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大着呢,你耐心地听我说就是了,”柳正荀难得卖弄地说了起来。“这吴兢立啊,还真有点道板眼,他知道燕京的西来顺是沾了你的光,于是就决定要到海滨发展,在那里也来上一家西来顺分店。你想想,海滨有多少人因为是你的老乡而感到荣耀啊?他再把你的虎皮这么一拉,说是李出尘亲自写下了八个大字赠给我们店的,在报纸杂志上广告这么一做,你想去他那座饭店光顾的人还少得了吗?”
“可您还没说到——”出尘还是不大明白,他聪明的脑袋今天的反应好像特别慢,是不是因为这次“人间婚礼”把他给整糊涂了?
“告诉你别打岔,听我说,”柳正荀眼睛一瞪,出尘不敢放声了。“他那里有个女孩,就是那天我们吃饭的时候的服务员,名叫肖菲菲,哈哈,”柳正荀说到这里不觉笑了起来,大家正在纳闷这也什么好笑的,可看他正说得得意洋洋的样子也不敢打岔,就听见他接着说了下去:“她原来是姓费,就是拿钱消费的那个费,店里的人都叫她小费,她也没当回事。就那天给我们端菜上茶什么的,后来据说是她把你给认出来了,于是吴兢立认为她眼睛里有活,就给她提了个前台经理,其实主要就是给那些顾客说道说道当时我们吃饭的情景。于是这姑娘就觉得‘小费’这两字不好听:‘我又不是专门跟人要小费的!’就这么自己改了个肖菲。可问题又来了,人家叫她肖菲的时候都有点神情怪异,她再一打听,原来都觉得这名字就是‘消费’,于是她就又不乐意了,这才成了‘肖菲菲’,我听你丈母娘说了这些前因后果,觉得挺好玩。”大家听了也不禁莞尔,但谁也没去打断柳正荀的话,于是他又顾自讲了下去:
“肖菲菲的妈妈姓何,是你丈母娘的远房堂妹。结果有一次她听族里的人说起,说他们何家一门现在又多了一项荣耀,说是何文淑的女儿就是柳剑春。这还不打紧,”说着说着柳正荀就朝着出尘眨了眨眼睛:“她的男朋友就是国防装备部的新科部长李出尘。这肖菲菲的好运就是从你这来的,所以对有关你的一切特感兴趣,一听到这条八卦就上了心,有一天赶巧就跟吴兢立说上了。这吴兢立的脑子一转悠,马上就出了个点子,让肖菲菲的妈七拐八拐地通过族人介绍找到了你丈母娘,很委婉地说了要在海滨开新店,想让你丈母娘跟你搭个话,再给他们来个题字什么的。偏偏那就是鳄鱼海峡大捷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你丈母娘在你爸妈那里多喝了两杯春华露,就告诉她,想让你们俩在你过生日那天结婚。好家伙,吴兢立立刻从燕京飞来了,应许你丈母娘,婚礼就在他新开张的酒店里办,一切免费,到时只要你小子再写一张什么字就行了。你爸妈和丈母娘当然愿意婚礼在海滨办,所以这事在他们那边就算基本通过了。”
出尘挠了挠头皮,觉得这么大个事,自己好歹也算俩当事人之一,可就完全被人蒙在鼓里了,就不觉有点上火,可他一回头,就看到了靠在身边的剑春脸上略带歉意的表情,心也就立刻软了。但柳正荀的话还没完。
“出尘你也别心里不痛快。其实他们也不是要瞒着你,就是看你前一阵跟凤凌一起实在太忙,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就是了。”出尘想想也是这么回事,脸色就好看多了。
169.剑指北疆(2)
169.剑指北疆(2
“说也凑巧,你爸妈新当选了全国政协委员,前几天来了燕京开会,总理见了立刻就认出他们了,吃饭的时候专门来给他们俩敬酒,还跟他们促膝谈心,结果你爸妈心里一热乎,就把想让你们举行婚礼的事跟总理说了。”
“总理知道了?”出尘吃了一惊,这句话就脱口而出,完全忘了丈人爷爷的“封口令”,不过这次柳正荀倒没说他什么。
“可不总理就知道了。不但知道了,还说他也要来参加,”看到满座愕然的样子——显然这最新进展连剑春这个“同案阴谋犯”也不知道——柳正荀更得意了:“胡元帅也说要来,哈哈,云主席也要来呢,”说着柳正荀拍了拍出尘的肩膀:“你的面子好大啊。”
这一次不说出尘,在场所有人的大脑都同时短路了。三巨头联袂参加一对二十岁青年的婚礼,这在神州共和国的历史上虽不敢说绝后,空前是肯定的了。
但柳正荀不愧为大军区首长,深知“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的道理,紧接着话锋一转就说:“可你俩也别太得意。你以为他们来就是冲着你们俩的吗?嘿,照我看,这是上面的一步高棋,妙着呢。”
见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在他身上,柳正荀更得意了:“首先,这是向俄联宣战:这两人是神州当代最优秀的青年,你们俄联一直想除之而后快;现在,你们不但没能除掉他们,人家现在结婚了,而且,他们马上就要踏上征途,进攻你们俄联了!这样一来,还不是大长咱神州人民的志气,大灭俄联侵略者的威风?”说到这里,周围几个人都在点头。
“第二,上面要让广大军民看到,咱们神州高层尊重战功,奖励功臣。不论是出尘还是剑春,你们都为国家立下了不少功劳,上面全都记着呢。也得让老百姓知道,有功就赏,国家给功臣面子。”大家听了都暗自佩服,敢情上面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啊。
“第三,这是上面发出的一个明显的信号:中央要重视知识分子了。不用说出尘了,他的‘国防装备部’明显的是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作为飞行员的剑春当然也是知识分子,而且出尘的父母双双都是留学归来的高级知识分子。这就是明显地在为知识分子撑腰,要广大人民看到知识的重要性,知识分子的重要性。有关这一点我和许多人都议过,他们和我的观点大同小异。同样不能忘记的是,出尘的爸妈同时当选为全国政协委员。这自然跟出尘和剑春有关,但如果放到以前,这是不可思议的,对不对?”一席话说得所有的人都点头称是。
“所以啰,你们小俩口给我听好了。我也不管你们有多大的本事,有多大的功劳,反正你们是我的孙女和孙女婿,这件事情上你们没得说,就得听我的。上面肯定要就这件事大做文章,要使劲地宣传宣传。我知道你们不想太张扬,不想出那么大的风头,不想走在街上随时随地被人认出来。可这件事可由不得你们俩。告诉你们,这次我可事先说好了,上面让你们怎么办就怎么办,要是干扰了上面的战略部署我这里有家法伺候。还有你们几个,”他把手指头一转画了个圈,把所有在场的人全都包括了进去,“全都算我的晚辈,在这件事情上都得好好地给我配合。嗯,怎么配合?我知道你们都是他俩看重的人,给你们的任务就是,好好给我看着他们俩,别让他们一会儿神一会儿鬼的躲东躲西不愿意见人。哎,你们都听明白了没有?”
这些人谁都是精明人,一听就知道柳司令员这回肯定是手里有尚方宝剑,再说了,凭他柳正荀自己的吨位,这些人谁不让三分,敬五分?所以个个点头称是。
“爷爷,”出尘见丈人爷爷部署已毕,这才敢吭声。“这就是说,我们的婚礼已经定好了,就在海滨举行了?”
“是啊,而且还有呢,三位首长说了,他们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只是到海滨去的一个目的,更重要的是在那里召开誓师大会,出师北伐。四路大军,两路已经在国外了,一路在边境上,只有海滨的这一路在内地,所以到这里是最方便的了。嗯,总理说了,他给你们俩主婚,这样,我四年前说给你们主婚的那句话就收回了,没意见吧?”
“没,没,没意见。”出尘觉得自己的嘴巴有点打滑,好像一下子脑子里接受的信息太多,没空指挥嘴巴了。“我们俩该干什么呢?”
“出尘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跟平时一样。本来我是说让你管着给婚礼提供春华露的,现在听说另有能人,那就不用偏劳你了,你就光等着做新郎倌就行了。剑春已经被我从空军借调过来了,带着她的大队临时加盟海航,这次基地就在瓦良格号上,嗯,云主席亲自命名,叫‘剑指北疆号’。胖司令老大不乐意,我说立下的功劳全算空军的,他这才算没意见了。这样你们小俩口也用不着新婚燕尔就分手,在舰上就给你们分配一间屋,你们可以享受二人世界了!”
出尘和剑春一听大喜过望。说实在的,自打他们新婚之夜以来就从来没有在一起住过一晚上,这次出征俄联居然让他们有了这个机会,这可是他们从来就没想到的。两人高高兴兴地谢了柳正荀,就连元尘也从出尘身体里飘了出来,嘻嘻哈哈地笑了好一阵,让出尘怀疑他有些居心不良。
“还有你们那个朋友和妹妹,东北将星和神医。他们原来说要跟你们一块办,上边本来也有这个考虑,但灵剑那孩子看上去也太小了,满打满算还不到十七,这就挺让上面为难的,但他们俩很识大体,主动说以后再考虑,不过他们闹洞房大概是免不了的,你们得有点思想准备。”
“灵剑的事儿其实容易,让她稍微化化妆不就行了?”出尘提议,他还是觉得能和自己的老哥们和妹妹一起结婚特热闹。当然了,他这里说的“化妆”的含义在场的人差不多都明白。
“我们也想过这事,但灵剑虽然没像你们似的在电视和电影上露过面,但她在东北的部队和游击队里,甚至老百姓中间的名气太大,成千上万的人都见过她,所以化妆虽好,但还是不化更好。”出尘想想也是那么回事,只得罢了。
时间过得好快,二月四日转眼就到。这天凌晨,太阳还没升起来,虽说头天晚上下了大雪,但现在天空万里无云,一弯明月横在天空。市郊星海公园对面的大海里飞也似的划过一艘小艇。一对青年男女相互依偎着站在一条小艇上,小艇上放着一株傲雪红梅,正飞快地穿过海带筏子。他们脸上表情欢愉,似乎还在回忆着他们四年半以前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春妹,想什么呢?”
“雪落神州花更香,
月斜星海照归航……”
“做诗呢,女秀才?”
“少来啊,尘哥,还不帮帮忙?”
“什么呀?”
“你得把下两句接上来!”剑春的回答干脆极了。
“哦,可不容易呢,”出尘还在逗她。
“你干不干?”剑春怒目而视,伸手要去呵出尘的痒。出尘一慌,不禁打了个趔趄,剑春一把拉住了他,急忙问:“尘哥,你没事吧?”
“有事,我有事啊。”
“再撒谎?再撒谎我真的挠你痒痒了啊!”
“别,别,别,我想想还不行吗?”
“那就快点!”剑春做出“横眉立目”的样子。
“有了,有了。”出尘其实早就想好了。
“说来听听!”剑春大喜。
“孤舟傲立寒风里,
影落波心万尺长。”
“噢,真不错呢,尘哥,你真行!”
“你的诗叫什么名字,春妹?”
“是我们两个的诗,就叫《七绝?夜归》吧。”
“还夜呢,都凌晨了。”
“太阳还没出来,咱就算夜了。”
“好吧,你有理。”两人相视一笑,静了下来,好像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尘哥,打完了俄联你想干什么呢?”问话的自然是剑春。
“今年四月二十我要渡劫了。”
“噢,”剑春心中不觉一惊。“你有把握?”
“当然。”出尘根本就没觉得这次渡劫会有多大风险。上一次的双重天劫那才叫九死一生,过了那次他不也碰到过许多风险吗?哪一次看上去他都是弱小得一塌糊涂的那一方,但哪一次他不都是最后的胜利者?
听出尘这么一说,剑春的心马上就定了下来。是啊,自己对尘哥还不够了解吗?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说我们这次能恢复尼布舒条约的版图吗?”
“我看能。俄联的主要部分都在欧朋,他们对远东这一块有了当然更好,没了也没那么可惜。但我只有一个担心。”
“你担心什么呢?”
“苦也岛。伯利亚帮在苦也岛上经营了上千年,几个朝代了就在那里,连割给了老毛子都一直赖在那里不肯走,其中必有缘故。听那些被我们抓到的伯利亚帮帮众说,他们全力帮助俄联政府,换取的就是让他们留在苦也岛上发展的权利。你想想,春妹,他们下了多大的工本在里头?”
“哇,真的。会是为什么呢?”
“现在还说不好,但等我们把俄联的远东这一部分打下来之后自然会知道的。那时候我估计,他们就会来跟我们通气,谈判他们的利益了。”
“嗯。今天就要举行人间婚礼了,尘哥,你心里有什么感觉?”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点害怕呢。”
“尘哥也会怕?”
“是啊,我说出来你也会怕。”
“你说吧,跟你在一起,我怕什么?”
“你看,我们的本事现在越来越大了,离我们的目标也越来越近了。我怕我们今天结婚后要不了多久就是渡劫的时候了,然后就得去金井洞收服双龙,然后是魔兵魔将。再以后呢?”出尘发现剑春的身子抖了一下,马上把她搂紧。“我们是回避不了的。再以后我就得飞升上五界了,可你还得在人间。春妹,所以我有点怕。”
“不用怕,尘哥。你的春妹现在可不是过去那个不懂事的黄毛丫头了,我长大了,也成熟了,有了自保能力。你放心,你走了,我会好好修炼,早点上去见你的。而且我们不也有别人还在吗?辰丹大哥、悦辰,他们都结成了元婴,我们在一起,轻易也没人欺负得了我们。还有灵剑,你当她现在好欺负啊?还有呢尘哥,你走之前不是还要收服十万魔兵魔将吗?那就留下几千兵马保护老婆就是了,对不对?”
“嗳?这倒是很有建设性的主意嘛,不错不错,可以考虑。”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吧?”
“不担心了,哈哈,”说着出尘见四下无人,就给了剑春一个热吻,剑春马上就有了反应,两人就在小艇上拥抱了起来,眼睛看着眼睛,胸膛贴着胸膛,都听得到对方的心跳,灵力在两人中间跳荡不已。
一早上,设在海滨的海征大军司令部里就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整个海滨市人人都知道,北伐誓师大会今天将在本市隆重举行。这一次是堂堂正正地宣战,堂堂正正地出征,“雪我百年国耻,复我华夏河山”的标语和横幅大街小巷到处可见。大家全都盼着这一天,这一天也争气,虽然头天晚上下了大雪,但一到上午就艳阳高照,微风拂煦,街道两旁的柳树发出了嫩芽,性急的桃花都开了,很有了点春天的气息。
誓师大会将在海港客运站广场隆重举行,主会场在港口内停泊的航空母舰“剑指北疆”号上。这次远征的海上战斗舰除了剑指北疆之外还有三艘巡洋舰、四艘驱逐舰、八艘护卫舰、十六艘潜艇、二十四艘炮舰、四十艘鱼雷快艇和其他支援舰艇共一百多艘。另外还有几十艘大型登陆艇和征调的商船,上面搭载了十万陆军和他们的装备:坦克、装甲车和大量的八二迫击炮。没有重炮,这让重型炮兵很失落,但改装后的八二炮有着重炮的一切优点,但却避免了重炮的大量弱点,自然是这次远征作战的首选武器。这些天最忙的人无疑是凤凌,简直就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连轴转,弄得不知多少人心疼她,她的糖果供应自然是从来就没少过,结果自己就笑口常开,让大家都奇怪:一个小小姑娘,怎么有那么大的能量,干得了这么多的活。
上午十时整,大会准时开始,由国防部长胡三林主持,国务院总理海亦雄宣读了中央X委命令,命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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