须自己妄自操心。尤其是修士之间的恩怨,贸自插手,往往会无端惹来一些麻烦。
再次若有深意地打量了下逐渐远去的那诡异中年人一眼,随即易清目光一转,也自顾自地顺着人流向着机场外走去。若是无事,便在天黑之后乘坐金鹰回山了。
仍旧是天风大酒店原先定下的那房间之内。
房间之内采光条件十分的良好,一束束的金色阳光,扑打在明净的窗玻璃之上,然后四下偏折着落在房间内的地板之上。愈加将整个房间照耀的纤毫毕现一般。
只是此刻,房间之内,却显得十分的幽静。
静静盘坐在床榻之上,手中所结的九天上清印,悄然逸散出一种莫名的韵味,隐隐带着道的气息一般。这股道韵,更是将修炼中的易清衬托的愈加出尘不凡。
泥宫丸内的神秘图卷,兀自在悬浮伸展着,自顾自的吞吐着青蒙蒙的青光。而弥漫在整个卷面之上的那层灵气云雾,几乎是微不可查的,却的确正在一丝丝的逐渐流入易清的体内,丝丝毫毫的壮大着易清的法力。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而九层之台,起于垒土。
即使有着这无上的道缘,易清却不敢怀有丝毫的松懈之意。那浩瀚的大海,想来当初也是一滴一滴的水珠汇聚而成的。大道之途,更加决然不可能依仗外物。自身的法力修为,需要无数时间的积累打磨。
更何况,于易清而言。修炼,恐怕就是这世上最妙之事了。
每次修炼之中,恍若混沌无知,又似乎是已然不存。冥冥之中触摸到的那丝丝的大道玄奥,总令的易清从灵魂深处泛起一种极大的愉悦之感。与这种快感相比,那什么口舌酒色的享受,根本是不值得一提。
时间悄然流逝,却又似乎在这道年轻的身影之处顿住了一般。
而原本金灿灿的阳光,不知不觉中已是带上了些许昏黄之色,无端的多出一种凄美悲怆之感。只觉得这岁月无情,而万物生灵,偏偏又浑浑噩噩,不知所存,不知所求。
“砰砰砰!”
易清仍旧是在修炼当中,蓦然房门之处,却是响起一阵敲门声。这敲门之声不重,带着一股简单的节奏之感。
终究不是在山上,因此就算是修炼易清依然留了几分心神注意周身的情况。此刻听到这声音,阖上的双眸也缓缓睁了开来。莹然如墨的眼眸深处,有着一层清冷的精芒跃动,隐隐竟是带着种大道无情的意境。
只是眼中的异象不过维持了几息的时间,便又悄然隐没。旋即一抹疑惑之色,逐渐的浮上双目。
洛辰,周山几人都已经离去,这时候,居然还有人上门寻找自己?
心中掠起一丝疑惑,身子却早已是起身,来到房门处打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入目的是一个身形壮硕的老者。这老者的骨架十分的宽大,因此显得十分的魁梧。在这江南之地,居然还有人能够生的犹如北人那般高大硕壮,倒让易清心里暗暗有些称奇。
似乎保养得非常好,虽然已入了花甲之年,头上却仍旧是漆黑一片。而双目之中,更是在不经意间就泄露出一抹威仪。
不同于上次见到古南省的省委书记叶建国身上流露出的那种威仪,反而隐隐感觉有种铁血,狠绝的意味在其中。配合上那高大的身躯,无疑更加的具有威慑之力。
此人身后,则是站着三个一脸彪悍的壮汉,皆满目精芒,有种血腥之气隐隐逸散出来。神色之间却极为的恭敬,护卫在这老者身后。
草莽枭雄。看到这老者的第一眼,不知为何,易清竟是突然想起了这四个字。
将心头的那丝惊异藏在心里,易清的面上仍旧是平静至极,古井无波一般。只静静打量着这突然出现的老者,等待他的开口。无缘无故上门,终究是有事而来的。
“可是易先生?在下冒昧登门打扰,还请勿怪。”
见到易清,这老者似乎立即反应了过来,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显得谦逊的笑意,出声说道。声音却异常洪亮,显得中气十足。
虽是在询问,易清却听出了这老者话音中的确定之意。说来也是,以这老者流露出的气势,想必不是寻常之人。既然上门了,又怎么会不事先打探清楚。
“正是。不知。。。。。。”
这老者显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自己却的确是对这突然上门的老者一无所知。
“在下钟灿华,今日冒昧惊扰,实在是不得已为之。还请易先生不要见怪才好。”
报了家门,此时再说出这话,钟灿华的语气之中诚挚之意更是分明,更隐然是有着一丝歉意在其中。
“无事。不如先进来说话如何?”
虽不知这钟灿华口中的不得已为之究竟是所为何事,但此刻站在门口说话,终究是有些不妥。因此此时易清直接笑着说道,说着虚手一引,作出邀请之状。
钟灿华倒没有丝毫的犹豫,呵呵一笑,便迈步跨入了房内。其后的三名随从见此自然也是想紧随着钟灿华进去,寸步不离地保护在其周围。只是钟灿华却忽然眉头一冷,目光冷不丁地落在身后三人身上,脸上忽然浮现出一股明显的不悦:
“你们就不用进去了,莫非还需要防范易先生不成?”
说罢也不待这三人反应,已是快步踏入了房间之内,更顺势将房门轻轻带上。
“钟先生请坐,”略微沉吟,易清便觉得以此称呼这钟灿华为好,尺度适中,倒没有什么逾礼之处。随后便问道,“不知钟先生亲身前来找易某可是所为何事?”话语中,也是有着一丝的好奇之色。
这钟灿华明显不是普通人,却肯委身前来,并且姿态竟放的如此之底。而刚才这人进门前对身后三个保镖的呵斥,想来大半也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这就由不得易清会感到好奇了,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只是不知道这钟灿华无缘无故为何竟是会找到自己。而看他那样子,更似乎认定了自己能够帮上忙一般。
“当不得先生两字称呼。”闻言钟灿华却立即摆手说道。旋即面色一正,没有顺易清之意坐下,反而再次在易清面前弯身微微一躬,神色上带着丝丝恭敬之意,“钟某见过易道长。”
易道长?听到钟灿华这忽然一改的称呼,易清的双眼忍不住一眯。目光之中,已是带上了些许的冷冽。看这样子,这钟灿华显然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底细。
可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暗地里去查自己:“你查过我?”
自从来到这长远市处理那赶尸事件,易清自问除了洛辰几人没人会知道自己是一名道士,毕竟他可没有洛辰兄妹俩那么招摇,直接就穿着道袍出来行走天下。如今这钟灿华竟然会知道自己的身份,立即就让易清心里生疑。
此人,莫非是别有用心?
“易道长误会了!还请莫要动怒!”见到易清这突然冷下来的脸色,钟灿华脸上顿时也有些急色,连忙解释道。
“嗯?”闻言易清脸上稍霁,摆出一副听其解释的样子。自己这道士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身份,刚才心里不舒服的只是怀疑这钟灿华暗地里派人调查自己罢了。
无论是谁,想来要有人无缘无故去调查你的一切,总归是有些不爽的。此刻见钟灿华这般模样,易清也想听听此人说些什么。
看到易清平静下来的脸色,钟灿华心底似乎也暗暗松了口气。多年久经风lang养成的威仪,脸上很快便是恢复了过来。脸色一定,旋即忽然就出口轻轻向着易清问道:
“易道长可听说过湘省钟家?”
随着话音,钟灿华的脸上在此时也是莫名的浮现出一抹自得之色。
湘省钟家?
闻言,易清的目中顿时有着一丝丝的波动传出。
第二章 湘省钟家
湘省钟家!
闻言易清的眸中顿时掠过一道精芒。记得几日前跟周山,萧逸两人闲聊时,就听他们提及过这个湘省钟家。
湘省黑道第一世家!
这是周山当时开篇说的第一句话。据说这钟家在民国期间突然崛起,在这期间就仿佛犹如神助般,令人诧异的发展壮大起来。而经过几代发展,俨然已成了以湘省为中心,威势辐射周边邻近城市的黑道领头家族。
想不到,这钟灿华竟是湘省钟家之人!
易清此刻也不由暗暗侧目,心中更突然警觉起来。堂堂湘省黑道第一世家,无缘无故找上门来求助于自己,又焉能是小事。
“原来钟先生是湘省钟家之人,倒是久仰了。”
心中瞬间闪过一道道念头,易清的脸色却仍旧是古井无波一般。不着痕迹地恭维了一声,轻声说道。
“倒是让易道长笑话了。钟某虽然忝为钟家家主,但终究凡人一个。若遇到一些古怪之事,便束手无策了。”见到易清没有动怒的样子,钟灿华心底斟酌着说道。
点明自己的身份,又自己亲身来请,自是要让这易清知道自己对他的重视。但其中语气又把握尺度,不能让这易清觉得自己是在自夸。
好在钟灿华坐在钟家家主位置之上十数年,这点分寸却是掌握的很好。隐隐留点尾稍,为自己此来的目的做个铺垫,才接着说道,“非是钟某自夸,在这湘省之地上,若有事情发生,多少能否知道消息一二。”
说着钟灿华的嘴边不自觉的掠起一丝细微的傲然,只是旋即便逝。下一刻再望向眼前的这年纪足足比自己小上差不多三倍的年轻人,眸中隐然浮现出一种敬畏,“易道长前段时间与国安六处的人员共同对付巫孟的事,恰巧钟某略有耳闻。得天之幸,今日易道长还没有离去,钟某才赶紧求上门来。”
正是因为知道那个不为众人所知的玄奇世界,所以钟灿华眼中才有着敬畏之色涌出。自古无知者无畏,无畏是源于无知。真正明白了解那个世界的人,在那些人面前,都不会做到淡然无事。
想起钟家祖上流传下来的那些典籍中对于那类人的描述,钟灿华的目中不着痕迹地掠过一抹狂热。旋即一抹无奈之色,又是快速代替了这种狂热。
隐隐间,似乎掺杂着一种怨恨。
“嗯?”听这钟灿华所言,此人竟是知道自己与周山等人前阵子与巫孟激战的事情。便连那巫孟的名字,都叫的出来,想来知道的不是一两点啊。
不得不让易清有种心惊的感觉,这这钟家在湘省内的能量,可见一斑。
“钟先生也知道巫孟之事?”
“巫孟此人,是苗族的巫公,在湘西一带平时很有些名气。说出来不怕易道长笑话,白道之上或许不知道此人,在江湖上此人却是各家都必须小心对待的对象。
那一手诡异的巫术,即使没有见识过,却也不敢故意去得罪此人。因此强如我们钟家,对那巫孟都是要避而远之。”
“想不到这一次巫孟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