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而且还说:想不到那位狂生还在世间,唉!但不知我那位师姊……
当时由于她见我与冷姊姊,都在注意她喃喃自语,因而倏然住口,随又顾左右而言它,唉!可惜当时没向她问清楚,否则,这些谜底早就……
正在她思忖当儿,忽听长春仙子笑道:“因为我们师姊妹失散多年,今日一旦相见,情难自禁,所以有些失礼,尚希望各位多多原谅则个。”
岳文琴接口笑道:“这些没有关系,我们又不会笑你们两人,可是,我那冷姊姊呢?你是救了她?还是已经摔死哪?”
长春仙子先是茫然忖了一忖,随又展颜笑道:“你说的是那位从崖下摔下来的姑娘么?”
岳文琴点点头道:“正是她,她究竟怎么样了?”
长春仙子笑道:“一个时辰以前,我正在后院赏花,忽闻一声惊叫,从崖上坠下一人,当时我就以接引神功,将她吸入怀内,以又大挪移身法,卸去她下坠之力,不过,她已经身受伤,顿时昏死过去。”
岳腾兄妹同时一声惊啊,神色大为紧张。
但闻长春仙子格格一笑,又道:“不要紧,由于她是伤在背心,所以我只有解开她的衣服察看,因此发现了这只一品香的宝瓶,当时我就觉得她与我必定有缘,于是我运功催她清醒,她只指着崖上叫了三声岳腾,却又昏死过去。”
岳文琴急道:“那后来呢?”
长春仙子道:“我就一方面以疗伤圣药一品香为她疗伤,一方面派梅兰二姬请各位来此,如今她的伤势已无大碍,现在正憩睡之中,让她多休息休息,不过……”
岳文琴追着问道:“不过什么?你快说啊。”
长春仙子又道:
“我深知喇嘛僧人的武功及个性,那位独尊喇嘛,虽然锻羽而归,但迟早终必找上中土,我看这位姑娘的姿质根骨都不错,所以我想将她留在这里,学习我的单犁指和犀角指,以婢将来除魔卫道。”
“好是很好。”岳文琴蛾眉微皱道:“不过,那位冷姊姊是我哥的女朋友,而你这两种指法,又须要三十年方能悟透,难道你要我哥又步你与大哥哥两人的后尘,也在三十年后才结婚么?”
此女的确纯洁可爱,令人大生好感,所以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长春仙子笑道:“那倒不要,我因是初学,一切要窍不知,所以才了三十年功夫,至于这位姑娘么,只要我详加指点,而她又肯用心学习,一年半载就有大成了。”
岳文琴霁颜一笑道:“哥,我们就把冷姊姊留在这里吧,这位姥姥,是冷姊姊的奶妈,金银双发婢又是冷姐姐的侍儿,将她们三人都留在这里,过段时间,我们再来好。”
岳腾毫无异议的点了点头,感到这样的确妥当。
此时,天色已暗,忽有竹姬进来请大家前去用餐。
长春仙子站起来笑道:“这样正好,想那位冷姑娘这时候也该醒了,大家正好边聊边吃,今夜就在此住宿一宵,明日再走好啦。”
※※※
由于有上次的经验,所以,岳腾兄妹,一涤生,鄂东二杰等五人,就不再分组,大家都走在一块儿。
几人一路上晓行夜宿倒也相安无事。
一日,五人已走入太行山区。
此山,亦为一座天山,散布范围极广,横亘于山西,河北二省交界之处,一翻过此山,即属河北境内。
几人走着走着,渐渐地,感到有些古怪,但究竟是怎样的古怪?或是有什么古怪?几人却又讲出来。
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大对劲,而且这种感觉愈来愈浓。
翻过一座山头,前面是一个缓缓的斜坡,坡下即是一大片平原,四面都是高山环绕,中间则是一块盆地。
气氛越来越是不对,各人心头都暗自紧张起来。
最可笑的,虽然每个人都有这种感觉,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说出口来。
几人刚一来到平地,忽听走在最前的郑雄飞惊道:“啊!蛇!好多的蛇呀!”
大家都拥上前去看,的确是有许多的蛇,阻止几人去路,再向四周环顾,也有许多的蛇,正向几人立身之处,缓缓地,毫无声息的滑行而来。
接着,漫山遍野,大小不一,五色齐俱,成千上万的蛇,都向这边争先恐后的拥挤而来,并并有一股腥臭之气。
各人都大吃一惊,岳文琴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眨眼之间,五人已被群蛇包围,纵目望去,方圆广及数里,尽是蛇信吞吐,万头窜动,只留下一点空地,仅够几人立足。
说也奇怪,这些蛇暂时只将五人团团围住,似乎在未受到命令以前,还不拟发难,可是,那种绿眼磷磷,长牙森森,红信卷吐的凶恶之像,的确使人害怕。
尤其,为数甚多,一旦攻击起来,当真难以应付。
岳文琴吓得脸色苍折,几乎要哭,一涤生,鄂东二杰,也是提心吊胆,惶惶不安,就连岳腾也慌了手脚,不知如何应付是好。
一涤生喝了一口酒后,叹道:“看来这些蛇是受指使而来,绝非是碰巧遇上。”
“不错!”突闻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老小子还算有点见识,这蛇正是老夫驱使而来。”
五人循声望去,只见左侧林边,一位高高的黑面青衫老者,正在缓缓的向这边移动,这老者身材似是特别瘦高,而在移动进身之间,却又未见他举步,五人看得大是奇怪,都不禁微微皱皱眉。
及至那黑面老者渐渐来到面前,大家方才看清,原来他是站在一条巨蛇的头顶之上,巨蛇昂首而游,致使老者举得很高,那蛇虽然游得很慢,但所到之处,群蛇纷纷让道,俯首于旁,那样子甚是恭谨。
岳腾兄妹正自看得有趣,忽听郑威远呼道:“啊!万蛇尊者呼延仁!”
万蛇尊者呼延仁嘿嘿一笑道:
“不错,正是老夫。”
锦面狒狒郑威远道:“我等与你无怨无仇,你找我们干吗?”
呼延仁鼻中冷哼一声,道:“哼!无怨无仇,说得好轻松,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吗?”
随又精眸电闪,目泛凶光,沉声喝道:“说!你们之间谁是岳腾?”
岳腾跨前一步,昂首答道:“在下就是,你找我有何贵事?”
呼延仁将岳腾看了一眼,浓眉微皱,轻蔑的道:“还是个小小娃娃儿嘛,哪时会有这么大的胆,早知道只是这么个孩子,老夫就不必劳师动众,调集鲁、冀、晋三省之蛇,全来助阵了加急,看来这些儿郎将是白跑一场。”
他这话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对众人所言,尤其他将这些蛇群,当作是他的儿郎,倒也诙趣可笑。
不过,众人一听说鲁、冀、晋三省之蛇,全都调来此地,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本领,而暗生恐惧之心。
岳腾心知在这种情形下,绝对不可示怯,扬眉问道:
“你找岳某,究竟是有何要事?”
万蛇尊者呼延仁喝道:“你小子为何杀了老夫饲物?”
岳腾剑眉微皱,茫然答道:“我!我没有啊?”
“没有?”呼延仁大声喝道:“你小子既然敢作,就应该敢当,哪晓得这么没种。”
随即在身上摸出一块银牌,又道:“这是什么?你小子在豫鄂道上做的事,想赖也赖不掉啊,哼!老夫还以为你小子有三头六臂,才在此布下万蛇大阵,准备与你大战一场,谁知你小子这么脓色,居然留下姓名,却又不敢承认。”
岳腾剑眉一挑,正要答话,忽听对方又道:“你小子自己拿去看看吧。”
说话之间,将手中银牌随手抛了过来。
岳腾接牌在手,五人共同观看,只见一面刻着:老夫饲物,动者必死,八个小字,下面并注有万蛇尊者志。
再看反面,则歪歪斜斜也刻着数字,大家悄声念道:
“岳腾杀此毒物于此。”
岳文琴道:
“哥!这不是你的字迹嘛,是谁在陷害你哩。”
“豫鄂道上……豫鄂道上……”
一涤生喃喃的念了一阵,蓦然想起道:
“小娃娃,半年多前你在豫鄂道边的林间,运功以后的确是杀了条大蛇……”
岳腾点点头道:“这事我也记得,但我当时没有注意,那蛇身上是否系的有牌,而且,晚辈也绝对没有在牌上留字啊。”
老儿又猛喝了一口酒后,惊道:“啊!我想起来了,这一定又是黄琦那小子搞的鬼,小娃娃,你不记得么?那次你运功完毕以后,我俩最先出林,黄琦那小子说是要方便一下,害我们在林外等了许久,你连催他两次,他才慌慌张张跑出来哩。”
岳腾点了点头,又皱皱眉道:“其实,那次我之所以杀那条蛇,也是为了救他,他为什么要在这银牌上留字,反而来陷害我呢?”
岳文琴跺脚气道:“又是他,哼!哥,他不是你的好朋友么?你救了他的命,而他却恩将仇报,为你惹来这种强敌。”
说到这里,忽然改口一笑,又道:“幸好我托东方二哥,把他打下悬崖而死,要不然,不知那不子将来要害死多少人,哼!真是活该。”
忽听万蛇尊者呼延仁道:“你小子究竟想起来了没有,到底是不是你小子杀的?”
岳腾点了点头道:
“杀是我杀的,可是,字却不是我留的。”
呼延仁嘿嘿一声冷笑,道:“只要是你小子杀的就行,那么你们今天就认命吧。”
岳腾星目一瞪,喝道:“你想怎地?”
呼延仁阴恻恻的笑道:“对你们这些无名之辈,老夫还不屑于出手,可是,老夫这些儿郎,却早已忍耐不住,而要向你们报仇了。”
万蛇尊者指着脚下那条蛇道:“这是老夫最近于鲁、冀、晋三省,新选的蛇主,只要老夫用脚在它头上轻跺三下,它就会对这数万条蛇,下达攻击命令,要你们五人都万蛇穿心而死。”
五人又向群蛇望去,只见每一条蛇,都在望着几人扬首吐信、示威、条条狰狞,双双可怕,尤其个个圆眼猛瞪,一副丑陋凶恶之象,的确令人心悸。
如果真的被这些蛇穿心而过,那的确是一种最惨的死法,所以,五人都看得大是惊恐惶然不已。
岳腾叹了口气道:“唉!一人作事一人当,那蛇既然为在下所杀,那就由在下一人偿命,与其他四人无关,希望……”
呼延仁嘿嘿一笑,抢着说道:“可惜,蛇不像我们人类,不晓得悲天悯人之意,它们只知道先攻击异类,为首要任务,既分不清亲疏,更辨不出善恶,你们五人既然都在一块,那它们都将视为敌人,群起而攻之,直到你们血干肉尽为止。啊!”
他这突然一声惊啊!致把几人吓一大跳。
岳腾回头问道:“什么事?”
呼延仁伸手一指道:“你们看那山上又来了一大群儿郎,看样子它们已经显得迫不及待了,看你们几个小子怎么办?”
“怎么办?”岳腾作势欲扑,道:“大不了,舍命一拼……”
忽见呼延仁身形一飘,又站在另一条巨蛇头上道:“我劝你小子少打老夫的主意,你如果一扑不中,擒不着老夫,落下地后,就会万蛇穿心,何况老夫自信比你小子强过太多,只是不屑出手而已。”
岳腾被他说中心事,而对方与自己的确又拉远了些距离,若要将对方一举擒住,实在毫无半点把握。
这时,群蛇愈来愈多,也越挤越紧,方圆三十丈内,不论石上,树枝上,草丛中,到处都是蛇头窜动,蛇身扭曲,并发出咝咝声,令人牙酸,肉麻,骨酥的叫声。
尤其近身之蛇,头扬得更高,眼瞪得更大,看样子真有些迫不及待了,立刻就要发动攻击了。
但闻呼延仁嘿嘿一阵奸笑道:“老夫只要挥一挥手,那条蛇王就会奋勇当先,疾窜而上,其他的蛇一齐拥到,压也要把你们几个压死。”
一个人,如果被这么多的蛇压在身上,或是缠在身上,那将是何种滋味,真是使人难以想象。
五人虽然一阵商量,仍然毫无半点办法。
忽闻呼延仁又在冷冷笑道:“老夫的话,你们是真的不相信么?那就不妨试试看吧。”
说话之间,已将右手缓缓的举了起来。
蓦然,岳腾脑中灵光一闪,也伸手向怀中摸去。
这当儿,忽然震天一声大吼,起自对面山顶。
大家仰首望去,只见一条庞大红衣人影,从崖上飞身而下,凌空疾降,来势颇为威猛。
此人来势劲疾,宛如一大片红云,就在众人双目不及交睫之间,来人已在岳腾身旁倏然现身,鄂东二杰侧头望去,只见此人身形特别,红须红发,一身红衣,连脸上也是红光满面,炯炯眼神,俨似紫电,腰带上插了一把雕羽宝扇,气势雄伟,威猛非常。
但闻万蛇尊者呼延仁惊道:“啊!烈火神君!”
烈火神君朗朗一笑,道:“不错,正是老夫。”
随又回头望着岳腾,和一涤生两人点头一笑。
突听岳文琴脆笑一声,道:“哥!这就是你经常提的,另外那位大哥么?”
烈火神君低头一看,见文琴娇艳如花,灵秀可爱,不禁望着岳腾笑道:“小兄弟,你的艳福倒真是不浅啊……”
岳腾抢着笑道:“大哥,不要乱说,她是我的胞妹,名叫岳文琴,也就是圣尼高足,最近江湖上传闻的无影童子,今后请大哥哥多多指教。”
烈火神君为这一愣,方知失言,连忙抱拳道:“不知者不为罪,请小妹多原谅。”
岳文琴瑶鼻儿往上一翘,笑道:“虽然是不知者不为罪,可是,你偌大年纪,又是我们的大哥哥,正应该作我们的榜样,更不应该乱讲话,所以还是要受罚,以后我们才能心服口服。”
烈火神君点头笑道:“好,好大哥哥愿意受罚,不知小妹妹如何罚法?”
岳文琴抬头望了万蛇尊者道:“那个老小子坏死了,他这么多蛇来困住我们,我要罚你大哥哥帮我们退敌,不晓得你是否有这份能耐?”
烈火神君哈哈一笑道:“这很简单,小妹妹尽管放心,看大哥哥显显手段。”
万蛇尊者冷笑一声道:“哼!好大的口气,别人怕你,老夫可不信邪。”
烈火神君喝道:“不信你就试试,看老夫说话是真是假……”
话声未了,万蛇尊者挥手之间,就有数十条蛇凌空飞扑而来,顿时满天蛇舞,俨似飞蝗群蚁,各人都看得惊心动魄。
蓦闻烈火神君一声沉喝,左手抽出雕羽宝扇,遥空一扇,暴起一阵罡风,大多数的蛇都于空中寸断,只有极少数的蛇,虽然没有寸断,但也是被这股罡风震毙,而且被这阵劲风,扇出老远。
烈火神君左手持扇连挥,护住每人上空,右手一掌,贴地扫去,一股火焰随地燃起,立刻向外面燎原起来。
岳腾从怀中摸出万年黄精,问道:“大哥,这是恩师当年所获得的万年黄精,不知对这些蛇儿是否有效?”
烈火神君一面双手施为,一面连声笑道:“有!有!太有效了,小兄弟,你用此宝在地上画一大圆,让小妹妹和贵友都站在圈内,就安然无恙了,这破敌任务,就由老哥哥我一人承担。”
岳腾手中握着万年黄精,试着向身后蛇群走去,那些蛇似是相当害怕,都相继往后缩去,岳腾,心头一喜,立刻用此宝在此下画了个大圈,连烈火神君也都圈之内,似是获得一层万全的屏障。
岳文琴正在拍手娇笑,忽听万蛇尊者哇哇叫道:“哎呀,你把老夫新选的蛇王也烧死了……”
烈火神君一面不停的施为,一面哈哈笑道:“老夫所习的是紫霞神功,掌力自然可以生火,其实,这还不是老夫最厉害的本领,如果你再不把它们撤走,老夫就把它们烧得干干净净。”
这时,他的羽扇连挥,空中的蛇肉片片,直同骤雨雪雹,又若蝗蚁乱飞,所幸他所扇出的风力甚大,那些寸寸蛇尸,片片蛇肉,都随风飘落远方。
岳腾曾经与他对过一掌,深知他的掌力的确可以生火,这也正是这些蛇群的克星,所以,一波一波的蛇群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