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的一声响皇甫皇也已长刀在手!
一股无边无际的杀气在这间小小的房间中弥漫开来渐渐地鼓动澎湃如潮。
寒风打着唿哨从门外窜了进来似乎被这漫天杀气吓着了又一头从窗子里扎出去把窗扇撞得“乒乓”乱响。
一只蜘蛛在屋梁上艰难地爬着突然一失足它从上面掉了下来竟僵硬于地不动了。
“无面人”出手了。
………【第四章 刀主双魂】………
“无面人”的身躯倏然升空细锥斜斜一点地他的身躯便以锥为中心猝然抡旋快得不及瞬目的一刹“无面人”的身形闪晃锥尖弹起暴挑皇甫皇的双眉额间。
皇甫皇的长刀映着一抹寒光横削斜射他的刀在“无面人”的锥身上一磕整个身体便飘然倒翻在倒翻的须臾之间他的刀已在猝闪之下从七个不同的角度袭向“无面人”的后背每一刀都是凌厉霸道至极!
“无面人”没有转身他的细锥自腋下反射而出迅疾无比地点向皇甫皇的胸口!
准、狠、奇、快!
皇甫皇可以一刀便要了“无面人”的命但同时他必然被细锥生生扎中同样难免一死!
在那么一瞬间皇甫皇几欲便这么同归于尽算了但很快他便抑住了自己的冲动长刀猝收疾然下撩。
如此一来他便失去了先机“无面人”已借机拧身挫肩细锥闪着疯狂的、暴戾的万道幻影宛如长虹贯日般点射向皇甫皇甚快疾似流星划空宛如要追回过往千百年逝去的时间。
刀刃倏收乍吐细锥便“当”的一声歪到一边。但细锥来势丝毫不减它顺势一晃又从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斜插皇甫皇的胸口!
刀刃之光茫再次暴门如虹那么寒森又那么凌厉的反刺“无面人”在长刀划至半空时竟然突幻双影!
这便是“刀尊”是南是独步江湖的一招“刀生双魂”!这是以越时空与炫惑视觉的反应其虚实结合得极为诡异!
从来没有人能破此招应付此招的惟一办法便是退!一退再退!
“无面人”神色一变双足一点身形向后暴掠!他的细锥在他振臂抖腕之下已在刹那间攻出十三招!
饶是如此他仍是只能自保并不能摆脱皇甫皇那惊绝人寰的一招“刀生双魂!”
皇甫皇已将“刀生双魂”使了三次让“无面人”惊诧的纵是如此他仍是未能想出破解此招的方法!他已一退再退身后便是僵硬、冰凉的墙壁了。
“无面人”似乎已是必败无疑。
但“无面人”突然笑了他的目光在皇甫皇的左耳上一扫极为诡异地笑了。
皇甫皇不由一惊!
便在此时“无面人”长啸如鬼泣身形陡然急身侧旋细锥疾然而出寒茫炫映于一刹那间锥尖在皇甫皇的一个刀影上倏然一弹“当嘟”一声响。就在这一瞬间“无面人”贴地窜入细锥暴出如毒蛇吐信欲噬皇甫皇的双足足踝!
皇甫皇的“刀生双魂”一招走空不及回招急忙之间身躯猛扭双脚交错弹踢左足疾扫“无面人”的太阳穴。右足弹向“无面人”的右腕!
两声冷哼二人齐齐向后分开侧身而立!
皇甫皇本已是胜券在握竟然因为“无面人”的诡异一笑而分了神“刀生双魂”的精要便在于其虚实相间相融他人无法分清两把刀影哪把是真哪把刀影是虚无论你挡向任何一把刀影另一把刀影立即成实而双影又是同时攻来的力道一样迅猛所以此招才能叱咤江湖三十年!
此招之要诀便在于要心神凝然一体全身心地融入刀法中否则刀法中的双影真虚立可分辨如此一来此招便再无玄奇之处了“无面人”又如何解不开呢?
皇南是暗自懊悔自己放过了一个大好的机会他不知道这样的机会会不会还有?
同时他也暗暗佩服“无面人”以“无面人”的武功造诣一定可以看出方才之凶险无论他那一笑是在使许还是真的都需要越常人的胆识若是皇甫皇对他的笑容不屑一顾他的“刀生双魂”并不为之而停滞那么“无面地”早已是刀下亡魂了。
“无面人”一言不仍是看着皇甫皇的左耳出一种得意的诡笑。
皇甫皇左耳上的麻热之感又向他袭来他不由很想去摸一摸但他总算克制住了。
便在此时“无面人”已疾然出手他的细锥飞快侧旋他那雪白的长袍内膨胀开来。
皇甫皇的刀翻飞如雷流环回刀刃破空其声如啸他的身形腾扑跃掠又快又猛。
似乎“无面人”的武功突然暴长了许多好几次皇甫皇险些被伤于“无面人”的细锥之下。
当然。事实上不可能是“无面人”的武在暴长。
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倏地一个念头闪过皇甫皇脑海:“莫非我真的中毒了?要不然我的武功怎么突然之间不如他了?”
如此一想他的刀法更为缩手缩脚全无方才的霸气凌然之势!
“无面人”得意地一声长啸。细锥贴身翻滚银芒映掣疾点皇甫皇的心口中途又一振腕细锥猝然向上扬起“当”的一声竟生生磕开皇甫皇的刀然后锥身作一怪异之改挫自他左腋之下不可思议地穿出暴扎皇甫皇的小腹!
皇甫皇重重一哼却并不躲闪或招架他在突兀之同疾然吸腹。长刀向下贴腰划过刀茫流灿生辉。
便在此时他忽然觉得左耳一阵奇热似乎整只左耳已全然热化了然后一种痒麻之感如电一般地传遍他的全身然后击中他的心脏如此诡异之感把皇甫皇轻了一跳!
甚至他暗恨为何不是痛而是又热又痒那种热痒之感难以言说他总有一种想打寒战之感。
“无面人”眼中之绿焰大炽只听他从喉底出极为诡异的声音道:“你死定了。”
皇甫皇竟不由自主地跟着道:“我死定了!”这一瞬间他几乎便要持刀抛了既然已是死定了他还做些无用的抵抗干嘛?
一道火光闪过他的脑海他恨恨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一阵钻心的痛传遍了他的全身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但这已经太迟了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皇甫皇的刀已脱手而飞从墙壁中穿了过去外面立即响起一阵惊呼!
隐约有一个人在大喊道:“这是皇甫大侠的刀!”
然后外面的刀剑之声突然停止了。
又有人在惊呼:“无面人逃走了!”
很快数十人从那扇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的院门冲将进来将院子挤了个结结实实。
痴颠四剑一言不跃上皇甫皇的屋顶把目四望时他们的脸色变了。
因为他们看到远远的地方有两条人影在疾驰。转眼便如轻烟般消失了。
怎么会是二个人?
方才他们在院子外已将“无面人”拦截住“无面人”武功果然高深痴颠剑阵全力挥方堪堪与他战个平手。
因为势均力敌所以他们已贯入了全身精力加上围观的人又多人声嘈杂他们根本未听到院子里边的声音。
事实上即使是听到了他们也无暇分身。何况今日的当务之事是应付“无面人”其他的事相信以“刀尊”皇甫皇的武功应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刀尊”皇甫皇竟也死了!死于“无面人”催命帖上所写之时辰:午时十一月二十四日的午时一个死人的日子——鬼节!
皇甫皇斜斜地倚在一堵墙上他的眉心处有一缕鲜血在源源不断地渗出奇怪的是他的手却在抓着自己的左耳!
一个临死之人怎会有闲心去抓自己的左耳?这其中定有蹊跷!
痴颠剑客将皇甫皇的手轻轻地拉开察看皇甫皇的左耳却只在他的左耳上看到一条淡淡的小伤小到几乎不易为人察觉。
这么小的伤口显然不会成为皇甫皇致命的因素。
“无面人”已被痴颠四剑拦阻在外那么又是谁杀了皇甫皇?
突然有一个人惊叫一声:“墨山水!”
痴颠四剑一惊顺声望去只见有一处墙上写着三个血红的字:墨山水!字写得有些歪歪扭扭大概是太过仓促了。但仍可从出来。
痴颠四剑相顾失色当下也不言语抢门而出很快便己掠出院子。再一弹身直射消失于院外。
他们来得古怪去得也离奇。
当痴颠四剑离开之后老魏才捧着一大块镜子回来没有进院子他便已从人们的眼神中猜出生什么事了他手中的铜镜“当”的一声响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突然想起了皇甫小雀!
***
南宫或今天心情很好因为他竟以三两银子购得了一只白石店出土的上等蟋蟀“红顶金阳盖!”
一只“红顶金阳盖”竟然只花了三两银子他能不喜得只见牙不见眼吗?
看这只“红顶金阳盖”大头椭圆结绽头绝清晰纯净明而不艳色浅分明其脸如烧沸的柏油黑而闪光牙齿窜形狭长。唇帘色泽银白光从门槛垂直一线直到牙尖处此谓雪马牙。
如此一只上等蟋蟀实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江湖中人谁不知名满江湖的少侠南宫或除了他的一套“后羿剑法”独步武林外他对蟋蟀的痴迷也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其实如今称他为少侠。已有些不妥了他已二十有五若不是他太过不羁早已应是有妻有室之人了只不过他成名时仅十七岁所以江湖中人称其为少侠已成习惯了。
别人倒没有什么感觉他自己却已觉得这样的称呼着实有点别扭但别扭又能如何?他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别人:我不是少侠。我不是少侠!
得了这只“红顶金阳盖”高兴归高兴他是不敢让他爹南宫伐知道的南宫世家如今就南宫或这么一根独苗所以南宫伐对他是寄以极大的期望。无奈虽然南宫或在江湖中创下了不少的名头也算给南宫世家添了些光彩但他却总是不改少儿的习性整日只知提笼架鸟东游西荡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老大不小了还是整日与鸟呀虫呀之类的搅在一起。
南宫伐每次一见到南宫或直气得把牙咬得“咯咯”直响开口便道: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的娘的份上我就把你如何如何如何。
所以南宫或的那些鸟儿、鱼儿、虫儿们常常莫名其妙地死去南宫或知道是他爹下的“毒手”但他也只能敢怨不敢言惹不起躲得起嘛。
现在正是午后天气又冷南宫或估计爹爹大概会在书房中歇息当下便弯着腰将盛有蟋蟀的瓦盆藏人怀中小心翼翼地走进大院里。
院里只有几个仆人在来来去去并无南宫伐的身影南宫或不由心中一喜脚步也加快了些他知道只要拐讨那堵影墙便万事大吉了。
便在他将要拐过那堵影墙时。身后传来一声威严的咳嗽之声。
南宫或不由打了个哆嗦心中决定先装作未觉闯过去再说。他将心一横步子迈得更大了。
只听得身后一声苍老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或儿你给我站住!鬼鬼祟祟藏藏掖掖的你要干什么?”
南宫或一拍自己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赶紧将怀中的瓦盆拿出边转身边将瓦盆向身后转移当他面对南宫伐时瓦盆已在他的身后了。
南宫或一脸恭敬地道:“鬼鬼祟祟?孩儿怎会如此?只是这几日孩儿心思繁乱想得太多所以行事便有些恍惚了。”
南宫伐一板脸沉声喝道:“你小小年纪。为何会心思烦乱恍惚?”
南宫或道:“爹不是早就说孩儿我已经老大不小了吗?我仔细一想觉得爹爹教诲得是便不由对先前的不明事理而后悔了。”
南宫伐将信将疑地道:“真的吗?”
南宫或赶紧道:“我怎敢骗爹?前几日我听说江湖中又出了一神秘莫测的‘无面人’至今为止已有四个一流好手死于他的手下包括洛阳‘风云庄’庄主全风云那样的人物也不例外孩儿便有点热血沸腾义愤填膺之感了。”
南宫伐道:“你这个子别给我灌迷魂汤了。”口中如此说嘴角却有了笑意。
南宫或观言察色趁机道:“那或儿便告退了。”
南宫伐挥了挥手。
南宫或暗自窃喜心道:“侥幸侥幸得紧。”
他一步步地倒退着离开哪知便在此时。他盛于瓦盆之中的蟋蟀突然开口鸣叫了!
南宫伐与南宫或两人的神色一齐大变!
南宫或一下便惊慌失色了暗暗地祈求:“蟋蟀兄叫了这么一声你便先住口吧这样说不定我还能掩饰过去。”
哪知它竟越叫越欢大有一不可收拾之势南宫或一下子乱了阵脚他讪讪地笑道:“孩儿看这只蟋蟀已斗得奄奄一息便有些可怜它准备将他养好伤后便放生了。”
南宫伐沉着脸一步一步地逼近。
南宫或一下子慌了手脚忙道:“既然爹爹不喜欢那么现在我便将它放了。”
南宫伐一下子阻止了他他一字一字地道:“喜欢!我怎么会不喜欢?杭州白石庙出土的‘红头金阳盖’谁不喜欢?我简直喜欢极了。”
南宫或强笑道:“爹爹果然英明竟也练得以声辩形的功夫了难得难得。”
南宫伐突然大声喝道:“你这个不知进退的畜牲要不看在你死去的娘的份上我便一刀一刀地把你剁了喂给蟋蟀吃!”
南宫或节节后退最后已是退无可退了。
便在此时一个家人迎了上来向南宫伐恭声道:“老爷子洛阳振威镖局押来一批货要请老爷子检收。”
南宫伐吃了一惊道:“我什么时候托过洛阳振威镖局的镖了?”
那家人道:“小的不知详情还请老爷子亲自过问一下边管家也说老爷子你未托过镖可他们却不肯走要老爷子你去一下说是剩下的一半押镖款得由老爷子你出。”
南宫伐大惑不解:“洛阳我无亲无故的……奇怪奇怪。”边说边随着那个家人出去了却把南宫或的事给忘了。
南宫或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心中也有些好奇赶紧将那个瓦盆交给一个下人让他将它放到自己的房中去便也跟着他们二人去了。
四辆镖车停在外面一辆镖车已开进了南宫世家的大院内四五十个趟子手在院中或站或坐几个镖师正在围着南宫世家的边管家在说着些什么。
一见南宫伐出来众人都静了下来众趟手也不再散漫了都站了起来。
南宫伐终是江南第一武林世家的当家的举手投足问隐然有一种无声的威严。
一个年长些的镖师走上前来。双手抱拳道:“敢问尊驾可是南宫大侠?”
南宫伐还了一礼道:“不敢在下便是南宫伐大侠二字却是受之有愧了。”
那位镖师朗声道:“在下乃洛阳振威镖局副总镖头西门丰毅。”
南宫伐笑道:“久仰‘摘月鞭’西门大镖头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传闻不虚。”
他说的虽是客套话但以他南宫伐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在西门丰毅听来也是极为受用的西门丰毅道:“南宫大侠的镖我们已经送到了请南宫大侠查收。”
言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张“义帖”来。
所谓的“义帖”就是指当有人托镖时要先写明所托之物所交付的酬金以及与镖局商定的要求及到达目的的日期待镖车到达目的地后再将此帖交付货主过目便可核实镖局有没有散失了货物有没有误了日期。
………【第五章 货奇物异】………
南宫伐扫了一眼那张“义帖”见“义帖”的封面颜色是淡绿色的便知这是暗镖。
所谓的暗镖即托押之人在托押时不将所押之物的内容告诉镖局使那么封装起来直接押出这样的镖押镖的酬金相对要高一些。
而如果押的镖是明镖的话那么“义帖”的封面便是淡红色了。
但南宫伐没有去接“义帖”因为按江湖中不成文的规矩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