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飞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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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飞樱-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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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家伙,在银月古都我就想揍你了,不多打你几次,还真是对不起自己!」啧,弹掉身上灰屑,方才一路上越想越不甘心,干脆跑回来再扁他一次。

「飞飞,妳……」对要再次离去的她,紫微开口。

「怎么样?」她叱问。

「晚……饭前回来。」

「哼!」

目送傲然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被一脚踹到湖心里的家伙,紫微对自己的同伴常有无奈的摇头之叹。

*…*…*

「要我巴着月帝,求他对我怎么样——」懊恼浮现额头。「作梦!」

恨!一拳撞到大树身,厚实的木头传来霹啪绽裂声。

「别说我不愿意——光本圣使的身分,也干不出这种事——」

怒!轰地一脚,横扫已受荼毒的树木,树身摇摇欲坠。

「该死——」

火!手刃劈去,无辜的大树终于应声颓倒。

不能动灵力,干脆发泄武力。 「自然之气向来吸引春的本质,就算妳对月帝不作感情之想,应该也不会排斥他,为何对他有这么强烈的反弹,飞飞,妳真的讨厌月帝吗?」

席斯的话不停回荡脑海。

「讨厌他吗?」她烦闷的坐到地上,仰首长喟,喃喃道。「如果只有讨厌……一切就好办多了吧!」

月帝身上的气息,像水揉和着森林般清新,却又带着宁谧的祥和,吸引了「春」的本质,又何尝不是吸引住她,只是她越来越害怕这种感觉,好象上瘾般,每当接近,只想沉溺……

但是她不能沉溺,若沉溺了,对方却像父亲和苍一样都离开她了呢,没有一个人会真正留在身边,所以她不能上瘾、不能付出感情,不能……想起苍,蓝瞳不禁掠过一抹愁,好多年了,「他」会在哪…… 「启、启禀兰飞大……大人……」颤抖的声传来。

「什么事?」一名小恃女畏缩的站在前方。

「有人送……送来这盒子,指名要给兰飞大……人。」小侍女被眼前狼藉的景况吓住,传闻美丽又优雅的月帝陛下很喜欢这位兰飞大人,会不会是误传呀,因为这位大人显然有暴力倾向。

「给我的,谢……」接过东西,还来不及道谢,对方已一溜烟跑掉。「东方城堡的人真害羞。」她抓抓头。

兰飞检视手上的东西,一只银盒,模样精致,倒不怕有什么不诡的东西,因为邪恶之物是进不了东方城堡的。 荒魁之原有谁会送东西给她?好奇打开,莹莹光辉绽射,盒中躺着一颗明灿异常的宝石。

「这是……青珀!」紫瞳几乎不敢置信,看似诡谲的变化之彩,不解之人会以为它是魔物,但兰飞能感觉到它隐然透出的清圣之光。

「冬为了它而入妖魔界,青珀为何会在这出现?」她震惊又讶异。「翔呢?翔在哪?」青珀在这,弟弟却生死不明,兰飞慌了!

此时掌中的青珀散出热,不是令人难以忍受的赤炎,而是热得像流进体内的暖流,缓畅遍及周身,像一股无形的温柔层层包住她,随即夜幕罩下。 面对一片寂黑的转变,兰飞皱眉,虽不知怎么回事,但是心中却平静,须臾,耳中传来喧哗声。

「这个人是四季司圣中力量最高的,众人务必小心。」

「各队人马谁先找到,放出消息,大人有令,万万不得伤害此人,否则将领受君上的震怒。」

「我们能擒住他吗?」

「放心,在这,他的力量发挥有限,只要谁能捉到,就能有机会觐见君上。」

这个机会让每个人都振奋,此时明亮的光渐渐绽入兰飞的视线,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奇幻的彩色世界,相当的玫丽与缤灿,「她」彷佛置身在满是银杏雪花的树叶中,面对底下一群骠悍的武士们,「她」竟开口了。 「想知道与雪争逐会得到什么吗?」淡淡的笑,冷冷的调。

兰飞讶异,这不是她的声音!

当「自己」随风纵飞时,带出漫天雪花哑白,好几个武士顿然倒地,底下一片大乱。

「风起雪飞,还喜欢这个刺骨的寒吧!」

熟悉的声、熟悉的调,这……这个人是……

「她」缓然飘立在一株雪白杂着粉色花意的大树下,看着那粉白色落英纷飞,伸出手,「她」接住了那粉色的花瓣,不是樱花瓣,却有着相似的形貌。

垂睁,淡抿着笑容,轻唤:「飞飞……」抚着掌心花瓣。「妳正追着我的踪迹而来吗?」 清风掠起,掌心的花瓣飘落,如泪洒下。

「姊姊,请妳别难过,我一定会回去。」

热酸了她的心,兰飞再也忍不住大喊。

「翔——」

她忽又像遥立远方,看着这一幕,粉白花色下的银发少年,无瑕之美的俊逸,不曾改变的是他眉宇那份淡漠,纷飞落英中,清灵得不似现实中人,周遭武士团团围住。

这是——冬到妖魔界的情景!

景色顿变,「她」已置身一处偌大的绿茵喷泉旁,天空织染昼、夜双彩,薄有晓意的晨光斜透枝叶茂影,蔚蓝晴空交错暗夜魅色,没有星子跃动,却充满暮色掩映与亮绿的光影驰聘。 前方,一个高挺修拔的人影,背着光,虽看不出面容,但兰飞发现「自己」,也是翔的心掠过一抹浮动,随又敛去。

「翔,不高兴吗?」温和的声,轻问着。

「臣请大公将青珀赐还,让臣得以回圣院复命。」

大公?!这个人是……魔皇大公!兰飞震惊。

「只要你愿意履行远古时期的承诺,本君会将青珀交给你。」

「臣非大公所认定的人,更无大公所说的任何记忆,要臣如何履行?!」翔别开头,不喜这一再重复的话题。

「你知道的,纵然经历数代,纵然时空已变,但本君锁在你心中的封印会让记忆传承,无论你为男为女,都摆脱不掉的记忆。」 生生世世的伽锁,拋之不去的包袱,翔冷然迎视。「臣,没有记忆。」

「你还是如此,从远古时期相遇,就不曾对本君假以辞色,更不掩藏你对妖魔的厌恶。」幽幽的声,竟有哀伤。

兰飞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这、这就是魔界君王!她讶异!一头与眸子同色的金发璀璨,不同月帝那带着月辉柔泽的金发,此人像阳光凝化而出,全身透着光辉,犹如书中记载,顶着光环、神圣的大天使。

对方执起「她」的双手,柔声道:「难道为你付出的一切,都不能换得你的心。」

金色的眸光隐含凄然,带着悲伤眼瞳的魔王,连兰飞都忍不住为此而心湖一动,却发现翔沉下心来。 「臣的心在青珀、在光城圣院。」翔抽回手。「若大公无事,臣先退下了。」

「银天使!」身后的魔皇大公忽严声一唤。「想得回你的羽翼吗?想要回前世因你的虚伪儒弱,宁愿断羽也不敢取回的双翼吗?」

怒火!一种被烙于灵魂的耻辱。兰飞明显的在翔的内心感受到。

「就因为失去了这份圣洁的象征,你被打落尘世。」

第九章

冬闭紧双眼,天使的羽翼。神圣雪白的双翼,曾经翱翔高飞,最后断翼而堕人界……断翼的天使,不再有任何荣耀…… 远古的记忆,纵然已成稀微的残存,唯有这烙印似的痛与耻,像扎在心头的刺!

「臣……是光城圣使,对前世没有记忆!」

再次被抽离的兰飞,立于另一端,看着这令人莫名惆怅的一幕。

看着冷淡离去的银发背影,妖魔之君缓缓垂下眼眸,彼此拉开的距离,是那不变的昼夜双彩,奇魅而丰富,就像两人复杂的心境。

纵然背对着,但是兰飞知道,翔在哀伤,因为风……送来了他的泪。

恍惚的影像再变,兰飞发现「自己」奔跑于一道又一道的石墙门,长长的石道悠绵深长,令人有种不知前方是何事物的恐慌,「她」却只是飞速奔驰。 直到尽头出现,前方竟还是一堵墙,但「她」发现自己速度不减的直冲而去,就在「她」以为要撞上时,竟就这么冲出石墙来到了外面,天空不同于那平时绚丽的色彩,举目望夫皆是凄幽、阴暗,只有虚空一抹光,绽出蓝绿星芒,远处飓风漩涌,送来不安的气息。

「冬之圣使,请你回头。」严肃的声紧随而来,却见不到人出现。

「怎么,连狼斗星都无法阻止你为主出头吗?」「她」冷嗤。

「君上不顾本体在万年冰潭下,不惜冒着耗损魔元的危险,以幻影术见你,如今你想辜负君上一片心意,乘乱离开吗?」妖魔界正逢一百六十年一次的狼斗星大放,其星芒会与魔气互噬,连魔力也发挥有限。 抚着腰上的小锦袋,里面正是终于到手的青珀。「如果没有「青珀」这个诱我入妖魔界的局,也不会有「冒着耗损魔元」的危险发生吧!」意味对方自作自受。

「你又何尝没有任何算计。」回驳的声,犀锐讽着。「早就算准「三界钥约」之期将至,君上得进入万年冰潭下,无法以实体相见才独闯妖魔界,你就这么害怕见到实体的君上?」

「害怕?!」银发之人略玻痦词遣恢靡淮试俅温蹩椒ァ

「站住!从远古时期至今,君上终于等到出现人界的你,绝不能让你离开。」 「纵然是远古神魔,面对狼斗星,你连真正现身都不能,又还能发挥多少能力。」

「无知!」一声喝斥,前方张起五色光,挡住了翔的去路。

「五色魔狩法!」兰飞听到「自己」如此说着。

红、黄、蓝、绿、紫,每一道光所发出的气势令人吃惊,兰飞能感觉到连翔都讶异了。

「好个折冲之破!」狼斗星下,每个妖魔界人能发挥的魔力不到二成,但眼前不到二成的能力,却已足够挡住他,看来远古神魔非但不能小觑,能力只怕都超越大司圣,与光城圣院的神祭司同等。

「你不该惊讶,远古时期我们曾经交手过,银、天、使!」 翔沈下面容,既没动手也没响应,唯有圣使令牌能突破这二成力的五色光,但置身妖魔界,如何唤来上界圣物?此时远方的天际忽出现一丝不同于狼斗星芒的白光,他瞳眸亮起。

「苍昊——」猛地扬声叱咤,风回漩涌,毫光轰震大地。

顷刻间,光化去、风停了,地上已空无一人。

*…*…*

不同于先前与翔的同身同调,此刻的兰飞完全置身其外,看着黑云叠涌的高空,劲风盘旋,一只白色的大老虎驰聘于天际。

坐在牠背上的主人,拍抚着牠顶上的虎斑纹,有别于平时的淡漠,笑的充满稚子之情。

此刻的翔额上浮嵌着属于冬之圣使的悔花印记,俊逸的庞已转成女子的清丽,臂上挽着令牌「苍昊」,飘扬的银发灿耀夺人。

四季司圣解开封印后,外型与性情皆有一定程度的变化,与其它同伴不同的是,解开封印的冬,性别由男子变为女子。

忽然一股异常强烈的气袭来,只见前方一座高耸穿云的顶峰,坐着一个修长挺拔的黑衣身形。

见到对方,兰飞发现白虎背上的翔震愕住。

一身黑衣、黑长发的男子,手肘靠在随兴曲起的膝上,他没有回头,侧颜在扬飞的长发下,看得并不真确,只知他目光望着虚空,像在沉思。

「狼斗星正盛,你……不该这样现身。」

「你担心吗?」黑衣男子出口的声带着霸气与冷峻。「是为自己,或者……本君?」

峰顶上回首蓦然的面庞,兰飞惊讶:这人竟是魔皇大公。

黑发魔王相当邪俊异魅,深暗的瞳眸,定如盘石,却带着一股迫人的威胁。

「无论为男为女,你都令本君着迷。」看着翔一身灵秀绝俗的女子模样,魔皇大公黑瞳深凝。

兰飞讶异的看着于云端上对峙的两人,不解到底怎么回事?金发温柔的魔王!黑发邪魅的魔王!这二者全是魔皇大公?!

「远古时期,你也是趁狼斗星离开,当时本君不顾一切追出,最后魔元重创,而你失了双翼。」见翔的异样神情,魔皇大公纵笑,充满嚣狂,也凸显那抹属于魔性的邪气。「前世,你那对雪白的双翼是被本君活活折断,如何,感觉到背上的痛了吗?银天使!」

「住口——不要再说了!」彷佛被挑起了心中深处的某个痛点,翔怒喊。

「我的银天使。」连眼都来不及眨,兰飞就见那抹黑影来到翔的眼前,大掌搬上那属于女子的嫣柔面颊。「从远古时期的相遇,本君的金色神性爱你,黑色魔性也爱你。」

魔皇大公俯首,对那不动也不避的红唇印上一吻。

「这一次,本君就放过你,记住,再次相遇,你要面对的是金色神性和黑色魔性皆存的本体,那是让上界尊皇和人界上父都忌讳三分,也是你避之唯恐不及的魔界之王。」

金色神性和黑色魔性!远古神魔?!兰飞看着魔皇大公消失后,翔拭过额上冒出的冷汗,颓然靠在白虎背上,显然方才他并非如外表那般镇定自若。

此时,另一道人影接近,翔像没发觉,只是埋在白虎颈背上。

「危险——」在旁观看的兰飞不禁大喊着。

翔依然伏在白虎背上,来人那对散着磷光的双眼充满敌意,手上持着一根青色细枝,闪烁幽绿芒光,与妖魔对战经验丰富的兰飞,一望即知那是相当歹毒的武器,一旦刺入体内,魔气将如酸蚀,把体内的一切化成血水。

「翔——翔——」发现自己离这些画面越来越远的兰飞,发慌的伸手想捉住陷入危险而不自觉的弟弟,黑暗却再次降临笼罩。

「不——翔——」她猛然睁开眼,自己还握着青珀,站在林木旁。

拿起手中的青珀,她明白了这颗圣物吸收了冬部分记忆,也或者是冬下了封咒,将到妖魔界的情况藉青珀传给他,唯有她握住青珀才能开启对咒。

「这么说……翔最后见到的是……焦独!」那覆着斗蓬的老妖物,竟想以如此狠毒的方法暗算弟弟。可恶!

*…*…*

席斯一身伤又像落水狗般狼狈,在紫微的扶持下,不停哀声惨叫。

「我一定要带这身伤去跟大司圣讲,还要跟光城圣院的司律庭投诉,身为圣使竟殴打大神官——我要上告——」

「好了,先把伤养好,要怎么上告再说,目前……」紫微说到一半停顿住,愣看前方。

「怎么了?」席斯循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见兰飞再次快速朝他们奔来。

「还来!」席斯下巴快掉下来。

「看来飞飞是想杀了你吧……」

「不、会、吧?!」那种阵仗再来一场,他还有命吗?

火速冲来的人已逼到眼前,席斯吓得躲到紫微身后抱头大喊。

「杀掉一个爱好和平、洁身自爱、平时只行善不为恶的圣职者——将是天地不容——举世同表的悲痛——啊——不要杀——」 就在他求饶大喊时,那道飞快的身影就这样冲过去。

「呃——」席斯看她跑去的方向。「她想去议事大殿吗?」真是,早说嘛,吓死他!

「月帝和一群人正在商议事情吧!」

「没错,有我们光城圣院的人、四大圣君派来的人,还有荒魁之原的使者……」正揉捶肩膀的席斯忽一停。「她去那干什么?」

两人互看一眼,面色同时剧变。

「飞飞——别乱来呀——」紫微拔足追上。

「我的建议是胡说八道的——别信呀——」席斯也随后大喊,却又马上改口。「要做什么也等我到场——不要让我错过任何好戏呀——」 议事大殿里,众人研议着「三界钥约」之期到来的防守。

「月帝!」守卫拦之不及,猛然轰开门的兰飞,一副高亢的激昂。

「飞飞,怎么了?」见她气急败坏的模样,月帝皱眉。

「陛下,无论婚约或一切条件我都答应,所以——」她深吸一口气,道:「我要灵气——」话一说完,跃上议事长桌,对着主位上的月帝冲去。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就见她一家伙扑倒月帝,然后在大家骇声惊喘中,抱住月帝的颈项,以久旱逢甘霖之势,覆上(吞噬)月帝的唇。

席斯、紫微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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