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斩灵便变得鲜红狰狞,诡异非常。巴颂大喝一声,把斩灵往脚下一插,顿时整个山峰都在颤抖,我们三个连霎时之间站都站不稳,因为刚才的呕吐后,我的手脚还在发软,一时之间还没有恢复过来,现在又是脚下一震,顿时便往后摔去,傲儿这时站在我旁边,立即伸手一把扶着我,我回头一看,见是傲儿,心里一股温情刹那升起,于是我拉着傲儿的手,站直了身子,问道:“这究竟巴颂在搞什么名堂啊?”傲儿见我站稳了,也松开了手,说道:“斩灵有克制阴魂的作用,巴颂应该是想借用斩灵的能力,加强这样一个镇阴的效果。”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们脚下的地渐渐地恢复了正常,身边的寒气也开始慢慢地消散了,这使天上的乌云也不知道什么在时候也散开了,露出一轮像圆盘似的月光,月色皎洁,映照得山顶亮堂堂的,所有的东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时巴颂慢慢地站起身来,手中的斩灵的光芒也逐渐地暗淡下去。
五衰已至
傲儿等到巴颂施法的形势稍微稳定下来,就向巴颂走过去,说道:“巴颂先生,有劳了,这一手的镇阴布置真可谓天衣无缝。”巴颂把斩灵递给乃猜,站直了身子,说道:“阴气虽然暂时是镇住了,可阴灵小姐刚开始的时候,破环了锁阴阵,斩杀了作为阵眼的赤练蛇,估计现在黄浦静已经料到了,我想,不出这一两天,她必然会到。”
傲儿浅浅一笑,正待答话,张伟已经一把抢在傲儿前面说道:“那正好,她到了,我们好好地跟她算一本账。”
巴颂冷冷地看了张伟一眼,说道:“张先生难道真的以为你们三个人就能斗得过那位黄浦静?张伟一下就被巴颂问住了,支支吾吾地半天答不上话来。
巴颂见张伟呆在当地,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们身上的降头术已经解开了,在无危险,你们可以走了。我想,世界这么大,你们和阴灵小姐逃到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她也未必能找得到你们。”
听着巴颂这冷冰冰的话,我的怒火就直往上冲,于是回了巴颂一句:“我们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如果要我们以后就这样一辈子的躲避她,那我就宁愿和她拼一生死了。”
巴颂听了我的话,哈哈一笑,说道:“哈!哈!哈!欧阳先生很好,很好,果然是热血男儿。”
我看了巴颂一下,一时摸不着他的意思,但就在这时,傲儿在后面轻轻拉了我一下,对巴颂说道:“巴颂先生,现在我们都是在同一条船上,你又何必对我们冷言冷语呢,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怎么对付黄浦静吧。”
巴颂对傲儿摆一摆手,说道:“既然那位黄浦静小姐把我牵扯进来,那么她就一定要负责,我巴颂从来不受别人摆布,我要她知道,摆布我巴颂的结果!”说完,巴颂的表情显得狰狞无比,“我帮你们解降并不是出于什么慈悲,而是我要黄浦静知道,我不是她的棋子!”
巴颂说完,对乃猜一挥手,说道:“走吧,我们就在这个村子里面静候这位中国法师的到来。”说完,巴颂头也不回,和乃猜一前一后地往山下走去。
我们三个人看着巴颂的离开,竟然一时呆在了原地,今晚的这一切发展得太过迅速,在我们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事情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们刚刚接受了这一切都是黄浦静这个幕后黑手布置的阴邪阵法,接着我们身上的降头就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解除了,再接着我们竟然跟之前一直以为万恶的降头师巴颂合作。这一切的一切我们在发生之前甚至没有任何的心里准备。
张伟这时看着我问道:“那峰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反正我们身上的降头是解除了,是直接回去还是怎么样?”
我一时也没了注意,只觉得千头万绪,却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怪这一切的事情发展得太快,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想,于是我低头想了一下,对张伟说道:“我想,我们是走不了的,你想一下,黄浦静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布置阵法,缺的就是我们两个的命运,就算我们现在走,你觉得她会放过我们吗?”
张伟想了一下,觉得也是个道理,于是说道:“那我们留在这里,和巴颂一起对付她?”张伟刚说完,傲儿便接过话来,说道:“黄浦静布下这样的阵法,简直就是想使中国重新陷入混乱,这样高明的阵法,加上环环相扣的心计,我觉得我们就算现在走了,黄浦静也不会善罢干休,不过我估计,就算巴颂见到黄浦静也不会是她的对手,我们与其让巴颂独自和她拼个你死我活,还不如我们现在就和巴颂联手,等她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连着新仇旧恨再和她算一下账。”
听了傲儿的话,我点点头说道:“嗯,这也是一个方法。”
傲儿淡淡一笑,说道:“当刚才巴颂对张伟说,让你们快走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一个激将法了,他其实也是想你们帮助他的,但只不过放不下面子而已,所以,当欧阳先生说不会放弃于黄浦静斗争的时候,他的脸上马上出现了笑容。”
说道这里,傲儿看了我一眼,嘴角似笑非笑地,很明显,对我刚才的答话感到十分的欣慰。这时只听见她继续说道:“如果黄浦静这两天过来,到时候肯定会知道镇阴的事情,也肯定会先上这里把镇阴给破了,那时阴气经过这几天的收集,到时释放出来肯定又是一番遮天蔽地了,我们只要感觉到有阴气的流动,就可以知道黄浦静的到来了。”
”那我们先回去休息吧”,我说道,“折腾了这大半夜的,我们也够累的,还是早点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在讨论吧。”
傲儿点点头;也说道:“嗯;我们估计今晚也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们也要养好精神;黄浦静来的那一天肯定会有一场恶战的。”
于是我们三个收拾了一下,就往山下走去。这座山其实离村长的家也不是很远,我们走了一下就走到了村长的家里面,那时候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的十二点了,村长的一家早就睡觉了,所以我们就没见到村长本人,只是轻手轻脚地走上了二楼。一进房间门,张伟把背包一摔,就直接躺在床上,说道:“哎哟喂,这几天的经历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呢。”说完,过了不了多久,竟然就打起了呼噜。
我也和张伟一起躺在床上,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一时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我听到傲儿的房间开门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衣服摩挲的声音,我知道傲儿这时也睡不着,于是也是翻身下床,开门走到了过道上。
过道上的傲儿已经洗涑完毕,换掉了刚才那一身满是尘土的衣衫,换上了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她背对着我,悄生生地看着空中苍白的月光,那娉婷婀娜的身姿,在那苍白的月色下,显得格外的清幽。
我走过去,正想和傲儿打招呼,可傲儿这时候已经提前地察觉到了我的出现,于是转过身来对我说到:“这劳累了一天的,欧阳先生也睡不着吗?”
“这几天的经历实在变化得太快了,我一时还没适应过来。”我回答说道。
傲儿看着我淡淡地一笑,说道:“欧阳先生是适应不过来,还是另有心事?”
我的心事被傲儿一眼看穿了,脸上不由得有些尴尬起来。
“欧阳先生是担心黄浦静找过来我们不知道怎么应对吗?”傲儿接着柔声问道。
“我只是在担心你身上的天人五衰。”我看着傲儿,直接说道。
傲儿听了,楞了一下,但脸上却隐隐地浮起了一丝的柔情,说道:“欧阳先生还记得傲儿的事情?”我点点头,说道:“嗯,我还一直在想,事情有没有解救的方法?”
大战在即
傲儿眼望远处,摇摇头,说道:“天地间万物循环,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这千年的经历,我见过太多的生生死死,悲欢离合,所有的相遇相逢,其实都是一场水花镜月。”傲儿虽然说得坦然,但这时脸上却忍不住划过一滴清泪。
看着傲儿这般凄然欲绝的神情,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为她递上一张纸巾替她擦干脸上的泪滴,自己无奈地点上一根烟,无声地陪着她靠在栏杆的边上,看着月色苍白,听着万籁俱静,心里黯然神伤,仿佛有一种隔世的信仰,在心里颓然崩溃。
傲儿接过纸巾,拭干了脸上的泪水,说道:“曾经听说在天人将至,五衰显现的时候,会衰老,会痞陋,那时我希望欧阳先生可以让我悄然地离开,傲儿想欧阳先生能记住的永远是傲儿最美丽的一面,即使你没有了前生的记忆,但是傲儿还是想欧阳先生知道,最美丽的傲儿永远是那曾经的褒姒,而不是这千年后老不死的半人半鬼的阴灵。”
听着傲儿的这一番似乎诀别的话,我的心下一动,眼睛里忽然也有了一种湿润的感觉,我连忙转过头去,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然后狠狠地把眼圈吐出,只是心中那挥之不去的伤感,却无法从嘴里吐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好不容易稍微平静了自己的心情,说道:“那。。。。。。我们在一起还有多长的时间?”我这时已经不敢多说话了,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感情,那伤感的语调会徒然增加傲儿的忧伤。可是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的控制力并没有那么强大,刚才的话语中,明显的带着呜咽的语调。
傲儿冰雪聪明,怎么会听不出我声音里的悲调,她淡淡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也很快了。”说完,傲儿转向我,伸手往头上一抓,只见这时顺着她手上滑落的还有她的一缕秀发,傲儿接着把手伸到我面前,说道:“你看,五衰已到了,可能过不了多久,我的容貌也开始衰退,直到腐烂,化为一具干尸,最后灰飞烟灭,所以,欧阳先生,在黄浦静的事情结束之后,傲儿可能就要离开了。”
我认为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此时听着傲儿的这一番决绝的言语,竟然一时也呆在当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的烟已经烧到了尽头,我不禁手一松,烟头变成了火星掉落在地上。我走过去,想拉起傲儿的手,但傲儿却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欧阳先生,就请不要再在傲儿的身上浪费感情了,能够在千年之后再见到先生,傲儿已经心满意足,这世间的万物,都有其生生死死的规律,欧阳先生还是不要强求的好。”
我不管傲儿的反对,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傲儿,说道:“那…难道这一千年……的等待,就只能换来这几天短暂的相聚吗”
傲儿看着我,慢慢地把手抽回,说道:“聚散本来无常,能够在千年后的茫茫人海与先生相遇,傲儿已经感到欣慰了。”
说完,傲儿转过身,便要准备离开,但在她转身的瞬间,我分明看到傲儿眼中的泪水滑落,她原来也早已控制不住心中的伤感了。
傲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回到她的房间。
我看着傲儿离开的背影,只是觉得心中的情绪再次崩溃,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慢慢地从这份悲泣中恢复过来,我挣扎着站起来,慢慢地走回房间。只是心中挥之不去的是傲儿那凄美欲绝的神情。
我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与傲儿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内心似乎已经对这个女子死心塌地了,这时,我的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一份千年等待的情谊,这一次就绝不能再让她离开我。
如此想来,一夜之中也没睡安稳,只是觉得,一切都是在迷迷糊糊之间度过的,只要一闭上眼睛,想到的就是傲儿的音容笑貌,那曾经一起经历的事情又情不自禁地浮现在我眼前,那曾经一起在巴颂结界里的同生共死,那天台上的生死相搏,一幕又一幕地又再浮现在我的眼前。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开始展现晨曦,看着窗外的天空,一道道的朝霞穿破云层,投射到大地上,我这时再无睡意,于是便翻身起床梳洗,顺便走到走廊上呼吸下乡村纯净的空气。
但就在这时,傲儿房间的门一下打开了,只见傲儿快步走出,一见我就对我说道:“黄浦静到了!”
我心下顿时一惊,慌忙应答了一声,赶忙进房间叫醒张伟,张伟本来还陶醉在他的美梦之中,但一听见黄浦静来了,急忙一个咕噜地从床上弹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在哪里?在哪里?”
我见他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用力拍了一把他的脸,大声对他喊道:“赶紧收拾,黄浦静到村子了!”
张伟这时已经完全清醒,一把抓起背包,就准备和我往门外走去。我也一把从张伟旁边抓起我自己的背包,就准备离去。
但就在我们走出门口的时候,忽然之间,只是感到迎面就吹来了一阵怪风,这股怪风之中还夹杂着丝丝的寒意,吹得我们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抬头看看天上,天上的乌云这时也开始多了起来,从村口的地方就往我们这边涌过来。这时,我背包里面的嗜血刃就在嗡嗡地响个不停。
生死大战
傲儿这时也一步踏出房间门口,对我们说道:“走,我们也到山顶去吧,想不到黄浦静的消息来得得如此之快,看来我们昨晚在山顶上布下的迷局,是瞒不过她了的。”
我们听了傲儿的话,点点头,于是三个人收拾了一下就连忙向山顶奔去。
我一边走一边就把嗜血刃取出,握在手上,这时嗜血刃也是发出嗡嗡地震动,那暗红的剑身也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我们就来到山脚下,这时我停下了脚步,拉了一下傲儿,轻声地对她说道:“记住,等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性命相搏了。”傲儿看了我一眼,挣脱了我的手,说道:“就算我不与黄浦静性命相搏,那也要黄浦静肯收手才行,要不然,这次不要说是性命相搏,我们就连下山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时张伟听了我们的话,在一旁说道:“现在没那么严重了吧,反正我们身上的降头已经解了,实在不行我们就跑呗,让那巴颂和那老不死的女人拼个你死我活的吧。”
傲儿摇摇头,说道:“现在一切都还言之尚早,我们先上去吧。”说完,傲儿带头就往山上走去,我们于是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今天的山路似乎特别的长,在上山的道路周围似乎起了淡淡的雾,我们三个走得特别的小心,张伟一边走来还一边的埋怨道:“哎,你说这山路今天是不是也和我们作怪啊,你说好好的天气,干嘛起这么多雾啊!”傲儿这时也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这雾不是一般的雾,这山上,黄浦静已经布下了结界,我丝毫感觉不到外界的生气能在这里有流动,也就是说,如果等下不是黄浦静先把结界消除,我们可能连下山都成问题了。”张伟听了黄浦静的话,嘿嘿一笑,说道:“那就是说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一次就是背水一战了。”
傲儿点点头,转头看了我一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