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南道:“老前辈,咱们来此本有用心,早晚都得把话说清楚,谷主既在此处,大家理论起来,省事不少。”
紫衣女回顾玄衣仙子一眼,道:“苏仙子,替我送客。”
霍然站起身子,转向内室行去。
江玉南冷笑一声道:“站住!”
紫衣女霍然回过身子,道:“你要干什么?”
江玉南道:“咱们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地退回去,既然见到了谷主,就应该把事情作个了断。”
紫衣女道:“你,你……”
江玉南接道:“最简便明确的法子,就是咱们两个人一决胜负……”
紫衣女接道:“挑战?”
江玉南道:“就算是吧!题目由姑娘出,没有任何限制,在下如是败了,用不着姑娘送客,而是任凭处置。”
紫衣女道:“要是我败了呢?”
江至南道:“帮助我查出阴阳刀诀的下落。”
紫衣女摇摇头道:“可惜我……”
江玉南接道:“你不能答应?”
紫衣女道:“是……”
江玉南道:“为什么?”
紫衣女道:“因为我是谷主……”
江玉南道:“绝情谷主,就不能和人比试武功?”
紫衣女接道:“能!但有两个规矩,在和我动手之前,必须先过两关。”
江玉南道:“请说。”
紫衣女道:“先胜了本谷中三位姥姥,两位圣母,和一位副谷主,然后,我才能奉陪。”
江玉南道:“谷主算盘找得太如意,只可惜这些事很难办到!”
紫衣女道:“江先生,没有用的,别说苏仙子在这里,就算她不在此地,我还有几个可用的丫头,她们会出手,所以,阁下硬找我拼命的办法,很难如愿,你既到了绝情谷中来,为什么不肯守规矩呢?”
江玉南道:“话是不错,但谁又知道三姥姥、二圣母、副谷主之后,还有多少花女剑手等我们,在下和谷主已经谈得不太融洽,看样子,已难免一场兵戎相见,有道是擒贼擒王,放着谷主在此,在下似是用不着多绕圈子……”
神色突然间严肃起来,接道:“谷主,最好能相信我的话,我出手的剑势,极具威力,你那些从婢,最好先别上来送死。”
紫衣女道:“她们有保护我的责任,必要时,她们还要代我一死。”
江玉南道:“我只是奉告几句而已,谷主如若相信,她们的出手,对你真有帮助,那就只好由你了。”
紫衣女年龄不大,但却有着过人的修养,原本站起欲走,突然又改变主意,坐了下来,笑道:“看来,你是决心和我动手一战了?”
井望天心中明白,江玉南替伍明珠解窘,结果是愈闹愈僵,话说太满了,彼此都转不过弯子,既然决心一战,江玉南的办法很好,如能一战制服了绝情谷主,那就算是掌握了胜券,否则,绝情谷中高手云集,一阵一阵地打下去,很难打出一个结果来。
不论江玉南的内功如何精深,剑术造诣如何之高,也无法经受住艳情谷高手绵连的搏杀、缠战。
如是高泰等同意,就目下处境而言?绝情谷主想摆脱,确不容易。
只听江玉南冷厉地说道:“在下无意多在此地停留,也不想和贵谷主多所交往,咱们赌一场,在下取到阴阳刀诀,立刻离去。”
紫衣女道:“如是我败了交不出阴阳刀诀呢?”
江玉南道:“老实说,到目前为止,在下也不敢肯定阴阳刀诀就在贵谷之中,在下要求的只是姑娘合作,真心真意的合作。”
这时,阎五和高泰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语不发,其实,两人心中,也都在暗暗思忖这江玉南的来路,也担心绝情谷主一旦答应了这件事,而江玉南又落败在她的手中,事情就麻烦了,影响所及,只怕高泰和阎五也脱不了关系。
紫衣女道:“江玉南,绝情谷中的规矩,我本来应该遵守,千金之躯,坐不垂堂,但听你口气,却好像赢定了我,要你先经过三姥、二圣,对你确是一种不公平的负担,她们五位,个个武功高强,经过了几阵之后,你必然疲态横生,我就是能胜你,也是胜之不武。”
江玉南道:“那很好,姑娘究竟具一谷之主的风度。”
紫衣女道:“不用夸奖我,你准备和我比什么?”
江玉南道:“这一点,强宾不压主,请姑娘自己决定。”
紫衣少女道:“咱们比三阵,二胜为赢。”
江玉南道:“好!第一阵比什么?”
紫衣女道:“拳掌。”
江玉南道:“第二阵呢?”
紫衣女道:“轻功。”
江玉南哦了一声,道:“第三阵是兵刃了。”
紫衣女道:“不!兵刃太凶险,我想第三阵,咱们各自施用一种奇技,由在场三人评判优劣。”
江玉南道:“这个,只怕难有一个定论。”
紫衣女道:“不妨事,我相信小花龙和阎五,也相信这位井二堡主。”
江玉南道:“怎么?贵谷不派公证人?”
紫衣女道:“如若敝谷中人出任公证人,那就绝对公证不了。”
江玉南道:“都是我们来的人,你姑娘难道就完全放心吗?”
紫衣少女道:“敝谷中人,很少在外面走动,见识不多,行为难免偏激,而且,对她们的谷主,绝对忠诚,叫她作公证人,她们立刻出手和你拼命。”
江玉南道:“哦!难道她们不作证人,就不会拼命了?”
紫衣女道:“会!但如不让她们知道,她们就没法子了,我这个小小谷主,还有一点权威,没有令谕宣召,她们还不敢擅入禁地。”
江玉南回顾了玄衣仙子一眼,道:“这位仙子……”
紫衣女接道:“她是个能辨是非的人,不会擅越……”语声一顿,接道:“苏仙子,我这些决定,希望不要说出去……”
玄衣仙子一欠身,道:“属下遵命。”
紫衣女道:“如不答应江玉南的挑战,只怕他们会认为我真的怕了他。”
玄衣仙子回顾了江玉南一眼,欲言又止。
江玉南却笑一笑,道:“在下的想法,倒非如此,我不愿阴阳刀诀流落江湖,使这种疯狂的刀法再一次为武林带来一场杀劫,所以,我需要以最直接,最快速的方法,取得这本刀诀。”
玄衣仙子冷冷说道:“江兄苦追不休,真以为我们拿了你阴阳刀诀,其实,如若是本谷中派人取得,决不会让你瞧出内情。”
江玉南道:“我也想了这件事,因此,在下才请谷主相助。”
玄衣仙子道:“你不是让我们谷生相助,而是逼我们就范。”
江玉南道:“殊途同归,在下第一目的,是要尽早查出阴阳刀诀的下落,唉!这件事对我个人而言,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必需要尽早完成,对整个江湖而言,也是一桩非常重大的劫难……”
目光转到紫衣女的身上,接道:“姑娘,咱们怎么样开始?”
紫衣女道:“现在就开始,咱们到演武厅去。”
所谓演武厅,是用竹子搭成的一个大棚,高约三丈,长五丈,横宽三丈六尺。外来的生人,决无法由外面看出来,这是一个庞大的厅堂。
原来,这里的一切,都是利用自然建筑而成,这个广大的演武厅,也是利用天然生成的巨竹,编织而成,整个大厅,都是活的竹子,竹枝加上藤罗,编织成顶,在顶上又开了数十个天窗,光线透入,照得大厅中很明亮。
这也许不算什么艰巨的大工程,但却要灵巧的手法,和匠心[设计,耐心工作,多方的合作。
这是一座别出心裁的房舍。由外面看去,是一片苍翠的竹林。无人会想到翠竹掩遮下,竟是这样一座广大的厅房。
伍明珠留心观察,发觉这绝情谷中的建筑,都尽量利用自然,表面上红花翠树,都可能是住人的房子,绝情谷利用了自然,又不伤害自然。
四个绿衣少女,突然出现奉上了香茗。
她们穿着绿色的衣服,和那绿竹的颜色完全一样,不知她们是早已恭候在这儿呢,还是悄然的行过来。
紫衣女说话算话,除了玄衣仙子跟进来之外,连她的六个剑婢都未跟随。
四个侍候客人的绿衣少女,搬过了七个木椅。
紫衣少女笑一笑,道:“请坐吧!”
当先在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
江玉南四顾了一眼,道:“这地方很宽敞,姑娘准备先比什法?”
紫衣少女道:“不吃一杯茶吗?”
江玉南道:‘不用了,在下心急如焚,希望早些作一个决定。”
紫衣女道:“好吧!江兄既存此心,小妹恭敬不如从命了。”
站起身子,缓步行到场中,回头对阎五等一抱拳,道:“阎前辈、小花龙、井二堡主、伍姑娘、苏仙子,五位算我们这一声比试的公证人,胜负之分,凭五位一言决定。”
江玉南道:“姑娘如此安排,似乎是必有胜我的信心了?”
紫衣女道:“那倒不是,只是小妹觉着,他们几位都是公正的人士。”
阎五道:“谷主不怕咱们有所偏袒吗?”
第八回互较绝技
紫衣女道:“我相信诸位不会。”
阎五道:“就凭谷主这句话,咱们就会公正论事,一丝不苟。”阎五目光转到江玉南的身上,道:“小伙子,你听着:咱们可以接受公证人的身份,但那必须是绝对公正,如若你觉着咱们是一伙的,想要老叫化子帮个忙,那就趁早另请高明。”
江玉南微微一笑,道:“在下也希望诸位绝对公正。”
阎五道:“对,大丈夫胸怀磊落,可鉴日月,咱们可以帮你对付绝情谷,和他放手一拼,但如要做公证人,那就得铁面无私。”
江玉南道:“晚辈不但希望诸位公正,而且,也不愿把诸位引作奥援,一旦我败在谷主手中,那就任凭谷主处置。”
阎五道:“小伙子,有志气,老叫化子最敬重这种人,不论你今日是胜是败,是生是死,老叫化都交定了你这个朋友!”
江玉南道:“晚辈这里谢过了。”举步行入场中。
紫衣女紧随着也离开了座位,行入场中,缓缓说道:“江兄,咱们百招分胜负,过了百招,那就算平分秋色,出手不用留情。”
江玉南道:“强宾不压主,姑娘先请吧!”
紫衣女道:“江兄是男子汉、大丈夫,小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突然扬手一掌,拍了过去。她掌势轻灵,不带一点力道。
江玉南微微一笑,右手伸出,骈指如戟,点向了紫衣女的腕穴。紫衣女扭腕收掌,左手却疾快地扣了出来。
这一掌迅快绝伦,候忽之间,已到了江玉南的前胸。
江玉南右手一沉立掌如刀,迅快地切了下去,逼得紫衣女又收回了掌势。两人交手两招,紫衣女动了双手,江玉南只出了一掌。
紫衣女点点头,道:“高明。”
再次攻了上来,双掌并用,展开一轮快攻。
但见掌影纵横,左七右八,连攻了一十五掌。
江玉南也动了双掌,但他却完全是采用守势,指点掌切,逼得紫衣女十五掌快攻,都在中途撤回。
紫衣女脸色一变,道:“江兄,看来,你真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
江玉南道:“谷主的掌法也很凌厉,今日之战,很难预料胜负,谷主也不用太谦虚了。”
站在一边观战的人,更是看得惊服不已,他们看到了真正的掌法,一种玄奇、快速的掌法。
也许是江玉南表现的精纯手法,激起了绝情谷主的好胜之心,只见她缓缓向后退了一步,慢慢举起了双手,道:“江兄,如是小妹的掌、指用出内劲,那算不算有违约定?”
江玉南道:“不算,只要彼此的掌足攻势中,不夹暗器,不带金铁,都不算有违约定。”
紫衣女道:“有君一言,小妹就放胆施展了。”
忽然一侧身,一掌平推,直袭前胸。
这一掌,来得一点也不玄奇,也看不出暗中藏有什么变化。
但江玉南却显出了无比的慎重,向后退了一步,才把右掌平举在前胸之上。
一阵轻震中,双掌接实。两个人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江玉南剑眉微微一耸,道:“溶金掌?”
紫衣女道:“江兄见笑。”
江玉南苦笑一笑,道:“好!姑娘再试一掌吧!”
紫衣女道:“我倒忘了,江兄功力深厚,小妹只用五成劲力如何能伤了江兄。”
阎五一皱眉头,道:“谷主,老叫化有活说。”
紫衣女停了下攻势道:“请吩咐。”
阎五道:“好像是这一阵,只比拳脚,姑娘用出溶金掌,似乎是有些不太妥当吧!”
紫衣女道:“我已经事先说明,而且,也取得了江兄的同意。”
阎五道:“小伙子,你有什么话说?”
江玉南道:‘没有,谷主确实事先说明,只怪在下太大意了。”
阎五道:“你受伤没有?”
江玉南道:“溶金掌威力强大,幸好谷主只用出五成力道,如是用足了力道,在下不死也得重伤。”
阎五一皱眉头道:“江少兄,老叫化是问你现在受伤没有?”
江玉南道:“有!不过,不太重,在下还可以支撑过去。”
阎五道:“你如是受了伤,没有再战之能,咱们可以把这场比赛取消掉,如是你自己觉着还能打下去,那就继续再战。”
江玉南微微一笑,道:“在下自信可以撑得下去。”
阎五道:“那就好!谷主,现在可以开始了。”
小花龙高泰低声道:“老叫化,你看他是不是在勉强支撑?”
阎五道:“唉!很多江湖人,就吃亏在好强二字之上,明明不行了,却要硬撑下去,不过这种人立刻会现原形,咱门已尽了心,只好看下去了。”
紫衣女淡淡一笑,道:“江兄,别太逞强,这一阵,不算你败,如是无法撑下去,你可以休息一下。”
江玉南道:“不用了,姑娘请出手吧!”
紫衣女道:“这次,让你先机。”
江玉南不再推辞,欺身而上,挥掌攻出。一刹那间,掌影漫天而起,立刻把紫衣女给圈入了一片掌影。
这才是一场激烈绝伦的搏斗,双方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双方的攻守之势太快,快得如同闪电一般,场外之人,已经无法计算出他们攻守间的招数。幸好,搏斗中的两个人都还记得。
忽然间,人影乍分,江玉南退出了八尺,道:“谷主可数过咱们打了几招?
紫衣女道:“九十九,或是一百招。”
江玉南道:“九十九招。”
紫衣女道:“江兄掌势,有如缤纷落英,幸好小妹还勉强把它接了下来。”
江玉南道:“这要看公证人的论断了。”
阎五回顾了井望天一眼道:“井二堡主有何高论?”
井望天道:“江玉南占尽优势,如是到此罢手,分个胜负的话,应该是江玉南较胜一筹。”
阎五目光又转到玄衣仙子的身上,道:“仙子的看法呢?”
玄衣仙子道:“一套掌法,可能在百招以上,胜败定论。以刚才搏斗而言,江玉南只是施用一套掌法。没有用完之前,可能绵密紧促,丝丝入扣,但它并没有伤了敝谷主,等他这一套掌法用完,敞谷主展开反击的后果,那就很难预料了。”
高泰道:“江玉南拖尽光机,攻出数十掌,贵谷主还击不到二十招……”
玄衣仙子接道:“这不能定胜负……”
紫衣女猛然脸色一变,接道:“苏仙子,别再说了,由阎老前辈主判,胜负凭他一言。”
阎五端祥了紫衣女一阵,又望望江玉南,沉吟不语。
玄衣仙子道:“姓阎的,别忘你在江湖上的盛名,你要公正啊!”
阎五吁一口气,道:“江玉南胜了。”
紫衣女点点头,道:“贱妾遵从公证人的论断。”
玄衣仙子道:“谷主,你明明没有落败,为什么要让他这一阵?”
紫衣女叹一口气,道:“苏仙子,公证人论断、自有公证,不要再争辩了。”
玄衣仙子道:“谷主,咱们的人太少,下一阵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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