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惊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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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剑惊龙-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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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邪也奈何不了黄自然,杜彩凤行吗?本来已经是被黄自然擒住的俘虏。凭什么敢换劲装准备一拼?未免有点反常了。

黄自然晚上来,早着呢!

任何反常的事,她都得留意。

她不知道杜彩凤的武功,到底修至何种境界,依常倩推断,应该不比杜老邪高明。

果然不出所料,杜彩凤携了剑从园侧走了。

翠蓝色很抢眼,但在草木丛生中活动,依然有隐形的作用,蛇行鹭伏更是无形影可寻。

耐心与体力,是秘密接近的最可靠凭藉。

杜彩凤耐心与体力皆超人一等,在草木中缓缓移动像是妖魅。

前面一处小坡,长了几株牛腰粗的大白杨,树下正是纳凉睡午觉的好地方,也是坡下那座小村的顽童们,玩耍嬉戏的游乐场。

只有一个人在睡大头觉,用树枝作枕睡得正香甜。

这里已是金雀山的西麓,距银雀山的聚奎园已在四五里外。

满山蝉鸣震耳,好在大白杨树上没有蝉,不至于打拢睡眠,也不会乱了听觉。附近三十步内,只生长短草而无矮树,要接近白杨树下沉睡的人,这二十步真不易隐身。人如果真的沉睡,当然接近非常容易。

杜彩凤并不认为这人已经沉沉入睡了,不想直接走近赌运气,她极有耐心地蛇行,爬几步即停下观察睡的入有何变化。

运气真不错,这人一直就丝纹不动,显然睡死了,或者喝醉了,酒醉当然睡得沉。身侧搁了一个酒葫芦,葫芦内的可能已涓滴不剩啦!

二十步、十步……这人突然挪了挪身躯。

她本能地向下一伏,但也作势暴起。

片刻,毫无动静。

机会太好了,对付熟睡的人易如反掌,她不敢大意,轻灵地跃起,脚不沾地,无声无息向下飘落,双手先下,一沉一震,十个纤纤五指,已经同时制住了八处要穴,双脚随即向下沾地。

胸部四穴:鸠尾、左期门、左神封、璇玑。

腹部四穴:神阙、中极、右天抠、右腹结。

运气来了,连泰山也挡不住。

这人如果不是天气太热,怎会把皮护腰解开睡觉?皮护腰解开,外面加缠的作工具腰带,也一起解开了,所以才暴露颇为重要的神阙穴,指一下封死了整个任脉。

神阙穴在肚脐中央,漂亮的大闺女,要制大男人的肚脐,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皮护腰平时不但护住了肚脐,也护住最重要的关元(丹田)和中极穴。

敞开门户让人制穴制脉,命该如此。

可是,双脚刚沾那人左侧的地面,她便知道不妙了,双手收不回来,连手带腰被人一把抱得牢牢地,像是被铁条箍住了。

一声惊叫,没有任何挣扎的机会,变化太快太意外,一眨眼便被抱得死死地,那人身躯疾转,把她压在身下,双腿也把她的腿夹牢。

像八爪蜘蛛抓住了猎物,沉重的男人身躯压得她浑身骨头都要散了,男人奇异的体气,也让她呼吸困难,抱的力道也让她动弹不得。

鼾声大作,这人竟然睡着了。

她魂飞魄散,拼命扭动作绝望的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

她惊怖地尖叫,想抽出手却无空隙可抽。

“呼噜噜……”鼾声像地震。

这人的脸就贴在她的右领旁,打呼吐出的男人气息,猛往她的鼻内钻,灼热的嘴唇,紧压在她的耳下软弱的敏感部位,而且不时嚅动。

“不……不要,求……求你……”她快要崩溃了,惊惶地讨饶。

这人是黄自然,对她的哀求不加理睬。

她愈挣扎,抱得愈紧,压得愈重,夹得更牢。

她受不了啦!突然放声大哭,一个女强人哭泣,表示她的精神与肉体皆到达崩馈边缘。

“抱着一个香喷喷大美人的感觉真好。”黄自然总算醒了,抬起头盯着她梨花带雨,反而更动人的面庞邪笑;“你投怀送抱,我一点也没感到意外,艳福不浅,该我好好快活。你与艳名满江湖的浪女走在一起,投怀送抱理所当然……”

“你……你闭嘴!”她不哭了,羞怒地尖叫:“我……我……”

“喝!你这么凶,和桃花三娘子走在一起鬼混,会吃亏的,混不出什么局面来。”黄自然抽出右手,在她的双肩捏了几下,她的一双手就失去挣扎力道:“她喜欢找比她强的人快活,比她强的人才能对她的快活生涯有帮助。你凶巴巴像个泼妇,只能找一些比你弱的人,拜在你的裙下听你使唤,你能混出什么局面来?她用媚力驾驭比她强的男人,你用剑降伏男人;今后她的身价逐渐提高,你却每下愈况……”

“闭嘴!”她尖叫:“我在返家途中,碰上她结伴同行,在此之前,我根本不认识她。你……你把我看……看成……”

黄自然一征,按在她沾满泪水脸蛋的手僵住了。

“你……你还是……还是大闺女?”

黄自然站起,盯着她曲线玲残的动人胴体紧锁双眉。

也许,他在怀疑这个身材喷火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未经人道的大闺女吧!

头上梳了三丫髻,没开脸,应该是大闺女,但并不能保证外观与内涵一致。

桃花三娘子梳了盘龙髻,开了脸,打扮得人见人迷,绰号也称馆子,但众所周知,这浪女还没有婆家,本质上仍是未出嫁的闺女,她也从没表示过要嫁人。

杜彩风恢复了自由,至少黄自然已离开了她,只是双手暂时仍无法自由活动而已,她反而怔住了。

上次黄自然并没侮辱她,这次其实也不能算侮辱,江湖男女大多数具有叛逆性,对礼教不怎么计较。重视礼教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男人触及身躯就该去跳河上吊,以保持名节清白,怎敢奢言闯荡江湖?

黄自然竟然不再欺负她,她大感意外,目下四野无人,被压在地下动弹不得,像是虎爪下的羔羊,任由对方生吞活啃,她曾经谋害黄自然,黄自然有权任意凌辱她。

“在沂州谁敢娶我?”她脸红耳赤,被黄自然瞪视她的目光窘得浑身不自在:“我是没……没有人敢娶的闺……闺女……”

“唔!我想到一个妙主意。”

黄自然脸上又出现恶作剧的邪笑。

“你……你什么意思?”

“你父女设计谋害我,我死过一次了,对不对?”

“这……”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你……你平安无事……”

“债仍然是债,你敢否认?”

“我……我愿意补偿,开出价码来。”她一咬牙,女光棍的气概恢复了:“但你不能狮子大开口。”

“我想到的妙主意。”’

“你……”

“沂州没有人敢要你。”黄自然故意改字,把娶字改为要:“我要。”

“什么?你……你要死……”

她大吃一惊。

“你爹杜老邪不是好东西,你和浪女桃花三娘子走在一起,也好不到哪里去,因此,我要你,但不能明媒正娶,我还得在江湖保持声誉呢!跟我一段时日,以作为偿债的条件。”

“你……该死的,你去死好了。”

媳尖叫,愤怒地鲤鱼打挺跳起来。

这一跳,恰好跳入黄自然的坏抱里,她想用腿踢已经来不及了,贴身紧抱脚便用不上劲,空间不够,腿扬不起来毫无力道可发

男人的气息一薰,她突然感到脱力。

“我是死不了的,至少近期内死不了。”黄自然强忍住亲那嫩滑粉颊一吻的冲动,将她放下顺手解了双肩的禁制:“死的将是你老爹杜老邪,他的债是赖不掉的,我要彻底破解他的邪剑,最后用那支袖箭还给他致命一击。你走吧,我对你这种……这种……”

黄自然已经远在丈外,用邪邪的目光盯着她,在她的眼中,这种眼光实在可恶,似乎她身上没穿什么,正被这可恶的男人贪婪地评头论足。

她想冲上抱对方两耳光,或者踢上两脚,可是,她一动也不动。

也许,她想拔系在背上的剑,黄自然的剑、皮护腰、百宝囊.都留在三四丈外的白杨树干下,绝对来不及拾取,正是大好的机会。

一触黄自然热烈的目光,她拔剑的念头一扫而空。

“你……你这杀胚……”

她只有用强悍的气势武装自己,动手动脚她知道绝占不了便宜。

“哈哈!你又摆出泼妇相了。”黄自然大笑:“女人喜怒哀乐过度,会老得快的,脸上很快就会有皱纹。体好美好美,有狐狸精的身材,仙女的面孔,一旦脸上有了皱纹,迷死人的本钱就不足了,那时,你求我要你,我也不见得肯要你呢!”

她快要气炸了,却又发作不起来,这些嘲弄性的话,其实并无羞辱她的成份,那种讽刺性的赞美也无多少恶意,只是乍入耳令人受不了而已。

“我……我非杀了你不可……”

她的手终于伸上,要拔剑了。

其实她心中明白,她一点也不想拔剑,而且,她正在用心打量这个可恶的男人。

“你杀不了我。”黄自然双手抱肘笑吟吟毫无火气:“你可以在家里等我,今晚我会去找你老爹,把你人集中全力悍卫聚奎园,我保证一定让你父女,有联手发挥邪剑威力的机会。”

“暗算你是我的主意,与我爹无关……”

“那是你一厢情愿,替你爹脱罪的想法。小女孩,你爹一代老邪,不是没有担当的懦夫,你这样一厢情愿替他脱罪的。作法,等于是直接打击他的声誉威望,他会被你气死,说不定和你脱离父女关系呢!”

“你……”

“你还不走?”黄自然沉喝。

“我……”她吓了一跳。

“你这迷死的人的鬼样子,你就不怕我再动抱抱你的念头?好吧,那就……”

黄自然双手一张,流里流气地向她作出要亲吻的邪相。

“啐!天杀的……”

眼一花,黄自然突然消失了。

一声娇叫,大白杨树下有人倒地。

是黄自然,把一个女人扑倒在地,女人的手中,有属于黄自然的连鞘剑。

这三四丈空间,似乎距离并不存在,黄自然身形消失的同一刹那,却出现在树下,把要偷剑的女人扑倒,简直快得匪夷所思。

听叫声,她便知道偷剑的女人,是桃花三娘子,虽然桃花三娘子已换穿了青劲装。

桃花三娘子的称呼,既不像绰号,也不像姓名,淮也弄不清来历,大概与穿桃红色的衣裙有关。久而久之,谁也不知道浪女姓甚名谁,她不说,别人也不便问,总之,爱美也是女人本钱之一,有些失败的女人,就不知道打扮自己。

桃花三娘子喜欢穿桃红色的衣裙,美而艳冠群芳,不但代表个性,也成为标志,今天居然不穿代表性的桃色衣裙,可知秘密行动时,桃色身影太过鲜明枪眼,成功的机会降低,因此这浪女的装束,并非一成不变的。

“原来是你。”

黄自然看出桃花三娘子的身份,立即擒人上绑,腰带派上了用场。

四马倒攒蹄,捆法香艳万分,桃花三娘子身材更喷火,穿劲装简直有意引人犯罪。

这位艳名满江湖的浪女,美的角度与杜彩风这些大闺女完全不同,大闺女绝不可能艳,哪能与妖而媚的成熟女人比?

“你……你不能如此虐待她。”

杜彩凤在一旁跳脚尖叫,桃花三娘子玲成透凸的光景,她也感到浑身发热,感到自叹不如。

黄自然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大丈夫气概,不理会她的抗议。捆妥人往树下一丢,开始整装。

“虐待她?她还唆使你要我的命呢!”黄自然踢了桃花三娘子一脚悻悻地说:“这鬼女人恩将仇报,简直岂有此理,如不好好整治她,她将像个缠身的冤鬼,不断躲在一旁玩弄阴谋诡计、早晚会遭了她的毒手。”

“你这天杀的混蛋。”桃花三娘子泼野地大骂:“为了要证明你是不是妙手灵官,我必须用各种手段以达到目的。我要求杜园主活捉你,不然你早就死了,你如果不是妙手灵官,我愿意追随你……”

“你在作梦。你这种女人,跟在身边早晚会出大纰漏。”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你要怎样?”

“我要把你送给某一位土霸,好好让你安份守己一段时日,喂!小女孩,贵地哪一位土霸最骄横?你老爹杜老邪固然也是一霸,但还不配称无法无天,我要找……”

“你……定要放了她。”杜彩风咬牙大叫。

‘免谈。”

“我……”

“你自身难保.是不是希望我依样葫芦把你捆上?”

杖彩凤哼了一声,大踏步像男人一样,走近桃花三娘子,俯身解绑。

黄自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肘,向后一拖。

“我不怕你。”她凤目怒睁:“三娘子计算你理直气壮,她也没有参予动手,你冲我来好了,与她无关。”

“我当然会冲你来。你是债务人之—。”黄自然放了她:“今天戏弄你已经够了,不再为难你,回去叫你爹好好准备,晚上我去和你们算帐。”

“你……你到底想怎样?”她绝望地尖叫。

不必如何刻意想象,她也知道晚上黄自然进入聚奎园,可能发生的结果,这结果她不寒而栗。

“你知道我想怎样。”黄自然掀起桃花三娘子扛上肩:“把这么美丽艳媚的女人送给土霸,的确有点舍不得,但非送不可……”

“我答应体的条件。”她爆发似的大叫:“你必须勾销一切债务。”

“我的什么条件?”

“你这天杀的混……”她学桃花三娘子的泼野学得并不像,勇气不够:“你说你要我……”

“唔!你很了不起。”黄自然苦笑:“有一天,你会成为了不起的风云人物,我算是服了你。”

“你给我记住……”

“好了,我这人做得很,而且善忘,不想记住愉快或痛苦的事。”他放下桃花三娘子,解绑收回腰带:“我与你杜家的是非,到此为止。好在我没受到大伤害,也没有人指证社老邪丧尽天良。人活在世间麻烦事很多、每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大张旗鼓搅得天翻地覆,兴风作浪放不下丢不开,日子是很难过的,我的事不能被耽误,不再追究你们的事了,走也!”

他扭头大踏步离去,一直不曾回头。

他这次的损失并不大,丢了坐骑和简单的行囊,这次意外他并不真的介意。

杜老邪人并不坏,爪牙们办事出了差错,杜老邪有责任,但幸好没对他造成大伤害,如果他心存报复,聚奎园恐怕早已鬼哭神嚎了。

杜老邪人并不坏,邪与坏是有别的。

如果真是丧尽天良的恶霸。岂会下令活捉而不下令格杀?

杜彩凤愿牺牲自己,保全聚奎园,令他大为感动,也感到心凛,这种勇敢的女人,一旦将心力投注在追求名利的野心上,成就必定极为惊人.也可能闯出大乱子。

他本来相当喜欢这个美丽的大闺女。这一来立即感到兴趣索然,他对名利不屑一顾。对具有野心欲望的人不感兴趣。道不同不相为谋,见机回避免生是非。

结束这件意外事故,他无牵无挂地离去,在州城住了一夜,顺便购置一些行装,不再乘坐骑,用柳条筐背了全部家当,走上了西行至曲阜的官道。

沂州是鲁南的大埠,交通的枢纽,官道四通八达,至曲阜的官道最宽广,旅客也最多。

他知道有人跟踪,杜老邪不是省油灯,要证实他远离疆。界才放心,他不想被人了解他的所行所事。

跟踪的人远出百里外,满意地打道东返。

他再走了半天,悄然走小径奔目的地:莒州。

他以为摆脱盯梢的手段高明,以为处理意外事故的方法也够道义,情至义尽.应该不会有后患。

他忽略了强中更有强中手,忽略了江湖人精的心态。

莒州,也是一座历史名城,虽则城名不知改了多少次。

沂州是兖州府的府属州,莒州则是青州府的府属州,各有所属,谁也管不了谁。

这座群山中的小城,比沂州小了一倍,交通不便,地控青齐,山连兖鲁,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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