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没成立。
“小门小派都是看风向行事,只要几个大派联合起来,就是整个中原联合起来。”箫归应辩道。
“武林盟成立容易,管理不易,要找一个让各大掌门都信服的人,举目江湖实在困难,十五年前引领出征漠荒的那几位前辈多已不在人世了。”方云叹着气说。
说到十五年前的那次征战,箫归应又说:“方掌门在那次出征中也是屡立奇功,不如就由方掌门……”
方云连连摆手:“不可不可,我也是年近五十的人,若真要选武林盟主,定要选个前途无量的后生。”
前途无量的后生,那不就是箫归应么,薛晴无奈地用鼻子哼了一下,说来说去还是要让箫归应当盟主,不行,不能顺箫归应的意:“师姐,武当派的嗣忧道人是现在江湖上资历最高的掌门了。”
“武当派注重修身养性,嗣忧道人常年闭关修炼,很久不问江湖事了,这次肯为武林盟出力已经难得,要让他担任盟主他一定不肯。”
“嗣忧道人那个徒弟,是叫乔逸君,我看他也挺不错的,是个前途无量的后生。”薛晴热切地推荐乔逸君。
方云摇头:“乔逸君很有他师父的道骨,仁义有余,决断不足,不堪此任呐。”
薛晴憋着嘴不说话了,就箫归应好是,提别人总是一堆缺点,箫归应就没有缺点吗?虽然薛晴也没发现箫归应有什么缺点,男配总是完美的嘛。
催命叶
( )“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只我们三派研议着实困难。”方云已有些乏了。
“方掌门,昆仑宫那边的态度可有转变?”箫归应问,
“那把老骨头倒是倔的很,哪是能劝动的。”方云摇头说。
“唉,有劳方掌门费心了。”箫归应叹气。
“箫阁主,我已命弟子给你备了厢房,不嫌弃的话就在灵禹派住几日再走,我想晴儿一定有许多话想跟你讨论。”方云慈祥地说。
听到自己被点名,薛晴又猛然提起精神,亲爱的师姐啊,她和箫归应没什么可讨论的,应该说他俩根本就没话说啊。
“师姐,别为难箫阁主了,他一定有许多事务急着回东麒阁处理。”薛晴“善解人意”地说。
“无妨,我就在灵禹派多叨扰一日。”
“欢迎欢迎,孙放你带箫阁主去厢房看看,缺了什么就跟孙放说。”
“是,箫阁主,请跟我来。”孙放开了门,向箫归应请道。
“师姐,我先回房换衣服了。”会议结束,薛晴也该告辞了。
回到房间,包袱已经被藏到暗格里,流萤却不在,不是他性格呀,他不是该像最忠诚的牧羊犬一样守着主人的财宝等着主人回来么。让弟子把带回来的衣服都送到洗衣房去,薛晴找了套新的换上,难得的美人壳子不能糟蹋了,该臭美咱就要臭美。换好衣服,薛晴连问了好几个人,终于问到流萤走的方向,顺着方向,走到了一处僻静的亭子,流萤正在亭子外的空地上练剑。
薛晴第一次看到流萤用剑,这次虽出去了一个月,流萤穿着灵禹派的制服,中原地界谁不给灵禹派点面子,没人惹他们,流萤也就没有出手的机会。流萤的剑法很平和,应该说在薛晴眼里有点慢,这和流萤师承另一脉有关系,流萤的师父不是方云,而是薛晴的二师兄,那人的武功路数在灵禹派中属于另类,他不好剑法,而好培养剑气,平缓的一剑就能催动剑气摧枯拉朽,流萤正是承了他的路数。
薛晴站在亭子里静静地看流萤练剑,树上时常有树叶掉落,流萤以剑气精准地托住树叶,放开,再托住,将树叶玩弄于剑招之间。电视剧里看过许多高深的武功,亲眼见到又是另一种震撼,尤其是握剑的人是个如玉般剔透的美人,平和的动作比起剑法更像剑舞一样赏心悦目。
几招毕,叶落,收剑。
“师叔,你来了。”流萤转身说。
“你继续练,不用管我,我就随便走走。”薛晴挥挥手帕说,奇怪,她是想随便走走,怎么不自觉就问了流萤的去向。
“不练了,师父说武功靠得是灵光一闪的领悟,每日钻牛角尖的苦练是笨人的做法。”流萤回道。
他师父还真是……有多少把“勤能补拙,笨鸟先飞”挂在嘴边的老师要吐他吐沫星子啊。
“既然师叔想散步,不如我陪你。”流萤说着已经走到了薛晴眼前。
“额……好啊。”
两人肩并肩,隔着几个拳头的距离走着林荫小道。灵禹山的景色对薛晴来说是挺新鲜的,可流萤在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散步不会很怪吗?好,他的表情看起来挺高兴,老师说过幸福点低的男人都好养活╮(╯_╰)╭。
灵禹派的师祖真的很会选地方,灵禹派的后山漫山遍野都是异常高大的古银杏树,这些树卖给现代园林绿化公司一定是一大笔财富。薛晴的手抚过一棵棵银杏树厚重的树皮,都是历史的气息,当然,摸起来是人民币的手感。
走着走着,流萤突然像喃喃自语一样地说:“师叔,你变了好多。”
薛晴吓了一跳,紧张地问:“哪里……变了?”
“以前你绝不会这样慢慢地欣赏灵禹派的景色,你讨厌这里,这里束缚了你,让你不能去找他。”流萤淡淡的黑瞳凝视着薛晴。
那个“他”指的是阎溟,她脑袋抽筋才会去找阎溟,知道是间歇性杀人狂还不躲远点,自己往枪口上撞,你说那是不是活该,是不是活该。
“他有新欢,你看见的,再找他也是自讨没趣。”
“师叔,你以前说过,他是你的一切,你说可以为他生为他死,也可以为了让他身边的女人死而死。”
好霸气,好强的爱欲和独占欲,也就是说和阎溟的命比起来,阎溟的命重要,和阎溟身边的女人的命比起来,阎溟身边的女人的命更重要,如果薛晴不是魂穿的话,如果薛晴带着**一起穿过来的话,薛晴一定要找到原著的薛晴扇她两个大嘴巴。上有师父在天之灵,下有嗷嗷待哺小流萤(误),你怎么忍心这么糟蹋自己,一个把你当多功能充气娃娃的男人是个P啊,他都没有卫生巾重要好么(真的)。
“流萤,”薛晴双手扳着流萤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师叔告诉你一句话,记住了,人人爱我,我爱人人,人不爱我,我不爱人,人若爱我,我不一定爱人,人若不爱我,我必不爱人。”
流萤沉默了半响,说:“……师叔,你的一句话好长。”
是挺长,有九个逗号!薛晴正惭愧,流萤笑了一下说:“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我记下了,师叔。”
“乖,将来你会知道师叔的教导有多先进多时髦。”(薛晴)
“师叔,我有个问题。”(流萤)
“举手提问,好孩子。”(薛晴)
“什么叫先进?什么叫时髦?”(流萤)
“先进就是……师叔我的所有观点都是先进的,时髦就是……师叔我的所有服装搭配都是时髦的。”(薛晴)
“师叔,我发现你和少林寺的禅空方丈越来越像。”(流萤)
“是吗,我那么超凡脱俗了么。”薛晴卷着发梢挺不好意思的。
“你们说话都经常让人听不懂。”(流萤)
“……哲学,总是寂寞的。”(薛晴)
“什么叫哲学?”(流萤)
“所有你听不懂的话就叫哲学。”(薛晴)
“驿站的伙计方言口音太重的话我也听不懂,所以他的话也是哲学吗?”(流萤)
“不是……其实你才是穿越来耍我的!”(薛晴)
“师叔,我又听不懂了,什么叫穿越?”(流萤)
“不许问!”(薛晴)
“……”(流萤)
薛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被古人反调戏的挫折感,好在流萤很听话,让他闭嘴他就不再说话,可看他那副很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又有种欺负小动物的感觉。
正在薛晴内心备受煎熬的时候,远处传来飘飘渺渺的吹奏声。还以为灵禹派的弟子都只会舞刀弄枪,还有人如此雅兴在绿茂林中弄丝竹?
“流萤,我们偷偷过去看看,别打扰他。”薛晴像做贼一样猫起身子,小声对流萤说。
流萤点头,两人鬼鬼祟祟地寻着声音找过去,声源处是灵禹派水波清亮的瀑布小湖,一个高大的男人随性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口中吹奏的不是笛也不是箫,而是一片树叶。
薛晴的眼睛立刻变成了倒三角眼,箫归应你在跟男主学玩“猜猜我哪里不在”的游戏么,这都算了,箫归应那副少女怀春的表情让薛晴想起了什么,对了,原著中有这段描写,箫归应坐在大石头上深情款款地吹着树叶,脸上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温柔一会儿惆怅,因为他在想女主,那片树叶是女主送他的!!!
出差
( )“谁!”箫归应这敏感的小妖精冷喝一声。
“是我是我,别开枪。”薛晴主动走出去,还是坦白从宽的好。
“薛师叔,流萤公子。”见来的是薛晴和流萤,箫归应绷紧的神经这才放松。
“原来箫阁主不仅武功深不可测,对音律也有造诣。”流萤客气地说。
“哪里哪里,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罢了。”箫归应也客气地回答。
“箫阁主的奏乐中充满思念之情,时缓时快,情绪波动极大。”
“看来流萤公子也是精通音律之人,我确是在思念一位朋友,前几日分别时她身体不好,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箫归应叹了口气。
何止是朋友,还是女朋友呢,跟着一年四季五十二周二十四小时都在发情的阎溟,身体能好才怪。
“箫阁主放心,你的朋友一定会被上天垂青,遇难呈祥。”薛晴说的是实话,等配角们都死得差不多了,她会和另一个男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只不过箫归应,那时候你也已经死了。
“多谢薛师叔美言,但愿如此。”箫归应抱拳谢道。
三人正说着话,一个灵禹派小弟子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薛晴师叔,终于找到你了,掌门正找你呢。”
“找我?什么事?”薛晴奇怪地问,她刚从方云那儿离开不到一个时辰,
“这个弟子不知道,啊,对了,掌门让流萤师兄也过去。”
薛晴和流萤对视一眼,又一起看向箫归应。箫归应忙说:“两位有事就去忙,箫某找的到回去的路。”
“恩,那我们先告辞了。”薛晴点点头,与流萤一起往回走。
方云正在书房等着,手里攥着信,见薛晴来了站起来说:“晴儿,过来这里,我刚收到峒筹的信。”
糟糕,峒筹是谁,应该是个龙套,薛晴没印象,肿么办,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还好流萤先说了话:“师父?师父他在信里说了什么?”
流萤的师父也就是薛晴素未谋面的二师兄了,果然是龙套,怪不得薛晴不认识。
“二师兄他说什么了?他还好么?”薛晴附和着说。
“他还能说什么,还不是老样子,钱花光了来找我们支银子。”方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流萤的师父不是应该很威武么,怎么听着好像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家伙。
“师父他还是那样么……”流萤失望了,原想听到师父已经振作的消息。
薛晴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反应,只能跟着流萤叹气。
方云不理他俩,继续说:“本来随便找个人送点银子过去就行了,这次,晴儿我想让你亲自跑一趟。”
“什么?让我去哪?!”听方云说要让自己跑腿,薛晴讶异地问,她刚回来P股还没坐热,怎么又让她出差。
“武林盟的事儿闹得我都想放弃了,武林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今天收到峒筹的信,我突然想到了,还有比他更适合武林盟主这个位置的人么。”方云攥紧书信,自豪地说。
“掌门,你想让师父当武林盟主?可他现在……”流萤急切地说,又止住了声音。
“我知道他现在怎样,所以才想让你们两个去,他一向疼晴儿,晴儿去的话,说不定能劝他。”
流萤摇头:“师父不会听任何人劝。”
薛晴还是一头雾水:“师姐,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劝二师兄当武林盟主么?”
“十五年前征战漠荒,他是最大功臣,若是他的话,说不定真的能成功建成武林盟,晴儿,中原武林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别说那么严重……”薛晴退缩了一下,突然让她拯救苍生她有点适应不了:“不过,如果是让二师兄当武林盟主的话,我愿意试试。”如果真让峒筹成了武林盟主,那原著的剧情就会被改变,这条路,薛晴愿意走走看。
“流萤,你也去,薛晴现在没有武功,路上需要人保护,而且你也有两、三年没见到峒筹了。”
流萤点头:“恩。”他是薛晴的影子,薛晴去哪里,他当然要跟去哪里。
薛晴很想问流萤他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她不能问,会很奇怪。
“刚回来又要走,很辛苦?”收拾行李时薛晴问流萤。
“与师叔一起,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流萤答。
喂,小子,你知道这叫表白吗?太坦率了,薛晴有点招架不住,忙转移话题:“岣嵝山离这里有多远?不知道我的小马能不能坚持住。”
“在灵禹派的正西方,不算太远,只经过一个断剑山庄便到了。”
“要经过断剑山庄么?”薛晴挑眉问。
“是。”
终于能把袖里剑上·该死的·不能花的·宝石拆下去了。
“流萤,我们顺路去一趟断剑山庄。”
“是,断剑山庄和灵禹派素来交好,理应去拜访。”流萤说道。
……广袤中原大地有和灵禹派不交好的么?薛晴想不出来,就连人缘最差的昆仑宫在面上也是相敬如宾,灵禹派,你就是朵交际花嘛。
薛晴的小马昨天刚上山吃了一顿丰美的野草,今天又要被人牵下山,心情格外不好,马蹄踹翻了好几个灵禹派的弟子。
“师叔!这马性子太烈了!我们对付不了。”一个弟子满脸泥巴向薛晴求助。
薛晴站得老远,为难地点头:“青春期,性子太狂野,流萤怎么还不来,你们再加把油。”
别看薛晴的马个头小,还有一对无辜的绿豆眼,它此刻散发的霸气就像小时候薛晴姥爷家盗版挂历里的虎啸山林图,它的鼻孔犹如用圆规画出的一般,喷出比哥斯拉还灼热的怒气。
小马嘶吼一声,撩起前蹄,踩在一个摔倒的弟子P股上,弟子哀嚎一声,薛晴急得直揪手绢,流萤怎么还不来,除了他没人能对付这匹烈马。虽说这匹马是公的,薛晴一直觉得这马是同性恋,从来没给过薛晴好脸色,在流萤面前又总像汗血宝马一样卖力,后来薛晴又得出一条结论,可能和每次都是流萤抱着干草喂马自己从来没喂过它有关系。
一堆人正被闹得人仰马翻,一个金色的身影突然翻过来,落到小马旁边,那马飞起蹄子就要踩身边的人,躺在地上的弟子急得大喊:“箫阁主!快退后!那马疯了!”
箫归应一手勒住马的缰绳,另一只手扣住马的颈骨,在小马一声嘶鸣后,抚摸着马的鬓毛。
“箫归应!”薛晴急着喊。
小马奇迹般地安静了,两只前蹄在地上小幅度地跺了一会儿,哼了几口气平稳地站着。
“薛师叔,你的车在哪里,我帮你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