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扇不服,不管今日的是谁想害倪氏,她绝对不会让倪氏这么轻易翻身!
她飞快地看了屋里的众人的神情,却独独没见过李朝朝,不由奇怪地挑起眉头,循着门口地光看到李朝朝的身影就站在廊下若隐若现。
屋里没人说话,觉得倪氏说得也挺有道理,李朝朝在外面听得真切,嘴角微微一勾,站在门口同仇敌忾道:“是啊,夫人说的对,这事透着蹊跷,应该好好查查,到底是谁要害夫人!”
小扇从李朝朝话中听出几分弦外之音,心中一跳,眉眼立即染上喜色,忙上前痛斥道:“可不是!一定要好好查查清楚!居然有人敢害夫人,能随便出入咱们青院,那岂不是其他人也有危险?”
她用眼睛斜乜着倪氏,“不知道那把这衣服放进来的贼人,是不是还放了其他什么东西,咱们就趁着今儿个一起查出来,省得下次不小心找到了,咱们又冤枉了夫人!”
小扇边说边四处翻着,她已经打定主意就是翻不出什么证据来,也要来个无中生有,反正她现在仗着有侯爷疼爱,倪氏根本不敢把她怎么样。
她背着众人乱翻着屋里的东西,倪氏瞧见连话都不曾说一句,小扇更是得意,今日她一定要来个扬眉吐气,不然就白白隐忍了这么久!
倪氏看着小扇胡乱翻着,心里早就把她家祖宗骂了个遍,可是她不能拦着,拦着反而是心虚,二夫人更是加入其中一起乱翻乱闹,其他人只冷眼看着,表情各不相同,侯爷都没说什么,她们更是不敢说话。
忽然,小扇大喊一声,“哎呀,你们看这是什么?怎么有这个男人的衣物!”
倪氏终于忍无可忍地怒斥:“男人的衣物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侯爷可是这屋子的主子!”
小扇呵呵两声,“可是这衣物看着可不是侯爷的身材啊。”
她笑着把黑衣服拿在手中抖了抖,众人刚看到那衣物宽大,足足可以装两个蓝政锦了,根本就不是他所穿,大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见那一身黑衣里在抖落掉一个肚兜,还有亵裤!
蓝政锦见到那两件东西一下子就认出是倪氏平日里所穿,上面还绣着倪氏最爱的白莲花,可是她的贴身之物竟然从不是自己衣服里都露出来,这说明什么?
倪氏瞧见蓝政锦的脸色大变,心中也跟着一跳,她知道蓝政锦误会些了什么,任谁看到都会误会,若是以前她随便一个借口就能解释,可是她现在的处境今非昔比了!
倪氏忽然恍然大悟,为什么李朝朝能像没事人一样不急不慌,为什么会先找到秀娘的衣服,这根本就是一步步逼着她落到现在这地步,而且还是在她已经渐渐失去侯爷的厚爱和信任的情况下发生此事,她就是把借口说得天衣无缝,蓝政锦也断然不会信的。
她只能先装可怜,眼泪汪汪地凝视着她,“夫君,妾身是冤枉的。”
任何男人瞧见这一幕都不会冷静,更何况蓝政锦已经对倪氏没了往日的情分,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贱人!”
倪氏脸色惊怒。
对,是惊怒。
没什么特别深的委屈,倪氏以为就算是误会,也总该给自己一个辩解的机会,至少不会出手打她!
他们在一起近二十年了,蓝政锦这是第一次打自己!
所以倪氏脸上的惊怒胜过一切!
小扇见到倪氏被打,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她哎呀一声,上前扶住蓝政锦,给他拍背,“侯爷您消消气,此时说不定真有什么误会,栽赃陷害夫人呢!”
她拿着手里的黑衣左看看有看看,“只是这衣服看着不像是侯爷的,又会是谁的?”
倪氏捂着脸冷眼瞪向小扇,她就是一根唯恐天下不乱的搅屎棍,让蓝政锦越来越气!
“既然秀娘的衣服能送进来陷害我,这衣服自然也是一起陷害我的!”
“可是这肚兜和亵裤……”小扇弯腰把地上的衣物拾起来,然后拿给蓝政锦看,“可是这上面斑驳的白点又是什么?”
众人惊疑不定地看向小扇怀里,成过婚的人自然知道那白点代表什么,就连蓝芷霖和宁青鸢尝过**之后也是知晓的,不由脸红了红,毕竟那是母亲之物。
一直站在最后的李朝朝冷冷笑起来,没想到小扇眼睛倒是毒辣的。
不点明,大家已是知晓是何东西留下来的,小扇干笑了两声,“这大半个月来侯爷都在奴婢的屋里歇息,难不成是之前侯爷留下来的?不过夫人居然都不曾洗过肚兜啊。”
“小扇!”倪氏怒喝,“你再敢胡吣,本夫人就撕烂了你的嘴!”
小扇冷笑,“奴婢知道夫人敢撕我的嘴,可是奴婢说的也是实话。”
蓝政锦越听脸色越难看,若是刚才他还只是怀疑,现在看到那肚兜和亵裤上的白点,他已经认定倪氏有不轨的行为!
倪氏喝道:“你给我闭嘴,侯爷是不会相信你这贱人的话!”
她已经决定撕破脸,把小扇这贱人发卖出去,“来人,把小扇给我拖下去打,居然敢诬陷主母,已是死罪!不过是个下贱胚子,岂容你在这里放肆!”
小扇忽然跪倒在地,“侯爷,救救奴婢啊,奴婢是就事论事而已啊,哪里有冤枉夫人,这证据都在这摆着呢,而且那白点我可没那嗜好……”
蓝政锦哄着小扇,怒目而斥倪氏,“我在这我看谁敢动小扇!”
“夫君!”倪氏也是急慌了,“您要相信我!我跟着您这么多年是何等为人您还不信我吗?这秀娘的衣服和黑衣男子的服侍以及我的肚兜分明就是一个陷阱让您猜忌不信我啊!”
小扇在地上啜泣发抖,“夫人说是有人冤枉了您,那您说说最近可得罪了什么人?好让侯爷替夫人查查。只是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还有人和夫人过不去呢。”
倪氏见小扇居然还敢插嘴,心中的怒火早就烧尽了所有的理智,这些人是要害死自己,她如何还能绕过他们!
她上前一把抓住小扇的胳膊,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一个还不过瘾,只不过是把刚才蓝政锦给她的屈辱讨回来,她又接连朝着小扇的脸上呼过去,“贱人,你以为侯爷护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莫说我还没被证实什么罪名,我现在还是这侯府的当家主母!”
小扇连着痛喊了两声,像是被打蒙了,分不清方向,直直地向倪氏身上倒去,众人本就没回过神来,没上前去拉扯,就见倪氏又狠狠地推了小扇一把,怒喝道:“去死吧!”
只见小扇被倪氏直接推倒在地捂着肚子,就听她哎哟哎哟地叫着,“我……我的孩子!”
众人包括倪氏皆是大惊,唯有躲在后面的李朝朝眼眸中闪过两道诡异的光,闹了这么半晌,终于还是让小扇激怒了倪氏动手。
她和小扇的目的达到了。
倪氏一定以为她只是想用几件衣服冤枉她吧?
她们爱玩计中计?难道她就不可以么?
李朝朝从来不打没把握的账,循序渐进,由浅入深,敌人才会跌进万丈深渊!
她深深地看了眼满脸震怒的倪氏,心里好笑道:倪氏啊倪氏,等待你的可是一张大网,你逃不掉的!
若说刚才倪氏惊怒蓝政锦寡恩,现在对小扇却是震怒得恨不得掐死她。
根本无法再怀上孩子,装什么装!
倪氏眯着眼看着对面蓝政锦安抚小扇的样子,眼皮一跳,忽然意识到小扇是想用这招诬陷自己!
有些人果然是至贱无敌!
“小扇!”倪氏冷笑地发抖,“你根本没怀孩子装什么!”
倪氏就要是要揭穿小扇的阴谋!
她已经忍无可忍了!
这些人是要把自己逼疯,那她还留什么情面,反正再装温柔贤惠,也挽回蓝政锦的心。
就算是蓝政锦回头她也不稀罕!
小扇躲在蓝政锦怀里发抖,“侯爷,奴婢真的怀孕了,本来还想给您一个惊喜,可是没想到今日却……”
她捂着肚子哭喊着:“奴婢的孩子是不是要没有了,这可是我和侯爷的孩子啊,夫人您怎么这么狠心!您看不上奴婢就算了,还要害侯爷的孩子啊……”
蓝政锦见小扇那哭喊的样子也心疼得要紧,“不会的不会的,等大夫来看过就好!”
倪氏见不得两个人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说话也尖酸刻薄起来,“没错,就去找大夫来瞧瞧,让众人知道她肚子里没货,也省得来冤枉我害了你的孩子!”
“奴婢哪里敢冤枉夫人啊,奴婢真的有了身孕啊……”小扇哽咽几声,差点哭昏过去。
倪氏只当她是装的不敢让大夫来查,厉喝一声,“还不去找大夫来。”
蓝政锦瞧见倪氏那打了人还嚣张的样子,心中更是不喜,“找来大夫一看就知真假,你也没必要大呼小叫,哪里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
他抱起小扇就径自进了屋里的床榻,倪氏见到蓝政锦居然把那个贱人放在自己的床上,气得尖叫,“侯爷,那是我的床!”
“一张床而已,你就这么容不得人!”
蓝政锦看都不看倪氏,现在他想捏死她的心都有了,更不要说她居然敢害小扇肚子里的骨肉!
在一旁看了半晌的二夫人,早就发觉这三房的猫腻,她本来速战速决地拿捏住倪氏,可是见她现在自乱阵脚,害了侯爷最宠姨娘的孩子,侯爷就是不信之前的证据,现在已经对倪氏万般不满意,只要证明此事,等一下倪氏哭破嗓子也不会有一丝同情。
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是冷眼旁观,蓝芷霖急得不行,又不知道该怎么帮自己的母亲。
“父亲,您怎么可以这么对母亲!”
蓝政锦喝斥,“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倪氏冲蓝芷霖摆手,她虽然没什么胜算,但也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卷这后宅的斗争漩涡来。
未几,大夫被请来,直接被小丫鬟迎了进去,蓝政锦不不用他多礼,径自让她给小扇把脉。
此人是侯府专用的大夫,并不赘言,给小扇把完脉后,笑道:“恭喜侯爷,贺喜侯爷,扇姨娘有喜了。”
话音一落,倪氏如炮仗一样,炸了!
“不可能!你胡说的!她怎么可能会怀孕!”
大夫沉下脸,“夫人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撒谎!”
倪氏对大夫的话完全不信,除非当时窦姨娘把给小扇的药换了,可是当时青小也在身边看着不可能出差错了!
“你一定是被这贱人给收买了!”
“你!”大夫气得满脸涨红,“若是夫人不信,只管拿了帖子请忠义公来,他身为神医的话总不能不信吧!”
“侯爷,你现在相信奴婢了吧,奴婢是真的有了。若是夫人还不信,就如大夫所言,再去多找几位来给奴婢诊脉!”小扇质问倪氏,“我只是想问问夫人为什么质疑说奴婢骗人,我年纪轻轻又不是夫人这般年纪,怎么就怀不上孩子了呢!”
蓝政锦知道小扇真的有了,喜不自禁,“没人敢质问你。”
小扇啜泣,“可是夫人不相信,她还害得奴婢差点就滑胎了!”
“扇姨娘放心,只要稍加调理,这孩子还是坐得稳的。”大夫垂头道:“只是要少受刺激才行。”
“侯爷,您要为咱们未出世的孩子做主啊,夫人是坏过孩子的人,怎么可能这么不小心!”
倪氏勃然大怒,这个贱人不仅弄虚作假,还嘲讽自己不能生育!
“贱人你敢陷害我!”
“害人的反倒说别人。”小扇摸了摸眼泪,“夫人还是想想怎么证明你清白,你那肚兜上的东西到底是哪个男人弄的!”
倪氏怒喝,“这是栽赃!”
“夫人怎么证明是栽赃?”小扇有气无力道:“怎么不去栽赃别人就偏和你过不去!”
倪氏瞪大了眼去看蓝政锦,“侯爷,你以前凡事都相信妾身的,为什么这一次要听这小贱人的挑拨!”
蓝政锦冷笑,“你只要证明不是你的,我就信。”
倪氏咬牙切齿道:“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
“谁呢?”蓝政锦反问。
倪氏喘着粗气,在屋中巡视了圈,忽然抬起胳膊一指,“是她,李朝朝!”
李朝朝当了半天的背景,突然被点名眼皮跳了跳,倪氏这是自掘坟墓呢!
小扇忽然冷笑,“反正夫人冤枉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刚才还冤枉奴婢没怀孕呢!”
李朝朝垂下头,漠然道:“没关系,夫人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拖别人下水也是常理,只是以后想好了证据再来冤枉我才好,这样才让人信服。”
“倪氏,你够了!每次都是这样冤枉李氏,这次的事和李氏有什么关系!”蓝政锦喝斥,“你先有不轨证据,后有害小扇的孩子,你该当何罪!”
这时,二夫人听到蓝政锦这么说,立即跳起来大喊:“三弟怎地还去问这贱人怎么处置,别磨磨蹭蹭的了,事实就摆在面前,一定是她让自己的姘头把秀娘给带走了,还伤了我的儿子!”
倪氏听到“姘头”两个字,只觉得心里一阵慌乱,“小张氏你休要冤枉我!”
二夫人哼道:“我冤枉你?还是你做了不敢承认!”
她抓着倪氏的肩膀使劲摇晃,“为什么要伤我的儿子!”
“我为什么要伤她?”倪氏冷冷地看她,真是可笑啊。
二夫人冷笑,“因为你怕我儿子抢了这侯府的家业,大房两口子没儿子,你们三房就两个儿子,如今世子被你赶出去,你现在就开始对付我儿子,好让你的儿子继承全部家产是不是!”
“你放肆!贱人!”
倪氏要抬手去打小张氏,却被粗壮的小张氏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推了一把,“谁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早就想让自己的儿子代替蓝翎羽的世子位!现在我儿子被你害成这样,自然没办法去和你儿子抢这家产,你以为你的目的就算达到了么?”
她抓着倪氏的头发到处撕扯,倪氏以前连个脏话都不说,在乡下住了几年,现在打架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不是!”倪氏喊着,“我根本就没那么做过!”
“没那么做,这些证据又是什么?”
二夫人耍起泼,冲着蓝翎羽怒吼,“三弟,今日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李朝朝忽然开口,打算装一下圣母,为难地看着小扇,“也许是夫人忙忘了。”
“什么忘了!”二夫人哼道,“根本句是不给你们。”
小张氏问向李朝朝,“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分出府去,这个主母可给了你们分家的钱?”
“……”
“没有。”李朝朝尴尬地讪笑,“也许是夫人事忙给忘记了。”
二夫人冷笑,“什么忙忘了,根本就是不给你们,这下没什么好狡辩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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