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在干什么?”萌黄有些不解,自己只是多贪睡了一会儿,自家在外人面前总是表现的非常有涵养有风度的父上大人,竟然做出了很破坏他形象的事情。
“萌黄!”一乘寺爸爸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跑进来的萌黄身上。
有些用力的抓住萌黄的肩膀,一乘寺知也的表情很是严肃,“你,绝对不会,跑去跟那个臭小子同居的,对吧?”
“唉?”萌黄眨眨眼,盯着自家父上,看似一脸纯洁,实则是对于刚刚一乘寺爸爸口中冒出的“同居”两个字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一乘寺爸爸却是看着萌黄的表现,松了口气,把萌黄拉到了桌边。
原来前一天晚上,一乘寺知也光顾着头疼自家女儿的去留问题,直到今天早上起来,才想起来女儿最重要的生活情况还没有过问。
当时萌黄还没有起床,一乘寺知也便决定先向云雀打听一下子萌黄过去在并盛是怎么过的,有没有人欺负她。
面对一乘寺知也的疑问,云雀只是冷哼了一声,在他看来,自己的所有物,在并盛还没有什么人敢去欺负。
倒是旁边坐着饭的一乘寺凛下意识的回答道,“有云雀君形影不离的照看着,我可是很放心呢。”
“哼,那是自然。”唇角一勾,沉默着的云雀竟然很难得的回应了一乘寺凛的期待。
这个话一出,立即就触犯了闷骚女控的禁忌。
在一乘寺脑海里,“形影不离的照看”=“吃穿住同行”=“同居”=“自家女儿会被外来的坏小子欺负”。
所以一句“不行,我绝对不同意两个人同居”就很自然的被咆哮了出来。
从跟自家母上咬耳朵中得知了全过程的萌黄表示非常的无语。
——我还从来不知道父上大人的脑补功能是这么强大的,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个人确确实实是“同居”状态吧。
顶着父上大人期待又欣慰的目光,萌黄嚼着早饭却味同嚼蜡。
一时间对于父上大人关心的生活问题根本没法回答。
“这个,那个……我,我现在又开始上学了,嗯,在并盛中学插班读初三。”萌黄想了想,还是决定沿用老方法转移话题来转移父上大人的注意力。
“嗯。”一乘寺知也点点头,对于女儿的乖巧懂事一贯是很放心的。
现在萌黄经历了一连串在别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还有心学习,这一点让他感到非常的欣慰。
“所以学业问题,爸爸你完全不用担心的。”见到有所成效,萌黄赶紧再接再厉,坚决不能让自家老爸再去关心自己的住宿问题,“嗯,高中的话,大概会先直升并盛高中。”
一乘寺知也皱皱眉,但是看萌黄的样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况且没有多长时间就该是升学考试了,勉强她回来也不行。
虽不情愿,也只能默认了萌黄连高中也要在并盛读这件事情。
“那至少大学……”
一乘寺知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雀放下碗筷的声音给打断了。
“谢谢款待。”少年声音清冷,起身,拉起萌黄,帮她擦擦嘴,还挑了几个小姑娘喜欢的点心兜着,动作一气呵成,“我们出发了。”
萌黄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拉到了门口,云雀的手里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提着来的时候的行李了。
“Hibari?”
“等一下,萌黄你们现在就走吗?不多留两天吗?”
“臭小子你要带我女儿去哪里?”
萌黄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是却没有回头。
——长痛不如短痛。
萌黄看着面前少年,心里一紧,读懂了他凤眸中的意思。
在这么温暖的家里面多呆一会儿,自己恐怕就会越加留恋,走的时候也就越加的难受吧。
萌黄握紧了和云雀相握的手,仿佛是想从少年那里汲取力量。
转过头,萌黄努力的对着自家父母微笑起来。
“其实我是修学旅行途中顺道回家的,所以,缺席太久了会影响学分的。”萌黄抿抿唇,“爸爸,妈妈,我出门了!”
萌黄笑着挥挥手,打开门,就像是如往常上学一样挥了挥手。
大门在身后合上,萌黄脸上强撑着的笑容终于也收了起来。
云雀沉默着配合着萌黄的脚步带着她慢慢的走在街道上,小姑娘低着头,留海遮住脸叫人看不清神色。
直到走到车站,萌黄才抬起头,脸上再没有那种强撑着的笑意,但也没有流泪。
云雀叹息着照样把小姑娘搂紧怀里,摸摸她的小脑袋,让她枕着自己再睡一会儿。
——明明,在我面前,可以稍稍不那么坚强一点儿的。
少年低垂的眼睛里,掩去的,除了怜惜,还有一丝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渴望。
等萌黄再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虽没有出神奈川,但也没有回到川崎。
两个人下车的站牌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箱根”。
“Hibari?我们不是回去继续修学旅行的吗?”
“嗯,修学旅行是自由活动。”
——自由活动,言下之意是在川崎市内自由活动,没有说可以自由活动到箱根啊!
萌黄默默吐槽,不过一想到自己刚刚还不是从横滨跑过来的,立即就自动自觉的跟着云雀把自由活动的范围变成在神奈川县内自由活动。
跟着委员长大人混有肉吃!
萌黄深深的信奉着这一点,所以就算待会再跑去镰仓,萌黄也相信云雀有本事让两个人的修学旅行顺利通过。
于是那边并中的其他学生苦哈哈的在川崎参观日本民家园,常乐寺,还有各种博物馆的时候,萌黄跟着云雀好好的把箱根的景点给游了一遭,还顺便品尝了一下自己垂涎已久的正宗怀石料理。
云雀虽然不说,但是相处了这么久,萌黄自然是知道他是为了冲淡自己再次离家的伤感才这么做的。
既然知道云雀的用意,萌黄也就不愿辜负,但是两人什么都玩到了,就是箱根最有名的温泉,萌黄就是死活不下去。
小姑娘闹了好一会儿别扭,最后才扭扭捏捏的告诉云雀自己既不愿意男女共浴,也不愿意让陌生的人看到自己的翅膀不是黏在衣服上的摆设,而是实实在在从背后长出来的。
知道了萌黄怕被人当做怪物,云雀也就不再勉强,只是心里默默计划着下次来的时候还是包场比较好。
一晃就到了修学旅行结束的日子,两人也不愿意再回川崎跟着大部队走,于是就直接从箱根出发回并盛。
几天下来,萌黄总数算是恢复了心情,末了坐上回程的车才想起了费用问题。
小姑娘皱着脸拉拉云雀的袖子,“Hibari,我们来箱根的花费应该不算在修学旅行的公费里头吧。”
云雀摸摸萌黄的脑袋,说了一句让小姑娘很放心,但是远在并盛的草壁背后一寒的话。
——“没关系,草壁会很努力的收保护费的。”
并盛的学生们好不容易脱离了委员长大人的魔掌一周的时间,在第八天的时候,看到委员长大人带着风纪委员袖套准时站在并中门口,一个个都开始哭丧起脸来。
萌黄在回来了之后,也被云雀在胳膊上套上了一个袖套。
小姑娘拉拉那个金红色的袖套,对于袖套的颜色和她的衣服很搭这件事情表示满意,果然红与黑比较经典,而且袖套上秀的字的颜色也很衬她的眼睛。
萌黄整天带着风纪委员的袖套却乖乖的按时上下课,却很奇怪的一直没有收到任何有关于巡逻之类的任务。
而整个风纪委员会隐隐有种把她供着当做吉祥物的感觉。
在不知不觉的时候,风纪委员会内部竟然还成立了萌黄的后援团,当然这个后援团的存在是极力的瞒着云雀的。
起初萌黄对于云雀给自己在风纪委员会挂个名感到莫名其妙,不过后来想了下,学校里面有规定每个人必须加入至少一个社团才能拿到学分,也就释然了,至少加入风纪委员会,也算是进了社团吧。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缺了那么多课的萌黄勉勉强强,磕磕碰碰的通过了考试。
但是有件事情却令她耿耿于怀。
因为云雀少年明明是副从来没有去上过课的样子,竟然出席了这次的期末考试,并且每门课的分数都要远远高于萌黄。
小姑娘吐血,果然有时候人跟人是不能比的。
期末考试之后便是寒假,作为初三生,等寒假过后便是升学考试。
为了能顺利升学,萌黄几乎整个寒假都赖在风纪委员室缠着云雀给自己补课。
然后,在圣诞节已经过了一天的时候,萌黄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把这个很重要的节日给错过了。
在萌黄趴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散发了整整一天的怨气之后,云雀总算是决定过两天放下手头的事情,好好的陪萌黄过。
☆、第六十九章
这一年的新年;萌黄因为不准备回家的原因,自然是留在云雀宅来过。
但是不知为何,云雀的父母却直到新年将近也没有出现过。
少年不提;萌黄也就不问,这种有关于对方家庭的问题;小姑娘觉得等云雀想说的时候自然是会说的。
于是这个新年是由两个人一起度过的。
萌黄虽然没有像往年一样收到以前朋友的祝福,但却意外的收到了来自小春京子,甚至一平和库洛姆的年贺状。
连远在神奈川的父母也是照惯例寄来了一套新的和服和压岁钱。
萌黄捧着这些东西;又是好一阵感动。
而就萌黄所知,云雀似乎只收到了一堆风纪委员们寄来的年贺状,另外一个不知是谁寄来的信封里只躺着一张银行卡。
云雀打开信封讽刺的一笑,也不避着萌黄;直接连信封和银行卡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萌黄虽然惋惜那张银行卡,但也没有去捡的意思,因为如果是云雀都弃如敝屣的东西,何必再捡回来让人看着连过年都不快呢。
不过,萌黄那个令她自己都头疼的反射弧,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给云雀准备新年礼物这件事。
小姑娘摆出惊恐脸,冲到了街上,然后掏掏口袋,又忧郁的叹气。
自从来到云雀家,萌黄就真成了米虫了。
吃穿用度都随着云雀来,而且就算是上街买东西,只要身边有风纪委员,就能享受一把狐假虎威的特殊待遇,从这点上来说,云雀少年这个长期饭票当得极为称职。
但是太称职了也就导致萌黄从来没有愁过钱的问题,站在大街上,竟是身无长物。
萌黄嫩黄色的眼睛转了转,,最终决定由自己亲自下厨来做年糕汤和荞麦面。
拜一乘寺妈妈是“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这件话的拥护者所赐,萌黄虽不是很精通厨艺,却也不是个厨艺白痴。
要想做出能够入口的食物,对她来说至少不难。
从下午的时候开始,萌黄就将云雀推得远远的,禁止少年进厨房。
云雀纵容的由着萌黄“胡闹”,只是手边的手机已经随时准备好了要是萌黄实在没有捣鼓出什么能吃的,就打外卖电话。
一下子闲下来,云雀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好。
若是往年过年的时候,少年无非是老样子在外面巡视,然后一个人守着这栋冷清的房子,或是干脆就在并中的天台上俯视着下面的灯火。
而今年——
云雀看着厨房里那个小小的身影,唇边很自然的挂着微笑。
有个人在为自己忙碌的感觉,突然让他觉得很温馨,原来过年也不是一件枯燥无聊的事情。
电视机虽是打开了,少年坐在暖被炉前却丝毫没有想瞥一眼的欲。望,黑色的凤眸倒是专注的看着厨房的方向。
突然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萌黄扔在门口的小包。
小包的拉链并没有拉好,所以倒下来的时候,一个小瓶子便露出了个头。
“?”少年伸手抽出瓶子,虽然上面都是看不懂的类似法文的文字,但还是能看出来,这应该是一瓶葡萄酒。
云雀皱起眉头,手指摩挲了下瓶身,对于在萌黄的包里发现自己不知来历的东西,有些不满。
“Hibari!”少年正想着,萌黄已经捧着做好的荞麦面从厨房走出来了。
因为天气比较冷,所以萌黄特地没有做冷荞麦面,而是做了味增牛肉荞麦面。
云雀拿着筷子,稍稍犹豫了一下,估摸了下家里是不是还有胃药库存。
可是抬眼看到萌黄那张饱含着期望的脸,少年最后还是一狠心,终于咬了下去。
萌黄趴在暖被炉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云雀的神色变化。
在少年微微睁大凤眸露出惊讶的神色的时候,萌黄简直要欢呼起来了。
小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萌黄在心中给自己竖起大拇指,就知道拿出自己的拿手菜来,肯定是GodJob嘛~
萌黄蹦跶起身,就准备给自己也拿一碗面。
小姑娘的注意力从云雀身上移开了之后,终于看见了少年手边不该出现的那个瓶子。
“唉?Hibari?”萌黄侧头,“草壁给我的葡萄酒怎么在你那里呢?”
“嗯?哼,原来是那家伙……”云雀微眯起眼角,满脸的不爽,右手微抬就准备把瓶子给扔掉,却不料被萌黄给一把抱住了。
萌黄这不拦不要紧,一拦反而让云雀更加的不快,执意的要把这酒给扔掉。
小姑娘嫩黄色的眸子执着的跟少年的黑眸对峙着。
半晌之后竟然还没有管用,萌黄只能哭丧起脸来,“好吧,其实是我在街上正好碰到迪诺的家族,有了十年后记忆的罗马里奥大叔正拉着草壁君准备一起喝酒呢。”
云雀挑眉,手稍稍松了下,但还在等着萌黄的后续。
“但是现在的草壁不是没有到法定喝酒年龄吗,所以,所以我就跟他要过来了。”
萌黄低着脑袋忐忑的等着云雀的裁判,少年却半天也没有答话,只是抓着酒瓶的手松了下来,红酒瓶这下子终于落在了萌黄的手上。
小姑娘疑惑的抬头,却见云雀一脸的赞同,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以示鼓励。
萌黄突然为草璧君等一干风纪委员感到深深的悲伤。
——原来乃们的委员长大人把自己手下的风纪委员的东西也视为私有财产了么?
成功守护住了葡萄酒,萌黄眨巴着眼睛看着云雀满脸渴望,“Hibari!那今天可以喝么?”
“我们也没到法定喝酒年龄。”
闻言萌黄一下子蔫了,但是很快的云雀的下一句话又很快让她暗淡的眼睛亮了起来。
“但是今天可以喝。”
“太好了!不过……”萌黄困惑,“这个不违反风纪么?”
“哼,在并盛,我说的话就是风纪。”
虽然云雀同意了萌黄喝点儿葡萄酒这样的小愿望,不过萌黄最后还是很乖巧的只喝了一小杯浅尝辄止。
两个人吃完荞麦面,就坐在暖被炉前看着电视开始守夜。
萌黄看电视看得津津有味,云雀则是完全没有兴趣,让他看电视,还不如观察小姑娘脸上因为节目而变换着的表情。
兴许是喝了一点点酒,第一次沾了酒精,萌黄很快就有了一丝倦意,揉了半天眼睛,却愣是不想从暖被炉前挪回房间。
云雀本是对着电视机出了会儿神,却感到身子左侧突然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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